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234、1

　　赤血碧海1
　　他们低下头，开始洗牌，一边洗牌，一边讨论芭比报社是为什么倒霉的。
　　“乌瑞尔那老东西对于言论自由的压制未免有些过分。”加缪尔·冰纹图腾说。
　　作为太子党的一员，他自然是能够明指‘哪个老东西’而不是像平民百姓一样，一股脑地将怨气发泄在天界政府机构的所有人头上。其实乌瑞尔依然很年轻，‘老东西’这个词只是相对的蔑称罢了。
　　“言论自由的基础不是构建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样说就怎样说’的，而是在于宽容和诚恳。”说到这里，艾斯洛尔环视众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现在看来……”
　　“你放心吧，不仅仅身为宽容的一方不会做到，身为‘诚恳’的一方更没有做到呢。”云顺容将牌堆拨乱：他还惦记着芭比报社恶意攻击梅丹佐反串《睡美人》的事情呢。
　　“顺容，顺容呀。”
　　以撒那亚故意咳嗽了几声，讲道：“我们现在别说这些了，现在讨论该谁做庄啦。真正的战争就要到来，我们估计是不能总在这里玩了吧？”
　　法历1945年1月30日，马蒂克撕毁和约，命令伊特·阿替洛尔和尼尔·希尔生集结所有残余的海军力量，向天界、魔界这两个光明与黑暗聚集的，也是各个世界和时空的盟主发动了攻击。他同各界仅仅维持了不到四个月的和平。
　　当伊特·阿替洛尔的影像出现在神圣自由公会的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两个使徒和手下将领们的数目比例刚好，只可惜，这些将领都是马蒂克从异界召集而来的。每个人的自我意识和傲慢自负都过于膨胀，不管他叫云旭还是龙力什么的恶俗名字。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最独一无二而且其他人都应该唯唯诺诺地听取他的意见的。
　　因此带领这群人让两人大费脑筋。
　　“基本战略是如此的……”尼尔·希尔生在海域地图上划了一个圆圈：“现在海上风浪将暗礁区淹没了，所以我们可以采用楔形阵袭击十八海区。首先，我们要把兵力分成平均六支舰队。但是要有八艘旗舰。”
　　“这是什么意思？”伊特·阿替洛尔问。
　　“魔界部队攻击我方大本营和我方攻击天界基地的时间……应该是相同的。”尼尔·希尔生说：“为了拖延魔界海军援救天界基地的速度，防止他们围魏救赵，我们要多安插两艘旗舰守护我方的基地。”
　　“我们的旗舰只有八艘。”其中一个将领说。
　　众人都垂头丧气起来，不得不认清了神圣自由公会在战争中逐渐开始走下坡路的地位。前一阵子，还闹出了两名将领因为抢旗舰的指挥权而闹出人命的笑话，不过放到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笑话了。
　　然而，伊特·阿替洛尔开始为此而鼓励他们了。
　　“他们没有旗舰。”他说：“双方海军都应该没有财力修造供将领们搭载的巨大旗舰，我们可以召唤一支强大的机械飞行部队，以自杀式袭击的办法，袭击他们的所有舰船……如果将敌方的海军将领诱出，我方的魔法师部队便可以将他们牢牢捆住，并且封锁他们的意识。让他们空有强大的力量而无法施展。”
　　他的巧妙口舌让将领们振奋起来，开始商讨作战问题。最后作战变成了夸功，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原来的国家最强，自己又是最强的。
　　这些家伙除了冲锋陷阵外几乎没有什么用，年青一代的将领总是犯轻视后勤的毛病，他们有的以为个人的武勇就可以带动一支部队的武勇，有的以为仅仅凭借自己的智略指点江山就可以拯救整个神圣自由公会。因此，这使得两人大伤脑筋。一场会议常常会因为争吵而偏离主题。
　　“我们也可以赌一赌。”尼尔·希尔生敲了敲桌子，拿出了主神马蒂克的命令要求他们安静下来，接着说：“把部队分成五支舰队，我负责带五分之二的部队和五艘旗舰攻击天界海军，然后留五分之三的主力部队、飞行部队和三艘旗舰防守。等待魔界海军虽然亚列·尼米兹骁勇异常，但是天界海军新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我们如果攻击十八区还是有胜算的。”
　　“十八区也知道了我们的动向，开始兴建各种基地。”伊特·阿替洛尔虽然想要狠赌一把，可是盘算片刻，还是决定不赌了。上次在波士多尼亚的奇袭让他折了赌本，他不能折在第二次上。
　　“那些基地过于密集，好像是犯了什么兵家大忌。”尼尔·希尔生提醒有点不谨慎的同伴。
　　“我们可以采取火攻的形式。”一个叫做龙力的将领喊道：“我们完全可以用火烧连营的形式，我们的力量已经很强大了，为什么我们不用呢？”
　　“我们不能用那个。”云旭接着说。
　　至于为什么不能用，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火攻吗……”尼尔·希尔生揣度着：“基地应该有油库吧？油库爆炸可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力量，问题是，他们会在意那点消耗吗？”
　　其他的军事力量至上主义者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同这群家伙合作，甚至统帅他们都是困难的，对于尼尔·希尔生来说，不肯多想一步，只肯靠着个人的勇武横扫天地的力量至上主义者只是路边的小混混们，但是，他暂时也需要他们的力量。
　　他们做了个折中的计划，将舰队分成六组，尼尔·希尔生带着三支部队和五只旗舰防守，顺便做出了孱弱无比的样子，完全是为了吸引魔界海军上钩。他们可以将自己的本部使用传送和隐形魔法驻扎在魔界海军出发救援天界部队的必经之路的旁边的十八号海域，将部队呈纺锤状堵住多米尼亚的航路。如果多米尼亚·利贝亚森冒冒失失地冲过去了，他还能阻断他的后路。伊特·阿替洛尔带着剩余的三支部队和三只旗舰攻击天使军，这样，双方的兵力对比比较均匀。展开的时候，
　　因为他们的海军比天界的水之军团和多米尼亚的海军部队加起来还要多，如此纺锤变双刀形式的兵分两路绰绰有余。再者，他知道，天界的神后是个随时都可以拖天使军后腿的人。如果神后以御驾亲征的方式出现在战场，那可就有趣多了。
　　他计算了所有的可能，如果是防守形式作战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输掉。不过他不认为一旦输了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如果他知道情报比他想象的泄露速度还要快，以至于会发生不同的变数的话，他应该想些别的办法才对。
　　他没有想到，在他们商定对策之后，会议解散，数十只飞翔在天空的雁也改变了方向，它们本来应该飞向气温开始回升的北部海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盘旋了一周，掉过头朝着南部海域飞去。自然，有神圣自由公会军的士兵发现了雁的异样，但迫于命令，他们不敢开枪。因此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飞走。
　　雁群飞到了魔界，纷纷落在多米尼亚宽大的办公桌子上，年轻的海军大提督将头雁抱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它是一只邪恶的头雁，里面藏着一个灵体间谍。在得知头雁送来的讯息后，他与嘉烈·阿莉斯帖尔不约而同地一笑。
　　“若不是你提议让这群小可爱冒险去侦查，我们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纺锤变双剑啊……看来我们有必要想想如何打掉这两把剑了。”多米尼亚在地图上画出箭头来：“双剑同时出刺，胸膛就露出来了。”
　　“双剑形成的是Y字，这样三个方向兵力均等。”嘉烈说：“尼尔·希尔生这个人从来不打不谨慎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