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原罪》方晓然

15、你是谁

　　“喂，你真的要投靠不老城？”
　　走出天荒不老城，原本寡言的墨发青年越发沉默。银色狐族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段路程终忍不住发问。
　　墨发青年神色淡定：“你不也同样？”
　　“嗯……唉，羽人，你不能答应！”银色狐族叹了口气，高傲的脸色垮下来，重新变得温和起来。
　　“为什么？”墨发青年停下脚步转过了头，黑色瞳孔静静凝视，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银色狐族迟疑片刻才缓缓道：“我们所见的四无，并非真正的四无君。”
　　“怎样说？”
　　“真正的四无，是不会称呼他为王隐的，也不会容忍我适才的态度。羽人，天荒不老城只可以使□□复生。”
　　墨发青年等了片刻才轻声答道：“就算记忆不复，他也是他！”
　　“不——”银色狐族顿了顿，怅然接道：“不是的。复生的只是躯体，仅仅是一具受不老城控制的躯体而已。没有记忆，也没有性格。”
　　“……”
　　“我们所见的四无，只是来自不老城的有心塑造和灌输的一个表象而已。”

　　墨发青年沉默了。
　　林风轻拂，虫鸣啾啾。
　　平和的世界里，银色狐族却感觉到无形的压迫。
　　墨发青年的眼凝望着对方，些许忧伤，些许了然：“你、是谁？”
　　“……卧江子。”

　　墨发青年闭上了眼，常年微驼的背，仿佛更弯了些：“刚刚与四无交谈的人，也是你吗？”
　　“是的。”轻叹着一声回答，银色狐族身上忽然浮现出一层淡金昊光，光影慢慢清晰，汇聚成额生两仪的绿色身影。
　　银色狐族俊美高傲面容上透出几分尴尬，不甚自然的偏过了头。
　　绿色身影欠了欠身，眼波温润，神态从容：“隐瞒你这么久，很抱歉！”

　　墨发青年闭上了眼，片刻才又张开，纯黑的眼眸寂灭如古井，摇了摇头，却没有答话。
　　银色狐族的手，搭上了羽人的肩，微重的力道传递着微暖的温度。
　　绿色修道者缓缓了口：“事实上，早在出事之前，我已算出自己的死劫，作下防范，留得魂魄不散。所以，才想借助天荒不老城的重塑身躯，再以自身意志，取代不老城的术法。”

　　墨发青年静立无声，听到“死劫”二个字的时候，敏感的觉察到肩上手在微微颤抖了下。
　　他看着修道者的眼神里渗入些许严厉：“诈死……很不负责的作法。”
　　看了眼身边的银色狐族，修道人的神色是少有的郑重，目光却是少有柔和：“虽然有点晚，但我已知道！”
　　银狐倏撤回手，一抖披风，扬起下巴：“无聊！卧江子，你精通术法，又是——嗯，魂体，就不能跟其它的交流吗？”
　　卧江微微一笑，只向墨发青年道：“羽人，你可有想见之人的生辰八字？”
　　墨发青年沉默许久，微带沙哑说出了一个年月：“我，只知道西风小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