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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卷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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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和风秀云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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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和陆小凤退了开去,返身坐在桌前。
“我们走。下次再见,必定血刃!”
三个女人就像来时一样,正要离开,只是没有了剑,他们的剑已断。
就在峨眉三秀正要出门时,却忽听数道破空之声想起。
迅雷不及掩耳!甚以西门吹雪拔剑之时,那暗器便已至那三女子身前,剑不可挡。
“叮叮叮——”乌黑的细针尽数落地。
数枚银针刺断乌针,嵌于墙上,又有数枚银针射向暗处之人。
朗月断空针!
只是待到众人出去,那人已逃之夭夭。
石秀云咬牙道:“是谁?!竟要我们的命!要叫我知道,便……”
花满楼道:“石姑娘,人无事便好。其他的,都不是重要。”他安慰道。
石秀云又红了脸:“谢谢你又救了我。”
花满楼道:“救你们的不是我,而是……”他指了指那个还在屋中的女人。
石秀云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哼,我峨眉四秀自当有恩必报,有仇必究,杀师杀兄杀妹之仇不共戴天!”
石秀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大姐马秀真便已经恨恨道。
随即转身离去。
叶秀珠亦然。
“那个……花满楼,我先走了!你会记得我吧!”石秀云是四秀中的老幺,但是比起其他三秀的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她更是如此。
“当然。”花满楼道,温和地“看”着她。
“那……等我此去事情完结之后,再去找你,你可不要拒我于门外!”石秀云说道,鼓足了勇气,毕竟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江湖儿女也没有如此直白的,更何况是个女子。
微微一愣,花满楼微笑,桃花人面便是如此。
“百花楼自是向石姑娘敞开。”
“那好,我走了!你不能食言!”
“自是!”
“再会。”
靠在门边,郑擎凤含笑望着两人。
她本不用出手,这石秀云本就是该死于此的人,但是她还是救了她,谁让她最欣赏的就是这种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女子呢,这本书中,她最喜欢的女子,莫过于石秀云,比起上官飞燕,好了不知多少。
她要杀人
“刚才那针是射中了。”西门吹雪也起身,准备离去。他道。
“当然。”郑擎凤与他对视一眼,随即回头对陆小凤和花满楼道,“我还知道那暗器是什么。”
陆小凤和花满楼闻言,问道:“那暗器……”
“飞凤针,那位飞凤公主的暗器。或许,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只不过,我不告诉你们罢了。你们迟早会知道的。”
走出门外,一匹快马已经栓在门前树上。一张琴在放在马鞍后处。
陆小凤已然知晓:“你要走。”
郑擎凤道:“我要去杀人。”
花满楼道:“谁?”
郑擎凤道:“最后一家。”
花满楼道:“秦岭震南刀苗立峰。”
陆小凤道:“竟然是他……”
郑擎凤道:“刚才朗月断空针已射中那人,那人必定全身奇痒难当,痒自肺腑,痛如万蚁噬身,不出三日,从手心开始,便会出现红点,当红点蔓延至颈上脸面便是将死。”
花满楼道:“可有解药。”
郑擎凤道:“有。”
陆小凤道:“但是你不想给不是?”
花满楼脸色暗了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郑擎凤但笑不语,随即上马。
“美人蛇蝎计,六指上官侯。玉液话兵戎,小楼又青衣。
虚实迷莫测,玄机藏祸心。遥遥何所在,近在眼前处。”
她吟道。
那三人皆是听了去。
“此去不知归期,当别。抚琴一曲,去罢。西门庄主,后会有期。”
策马扬鞭,快意绝尘。
未久。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阳关三叠,佳音一曲,远远袅袅,余音不绝。
渐缓渐慢,渐行渐远,意境婉转,引人入胜,直至消失。
“遄行,遄行,长途越度关津。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駰,载驰骃,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的伤感。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一曲终了。
【歌词大意——
清晨一场细雨使渭城空气格外清新,
旅舍那么明净,柳枝也象梳洗了一番,
请您再干了这杯酒吧,
向西出了阳关,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
一路上你要快快地走,快快地走,
遥远的旅途要穿越多少关山、渡口!
要经历千辛万苦,千辛万苦,
再累再苦啊,你要自己保重,
自己多多保重。
我是那样眷恋你,舍不得和你分离,
流下的眼泪都湿透了手巾,
心里难过啊,心里难过,
我将日日夜夜想念你。
谁人可依靠呢,谁可依靠呢,
我只有让心儿飞到你那里去,
天天让心儿飞到你那里去。
美酒啊,甘美的酒,
还没有喝,我的心已经醉了。
你骑浅灰色的马快要走了,快要走了,
可那一天才能听到你车马回来的声音?
现在还能斟几回酒呢?
即便斟一千回酒还是有尽头的,
只有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消失。
那无穷忧伤的感情啊,
写信表达吧,写信表达吧,
经常写信又好象在一起了,
又亲亲密密地在一起了。
啊,今天在这里分别,只能在两地相思,
梦中经常相会,盼鸿雁传来你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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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信府
兜兜转转七天整,郑擎凤才到广信。
这般风尘劳累后便是要找一处温香软玉处享受一番。
于是,郑擎凤进了一家青楼。
一家很熟悉的,已经来过三次的青楼——挽情楼。
但是很不巧,今天,挽情楼来了贵客,财大气粗地包下了整座楼,并且惜安、凌筠、翠菡三位广信头牌花魁均被人包了!
所以,郑擎凤怒了。
老鸨急道:“擎凤姑奶奶可使不得啊——你可千万不能打扰了那位爷啊——”
任凭老鸨怎么大声呼喊,郑擎凤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飞身上了三楼,直接推门而入。
“啊——”三位花魁惊呼出声,但是那屏风后面之人却是不动如山。
“啧啧,小惜安,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郑擎凤勾过那个正拧过毛巾打算到惜安后,却无奈被自己拉住,惊魂未定的美女,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调戏道。
“当然不,只是您这般进来,可真吓死我们了。”惜安不知如何是好,这位总是那么神出鬼没,若是平时,倒也没事,但是今日里面那位爷……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居然包下了这里,还让我的美人儿如此听话,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罢,她便揽着惜安的细腰,转到了屏风里边。
然后,僵硬。
郑擎凤扯了下嘴角,道:“真是缘分啊,西门大·官·人——”她一字一顿地对那个舒舒服服泡在大木桶中沐浴的冰冷男人说道。
那男人只是提了下眼皮,道:“加水。”
翠菡淡淡看了郑擎凤一眼,似乎在示意她先出去。
郑擎凤翻了个白眼,没有一丝要出去的意思:“哎呀呀,真是伤人心,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
凌筠笑了下,柔柔道:“怎么会,只是这位大人在这边沐浴,擎凤姑娘在此有碍姑娘的清誉。”
郑擎凤看了眼全身只有颈部和头部露出水面的西门吹雪,凉凉道:“凌筠啊,你认为一个经常逛勾栏的人还有什么清誉啊,该看的不该看的什么没看过啊。”
三女哑然,但是正主儿还没有说话,她们也不好多说,两位都是惹不起的主儿,而且似乎还认识。
叹了口气,郑擎凤转身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说道:“真是舒服,我赶了几天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居然让西门庄主抢了先,好不郁闷。”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瞧她眉眼间哪里来的郁闷,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郑擎凤看着西门吹雪。
啧啧,还真是好皮肤呢,这皮肤好得让女子都要自叹不如,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女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抚着刀柄,望着浴桶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似乎打准了他不会站起来一般。
“扑哧……”忍不住,郑擎凤笑了起来,她忽然又止住了笑容。
因为西门吹雪站了起来,毫无预兆地赤·!裸·!裸,不着片缕的站了起来。
从郑擎凤这个角度看去,从头至脚,一览无疑。
郑擎凤眨了眨眼。仰头望向那个男子的眼睛:“你真的当着我的面站了起来。”
西门吹雪长臂一展,道:“拭身,更衣。”
三位花魁被那寒气惊得颤抖,西门吹雪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森冷杀意骇得几乎连衣服都拿不住。
但是如若不从,那么也许会死,不,一定会死。
三位花魁不得不僵硬地替他擦身,更衣。
郑擎凤道:“你怎么就这么站起来了,我还在这里!”
西门吹雪道:“已洗净,何须再费时。”
因为洗完了,所以他站起来了,就算面前有外人又如何,更何况,他一直都是被女人服侍的。
所以他面不改色地沐浴,起身,擦干,更衣。
郑擎凤道:“我看光了你,所以,我负责!”
说罢,郑擎凤便破窗而出,杀气追击而来。
这年头……她真的是不想活命了。
但是一盏茶的时间后,她又回来了,冒着被西门吹雪杀的危险,回来了。
郑擎凤道:“刚才你想杀了我。”
西门吹雪道:“不是想,而是就要杀了你。”
郑擎凤的脸色一白,她知道,是真的,因为她的衣摆已经被剑削下一片。
西门吹雪出剑了。
西门吹雪道:“逐日步不虚此名。”
郑擎凤道:“谬赞,多谢西门庄主不杀之恩。”
郑擎凤终于明白为何就算是陆小凤也不敢在西门吹雪面前造次的原因了。她逾距了,她和他也许算不上是朋友。
他们不熟,西门吹雪居然可以容忍她至此,她是不是得感谢前世积福了。
郑擎凤道:“我想,你现在不杀我,那么就是承认我这个朋友了。”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屋内就他们两人,三女已经早已在西门吹雪更衣完毕时退了出去。
西门吹雪道:“若非友,你已是死人。”
郑擎凤道:“荣幸之至,不知你此行来是杀何人?”
西门吹雪道:“岭南震南刀苗立峰。”
郑擎凤的笑容顿了下。
郑擎凤道:“我们要杀的是同一人。”
西门吹雪道:“我要杀的人,只能死于我手。”
郑擎凤道:“那得看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疾了。”
西门吹雪道:“广信城外三十里,明日午时三刻。”
郑擎凤道:“定当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