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万圣节的舞会 ...
-
“蒂菈。”……“蒂菈啊。”……“蒂菈我错了。”……“宝贝……”
没人理他。
连宝贝二字都只能让蒂菈对着虚空挑挑眉的时候，西里斯终于明白，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肉麻称呼的西弗勒斯差点把手上那碗肉瘤粉往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身上丢去。
而后来道听途说到这个称呼的伊诺则面瘫着扯了扯维妮安的袖子平静地说：“为什么是宝贝呢？蒂菈蒂菈，地板蜡不是更好？”
“伊诺你……咳咳乖，一边玩儿去。”
扯远了，回到正题。西里斯在彻底惹怒蒂菈后，总想追着蒂菈说点什么，但是看到蒂菈无比冷淡的反应和一旁形影不离、用眼角看人的西弗勒斯，道歉的话总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和她错身而过。
知道蒂菈魔药不好，每次蒂菈上课前进教室时都会在自己的常坐座位上看到几本不错的魔药书籍，她面无表情地往身边西弗勒斯的座位一推，对方就一脸鄙夷地拿着书丢了出去。
知道蒂菈魔咒很好，每次蒂菈都会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到写着各种问题的羊皮纸，这次蒂菈会自己一脸鄙夷地把它丢出去。
情况本就是无比的悲催，更何况那些无处不在的、爱慕着蒂菈的男学生，都一反观望的常态，拿嘲讽的刺人眼神在他身上戳着窟窿，格兰芬多王子的日子很不好过，心里更是堵得慌，放低姿态那是给蒂菈的专利，即使是个格兰芬多的另类，但是西里斯骨子里那属于布莱克的骄傲那可是一点也不少的。
人就是这样，嫉妒你能做他们不敢做的事情，然后在你遭受挫折时幸灾乐祸并落井下石。其他人心里想的很简单，西弗勒斯是蒂菈的儿时好友，他们不能动，难道还能拿他一个另类的布莱克没有办法吗？
其他三人跟着西里斯一起倒霉，为此“野战队”许久没有夜游，费力奇成为了全学院最开心的人，毕竟他的工作量无故减轻了不少。
心里其实也不太好受的蒂菈并没有发现，这段时间西弗勒斯周围都充斥着莫名的低气压，他经常会偷偷盯着发呆的蒂菈很久很久，然后在蒂菈看他的时候迅速地移开视线，表情自然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会在西里斯出没的时候，一边讽刺他，一边不着痕迹地不停在两人之间转移着视线，似乎是要确定些什么。
气氛有种微妙的诡异感。
这种情况没有再持续多久，随着温度的急剧转下，万圣节终于到来了。
大家都开始积极地准备万圣节舞会的装束，这实在是件十分考验人想象能力的任务。
西弗勒斯明言道：“想象力？我想我不需要那种不切实际的浮华能力，”皱了皱眉他继续低头整理着桌子上早已堆放得井井有条的材料，“有那个时间浪费在把自己打扮成不伦不类的样子傻傻地在礼堂绕圈子，还不如多熬几瓶魔药。”
“亲爱的西弗小王子，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蒂菈万分严肃地赞同了他的观点，然后眨眨眼，轻快又带着点苦恼地说：“唔……所以我决定和拉文克劳的雷利斯学长一起去……”故意把声音拖长，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身旁气场一下子紧缩起来的男孩。
“我去。”声音沉闷，回答简洁。
“咦？西弗不是要熬魔药吗？”
“最近要熬制的部分已经告一段落了。”西弗勒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完全和刚才相违背的话，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除了嘴角附近的肌肉因为说话这个动作而被迫在动，其他的部位，包括眼皮，都摊在那里活像被石化了一般。
看似一脸疑惑，实质被他的反应逗得不行的蒂菈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她坚持不懈地发问：“但是你刚才说不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不伦不类的样子在礼堂绕圈子的。”
“但那不意味着我喜欢看着你穿得不伦不类的在礼堂和那些山怪脑子绕上个几百圈。”西弗勒斯说完闭上眼淡定地喝了口水，总结道：“那真是蠢透了。”
他才放下杯子就见蒂菈拿亮晶晶的琥珀色水晶专注地望着自己，嘴角娇俏地高高翘起，满脸的明媚，马上脸一红别过头去，强装镇定的声音生硬得让她觉得可爱：“有什么好笑的？”
她正大光明地一把抱住西弗勒斯的手臂，差点让眼前人掀翻了一瓶没有封口的犰狳胆汁，她却乐得咯咯直笑，清悦的笑声实在让人责怪不来。“我一想到自己能和小王子殿下在万圣节舞会上痴痴傻傻地绕上那么几百圈，就开心得好像正在吃蟑螂堆的邓布利多校长。”
西弗勒斯嫌弃地扯了扯嘴角，“蒂菈，事实证明你的想象力和你的魔药水平相反，是没有上限的，不过下次比喻的时候……不要把我们伟大的校长扯进来。”
“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他马上对她这句直率的坦白做出了最有力的回答：“我衷心地希望，你那一个字都没有写的六英寸魔法史论文，经得住你调侃我的考验。”
“噢别这样，西弗你最好了，舞会后一定要借你的笔记给我看一下。”
看着蒂菈眨巴眨巴琥珀色的大眼睛，谄媚讨好地扯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他一晃神，狠狠地闭了闭眼，深怕眼中隐藏的某种被温暖发酵得膨胀起来的情绪被身前人发现。
这样子的蒂菈，可能，或许，大概……肯定，绝对是在撒娇吧？
之前一直闷在腹腔中的，那焦躁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条温暖的通道，舒缓了下来。没有明确答案还是让人不安，但是明确的态度却让人心怀希望。
时间巨针拨一拨，马上就到了万圣节当天，万圣节不放假从来都不是遗憾，因为各种各样的活动有趣极了，霍格沃兹的餐厅布置让蒂菈觉得新奇，平时不怎么出来活动的幽灵们也开始和学生互动，尽管那并不是什么让人身心舒畅的互动。
“西弗，快看，这是宽粉，只是蘑菇鸡汁……噢！真好吃！”
从西弗勒斯的角度看，精致得让人无法想象的女孩抬起白皙的手把碧蓝色的长发理到耳后，她微微垂眉，密长的眼睫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美好的阴影，另一只手优雅地握住银叉，搅动着盘里的大脑和……脑浆……
她抬头看他，眼几乎要眯成两弯月牙，俏皮却柔和，“西弗，真的很好吃哦。”她向他笑，嘴角还粘着些……脑浆……
他们坐在人骨头做的椅子上，女孩兴奋地晃动着双腿，一边晃，椅子一边挤出红色的粘稠液体……
说起来桌布布边的流苏，怎么那么像头发？
西弗勒斯没有回应蒂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制定了万圣节绝食的计划。斯莱特林的人，应该都吃不惯吧？这样想着就抬头向四周看去，很好，卢修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正常的食物，看来已经很有经验了，对面的高年级男孩一脸迷恋地插着盘里的大脑向身边的人介绍着哥特式的魅力。
这该死的万圣节。
万圣节的重点永远都是夜晚的化妆舞会，那才是真正的狂欢，在下午的课完结后，大家都火速回到房间折腾自己的形象去了。
卢修斯打扮成吸血伯爵的样子，很无新意却绝对适合这个人的扮相，他华丽的站在房间里，在镜子面前把头发拨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离晚餐时间不远了，才有空望了身后还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西弗勒斯一眼，“西弗勒斯，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西弗勒斯抬起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蒂菈说我的衣服由她准备。”
“哦？”卢修斯眯起了双眼，其中的兴致盎然轻易可见，“那就值得期待了。”想到没有级长允许女生不能进男生寝室，卢修斯决定“亲自”去迎接塞壬小姐，以满足自己许久不曾冒出的好奇心。
过了一会儿，蒂菈和卢修斯一起走进了他们房间，她笑眯眯地提着一个袋子，和平常无异的，稳稳地走过去扯起了西弗勒斯，“首先，西弗，我需要帮你洗个头。”再自然不过的语气。
于是卢修斯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蒂菈扯着西弗勒斯进了浴室，而他这个冷情嘴毒的舍友竟然很自然地跟着蒂菈的脚步走了进去，不仅看不出丝毫的勉强，而且似乎还……挺开心的？
西弗勒斯一直不喜欢洗头的原因不是因为不喜欢洗头，而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洗头，卢修斯坐在沙发上翘了一会儿二郎腿，终于假设出完全真相的答案了。
——*——*——*——章节补全——*——*——*——
虽然看不到浴室里的情景，但是一个头洗了整整半个小时，出来时竟然没有用干燥咒而是从袋子里拿出吹风筒，这个行为在魔法学校里是件很违和的事情。
只见蒂菈什么都没说，抱着吹风筒脱下鞋子扑腾扑腾就滚上了西弗勒斯的床，卢修斯微张着嘴，震惊地看着蒂菈扑在西弗勒斯的枕头上嗅来又嗅去，最后激动地总结了一句：”真是天堂啊！！“
天堂是什么？就是西弗勒斯的床嘛！
西弗勒斯的脸皮始终没有蒂菈那张千锤百炼的老脸来得厚，脸颊不可控地泛起了淡淡红晕，他转过来用略略凶狠的眼神瞪视着卢修斯，眼神中分明表达着五个大字：”碍事的家伙。“
总是看不懂这个冷漠的室友在想什么的他，却意外地发现，这五个字是如此的好懂……好吧，卢修斯甩了甩铂金色的耀眼长发，无奈地站起来向外走去，他也有西茜不是？
带上门的时候，余光扫到他们两人一人坐在床边，另一人跪坐在他的身后，一手高举吹风筒一手不停抚弄着身前人湿漉漉的黑发的场景，西弗勒斯低头垂眉望着地面，眼眉间舒展开难得的放松，这画面和谐得让卢修斯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让人有点羡慕。
蒂菈一边晃动手中的风筒一边呆呆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猛看，难得清爽的黑发飞扬着，划过的各种交叉曲线和飘逸的清香让蒂菈有点心跳加速，自己喜欢的人，连背影都好看得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但是只是背影还不够，远远不够，她又开始想象他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是皱着眉还是面无表情，是红着脸还是抿着唇在为难，他低着头是像以往一样睡着了，还是正在想着她永远都猜不透的事情呢？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一定是她眼中最最好看的，这么想着，蒂菈痴痴地笑了起来，有点绵软的清音即使在吹风筒的噪音下，也一样被西弗勒斯敏锐地捕捉到。
”在笑什么？“还没变声的声线平和低沉，又带着点清悦。
这次没有睡着么，只听语气的话，西弗勒斯无疑是放松的，蒂菈愉悦地眯了眯眼睛，真的想从后往前搂住他，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出格的动作，但是……
她嘴角一勾答非所问：”我帮你吹吹前面的头发。“
女孩身体前倾，几乎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背上，她上手臂撑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托起他额旁的发丝，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耳侧握着风筒，让他只要稍稍抬起眼帘，就能看到女孩的皓腕和柔软白净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孩想要拖延时间的私心，风筒调的是小档，不灼人，只是把他的脸颊吹得暖暖的，继而，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同样的温暖他还体会过无数次，那是小时候被她抱着入眠时的感官感受，这样的温度，是天气回暖和熬魔药时蒸腾的水汽所不能及的。
蒂菈在他身后偷笑着，暗自在心里自我点评：”我一直都是想做就做的。“
在两人刻意的拖沓下，当一切准备好时万圣节的晚餐已经快要开始了，霍格沃茨的大部分男生都在不停地向餐厅外翘首探视，还时不时有焦急的目光投向斯莱特林空着的位置。
不得不说，当西弗勒斯和蒂菈走进餐厅的时候，被那架势吓住了，所有人都已经就坐，他们身穿各种各样的奇装异服，画着或诡异或华丽的浓重妆容，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开着玩笑，这个场面……甚为穿越。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像柱子一般杵着，无数的眼神像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在姗姗来迟的两人身上，让人浑身不自在。
真正不自在的，只有西弗勒斯一人而已，蒂菈一边接受着那刺目的仰慕和惊艳的目光一边大大方方地扯着西弗勒斯向斯莱特林的餐桌走去，途中笑纳了无数的谄笑和书信。
蒂菈今晚穿的是一条带有白色细绒毛边的天鹅绒A字短裙，碧蓝色的长发上凭空长出一对长长软软的白色兔耳朵，身后还顶着毛茸茸的短小尾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会轻轻地颤动着，本来略略偏向淑静的气质一下子就俏皮了起来。
西弗勒斯从她身后不情不愿地走上来，挺拔平整的黑色小西装，和传统的驳折领不同，领子上镶着一圈厚而张扬的黑色皮毛，他头顶着尖尖的黑猫耳朵，身后那长而优美的猫尾巴还偶尔甩个两甩，虽说不上英俊绝伦，但是确实很适合他那一脸阴沉冷漠的面部表情。
蒂菈紧紧地挽着他，维持着温柔的笑脸，心中其实激动得直打颤，她小声而有力地在西弗勒斯耳边说：“西弗小王子，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帅多可爱！我真怕别人从我的身边掳走你。”
西弗勒斯被她突然而至的甜言蜜语说得眼皮直跳，但还是脸带红晕地扣紧她的手，“我认为你比我更值得担心。”在他看来蒂菈那身打扮就是诱人犯罪。
”哇，蒂菈！“莉娜装扮的是女海盗，小孩子的身体虽然撑不起那身行头，不过也让她显得足够英气了，可惜一看到蒂菈和西弗勒斯，脸上的白痴表情马上展露无遗，英气什么的都变成了浮云。”你们是情侣装耶！“一旁的卢修斯和纳西莎也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帕尔纳小姐，”西弗勒斯的声调毫无起伏，一字一句却都清晰得恍如落珠，莉娜被这特有的声线引得背后一寒，立马后悔地狠狠缩了缩脖子，总有一种被黑猫诅咒的错觉，她做出“请你尽情地喷我吧，我忏悔”的求死表情，却听西弗勒斯只是略带不屑地说：“你和格兰芬多那愚蠢的布莱克更像是一对情侣。“
”布莱克？“莉娜听罢好奇地望向格兰芬多的餐桌，然后发现那个一直盯着蒂菈看个没完的布莱克，不就是一身海盗船长的装束吗？”噢，真晦气……“莉娜转回视线，就看到西弗勒斯正专注地看着蒂菈，似乎是在观察什么，莉娜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
毫无疑问，蒂菈显然注意到了西里斯，毕竟他的眼神太直白，灼热的视线仿佛能在她的身上烧出个洞。
她不是没有看出不少男学生都拿嘲讽的眼光望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学校的人缘顷刻间差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用不着招这些罪。但她还是把心中的内疚和同情捧得高高的，让这些多余的情绪落不到实处，她恶狠狠地回瞪他，却见他突然向她露出了一个灿烂得过分的明朗笑容，最近一直看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和苦闷的表情看多了，这不合时宜的笑容让蒂菈愣了好一会儿，”西里斯……咳，布莱克这家伙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西弗勒斯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他对不对劲，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不管是”西里斯“还是”布莱克“，这些称呼从蒂菈嘴里说出，都会让他的心情格外差，女孩，你的视线，未免延伸得太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万圣节的舞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