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68、2

　　幻烨顿时噎住了，他没想到他的哥哥承认得那么干脆。片刻，他猛然按住他的肩膀，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那人是谁？也胁迫过你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挥挥手，扶住兄弟的肩膀，专注地凝视他的眼睛，用平和的声音说：“那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很好。”
　　突然想起了雅薇的笑容，一丝苦涩的笑意也无声无息地爬上了他的唇间。大概是他现在越来越不需要感情了吧，尽管身体上依靠得不能再紧凑，而心灵却疏离得犹如星辰之间。
　　“他们很好么……“
　　幻烨猛然对着他击出一拳，肋下如同火烧般的剧痛使他咳嗽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对方。原本要回击的拳头，此刻因为不明的原因而落下了。
　　“你说，你对你的双生子做出那种事情……原来你早就阅人无数了……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干净呢。真是……”幻烨笑得站也站不直身子。后者心里一阵发疼，直起腰，扶住他劝道：“你肯定醉了，刚才你一直在喝酒。”
　　后者推开他的手，继续冷笑道：“最后还是我一个人，一直以来……你爱的不是我。我知道，你吻我的时候，心里还有别人，是啊，作为降将，我还能干什么呢？遵守了你们不该遵守的东西，而被信奉正义的你们排挤，我可是，手上沾满了沙漠地区民众的鲜血呢……我算是十恶不赦吗？各为其主，算了，你一定不会听我如此苍白无力的辩解。”
　　“你到底想要什么？”嘉烈忍着气问他。
　　“我想要一个人。”幻烨摇着头说：“一个能在我受伤时候看着我，温柔地和我说话的人。一个除了我心中没有别人的人。因为你迟早是要离开我的，什么都靠不住。我现在除了这个要求之外一无所有。或许我说的太多了。”
　　嘉烈没想到自己的兄弟是如此敏锐，不由得暗自心惊：他以前低估他了。如果他和自己作对，就是很可怕的对手。这是个危险的念头，他只是思索了一瞬间，就将双生兄弟按倒在柔软的毛皮寝具上。
　　“你干什么！”幻烨刚想要挣扎，顿觉自己的手也被一个小魔法束缚住了。
　　“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
　　嘉烈凑近他，冰凉的指尖轻轻地在他柔软的唇上描画着，他颤抖一阵，想要抬起头，但被哥哥的身体压着，动弹不得。
　　“一再忤逆我……你想要的东西，其实不是爱这种虚无的东西，而是独占一个人吧？我知道你心狠，我也不可能被你独占……你看……”
　　他挽住他的手，将那只修长白析的手压在自己的小腹上，他隔着一层薄软的衣服，感到哥哥小腹上除了坚实的肌肉群组之外，还有一道道隐约的伤痕，虽然说他们可以用魔法消除掉这些伤痕，但嘉烈只是消除了几条比较致命的伤痕。多余的伤痕，他觉得用药或用魔法消除未免太过娇气了，所以也就懒得去除。
　　“这些伤……可是历次战役的纪念呢……包括你给我的……哼哼。”
　　他的笑声让幻烨毛骨悚然起来，最后他发现反抗无果后，愤愤地说：“变态……”
　　“不，我亲爱的兄弟，我只是表达我的立场。要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自从你和我分开以后……我们都经历了许多，包括我们各自的感情……我很早就失去了感情。可是你还有感情，这种旋风般的感情会让你走弯路的。宦海沉浮，我所需要的只是紧紧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东西。”
　　嘉烈摊开手给他看：“你看，实际上，我的手已经沾满鲜血……每一个将领都这样。我毒死过人，亲自动手杀过人，割过人的舌头，毁过宫廷贵妇的容，杀害过她们的胎儿，还曾经把别人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我还指挥过更多的人去杀人。这就是生活，为了生活不得不这么做。”
　　“你还是难能可贵地保留着一颗柔软富有感情的心……”嘉烈说完，评价道：“我最亲爱的兄弟，很高兴你能够有如此的独占欲，不过可惜，你放错了地方。因为食物链就是如此。我吃掉你，我又被别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吃掉。”
　　“哼，希望他不会像甩一个没用的面粉袋子一样甩了你。我会很开心地看到你被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玩过头了再抛弃。”幻烨冷笑道。
　　“哦……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学会妥善处理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