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294、29

　　骤雨将收29
　　星期六，法历1945年4月中旬的一个不平常的日子------十五日。
　　神圣自由工会军的使徒已经死伤殆尽。而马蒂克对于属下的损失是不以为然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即使不需要那些碍事的使徒，他也可以实现自己统治无数宇宙的理想了。现在社会都按照了他所理想的方向运行：整齐、统一性高，只要他登高一呼，那些尽管衣不蔽体的民众的头脑依然会充满狂热地无条件拥护他的统治。他们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自己的寝宫，儿子则去鼓励参军。
　　是的，成年男人会投入战场，获得他应该有的光荣。而儿童或是无法使用武器的人。将尽可能地制造武器和营养液，来满足血肉工厂和战争的需要。任何逃避责任之人，都会被爱国骑士小队们以叛变罪名拘捕，没有例外。
　　他志气高昂，他必须放眼未来，而非噩耗不断传来的现在：不仅仅是攻击联军的问题了，而是要彻底粉碎他们抵抗的妄想，他会将男人全部杀害，让女人接连不断地生下他的孩子，然后借此开创男人作为绝对主宰的世界。他能够做到，而他手下的民众也必须要做到。
　　他准备动身视察部队，钢铁巨人般的身躯迈着沉重的，如同石块落地般的步伐走出了豪华的宫殿。他的女人？神后伊芙早已因为难产而死，他看也不看便将她的身体送去了兵粮工厂。因此他伸开巨掌，从游泳池中抓出了一个只知道尖叫和娇笑的，心智早已被药物控制的女人。勒令属下为她换上华服，让她坐在地上汽车上。他需要一个顺从他的女人，因为他需要显示自己身为男性的控制力和威力。
　　就在地上车缓缓开动，他在车中玩弄着那个女人的时候。两架战机悄无声息地从格瑞尔基地里出发了。随后，联军的战斗机组和空中作战部队----巨大的楔形部队如同可怖的鸟群般，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
　　魔界空中作战部队由度玛率领，担任中锋。魔族士兵们的宽大翼膜和良好的飞行持久力、负重能力恰好能够担负承上启下的任务。
　　精灵族空中作战部队由罗尔斯、卡妮率领，担任后卫工作，精灵们令人恐惧的箭术和魔法，完全可以让己方战友安然无恙而敌人纷纷倒下。
　　前锋则是龙族与天使军的混合作战部队。沙利叶和红龙拉吉亲自带队，但是最关键的数位大君和半神都没有出手。他们在静待着机会。如果两架小飞机编组的行动成功的话，佯攻就可以停止了。
　　联军空中部队的速度并不算快，给了敌人他们已经筋疲力尽的感觉。因此，提亚马特城和伦卡城的守城部队在马蒂克的指挥之下以逸待劳，准备给联军最致命的打击。让他们经历永远无法再经历的失败。
　　他们是这样想的。
　　不过，联军的目标已经改变。联军的目的现在已经不是获得土地和资源，而是以毁灭马蒂克及其手下的神圣自由工会军为第一任务。
　　两架鬼鬼祟祟的小飞机很快地飞行到了伦卡城的上空。
　　如同神圣自由工会军的众多城市一样，这座城市拥有着极度工业化和原始农业化结合的不协调感，金碧辉煌的宫殿和铁质的尖刺混合的结构使得城市更加可怖。这座城市的城民约有千万之众。大部分人的生活还算是过得去。因此他们也是马蒂克忠实的拥护者。只要让他们饿不死，他们就心甘情愿地为神圣自由工会军缴纳税款。为神圣自由工会军繁衍兵员和血肉工厂所需要的女人。
　　城民均为男性细胞生命体。女人则是在血肉工厂中。马蒂克的政策是将女人在工厂中养到七岁。到了七岁，就分配给城民作为发泄之用。等到十四岁再将其回收麻醉，挖去思考中枢。口中接入输入维持生命的营养液的管道。让她们的腹中永远有一个胎儿。毫无疑问地，这种行径连一向作恶多端的魔族都无法容忍。因此他们的轰炸目标第一选择是平民的住地和血肉工厂。尽可能地消灭他们。
　　这种打击手段无论从效果上还是手段上都是相当行之有效的。将神圣自由工会军的人口大幅削减的话，他们的生产速度和效率也会减弱。补给也会中断。
　　神圣自由工会军的居民们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的空袭和轰炸。他们善于在空袭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中躲避到安全的地方去。
　　当然，伦卡城属于后方大城市，即使空袭来临，也会凭借它本身雄厚的实力来抵挡敌人的狂轰滥炸的。因此当空中出现两架飞机的时候，居民们也以为是一贯来骚扰的敌机，因此只是加快步伐走向防空工事。即使神圣自由工会军的防空炮火不力，但只要躲进牢固的工事便可以万事大吉。
　　魔法师迅速施展了魔法。
　　牺牲了一个神圣自由工会军高等魔法师的性命，然后当整个魔法防御系统的魔法师们都筋疲力尽的时候，地面上迅速腾起一层夹杂着沙石的黄色尘暴，飞沙走石漫天飞舞，瞬间将整个城市遮挡在狂风和尘粒之中。
　　防护魔法中的云雾术，是用魔力蒸发水，造成浓密厚重的云霭来遮挡敌人的视线，这也是防空战略的一种。可是现在没有水，只好用狂风和沙石制造出尘暴来形成防护结界，防止联军空袭部队对准血肉工厂下手了。
　　魏芳·伊兰崔亚斯冷笑着看向下方浓密的深黄云雾。云雾上方是开阔的明净的蓝天，神圣自由工会军魔法师们的魔法没有办法蔓延到太远的地方，此刻天风泠泠，气流不断地吹动着飞行器坚固的表面。如果不是任务在身，这条灵翼黑龙只怕会在风中伸展她巨大的翅膀。平静地让气流托动她的身体。像任何感受着风的龙一样。
　　“是时候了吧？凤·摩西中校？”她问道。
　　“我想是的。”她听到的，是轻快富有朝气的应答。
　　凤·摩西控制着装载有维度解体者的战机，缓缓地爬高，尽管她也曾经飞到过如此的高空，但那时候是自己飞行。
　　现在要控制战机，不能粗心大意。圆圆的头盔下，年轻的不死鸟展颜一笑。
　　“好，我想高度已经计算好了，我们要在三十秒之内全速逃离，是吗，将军？”
　　“当然。”魏芳·伊兰崔亚斯的手放在了投弹按钮上。她的姿态非常平静，似乎她没有装载着任何维度解体者。不过，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就安分地待在弹仓中，只要她发动投弹指令，它就会像土豆般从天空中滚落下去。不够还有。
　　一龙，一凤，带来毁灭。
　　凤·摩西接着开口道：“虽然维度解体者应该投掷在何处，我们已经有一个硬性坐标了，可是，毕竟还是要装模作样片刻，等到云层绽裂开一条缝隙再说，我们要让他们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毁灭了他们啊。”
　　“用不着。”魏芳平静地命令道：“中校，确认你的战机上传送按钮的位置。投弹之后在一秒之内按下传送按钮，返回预定坐标。”
　　“是！”摩西的脸色严肃起来，说。
　　由于沙尘的遮蔽，防空炮火无法攻击到她们。无数透明的棍状光芒和尾部燃烧火焰的炮弹此刻也停息了下来。给两位飞行员的投弹创造了不错的条件。
　　魏芳·伊兰崔亚斯按下投弹钮，不过在投弹之前说了这么一个名垂青史的黄色笑话。
　　“让他们的精子停止发射，憋死为止吧，我们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