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精绝

24、第 24 章

　　据说，光这个东西，也是有重量的。然后又有人说，因为如此，当一个人在注视你的时候，你的身上就能感觉到“目光”的重量，虽然那种重量可能是微乎其微。

　　沙溢睡的迷迷糊糊，但就是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异常感。之前脑袋里那一阵热闹的敲锣打鼓终于安静了下去，虽然太阳穴还有一点抽紧，但是他还是努力地睁开了眼。

　　对上大厅那一头黄维德的目光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恩？孙策呢？竟然没找他？”五秒钟后的第二反应才是：“咦？他……他不该看得见我！”

　　但是对方显然是看得见他的，黄维德穿过大厅，朝沙溢所在的角落走了过来。沙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轻松穿过各种桌椅路障，以最短的直线距离到达自己面前。

　　黄维德向上指了指，算是对半张着嘴巴一时合不上的沙溢做解释：“他们两个，在上面。”

　　就算沙溢知道前因后果且脑子运转速度并不慢，也需要整整半分钟，才能把各种情况连接在一起再整理出一个头绪，并且让嘴巴重新运作起来：“周……周瑜还真的是在你那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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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为了不被人打扰，沙溢特意挑选的这大厅一角是灯光昏暗，无人来往，于隐藏休息是十分便利。但是此刻两人相对无言，又让他觉得不自在起来。上次吃饭仓促告别固然不是他的错，但是又怎么都觉得好像有自己一份儿。

　　他想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咱俩目前是一样的状况啊，难兄难弟。”
　　黄维德点点头：“是啊，碰上这对义兄义弟，有什么办法？”他顿了一下，“孙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你那儿的？拍完三国那戏之后了吧？”
　　沙溢答：“是啊，你怎么知道？那周瑜呢？”

　　黄维德道：“他一早就在了。拍那戏的时候他就在。”
　　沙溢一阵头晕目眩：“你说啥？难道我八百里抱抱的是正版周瑜？”
　　黄维德笑起来：“你可以这样说没错。虽然我和他大部分时间是共存的，但是那个时候的确是以他的意识为主。”
　　沙溢顿觉头痛又剧烈了一分：“完了，孙策会捶死我了。”他又想起一回事，“咦？那既然周瑜在你那里，上次为什么……？”

　　黄维德在自己身上翻了翻，又叹了口气：“魂体还是不方便，突然想抽烟。那件事嘛，说来话长……以后让他们给你解释吧，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沙溢同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我也想来一支了……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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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魂体可以穿越物体，但是二人还是保持了人类的习惯，沿着楼梯慢慢往上，在穿过通往天台的最后那道门之前，沙溢突然停了下来，黄维德“嗯？”了一声，扭头看他。

　　沙溢感觉自己头上在冒汗：“你说……他们两现在在干嘛？”
　　黄维德目光放空作茫然状：“其实，我不是真的想知道。”
　　沙溢头上跳出一个十字路口：“那我们到底上来干嘛的？”

　　僵持片刻，谁也不肯先走出那一步，沙溢咬牙道：“你真愿意把身体借给他们用？会不会太不靠谱？”
　　黄维德耸了耸肩：“其实决定权不在你我吧。他们要不肯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刚才周瑜把我踢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快准狠……于是我很识相地决定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沙溢挠头：“这时候去吵他们吧，似乎又真的有点不厚道，毕竟人家都上千年没见了。不过坏也坏在这上千年没见……”

　　在新三剧组共处的日子里，黄维德给沙溢的印象一向是温吞的，柔和的，再带点反应慢半拍的迟钝，所以当对方眼角斜飞，轻掠鬓发，忽然对他邪魅一笑的时候，他的感觉是突然走错了棚违和感爆表一万点：“不怕，反正我比你高，比你壮。”
　　沙溢足足又花了半分钟才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怒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黄维德正色道：“这不是玩笑，是我们马上就要面对的严峻问题！”
　　沙溢一口气好不容易顺过来：“孙策是主公，不解释！”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由自主地都觉得为这种诡异的话题争夺主权，一是实在太过无厘头，二来，真的是相当的尴尬。
　　沙溢道：“不管了。总之，赶紧去把那两个不要脸的揪回来，在发生无法挽回的乌龙事件之前。”

　　面前小门吱呀一响，孙策笑吟吟的脸探进来：“说谁不要脸？”

　　周瑜跟在他身后，黄沙二人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双双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