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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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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血碧海20
文斐的出现令他感到措手不及,而且令所有人大感惊讶的是,如此温文尔雅的人,竟然也有如若狂风暴雨的一面。伊特·阿替洛尔并没有料想到这个文弱的美貌青年竟然会突然冲出来,纵使神后比那个青年细弱。但伊特·阿替洛尔依然比文斐要高上半头,也强壮许多。他原本以为他不会冲出来。
“一个魔法师……”
纵使那把长剑已经架在了伊特·阿替洛尔的脖子上,后者依然无所畏惧地望着他,但并不是出于勇敢,而是出于对魔法师的蔑视。文斐的剑尖微微地颤抖着,可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愤怒和充能。无数明亮的等离子跳跃在他的剑刃之上,它们呈现明亮的绿色。
“这个人可真的是不好对付啊……”亚列看了看尚德峰一眼,说。
尚德峰表示无可奈何地望了望大海,稍后对伊特·阿替洛尔说:“使徒先生,是你自己离开旗舰,还是让我们把你扔下去?”
“如果我说……两样都不需要呢?”
伊特·阿替洛尔两手突然聚拢起一团令人作呕的胆黄绿色的东西,稍后他骤然将手向前伸,仿佛要推开三人,那股能量仿佛要碾碎他们一样,文斐将神后向后一带,将她托给了亚列,亚列皱着眉,将她扔给了士兵看护。三人剑刃上的光芒更加强烈,光芒互相碰撞着散开,最终化为虚无。
仿佛奇点上发生的大爆炸,黑暗与光明的浪潮不断地撞击翻涌着,远处海上起了强烈的震荡。水纹和冰盖上的裂缝仿佛破裂的镜面。伊特皱了皱眉,这三个人的实力和他旗鼓相当,纵使他有马蒂克传授给他们的武学,他此时却觉得派不上任何用场。亚列骤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尚德峰冲了上去。他们身上的光芒不断增强,逐渐成为了实体的光环和光网。苍白的光芒从亚列身上散开,接触到它的敌兵都在瞬间化为了纯白的雕像。那是透明的冰雕刻成的杰作。
亚列的冻气将他们身上的原子在一瞬间置换成水分子,又将水分子牢牢冻结。伊特·阿替洛尔感觉他的喉咙已经被冻伤了。
他还想要赌一把,他手上戴着一个伪装成戒指的武器,为最为纯粹的黑暗力量所驱动,本来他并不期望它所能发挥的作用,而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银灰的光芒从他指尖飞跳出来,仇恨的力量不住地在光芒之间翻腾,仿佛夹杂了无数猩红的星点似的,此时尚德峰由于冲力过猛,竟然在来不及反应之间朝着他撞了过去,他只是狂喜了一秒钟。
尚德峰平静地迎向那道光芒。
光芒接触到了他的身体,瞬间消失……它就像一道美味的补品,让后者不由得舔了舔嘴角,现出残忍且甜美的笑容。
“谢谢你。”他嘲讽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尚德峰和文斐同时向前出剑,猛烈的震荡让伊特·阿替洛尔向后跌倒,在亚列冲上来即将给他补一刀的时候,伊特用仅剩的一丝力量开启传送门,瞬间消失在黯淡的蓝色光芒中,亚列一剑刺空,及时收回剑势,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该死的。”他愤愤地骂道。
“算了,至少我们已经给他一个教训了。”文斐走上前来说。
“你表妹呢?”亚列没好气地问。
“送回旗舰了。”文斐的眉毛几乎以非常细微的幅度皱了一下,与之相对的是尚德峰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了堪称恐怖的程度,而亚列的表情几乎就是电闪雷鸣了。
“还得去见她吗?”
“我们最好不要见她。”
虽然内心并不想要接受这个神后,但亚列等人还是回到旗舰上后,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神后的醒来,不过,仿佛他们一直都睡不安稳的样子。因此过了片刻,他们就聚在旗舰上的军官休息室里,讨论要不要去见芭碧萝的问题。
部队则是有条不紊地展开了撤退以及清扫战场的工作,几乎不用高级指挥官下达任何多余的命令,他们知道该做什么,并且按照条例去一丝不苟地执行。这也是出于多年训练所养成的默契吧?
亚列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去见神后,一方面是出于他对芭碧萝品性中的矫揉造作的难以接受,一方面也是由于神后的怒火和妒火,伤害了许多本来应该活得很好的人,虽然亚列是个花花公子,但本性并不坏。
“你是她表兄,你去见她吧,虽然她在此之前想要害你。”亚列对文斐说。
后者则是报以苦涩的微笑,他们几个人都在喝酒,冰冷甘甜的蜜酒此刻也因为不愉快的话题而难以入口了。
“表兄吗?也是那样。”文斐说:“爱她的话,她就缠上来,不爱她的话,她不管当前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也要害死你。嗯,她说过:‘女权主义者都是这个样子的’或者‘战争不是你们男人挑起来的吗?却让我们女人买单,这样的话,从背后给你们一刀也没有什么可以谴责的吧?’之类的话。”
“她是在侮辱女权主义者,一定。”尚德峰开心地笑了出来:“至少我认识的女权主义者中,没有一个人说过类似的,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话。”
维斯诺达尔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喝着酒,没有双生子赫尔的参与,他平日也是不说话的。他在天使军中以沉默寡言和行事果决著称。自然,也没有什么人强迫他说话,虽然梦境和幻术之类招数并不能对天使造成幻象上的伤害,但他直接攻击意识造成敌人的身体损伤也是相当可怕的。
“暗箭伤人这种事情,无论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坚持什么意识形态,这个人至少不是个堂堂正正的人。”雷米尔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要将这次的战斗历程记下来,这可是相当宝贵的经验,不是吗?”
“任何一次战斗都不会被复制,虽然说来说去,总结出来的战术只有那么几套,但这些战术组合起来,却是千变万化,若是总想要复制前人的成功战例来打仗的人,那这个人就永远也无法打胜仗。”亚列说。
“那就只好当一个故事记录了。”雷米尔说:“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够讲给未来的少年们听。”
“你们聊,再怎么说,她是我表妹,不能不去看看她。”文斐说着走了出去。
芭碧萝在长达数小时的昏迷后醒了过来。
“啊,是我的战士们救了我。”她如此表演般地说着,慢慢地从病床上撑起身子,想要看到任何一个美男子出现,可是她却失望了,一丝丝些微的怒意油然而生。医生恭敬地走上前来问她需要什么,这使得她恼怒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向窗外。
“没事吧?妹妹。”
温煦的语音在她背后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