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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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雨将收25
　　“亚列。”文斐皱起眉头，轻柔地责怪道。而后者也顿时认识到他和乌瑞尔的关系，因此讪讪地住了嘴。不过纵然如此，他依然还是小声嘟囔了几句，以表示他的不满，雷米尔也停止了他对于亚列的苛责，坐在椅子上颓唐地喘着气。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他问。
　　“我们无计可施，没有！”亚列突然激动起来，与之相对的是，雷米尔的两片薄唇由于恼火而紧紧地闭在一起。
　　“我知道你是个多卑鄙的人了，好了，我看透你了！”他说：“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来仰慕和保护你……我竟然没有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人渣！”
　　“你既然知道我是人渣了，那你就从人渣负责的地面滚开！”亚列说了一句相当令人不快的话。
　　“好了，大敌当前！”文斐觉得自己不得不要采取严肃的态度来应对他们：“你们是打下了伊特·阿替洛尔，这个不错，你们别忘了，还有个更加凶狠的尼尔·希尔生在等待着我们。如果让尼尔·希尔生知道伊特在乌瑞尔手上，打下伊特的又是我们，他会如何做？他必定会集结所有兵力拼死一搏的。饶是他生性谨慎，此时也不得不例外，我们应该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东西来维系他们两人的团结。你们，亚列，你是水之军团长，雷米尔呢？你是雷之军团长，无数士兵的性命掌握在你们两个人的手上。如果你们连最基本的团结互助都无法做到，你们就应该回去反思你们的行为。亚列，阿莉斯帖尔可不想要看到他的学生因为一时意气而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沙拉德吉尔少校。”
　　“在。”
　　白发白瞳的，在波士多尼亚战役之后获得提携的卫士长跑了上来，安静地等待着文斐的命令。
　　“请两位军团长下去休息。亚列的房间在战斗中有些受损，因此将他的寝具搬到雷米尔将军的房间里。”文斐说。
　　“是。”少校答应着，但是他却没有行动，他在静待着亚列的反应。
　　“滚！我不想和这个人渣在一起！”雷米尔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闪动着毫无意义的怒火：“他的私生活糜烂得让人发指，无论哪一天，他的床上都有不同的女人。”
　　“我也不想和一个降低自己的等级，将女人看做和自己平等的东西的狗奴打交道。”亚列恨恨地说：“女人就是生孩子用的东西，你却将她们看成了人！”
　　“强制执行，少校，这是我的命令。”文斐越听越恼火，索性特意给他指示了三个人的肩章。沙拉德吉尔心领神会，他走到两人身边，伸出手来，彬彬有礼地招呼道：“雷米尔将军，亚列将军，原谅属下无礼，请。”
　　“中将的军衔真是有用。”亚列在走出门前，酸溜溜地说。
　　文斐优雅又狡黠地笑了笑，在他们走到雷米尔的卧房里之后，他使用了一个监听魔法。他的听力因此也清晰地锁定了雷米尔的卧室。
　　雷米尔在卧室里焦躁不安地走着，他的房间是视野相当好的一间，可以推开翡翠色的水晶玻璃，注视染上玫瑰色、黄金溶液颜色和薰衣草的淡紫色的纯蓝气空。现在已经是傍晚，潮水退去，海滩上留下许多细小的闪着光亮的沙粒。
　　亚列坐在他的床铺对面的床上。看来如果某些问题没有办法解决，他们绝对不会睡好的。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无计可施。良久，雷米尔才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上当了。乌瑞尔想让我们起内讧。”
　　“很好。”亚列冷冽地回答道。
　　稍后他才补充道：“难得你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会向校长禀报，是你指挥所有人打下伊特·阿替洛尔的。”
　　雷米尔轻柔地哼了哼，显然他对于这个对策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在停顿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你这些年的变化真大。”他说。
　　回应他的，是亚列近乎疯狂的大笑。
　　“你想做什么，雷米尔？”他问。
　　“我只想关心你，你的精神状态会让更多人困扰。”雷米尔平静下来，叹道：“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现在更激动的不是他，而是亚列。
　　“我告诉你雷米尔，我在你结婚的那一天，我就死了，水心明……那个以异界古文字表示的名字已经被注销了，活下来的只是亚列·尼米兹。”
　　亚列站起来，摘下眼罩，让那只虹膜和瞳孔都爆发红光的眼睛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狞笑道：“雷米尔，这是你的好妻子带给我的纪念。我这只眼睛已经瞎了，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是血红的，而且我的手也没有办法抬得很高，我发挥不了百分之百的实力，这是谁的过错？是，我承认，我不应该一时意气用事跑到山洞里自杀。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哪怕是安慰一句？那样我也可以祝福你，像任何退出恋爱的人一样。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来关心，而我现在也不需要你们的关心。我现在只需要仇恨，战争和报复。”
　　“我的未婚妻已经死了，被你杀的！”雷米尔厉声指责道：“你够了吧？你没有权利让无辜的人受伤，你更没有权利去报复全天下的女人，你没有权利玩弄她们的感情。你没有必要让她们为了这件悲惨的事情买单，我觉得你的自我必定扩大到相当可怕的分量了。”
　　“没错。”亚列将眼罩带上，坐在床上说：“那样的话，我需要治疗，爱我，否则一切都是白费。”
　　“你想要什么？”雷米尔问。
　　“和我做。痛痛快快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