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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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真的可以一直愉快下去吗？
当看到马尔福的眼睛时，赫敏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如果不是因为福灵剂，马尔福是打死也不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
此刻，银灰色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目光，深邃的银潭般的眸子中，似乎荡漾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有慰藉，有喜悦，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她没来由地感到有些紧张，在他的注视下，呼吸变得不稳。然而很快，福灵剂就发挥了神奇的作用，使她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与应该做的事。
她用力朝马尔福绽开一个笑脸，然后说：“那么，我们开始吧。”
高挑的身躯明显地一震，马尔福如梦初醒地甩了甩头，复杂地撇了她一眼，随即走向房间中央的坩埚。
这间屋子和上次她跟进来的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只不过现在多了一把羊皮椅，那是她擅自加进来的。房间一角温暖的炉火驱走了夜晚的微寒，同时也让人感到有些燥热。赫敏脱下了斗篷，把它挂在了羊皮椅背上，把长发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
褐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马尔福打开他的龙皮魔药包，从里面拿出一支支试剂和一些药材，然后把一个装着红褐色液体的瓶子倒悬在坩埚上方，用魔杖轻轻一指，红褐色的液体立刻充满了整个坩埚。做完这一切后，马尔福开始用悬浮咒把一个个羊角似的东西从魔药包中转移到坩埚里。
褐色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那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她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那本暗紫色的皮质大书。书上说，如果制作得成功的话，在放毒角兽角之前，药剂的颜色应该是绛紫色的。
很显然，在坩埚中翻腾着的，绝不是理想的药剂。
也许……她该提醒他？
然而，福灵剂却告诉她不要这么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担心，默默地看着他把一个个毒角兽角放入坩埚。
一个，又一个，再一个……
红褐色的液体一次又一次因为重物的落下而泛起波痕。
突然，一只毒角兽角险些碰到锅壁，危险地从坩埚边缘落入药剂中。赫敏暗暗地握紧了小手，说不清究竟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马尔福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毒角兽角一旦被触碰就会爆炸，他的一次次动作是那样的随意，完全没有小心翼翼的感觉。
是啊，所以……这不正是个机会嘛。
赫敏轻轻撇了撇嘴唇，露出一个不留痕迹的微笑。
一个，又一个，再一个……
终于，一只毒角兽角在下落过程中撞击到了锅壁，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坩埚化作了一堆粉末，红褐色的液体流了满地。在爆炸的瞬间，赫敏举起魔杖，在马尔福面前施了一个铁甲咒。
马尔福猛地向后跳了一步，右手攥紧了魔杖，惊魂未定地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毒角兽角一旦被触碰就会发生爆炸，我以为你知道的。”赫敏轻轻解释道，声音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愉快。她走上前去，挥了挥魔杖，地上泛开的红褐色液体立刻消失了，黑色的粉末也重新组成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坩埚。赫敏愉快地笑着说：“真遗憾。不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望着眼前一边用天平称量蛇皮粉，一边翻阅着深紫色大书的褐色身影，银灰色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
好像坩埚破裂，重新做汤药，这一切是她设计好的。好像她本来就打算让那个坩埚毁掉的，好像……她是故意不提醒他关于毒角兽角的事情的。
她的企图是什么呢？为了阻止他制药？既然这样，她现在又为什么亲自在制药呢？还是说……她的目的就是想要重新做一次汤药，但是却又不想直接跟他说。
这个狡猾的泥巴种！
马尔福不屑地吸了吸鼻子。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汤剂本来就做得有点糟糕不是吗？
好吧，他承认他的汤剂做得实在是太糟糕了。也许重新开始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无法让自己生出讨厌她的感觉。今晚的她实在有点……奇怪。
他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也不想要刻意地去想。
该死！马尔福愤怒地抓了抓头发。他究竟在逃避些什么？银灰色的眼睛望着忙碌的褐色身影，他的心里有一种可怕的感觉正在滋生着，而且越来越强烈。
这真是……太疯狂了。
他怎么会觉得她很漂亮？挽起长发后，平时藏在那卷发下的洁白的脖子，光洁的额头，还有粉色的耳朵都露了出来。她姣好的面容在那个高高的发髻的衬托下竟显得优雅而高贵。
马尔福再次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鼻音。高贵？这个肮脏的泥巴种也配用这样的词吗？看来他真是头脑发昏了。
这时，褐色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坩埚前，把一些药材放进了锅中。马尔福眯着眼睛望着她黑色的裙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很白，很细，很好看。她低下头，用汤匙搅拌着药剂，有几缕碎发挡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抬起手把那些碎发轻轻别在了耳后。这个小小的动作却仿佛让马尔福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开始觉得有些燥热。
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衣和羊绒背心，他重新坐回了羊皮椅上，没有再看她，而是开始翻阅那本黑色的笔记本。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当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心中莫名会产生心虚的感觉，那感觉真是该死地糟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声音响起来时，他才再次抬起了头，并且感到颈椎处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不是因为看书看得太认真，相反，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因为他睡着了。
“马尔福你没事吧？”她皱着眉头望着正揉着脖子的他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药剂已经变成绛紫色的了。”
银灰色的眼睛向坩埚方向瞥去，果然，那里面翻滚着绛紫色的液体。他花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做到的程度，却被她一个晚上做成了吗？该死的，他怎么会输给一个泥巴种？
当然，他没有把这股懊恼表现在脸上，而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哦”。
“那，那么，我先走了，你来把药剂装瓶吧……”格兰杰的脸色突然有些急躁，她匆匆忙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抓起椅背上的斗篷和她的书包离开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这个泥巴种，在搞什么鬼？
马尔福皱着眉头盯着门口，良久，才起身施了保鲜咒和浓缩咒，把绛紫色的液体装入了透明的小瓶中，收拾好一切后，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飞快地穿过一层层楼梯，终于，胖夫人的画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赫敏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感觉到福灵剂的效力正在一点点地消失。幸好，在魔力消失之前，她离开了有求必应屋，马尔福应该没看出什么端倪，不然可就糟糕了。要是被他知道她用福灵剂来对付他的话……赫敏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待呼吸平稳些后，她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嗨，赫敏，你到哪儿去了？”哈利迎面走来问。
“哦，我去了图书馆。”赫敏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什么，赫敏？今天平斯夫人生病了，图书馆没有开。”哈利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哈利，我说顺嘴了，其实我是在四楼一个没人的教室，看书……你知道的。”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书包，幸好，她现在一直把关于父母之爱的书和魂器的书一起带在身边。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哈利立刻激动地问。
“这倒还没有，还是一开始我跟你说的那些，制造魂器是必须经过谋杀的之类的话。”
“哦……是吗？”哈利有些沮丧地说，“看来我还是得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套话啊。”
“我恐怕是这样的。不过……哈利，你有没有想过……用福灵剂？”赫敏不忍心看哈利沮丧，想到自己今晚的经历，立刻建议道。
“福灵剂？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哈利兴奋地说，“我回去计划一下，谢谢你，赫敏！”哈利说着，奔回了宿舍。
赫敏笑了笑，也走回了宿舍。拉文德和帕瓦蒂还在下面，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打开了那本暗紫色的大书。
今天依靠福灵剂，算是顺利地过了第一关，但是，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真的都能这样顺利吗？她不可能一直依赖着福灵剂的，而且那瓶福灵剂也只剩半瓶了而已。
担忧地眨了眨眼睛，赫敏低下头，开始认真地读起了那本书。
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马尔福定定地站在里面。母亲的尸体正冰冷地躺在他的脚边，父亲颤抖着站在前面。
如死神般冷酷无情的黑魔王奋力一挥魔杖，一道绿光闪过，父亲也躺倒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他的身躯开始不住地颤抖，他张大嘴巴想要喊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马尔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而且，很快就会结束了。
又一道绿光闪过。
银灰色的眼睛陡然睁大了，马尔福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湿透了睡衣，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又是那个梦。
这个梦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情节，一样的画面……还有他心中一样的恐惧。明明知道那是梦，他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害怕。而且，越是害怕，这个噩梦就越是频繁地来困扰他。最近几乎每天都做这个噩梦。
于是，他开始害怕夜晚，害怕阴暗湿冷的地下室，害怕这无边的黑暗。
宿舍里漆黑的一片，只有高尔和克拉布均匀而粗重的呼吸声在回响，这平时令人讨厌的声音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现在只有这呼吸声是真实的，证明了他还活着。
马尔福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再次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然而，地下室的阴冷使得刚刚出了一场大汗的他身体冰凉，在被子里躺了很久却始终在发抖。
今晚又要失眠了吗？
他揉了揉酸胀的双眼，努力想要排开心中的杂念，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了。除了刚刚在有求必应屋里那短短的一会儿，他的确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这还真是讽刺。
有两个好友在身边，他怎么也睡不着，但是换成了泥巴种格兰杰，他却能睡得那样安稳吗？
不，这不可能。
绝不是格兰杰的原因。
一定是有求必应屋的炉火太暖和了他才会睡着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又过了好一会儿，马尔福仍然无法入睡。他从床头拿起了魔杖，准备用“荧光闪烁”的光芒来看书。
突然，一个念头钻入了脑海中。
那种几乎被他遗忘了的药剂，那个已经被“洛尔纳德”喝下去的药剂。
那个药剂是从“摄神取念”得来灵感的。在施展摄神取念的时候，被侵入大脑的人是知道有人正在入侵他的大脑的。而他则制造了这种药剂，使被侵入大脑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正在被入侵，而且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把那个人的某一段记忆夺取，使那人忘记这段记忆。
反正他也睡不着，不如现在就来试一试吧。他玩味地挥了挥魔杖，念了一个复杂的咒语，然后闭上了眼睛。
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间窄小的房间，面前有一个微胖的红头发女人。这个人……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洛尔纳德（在马尔福看来就是他自己）突然向红头发女人扑去，抱住了她的大腿，原来他的身高还不及女人的腰，“妈妈！妈妈！”稚嫩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喊出。
红头发女人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刚要开口，画面突然像笼罩了一层白雾，变得模糊不清了。
马尔福皱起了眉头，出了什么问题？他挥动魔杖，再次念了那个复杂的咒语，画面仍然是模糊一片。连着试了几次，依旧如此。看来不是他的魔药出了问题，而是那个人的记忆出了问题。那是洛尔纳德小时候的记忆，所以很多片段都已经模糊了。
他又挥动了魔杖，将洛尔纳德的记忆快进，总算画面不再模糊了，马尔福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头发男孩。
这两个人……不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吗？虽然是小时候的样子，但是从主要的特征看还是能够认出来。
双胞胎中的一个正在和洛尔纳德握着手，另一个举着魔杖在他们的手上仿佛要施展什么咒语。这时，刚才那个红头发女人和另一个红头发男人冲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气得脸和头发一样红，然后发疯似的扑过来狠狠教训了那两个双胞胎。双胞胎一边挨打一边哭喊着“爸爸！别打了！”“妈妈！疼！”
这么说，那两个人就是亚瑟和莫丽•韦斯莱了。
脑海中，红头发女人担忧地向他走了过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突然，画面又模糊了。这个该死的洛尔纳德，他的记忆怎么这么差？
等等……洛尔纳德……这个所谓的“洛尔纳德”和韦斯莱一家有这么紧密的关系，那么他究竟是谁？
有什么想法在马尔福的心中呼之欲出。
他飞快地一次次挥动魔杖，将洛尔纳德的记忆快进，快进，再快进。终于，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出现了，他和那个疤头波特正坐在一个车厢里吃着零食。从马尔福的角度来看，那就是他自己在和哈利•波特谈笑风生，这真是个奇妙的组合。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除非费尔奇和麦格谈恋爱了。
会在上学第一天和疤头波特坐在一个车厢里的人……这么看来，他的猜想是对的。
这个所谓的洛尔纳德，根本就是罗恩•韦斯莱。那个红头发的穷鬼。
那个穷鬼……他怎么会在马尔福庄园？
他居然……会变成一个食死徒？
而且……他怎么会变了模样呢？
无数的问号在脑海中积累，他继续观看着穷鬼的记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平原上疾驰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莫名地发现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是耐心地看了下去，听着穷鬼和波特白痴一样的对话。
突然，车厢门被打开了，一颗褐色的脑袋出现在了门口。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斗篷。
她的头发是不是永远都是这么乱？
她难看的大板牙还在呢。
马尔福不可抑制地轻轻笑了出来，真是可笑，这个泥巴种一年级时候的样子。实在是太蠢了，就像一只毛发乱糟糟的金花鼠。
然而，他却饶有兴趣地看完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他终于知道自己刚才在期待什么了。然而，很快又不知道了。
他怎么会想要看到那个泥巴种？这绝对不可能，绝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