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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似我愁 ...

  •   “我好不好与你何干?”赵柏凌冷笑,心中已明白蓝晏皇帝想做的事。
      李泓还未来得及开口,蓝晏已出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为你儿子报仇吗?赵柏凌就在这里,只要不弄死他,怎样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李泓面带疑惑的望向蓝晏,显然对他的话有些质疑,“蓝冶公子他......?”
      “他?哼,朕会让他生不如死。”蓝晏皇帝幽冷的吐出这句话,看了看赵柏凌,然后将琉璃灯挂在墙壁上,宽袖一甩,转身走出了石室。
      等蓝晏皇帝一走,李泓立即猖狂的笑了起来,凶狠的眼光中夹杂着无法磨灭的憎恨,“文访,哈哈哈......他终于落到我们手中了!就是他害你成了废人,变成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不尽情的折磨他,怎能消爹的心头之恨呢?”李泓此时的面容异常的狰狞。
      “这件事错在你,你怎么不怪自己?教唆儿子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这就是你们李家的报应。”赵柏凌闻听李文访痴傻时怔了一下,随即又想到他们作恶多端,这是罪有应得。
      “报应......你怎么敢说是报应!赵柏凌,都是你害的!全是你的错!”
      看着李泓一步步逼近自己,赵柏凌也不后退,就在李泓快打到他脸时,他气运丹田,猛的出掌击向李泓,掌风迅疾,将李泓震开数远。
      李泓往后退了几步,还未稳住身形,就看见赵柏凌痛苦的捂着胸口,双膝跪在地上,嘴角边一条猩红色的血迹那般夺目。
      “卑鄙!”赵柏凌微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李泓,面容有一丝苍白。他只觉得内力在流失,无论如何都提不上来,全身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一样。这种情况......他冷笑,看来这些所谓的帝王都喜欢在背后暗算人。
      而李泓自然是喜上眉梢,再次走到赵柏凌身侧,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在这乱世之中,不会点阴谋手段和等死有什么分别?赵柏凌,你知不知道,自从文访废了以后,过的有多凄惨!平日里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不来看他,原本订的亲事也毁了,他的人生再也不会完整了!”
      李泓一把提起他的衣领,眸中尽是阴狠,突然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上。赵柏凌吃痛的闷哼一声,目光犀利的穿过李泓。
      “爹,不要!!!”李文访满脸惊慌的大声喊了起来,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文访?!他是我们的仇人!”李泓诧异的望向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李文访没有理会李泓,只顾盯着赵柏凌瞧,“你长得真好看,可是受伤了,这样就不好看了......是谁伤了你呢?”
      “文访,你觉得他哪里好看?”李泓和蔼的问道,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嗯......脸,他的脸好看。”
      “还有呢?”
      “还有......还有眼睛,他的眼睛好漂亮,真像女孩子......”
      “爹让他陪着你好不好?”
      ......
      ......
      邑日国,主殿。
      白色的帐幔垂在地上,轻柔的随风飘拂,帐内的人影本是悠闲的躺着,听到帐外两个人的汇报,他满面怒容地掀开帐幔,几步走到墨袍男子身边,先是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对他又是打又是骂的。
      “旬雅,孤王养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说话间,又在他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一边的旬莲跪着挪到他身边,将头垂的很低,胆颤心惊的喊道,“主上息怒,这不关旬雅的事!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不用了,我不会杀赵柏凌的。”旬雅自始至终都是阴冷的看着这一切,此时唇角扯起讥讽的笑,木然的从玉石地板上起身。
      “你说什么胡话!旬雅,快向主上认罪!”旬莲惊慌的抬头,伸手去拉旬雅的袖子,奈何他依旧直挺挺的立着,眉宇间是傲然。
      风洛华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轻声一笑,眼角浮现一道浅浅的皱纹,为他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鸟儿长好了翅膀,就总想着逃离猎人的牢笼,就算这个猎人再好有什么用?你们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知道我的脾气,我一定会在那之前先折了鸟儿的翅。”
      “主上!!!这都是旬莲的错,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求您,放过他吧!”旬莲死死的抱着风洛华的腿,发丝微乱,眼中闪过决然。
      “来人——!”风洛华气得怒目横眉,毫不怜惜的踹开她,冲殿外喊了一声,大殿顿时被层层的禁卫军包围。
      “姐,别这样。”旬雅扶起倒在地上的旬莲,在她耳边低声道,“等会儿你先走,去宿月国,不要回来了。”
      旬莲刚想开口,被旬雅一个手势打住了,他继续说道,“你听弟弟一次,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我才担心。”
      如他所料,这些禁卫军只对付他一个人,他一开始出手留了三分力。等见到旬莲顺利逃出去以后,旬雅才大开杀戒,眼中只有森冷的杀意。
      风洛华坐在床沿上,神态闲适,嘴角含笑,只当是在看一场好戏。他冷眼看着自己的禁卫军一个个被杀,似乎觉得有趣至极。
      “旬雅,听说赵柏凌被蓝晏皇帝抓了,快被折磨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他悠悠地道出事实。
      旬雅的动作微顿,猝不及防的被人击中后背,转过身,双眸变得血红,一掌将偷袭他的禁卫军的心脉震碎。
      “里面是皇宫禁卫军,外面是三十六高手,如果你能杀出一条血路,孤王就放了你。”
      旬雅陡然缩紧手指,面上仍是冷漠平静,心底却像扎了刺,有些微的疼痛。他一开始只是不想杀柏凌,后来是不想伤他,现在是不准任何人伤害他。这么痛的感觉,他终于明白,柏凌于他不只是棋子啊。
      伤他的人都该死。
      旬雅从一个禁卫军手中抢过长剑,出手狠厉、一招夺命,不多时,整个主殿中就躺满了禁卫军的尸体,形成一小片血河。他跨过禁卫军的尸体,单手拖着长剑闯了出去,剑尖上淌着妖冶的血,如血莲盛开的光彩。
      一个时辰。
      整整一个时辰,他不停地战斗,早已伤痕累累,可是他的目光依旧那么明晰。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去救柏凌。
      三十六个高手死了大半,可是留下来的几个更难对付。刀光剑影中,旬雅出手愈发的阴狠,专挑对手的死穴,他也渐渐摒弃了以往的武功套路,剑法更是显得飘逸孤绝。
      旬雅猛然一个起跃,剑招连绵,反手将身后的两个剑客毙命。剑法之快,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以说是悄无声息的杀人。
      “那是似愁剑法!”其中一个剑客诧异的喊出声。
      旬雅勾起唇,垂在发间的红缨随风飘扬起来。
      惊艳、绝伦。
      似愁剑法。是身留?是心留?
      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似、我、愁。
      ......
      *******
      天边染上了火红的颜色,红似血,这时乌云密布,倒像要降雨似的。这种天象在羽楌国还从未出现过,也没人知道是吉兆还是不祥之兆。
      皇宫内,西苑。
      屋子的主人推开了窗,望着天上的异象,心中莫名的发堵,带着丝丝的恐惧。不知为何,他有点害怕见到这个颜色。
      “左相,人带来了。公子说什么也要跟来。”一个身着丽服的宫女推着轮椅进了屋子,身后跟着两个带刀侍卫,绑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
      “好,下去吧。”李泓带着些惆怅的收回视线,乍听到这个称呼时有点发愣,没想到自己到了羽楌国还能官拜左相。
      宫女和侍卫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爹,你不要打他嘛......他都流血了,这样就不能陪我玩了......”李文访嘟嚷着。
      “爹不打他,只是让他好好陪你。你记着,他是你的奴隶,永远是你的奴隶,你要他做什么都行。”
      李泓的视线看向站在李文访身后的赵柏凌,看着他唇角浮现的一抹嘲笑,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永远记得昨夜这个骄傲的少年说过的话,那时,他明明已经是阶下囚,却把话说得那样坚决。
      他说,“你最好就是把我杀了,倘若我还能活着出去,我要你们所有人下阿鼻地狱!”
      昨晚是个不平静的夜。这句话,清晰的在李泓耳边回荡着,做梦时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玩?你这个废物,只知道玩。你怎么不去死呢?”赵柏凌闭着双眼,冷峭的说出这句话。他的心中是有恨意的,刻进骨髓的仇恨。
      李文访根本没听懂他的话,可李泓的怒火又上来了,他愤怒的指着赵柏凌,喝道:“你还想死一次吗?我说了,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文访的奴隶,一辈子都是!”
      赵柏凌缓缓抚上自己的双眼,眼角的斑驳血迹已经干涸,可是眼睛始终适应不了黑暗。一夜的疼痛和折磨之后,他还是活了下来,活得好好的。就算瞎了又怎么样?他们对他所做的,有朝一日他定会千百倍的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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