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舞会的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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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极为惊悚的晚饭后，一个像圣诞树一样的生物站起来，兴奋地大声宣布，万圣节舞会正式开始，这才让他们意识到那个花里胡哨的生物就是他们崇敬的邓布利多校长。
随着校长的一声令下，学生们纷纷站了起来和自己的舞伴滑入舞池，万圣节舞会的音乐种类繁多，从慢摇到摇滚一应俱全，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扮相来决定要跳的曲子。
“西弗，我们两个这身，是不是适合跳踢踏？”蒂菈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跺了跺脚，白色毛边的长靴和大理石地板敲击出清脆的“啪啪”声，她一阵轻笑，仿佛只是跺跺脚就已经很满足。
看到女孩兴致勃勃的样子，西弗勒斯绷紧的轮廓稍稍柔和了些，他挑挑眉，问了个现实的问题：“你确定你会跳踢踏？”
“……不会。”蒂菈丧气地低下了头，心想自己到底会跳什么。
上天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时间和机会，两人刚站起来西里斯就直直地向蒂菈迈步而来，蒂菈分明看到落在后面的那个格兰芬多女生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却没有跟着他一起走过来，说起来那是西里斯的舞伴吧？
“那个自以为是的布莱克又想干什么蠢事？”听到西弗勒斯骤然高亢起来的声调，蒂菈急忙牵过西弗勒斯的手向舞池走去，经过西里斯的时候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和他错身而过。
深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和难过，西里斯转身向那个格兰芬多女生走去，他让女生挽着他，也向舞池走去，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蒂菈的身影。
白和黑是本来就是最强烈的对比色，蒂菈一定想不到，自己和西弗勒斯的搭配有多显眼。
原本因为害怕西里斯和西弗勒斯起冲突而略微紧张的心情，在踏进舞池的瞬间转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先珍惜和西弗勒斯第一次共舞的机会。
舞池上空回荡着优雅的小步舞曲，蒂菈笑眯眯地和西弗勒斯一手相握，另一只手稳稳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勾起唇角：“看来我们刚好赶上华尔兹了，虽然服装不太适合，但是难得的机会不跳太可惜了。”说完她向四周望了望，果然在不远处看到卢修斯和纳西莎那一对放光体。
话说西弗勒斯怎么还没有反应……
“…………”只见眼前人手刚刚抬起，又马上放下，视线移到那纤细的腰部又马上移开，一脸的正经严肃，生硬向下的唇部弧线活像遇到了世上最复杂难制的魔药配方，如果不是脸上那一丝隐约的赫然，她会以为他们两个正要做些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蒂菈不满地撅嘴轻哼了一声，然后麻利地拉过西弗勒斯闲着的那只手就往自己的腰间揣，感觉到对方放稳了才把手搭回那稍稍显得瘦削的肩膀。
抬起头，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瞳眸中尽是绵绵的笑意，还有些莫名的激动，那双清澈迷人的双眸似乎在告诉他：你怎么舍得让一个想要跳舞的淑女扫兴呢？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双眼睛，但是随后，红嫩的唇瓣开合出一句让人无力的语句：“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教我跳舞了。”
已经想如她所愿迈开舞步的西弗勒斯好不容易稳住脚让自己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踉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你那么积极的拉着我冲过来，竟然不会跳舞？”
蒂菈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摇了摇头。
西弗勒斯讶异地问：“你没有让帕尔纳教你？”
在蒂菈提出要和他一起参加万圣节舞会后，西弗勒斯还专门让卢修斯教他舞步，当时他冷冷地盯着卢修斯一语不发，一脸别人欠了他八百万金加隆的样子，卢修斯流着冷汗看着他维持着以上造型杵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脑海中迅速地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个冷面毒舌的室友，之后西弗勒斯实话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卢修斯实实松了口气，不就是那么一丁点儿大的事情嘛。
西弗勒斯理所当然地认为蒂菈也像他一样会临时去学，怎么知道这厮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她甚至还望着他理直气壮地说：“可是这不是有你吗？我怎么能剥夺自己被西弗小王子手把手教导的权利呢？”
“你这个……笨蛋。”他叹了口气，心里却在听到“手把手”这个词组时小小的雀跃了一把。“以后离帕尔纳远一点，你的智商本来就不发达，现在更加有待商榷了。”说罢紧了紧手中的柔荑，声线柔和下来：”虽然我只学会了些基本的舞步，不过教你足够了。“
和所有人一样，两人开始在舞池中摆动了起来，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华丽的旋回和转动，只是普通的点步和摆荡。她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两辈子没谈过恋爱，却在这里对一个比自己小上好几轮的男孩萌发了只有怀春少女才怀抱着的小小心思，蒂菈小心地微抬起头，偷偷地用眼角打望着拦着自己起舞的西弗勒斯，被握住的手心很温暖，被扶着的腰部皮肤很灼热，心也在摇摆间上下起伏左右晃荡。
他垂眉专注地看着脚下，不时轻声地提点着她步伐的要领，只带少许血色的薄唇一开一合，让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明明不是那么帅的人，即使阴沉毒舌的特质和惊才绝艳的魔药天赋加强了他的存在感，但在满是贵族的斯莱特林简直是不值一提，但是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个人，让她喜欢得不得了，有着象征薄情的嘴唇，却让她觉得最最可靠。
原来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就能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啊。
也许真的是一点舞蹈天赋都没有，蒂菈从刚才开始就一刻不停地踩西弗勒斯的脚，本来羞愧得想要停下来，却看他看呆了，这个人，被踩了那么多下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小声地提醒她的错误。
其实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呢，琥珀色的眼睛忍不住笑出了两弯月牙，随着笑声她又踩上了心爱男生的鞋子。
“西弗西弗，我突然觉得自己就算一辈子不会跳舞也没有关系。”
似乎是看穿了女孩的小心思，西弗勒斯终于抬起头控诉道：“塞壬小姐，我认为你应该为你的舞伴考虑考虑。”
“嘻嘻，那是因为知道西弗小王子不会因为这位鲁莽的小姐不会跳舞而嫌弃她啊。”蒂菈笑得明媚，眼中有着淡淡的欣喜，哪个人不喜欢心上人对她的纵容呢？
“很可惜，我不想一会儿瘸着腿回去。”西弗勒斯嘴上不满，舞步上却没有半点的疏忽，“认真点，你要知道一只兔子和一只猫在跳华尔兹本来就是很可笑的事情，更何况是一只不停踩猫脚的兔子和一只被兔子踩瘸的猫……”他顿了顿，总结道：“真的是蠢透了。”
“真形象……好吧我一定会认真学的。”西弗勒斯的说法让她着实背后一寒，即将要再度踩上他皮鞋的脚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为什么刚才不摔个跤呢？蒂菈有点郁闷，不管是兔子压猫，还是猫压兔子，她都很乐意的。
幸运的是，连着两首曲子都是小步舞曲，不会发生学会后才没有用武之地的情况，两人的节奏很慢，动作随着西弗勒斯不时的低语渐渐流畅了起来，兴起的时候蒂菈还能笑着和西弗勒斯旋回个两三圈。
西里斯和他的舞伴就在两人的身旁跳着舞，他拦着自己的舞伴，视线却始终牢牢地落在蒂菈的身上，仿佛那才是他应该寻回的归处，对舞伴的愧疚赶不上心中苦闷的万分之一。
每次总有短暂的时间和蒂菈擦身而过，他们离得很近，他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到他们的互动，看着温柔地向西弗勒斯展露笑容的女孩，西里斯的胸口不住的抽痛。
一步之遥，只是一步之遥，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他就在她的背后。
一黑一白，就是一整个世界，不需要任何人的参与，哪怕是一个背景的陪衬……这种眼中只有对方的场景总是让人欣羡，如果是别人，他也许只会安分地做个旁观者，站在原地高谈自己以后也能找到这样的伴侣，但是现在被那个混蛋搂着舞动的女孩……那是他喜欢的女孩啊。
旁观者？西里斯从来都不甘心当一个旁观者。
就像他厌恶了布莱克这个姓氏的腐朽和古板，他拼尽全力要逃离这一切，然后他成功了，进入了梦寐以求的格兰芬多。
那么这次呢？如果这次……他也要拼尽全力呢？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一次和女孩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果断地松手，转身，猛地扯过女孩和他最厌恶的男孩相握的手，在两人的手松开的瞬间，西里斯感到了一丝快意，他搂过她的腰，一个完美的旋回后，和她跳起舞来。
“啊……西里斯！”蒂菈沉浸在和西弗勒斯的舞步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她惊呼了一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吓到了，甚至连“布莱克”这个姓氏都忘了，习惯性地喊了他的名字。
她气恼地瞪视着西里斯，却见他的眼中有深深的内疚和悲哀，只有在她喊出那声“西里斯”的时候，闪过了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蒂菈，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了？”
“你……”蒂菈张了张嘴，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西里斯，不是堵截不是痴缠不是装可怜也不是死皮赖脸，而是在真挚地恳求着她……
心中防线有了一点点松动的迹象，这个孩子……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卸下全身的骄傲和自尊，但是她却不能回报他哪怕是一丁点。“你先放开我再说！”
“放开她！你这个野蛮人！”
“鼻涕精你滚远一点，你凭什么让我放开她？你以为你是谁？！”
西里斯和西弗几乎是同时拿出魔杖指向对方。
在没有安排交换舞伴的情况下强行拉过别人的舞伴跳舞，那绝对是公开的掠夺和宣战。
一时间周围一片喧哗，整个礼堂的学生和教授都把视线聚焦在三人身上，看到詹姆斯他们正快步向这边赶来，莉娜和伊诺她们也在试图跑过来，蒂菈心里焦急，一心只想着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
她顾不上那么多，双手分别拉过两人，三人往餐厅外面跑去。“换个地方说不行吗？！两个大白痴！”
西弗勒斯想抽出被蒂菈抓住的手腕，那只手里还握着魔杖，完全可以及时给旁边那个不要脸的混蛋一个不可饶恕咒，可是女孩紧紧地握紧他，让他完全没有机会实行这个想着十分不错的计划。
那么西里斯也被女孩钳制住握魔杖的手？要知道他可不会放过教训自己的机会。
跑动间西弗勒斯向一旁看去，西里斯握着魔杖的手随着步伐前后摆动着，没有趁机给西弗勒斯施咒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主动牵着自己的白嫩小手吸引住了，西里斯痴痴地看着两手交握的地方，不自觉扬起的开心笑容一下子驱散了最近一直附在那俊秀五官上的忧郁，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西弗勒斯那极为阴寒的眼神。
他冷冷地哼了声，转而望向身前的女孩，眉头深深地折起来，仿佛西里斯之前所有的阴郁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几人跑到外面的小树林里才站定，这时西里斯竟然提出了要和蒂菈单独说话的要求。
“开什么玩笑？”西弗勒斯向西里斯高声吼着，扯过蒂菈就想往回走，却不料女孩竟然对西弗勒斯说：“我就留下来和他谈谈吧，西弗你先回去可以么？”
“你……”
蒂菈想到最近西里斯在霍格沃茨的糟糕际遇和对方那有点无助的恳求，微叹了口气，挨近西弗勒斯在他耳旁小声地解释道：“放心吧，我只是要和他说清楚而已，毕竟总被人缠着很烦的。”
西弗勒斯皱紧的眉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在临走前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地瞪了瞪西里斯，才说：“我在休息室等你。”
蒂菈点了点头，在西弗勒斯的身影完全被夜色吞没后，她才回过身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西里斯。
“西里斯，我跟你直说了吧，我喜欢的人是……”
话还没说完，西里斯就帮她接上了：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斯内普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舞会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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