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木木贝

66、暧昧的“误会”

　　场上那骤然响起的惊呼，忍足那慵懒而邪魅的笑容在平光的镜片后危险而冷酷，仿佛现在面对的不是势均力敌的比赛，而是需要被魅惑的漫不经心。背对球场而缓缓收起的姿势，不易察觉的冷酷、漠然，狼，永远都是群居而独行的，一如冰帝著名的天才。
　　很难准确的评价忍足这个人，天才而优雅的伪装，不同于不二的微笑，忍足用来迷惑世人的却是那么点带着漠然、玩世不恭的笑容，如果说不二的不执着是因为他享受的是比赛带来的刺激感，那种游离于极限边缘的砰然心动，那么忍足就是彻底的无法执着，不是形而外的态度，而是浸濡到每一滴血液中的凉薄，漠然而清醒的冷眼旁观。
　　也许是医生世家的习惯，看透了太多的生老病死，习以为常了死亡的残酷，一切都被时间无情的湮灭，即使执着又如何呢？眼前发生的都只是一段时间的舞台剧而已，幕起幕落，半点都不由人，自己也抑不过是其中无法免俗的一员，执着，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天才总是可以看到常人无法企及的未来，但却也正是由于此，无从反抗的必然，渐渐冷凝了忍足的其他情绪，既然一切的付出都不过是过往云烟，未来的生活轨迹也早就已经被规划好了，流连的不仅仅是女生，还有讥诮的生活本身，忍足的寂寞，习惯于独自的品味，并发扬广大到了生活的理念。
　　对于本该是同类，却活的比任何人都耀眼华丽迹部，忍足却难得的有了一份惺惺相惜的认同，一样的孤傲，一样的无法选择，只不过自己用感情来装点生活，而迹部却是君临天下的昂扬，高高在上，骄傲自信。
　　也许正是这难得的认同感，所以在从来无法执着的寂寞中，才会留有最后一丝还不曾完全隐没的微凉，也许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名字，真田玄夜。
　　虽然没有迹部那洞察力超绝的眼力，但凉薄附带的绝对理智，却也能看到真田玄夜身上淡漠的孤傲感觉，也许就是那一抹苍凉的尊贵、傲然，才使得那游戏半途而废的变成了迹部的执着，唯一聊以□□的是，迹部的执着犹有可能实现的演绎过程，身为世家继承人的未来早就已经漠然的看清，感情从来都是无聊而不被承认的存在。进行最精英的继承人式教育，出国接受严厉到苛刻的学习，然后继承家族事业，从一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未来每一步的走向，而到了适合的年龄，从无意外的会被指定联姻的对象，同样也会是大家族的子女，用来维系不同家族间的利益。
　　自己的未来，没有执着的意外才是最正确的，忍足残忍而清醒的审视着自己的生活，颇有点冷寂的关注迹部的执着。真田玄夜，神奈川真田家族的第二继承人，的确有进入候选资格的家势，同时是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高深莫测，如果她愿意，那么迹部与真田玄夜的未来绝对不会成为流影，没有什么会成为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似乎有点自己都无法漠视的嫉妒，忍足的唇角挂上了一丝讥诮，迹部的未来至少比自己的根本无法选择幸运吧，那个自恋狂终于遭遇了势均力敌的骄傲了。
　　不执着，所以不在意得到或失去，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区别仅仅在于拥有的时间的长短，忍足的游戏因此显得浪漫而短暂。但，即使是同类，却远比自己更懂得潜规则的迹部，似乎倒是从来没有什么是他在规则之内得不到的，现在却出现了仅有的意外。真田玄夜，完全颠覆了资料中的形象，与自己对峙的几次，完全看不到她眼里对于迹部景吾的爱恋，忍足显然无法承认是自己的观察力不够，看不到真田玄夜的真实，而迹部的骄傲和自信，还有坚持的执着，能够最终显现那隐藏在时间中的答案吗？希望那华丽的圆舞曲，不会是迹部一个人的绝美，那仅有的执着，不会变成如自己一般的凉薄、冷漠。
　　玄夜紧挨着龙马坐下，感受着赛场上由于忍足的巨熊回击而震惊莫名的气氛，微微侧头，不出意外的看见龙马那由于感兴趣而益发神采飞扬的灿烂金色，懒懒的将几缕从帽檐中散落的发丝拨开，笑得温婉而惬意，“忍足侑士，号称有千种绝技的冰帝天才，单打实力不下于那个十五分钟打败裕太的芥川慈郎，却是只组队进行双打的关西狼。”
　　龙马诧异的听到玄夜对于场上选手这么详尽的评价，“他还ma da ma da da ne！”龙马的眼睛里闪过更加耀眼的光芒，嘴角勾起挑衅的微笑，一如既往的骄傲。
　　“玄夜，今天很特别呢！”也许是芥川慈郎的名字引起了不二的注意，在前排观看比赛的不二走到了后排，看着玄夜身穿着立海大男子网球部的球服，戴着黑色的帽子，纤弱的身材此时显得更加的娇小，与网围处驻足观看的其他立海大选手形成鲜明的对比，颇有点龙马之于青学的对比效果呢。
　　看着不二犹如稍感兴趣的微笑，玄夜回以温和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教科书般的上扬十五度，“谢谢！原创版的巨熊回击今天大概也能看到吧。”不二的巨熊回击可还没有出现在地区性的比赛中，唯一的对圣鲁道夫观月初的单打，还不足以使不二暴露天才的绝技，玄夜倒是毫不在意的说明了事实，反正龙马已经领教过了不二的前两重回击，而且还顶着立海大经理的职位，有的是信息的来源。
　　冰蓝色的眼眸中微微有着浅淡的笑意，夹杂着温和但坚定的色泽，“不如玄夜来陪我热身吧？！”有时候人的性格也能反映代表的球风，龙马的高傲、稍一撩拨就回以挑衅的性格决定了他步步紧逼的激烈，让自己重新感触了胆战心惊的享受，那么玄夜的网球会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呢？
　　还没等玄夜拒绝，龙马就像被侵占了自己领域的猫一样，任性的维护自己的权益，“玄夜要跟我打！”就连自己也还没有跟玄夜打过比赛，怎么能让学长捷足先登，尤其是那个臭老头对于玄夜的一再炫耀，顺带还诋毁的贬低自己。
　　“Ne，越前今天好像不用比赛吧。”对于自己的小学弟，不二可就丝毫不见真实的诚挚，不能上场的低落，在越前的不甘中清晰可见，还是这样性格的单纯最有趣呢。
　　被一语击中死穴的龙马，一如拽拽的卡鲁宾，瞪着不二的眼神稍有些恼怒，然后压低了帽檐，起伏不大的语调带上了薄薄的情绪，哼了一声，表现心里的不悦。
　　好笑的看着小熊和猫的互动，玄夜漠视了不二之前的要求，依旧是立海大网球部装扮的观赛态度，一种模糊的舒畅，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兴趣，由于那从来没有合作过的澳大利亚阵形，引起了少许的注意。移转了视线，有着红色头发的人都如此灵动轻盈吗？菊丸对向日，两个特技般的跳跃，比赛的优势开始渐渐向青学偏移，而在大石出现之后，终盘的比分定格在了6:4，青学赢下了第二双打。
　　也许是忍足太过自信的冷静，还未达到认真一博的境界，输了比赛也是情理当中的事，也许不是体力不支的向日拖累了忍足，而是忍足的散漫毁掉了整场的比赛。玄夜察觉到突然进入自己视线的迹部那挑起嘴角微笑的骄傲，慵懒的浅笑，含着一丝未卜先知的高深意味，略抬起了头，流转了一季的优雅华贵。
　　“玄夜，啊！玄夜！”蓦然熟悉的女声在不远的背后响起，玄夜下意识的回头，却是看到了意料之中，想象之外的两个人，草摩夏子和长谷川亚美。
　　已经彻底领悟过两位视觉至上的王子迷的功力，幸好龙马与不二等人已经去参加青学的赛后总结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要不然龙马就免不了落入她们的魔爪了。相对于不二这样只可远观而不能出手的王子，貌似龙马这样的可爱更容易激起亚美的狂热。玄夜自觉的从青学的阵营中走出，对着台阶上的表哥稍一示意，迎来夏子的热情接近，清冷中的无可奈何。
　　一下跑到了玄夜的面前，夏子注意到真田皇帝呆在原处没有过来的趋势，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坚定的信念，跟着玄夜就有不同类型的王子可以欣赏，灵验的直觉，尤其是在王子聚集的关东大赛上，“玄夜，你看，我们可是坚决支持你的！”夏子炫耀的举起了手腕，让玄夜看系在上面的银色丝带，而至于支持一词，玄夜却清楚的了悟那不是完全关乎自己的，更大的概率是探寻王子的风向标。
　　岂能如愿的贡献出自己的乐趣，玄夜带着夏子她们远离比赛的场地，借口是去买饮料，“夏子、亚美，你们刚刚才来吗？”有了之前“捉衿见肘”的经历，玄夜今天特意带了一堆的零钱，丝毫不在意多次重复同样的借口。
　　“都是亚美，到了东京还认错路，要不然早就到了！”夏子一边说，一边左顾右盼的试图发现新的王子，但还没有等到心想事成，就遭遇了另一种的美色。
　　“你就是真田玄夜？！”圆润的嗓音，平缓的声线，稍显轻柔的优雅，既是礼貌的问询，又在平静中隐隐透着清高。
　　玄夜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女生，一个穿着冰帝校服的美丽女生，修长的身材，大概只比自己稍高一点，及腰的深棕色长发，齐整的刘海，末梢微微弯曲，绑着一条淡粉色的缎带，这深色中的一抹娇艳，恰如其分的甜美。雪白的肌肤，柔和晶莹的线条勾勒出高雅明艳的轮廓，修细的眉形，蓝绿色的眼睛里有着遮掩不住的审视意味，尤其是那优雅而柔美的气质，一看就是在相对保护的环境中成长的，还没有褪去单纯的天真。
　　“是的，有事吗？”玄夜平淡的回答，却是没有丝毫棱角的温和。视线转到那个女孩身后的另几个女生，不同于那即使审视也清澈的眼神，她们的表情就丰富的多了，敌视、不怀好意而闪烁不定，游移着复杂、怨恨的气息。被人利用的单纯片段，明显可以看出那个问话的女生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那背后的存在才是可能的挑衅。
　　伊集院樱今天是作为冰帝的后援团来观看比赛的，但到了第一盘比赛的结束，身边的同学就拉着自己说是去堵截纠缠景吾哥哥的女生，要狠狠的教训一下她，让她不至于再死皮赖脸的招摇过市。还说那个女生阴险狡诈的在景吾哥哥面前装模作样，企图霸占景吾哥哥。对于真田玄夜这个名字，伊集院樱从自己姐姐的口中听到过，还记得当时姐姐失落的神情，像是忧伤的悲哀，又像是不敢置信的黯然。姐姐一直都喜欢景吾哥哥，虽然她从来没有明确的承认过，但自己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姐姐对于景吾哥哥的感情。如果那个真田玄夜真的就如同学所言的那样，自己绝对不能任由那个女生蒙蔽了景吾哥哥。
　　但真实的看到了那个女生，瘦弱的像个小男生，完全不是自己预料中的妖媚形象，这样毫不起眼而又普通的女生，就连自己姐姐的一丁点也比不上呢。也许是太过于出乎意料的疑惑，伊集院樱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了初始的目的，纯净的声音中有了故作倨傲的坚决，“你离景吾哥哥远一点，只有我姐姐才配的上景吾哥哥呢！”
　　“就是，这样的假小子连给迹部学长端水都不配呢！”那另外的几个女生顺势而起，说的话和语调却是明显的带上了恶意。
　　“对，不许再来纠缠迹部学长了！”不敢自己明目张胆的来警告玄夜，找了个替罪羔羊的掩护。也许是其中存在稍有智慧的学生，知道真田家族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招惹的，所以才会隐身背后，阴谋挑拨。利用了伊集院樱的单纯，让她充当前阵，这样的话，即使出了事，也有推脱的借口。
　　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单纯的戏码了，完全契合的漫画中的剧情呢，玄夜丝毫没有被警告的自觉，冰帝的校服在那个单纯的女生身上显现华美的优雅，看着明明做不来恶人，却虚张声势的理直气壮，揶揄的恶劣性子油然而生，“哦，如果不呢？！”
　　像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玄夜会有如此的回答，伊集院樱还没有反应，冰帝的其余女生就怒不可遏的完全忘记了隐身背后的举动，站到了正对玄夜的面前，“你敢！要是再让我们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愤怒的憎恶感升到了顶点，迹部学长可是所有人华丽的偶像，怎么可以让一个人单独的霸占呢！
　　对于冰帝女生的警告，夏子和亚美同仇敌忾而又忿忿不平的加以反驳，“你们说什么呢！是迹部景吾自己向玄夜告白的，我们玄夜还拒绝了呢！”此时无人在意事实的真相了，可以压倒冰帝那些女生的气势才是关键，夏子和亚美是怎么能贬低冰帝怎么说，流言就是如此毫无根据的产生，不经当事人的求证。
　　“什么，迹部学长才不可能做这么不华丽的事呢，肯定是你们纠缠不清！”辩驳绕过了作为挡箭牌的天真女生，发展成为那几个女生和夏子她们的争论不休，玄夜饶有兴致的置身事外，不发一言的看着由于事态的发展而稍显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美丽女生，这样单纯的性格，怪不得会被别人这么容易的利用，可爱到让人不禁想要欺负呢。
　　“你们在干什么？”争锋相对的对峙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不二的声线容易使人联想起和煦的春风，清浅的划过空气，却完美的压制了双方的言语攻击。
　　看到了不二的出现，夏子忍不住微愕，一时的诧异过后，却是仿佛有了证据般的喜出望外，“迹部景吾有什么好的，不二君才是玄夜的男朋友呢！”不容分说的拉过了不二，夏子趾高气扬的对着冰帝的那几个女生炫耀，“不二君可比你们的迹部景吾好多了！”
　　没有预料到战火会燃及其他人，玄夜只能稍感同情那不适时机出现的不二，温和如不二，显然是绝对不会去反驳夏子这样的话语的，默认的结局就是需要平复这混乱的局面，而冰帝那些女生也由于这意外的介绍乱了思绪，茫然失措。
　　“怎么了，你们在讨论什么吗？”不二微不可察的挣脱了夏子的拉拽，依然一脸的笑容，仿佛完全猜测不到事情的一无所知，但天才的名声在外，如此简单的剧情又怎么可能逃过不二的敏锐呢。
　　注意到那个单纯女生在不二的温和笑容中渐渐渗出了绯红，慌乱的视线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别开了目光，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玄夜却是稍感失望的慵懒了下来，剧情还没有达到彻底的高潮就出现了英雄救美的桥段，倒是可惜了这之前的所有努力了。
　　原来是理直气壮的指责，没想到却是这样莫名的发展，不仅那个真田玄夜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可恶，而且从她的两个同伴的话语中，隐隐居然是与被告知的截然相反的事实。伊集院樱只是单纯一点，却完全不是那种愚笨的人，此时联想到景吾哥哥的高傲和华美品味，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吧？伊集院樱只能判断至此，但对于景吾哥哥喜欢上眼前这个女生的传言，却是根本不能相信，在看过真田玄夜本人之后，这完全不符合景吾哥哥的美学！
　　伊集院樱想要道歉，却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口，说自己被蒙蔽了所以才会来警告真田玄夜？虽然是别人的怂恿，但内心深处，却的确有着为自己的姐姐抱不平的念头，伊集院樱看着那个被称为真田玄夜男朋友的俊雅男生，忐忑不安的捏紧了衣服的下摆，稍有点委屈的低下了头，沉默着无法辩解。
　　微微风起，瑟瑟的轻响填满了刹那的静默，玄夜走到不二的身边，“不二，走吧，比赛也快开始了吧！”再欺负下去，就没有多大的趣味了。原本就毫不在意那些话语，只是觉得那个单纯的女生较为可爱，才会任由事态发展。现在已经没有后续的可能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
　　夏子和亚美还犹有不甘的想要得理不饶人，刚想开口，就被人打断了。“对不起，是我妹妹太鲁莽了，请多多原谅！”一个和伊集院樱有着七分相似的女生匆匆赶来，比起那个单纯的妹妹，后来的这个女生就更多了几分高雅而端庄的气息，眼神犀利的划过那几个利用自己的妹妹的女生，转而却是不居于人下的从容和骄傲，“真田玄夜，我叫伊集院绫，我是不会放弃景吾的，我们公平竞争吧！”
　　对于显然没有听到夏子介绍不二话语的伊集院绫，玄夜就不像对于单纯的伊集院樱那样稍感兴趣了，神色淡然的弯起了清冷的微笑，就当作回应的招呼，然后从伊集院绫的左边侧身经过，还要去买饮料呢，即使是借口，也要有始有终。
　　而不二的温和却是从来不会对女生不告而别，为了平息最后的余波，以至于稍稍松懈了危机意识，忽略了左前方闪过的诡异光芒，暧昧的误会由此而生。
　　“玄夜，她们也太可恶了，还好不二君来了呢！”亚美灼热的眼神远比七月的阳光更为热力四射，那个总是眯起眼笑得清雅的不二，却可以完全无视那让一般人无法忍受的热切，而且有时候甚至是乘以两倍的。
　　知道玄夜的不在意，也能感受到那姐妹两的无恶意，不二却坚持陪同三个女生去买饮料，若有所思的提及刚才的话题，“Ne，玄夜，你常常遇到这样的事吗？”虽然不认为真田皇帝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玄夜总有稍离他们的时候，在没有看到的地方，意外总有其发生的微小概率。
　　“才不会呢，玄夜在立海大可是编外的王子呢！”一不留神，夏子就泄露了秘密，将王子的称谓坦诚在不二面前，还尚未察觉的举证了银色丝带。
　　不二的眼睛微微睁开，柔和的视线从那丝带移到了玄夜的身上，“原来玄夜在立海大那么受欢迎！”能够在迹部的手里拿下五局，虽然是双打，也的确值得侧目视之了。
　　等玄夜他们回到赛场的时候，第一双打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为避免青学的王子也遭到夏子以及亚美的指染，彻底败坏立海大的形象，玄夜就站到立海大的队伍旁。夏子和亚美战战兢兢的挨紧了玄夜，身旁的是同班的切原，隔着柳学长才是真田副部长，这使得在夏子她们在紧张中稍感熟悉的安心。
　　一球入魂的超高速发球掀起了冰帝阵营中意气风发的欢呼，热烈的气氛完全抵消了第一盘比赛失利的影响，一球未接的保住了冰帝的发球局，而后的第二局，穴户终于展现了他自己的网球，2:0冰帝领先。
　　恰到时机的转身，玄夜等到了裕太的出现，看着即使是观看比赛也背着网球包的裕太，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裕太，是来给不二加油的吗？”那个观月初没有出现，陪同裕太的是柳泽，心情颇好的玄夜同样给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
　　“玄夜？你们的比赛这么快结束了吗？”裕太这是第一次看到了完整的立海大网球部，也正式的见到了真田弦一郎，由于玄夜的关系，在一定关系上称不上陌生人的存在。
　　表哥在玄夜走近裕太的同时，也肃穆的走到了裕太的面前，稍有压迫的气势，郑重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真田弦一郎，玄夜的表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玄夜会认他做弟弟，但既然是玄夜的决定，同时莲二也调查过这个男孩子的品性，没有问题，真田弦一郎当然要在会面的时候先行表明身份。
　　可能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压迫感极强的老成持重，裕太呆滞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的回礼，“啊，我叫不二裕太，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虽然听说过王者立海大的辉煌战绩，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玄夜的哥哥，光是面对，就需要不少的勇气，完全与自家哥哥截然相反的形象，凝重的低气压开始蔓延。
　　看着夏子和亚美蠢蠢欲动的张望，玄夜拉着裕太就向青学的观众席走去，“裕太，既然是来给不二加油的，那到前排会看得更清楚呢！”原来是希望夏子她们不至于注意到龙马，而现在，却是为了裕太不至于遭受到如同不二一样的待遇，能者多劳，不二想必也不会介意帮助自己的弟弟逃过魔爪吧，而龙马大概自己去练球了，还没有回来。
　　果然，玄夜一离开立海大的势力范围，夏子和亚美就如影相随的也进入了青学的观众席，第一时间就等到了不二的招呼，然后，玄夜如愿的隔绝了裕太和两个王子迷，毕竟对于视觉感观至上的她们而言，不二的吸引力远远强过裕太，更何况，不二还是青学的正选，分值向上暴涨。
　　坐在自己身边的裕太有点不自在的尴尬，玄夜注意到裕太看向不二的目光稍许的游移，还真是不诚实的小孩呢，“裕太，今天也有训练吗？”
　　裕太微愕的看向玄夜，“没有，今天不用。”回答的时候察觉到玄夜的视线在自己的网球包上一闪而过，这才意识到是哪里引起了误会，“只是刚才去网球场练习了一会儿。”
　　场上的比分已经是5:0了，冰帝的胜利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但乾终于在海堂一个人的坚持下收集完了对手的数据，青学的反击正式开始。
　　数据网球的赛场版应用毫无意外的引起了观众的兴趣，丸井一下子趴到了胡狼的身上，情不自禁的忘乎所以，“莲二，那个刺猬头的网球有点像你呢，不过也有点像玄夜。”丸井第一次与玄夜校内双打的时候，玄夜未卜先知的提醒自己走位的情形跟场上的颇有点相似呢。
　　“数据网球，与玄夜的动态视力完全不同。”乾的网球是基于数据之上的，只有收集到了充分的数据，才能进行有效的反击，但玄夜的网球却完全超越了数据，至今自己仍然无法确切的知道玄夜动态视力的极限，柳莲二总觉的也许除此之外，玄夜的网球似乎还有着其他的什么，但……侧头微微偏向弦一郎，也许知情的却无法获取。
　　单打的回旋蛇镖终于完成了，但青学并没有因此而挽回败绩，在乾正直的网球原则下，青学的第一双打以3:6输了。
　　还没有来得及进行赛后的自我总结，乾就径直走到了玄夜的面前，毫不避讳的直接说明来意，“不二国中一年级收到的情人节巧克力为112份，国二为240份，平均每月五封告白信。”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乾合上了资料本，认真的提出交换条件，“以不二的私人信息交换如何？”自从得知冰帝与立海大进行过过校际比赛之后，乾千方百计的兼收并蓄，但也只是得到了每盘比赛的比分，其余的没有影像资料，根本无从提取数据。尤其是其中居然出现了真田玄夜的名字，还是同冰帝的部长迹部进行比赛，乾对于真田玄夜的资料愈发的渴求，其他立海大选手的数据还能在公开的比赛中获取，但真田玄夜的却绝对只能通过特殊渠道。
　　玄夜清秀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绚烂、澄澈的浅笑，深邃的眼眸中淡淡掠过了氤氲的星光，一闪而逝的狡诘，“哦？需要吗？”想必刚才与冰帝那几个女生的对峙，乾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奋笔疾书，只可惜资料的真实性值得商榷。
　　“不二与玄夜交往的可能性85％，数据交换可能32％”乾忠实的忠于数据的显示，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概率判断石破天惊的引起了轩然大波，不敢置信的不仅有玄夜身旁的裕太、青学的所有正选，还有虽然放任玄夜小范围的自由，但仍时刻关注玄夜的表哥他们，也许唯一觉得理所当然的只有夏子和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