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136、20

　　西地那非和洛丁新的接连战死让马蒂克意识到，新提上来的这两个小弟靠不住。他在弥漫的灯光下，缓缓地转着自己魁伟的头颅思考对策。安迪特恭敬地立在一边。
　　马蒂克忽然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者惶恐地跪下，他盘算着时间，尼尔·希尔生的防线也只是苦苦支撑。这次风暴比任何时候都要难以控制。但是马蒂克从来不会诅咒自己的失策，对，他是无往而不利的神。自从他穿越到了此地，还没有任何势力，任何生物能与他的力量相比。纵然他被塞穆尔以一双眼睛的代价打成重伤。马蒂克像个精明的生意人般盘算着，对，自己还是赚了。伤势可以养好，眼睛丢了找不回来。
　　他必须重新再建一个秩序，获得一个绝对牢固永恒的力量。他和神圣自由公会才能在重重挫折之后更加强大。男人就是权力的持有者，他是个男人，他是个最强的男人，相当于拥有了所有权利。那么其他人都不重要，他们都是他手中的牺牲品。任何温柔的儿女之情都会葬送一个大展宏图的男子汉。杀掉所有绊脚石，可说是天经地义的。
　　安迪特就像任何一个马蒂克的‘神妃’般小心谨慎地打量着他的主子，不，比神妃还小心。他是个谋士，和神妃不同。
　　神妃的工作是脱了衣服跳舞或者纺织……她们只能做这两种工作。不，或者有神妃为马蒂克献计。马蒂克采用后，就立刻会把那个女人杀掉，至此，谁也不敢说话了。相当于能够使用的力量少了一半。
　　马蒂克顺手抓过来一个穿得异常厚实，绫罗绸缎在她身上层层叠叠的侍女。在这里，侍女或神妃穿衣服完全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主神让她们穿什么，她们就得穿什么，否则会被处死。马蒂克慢慢地品味着脱下侍女衣服时候的快乐，一边用浓重的声音号令：
　　“安迪特，你也挑一个女人过来。”
　　他恭敬地推辞了主神的好意，因为对于马蒂克来说，动他的女人可说是十恶不赦了。确切地说，马蒂克怀中的女人只是个徒有形体的玩偶罢了，她的灵魂早已经消失。只有本能地恐惧和胆怯。同现在的他一样，随着战事的失败，他的主子一天天地喜怒无常。
　　“我们要趁着他们在格瑞尔立足未稳的时候打回去！”马蒂克说。
　　“可是……”
　　安迪特本想提醒他，军工厂已经无法在短时期内生产出一支巨魔军团来了。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触怒这个种马。他的嗫嚅却没让马蒂克放过去，因此后者不悦地，外加异常轻蔑地哼了一声：“可是？”
　　“可是，禀报主神，那帮杂碎组成的联军是在过于大胆。”安迪特小心翼翼地说。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马蒂克板起脸呵斥道：“我有上千亿个分体！随时能够创造出一支军团！今天晚上，我就让那帮娘娘腔尝尝什么叫做天兵天将！传我命令！尼尔·希尔生的部队同我送来的神军混编！同我忠心的民众一同光复格瑞尔！”
　　格瑞尔城中已经是重兵防守，几乎成了一座死城。城中的女人们睁着空洞凄迷的眼睛，而男人提不起半分力气，将偌大的身躯倚在家里的墙上。
　　困住对方的手脚。这是联军一致商量后得出的意见，既然格瑞尔的城民已经被马蒂克统治出了受虐的癖好，那么就开虐吧。
　　魔界军悄无声息地在城民饮用的水中倒入了一种魔药。虽然一时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但也足够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了。再加上音乐天使，刚刚赶来支援的云彻天每天一首迷人的音乐，就足以让人们昏昏迷迷，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
　　他们都知道，马蒂克不会甘心，因此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联军一锅杂碎的弊端在嘉烈和梅丹佐、加娜·温婷这几位善于调停的人手底下竟然也能减到最小了。他们不断地忙碌着，后勤、训练、治安以及防务，哪一方面都需要人手。纵使有新来支援的人手，但相对于不断生产的神圣自由公会军，还是有些不足的。饶是这样，防卫也基本完善了。
　　“只要灭掉马蒂克派来的天兵天将，格瑞尔要塞就不攻自破，以后就全是平原了，战车什么的都能发挥用场，看吧，不到两小时我就能推进到莱恩城。”米歇尔指着地图说。
　　“最重要的是灭掉。”茉莉说：“对此……嗯，我们怎么灭掉他们？”
　　这倒是一个瓶颈，米歇尔低下头，继续研读地图。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加娜·温婷说：“我们还不能轻敌冒进，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了。”
　　“先退让，然后在阴他们？”亚巴顿提议道。
　　“不行，增长敌方气焰不说，敌方一定会更加完善城中的防御，到时候还会落人口实。”沙利叶反对道，“所有人都逃脱不了关系。”
　　“目前我们龙族可是没有出什么力。”丹尼斯在一旁闷闷地说。与这些老将相比，身为年轻龙王的他，却不那么出彩。
　　“防守格瑞尔，主将是谁？”米歇尔问。
　　“我推荐麦基冼德为主将。”嘉烈突然说。
　　“……啊，她？”米歇尔一直没有改过对麦基冼德的称呼，一直是以女性化的‘她‘称呼的，而这也是麦基冼德喜欢他的地方。而至今，他却有些怀疑麦基冼德的能力……这个人撤退战和防御战都不错，可是城市保卫战呢？
　　“我们绝对不会后退，纵然我们是作为侵略的一方出现。”麦基冼德站起来，昂首道。
　　“等等。”米歇尔质疑道：“格瑞尔是一座真正的大城市，就算我们的人擅长立体战，也不能在同一时间内全部展开那，所以效果并不好。再说，根据前方情报看，马蒂克制作的天兵军团机动性很强，只要有一个缺口打开，他们就能集中发动进攻。”
　　“不需要，因为打开城门需要九把具有魔力的钥匙，这些钥匙分别在城门附近的九个魔法阵里。马蒂克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些魔法阵。”贝希摩斯说。
　　“那就这样，我们分别守卫九个城门。”嘉烈在地图上标出了所有城门的记号。
　　“我们必须作战！保护城中的居民。宣传全部交给被遗忘者们。”麦基冼德停顿了一下，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口气说：“战端一开，就为死战之时。凡有私自逃跑者，交送军事法庭处置。整部逃跑者就地正法。”
　　还未等别人在说什么，祂不由分说地继续下令：“一号门由我守护，二号门交由米歇尔将军。三号门交由茉莉·茵陈将军。四号门交由贝希摩斯将军。五号门交由嘉烈·阿莉斯帖尔将军和幻烨将军。六号门交由罗尔斯将军，七号门交由沙利叶将军。八号门交由莉莉丝将军以及以撒那亚，亚力斯亚少尉，九号门交由卡妮和卡娜两位将军。亚巴顿将军和丹尼斯阁下随机支援。基地防务交由加娜·温婷大祭司和弥赛亚少校。”
　　“可是……”丹尼斯似乎是迫切想要立功一样望着麦基冼德。
　　“看不起我们。”拉吉和水清函皱了皱眉头。
　　“哼，应该的，你们这群傻龙装成冥思苦想的样子实际上是在睡觉。”亚巴顿讥刺道。
　　“找打是吧？”拉吉攥了攥已经变成龙爪的手腕。
　　“来吧。”亚巴顿摩拳擦掌：“我就不信我的金针暴雨对你无效。”
　　“我也不相信龙火对你没用！”
　　“好了！”丹尼斯喝止了将要和友军打起来的拉吉，转过头来小心地询问嘉烈：“少将，您的意见是？”
　　“您随机支援。”嘉烈解释道：“在四界诸神之中，唯一上战场的就是拥有龙神血脉的您。在我们失去作战能力的时候，您的支援就是必须的，而且一定要赢。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职位。”
　　“好，我会努力的。”丹尼斯重新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