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北楼》姬染

9、第 9 章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像被什么碾过，从床上爬起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差点翻下床。一看，乔子谦占了她半个大床，一脚踢开。乔子谦睡得迷迷糊糊的，昨天晚上被江暖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才睡下。
　　从地上站起来，头上的头发根根竖立，“江暖，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江暖站在床上，低头睨视，“大早上的，你怎么在我床上。”
　　乔子谦立即炸毛，他一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再说还是因为江暖的事忙了半夜，更有理由发飙，“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折腾了我半夜。”
　　江暖边下床边说，“那你弄好了不会回家啊。”
　　乔子谦于是贴上去，“死相，是你拉着人家非要人家留下来的。”
　　江暖默默地从床上栽了下去，在地上趴了会，七魂六魄终于归位。眼睛一瞄，那一位又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的上翘。
　　到洗漱间洗脸刷牙，镜子中的女人脸色苍白，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红色褪去，已经成了淡淡的颜色。江暖对着镜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半分钟后，乔子谦再一次从床上掉到地上，呼吸有些困难，睁开眼，江暖正掐着他的脖子，“乔子谦，谁帮我换的衣服？”
　　“我，”乔子谦闭着眼招供，“你昨天吐了一身，我也很为难的。话说我认识一个医生，他的隆胸做的很成功的。”
　　江暖龇牙咧嘴地将乔子谦赶出大门，乔子谦在门外站一会，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给雨辰打个电话，“帮我将送洗的西装拿回来，我一会要穿。”
　　自然又是千般委婉，万般哀求，江暖才将脸色缓了过来。
　　雨辰拿着要签的文件送进办公室时，乔子谦对着落地窗，阳光照进来，在背后拉个长长的落寞的萧索的影子。轻喊一声，“主任。”乔子谦转过头来，温儒浅笑，刚刚似是幻觉。
　　临近吃饭的时候，乔子谦甩手将文件扔下，走到江暖桌旁，无尾熊一袋，“暖暖，我们去吃饭吧。附近新开了家饭馆，很不错的。”
　　江暖昨天空着肚子喝酒，胃不舒服，本不想去的，抬头发现门口站着个人，收拾了桌子说，“走吧。”
　　乔子谦回头，看到许彦哲，扬声叫，“彦哲，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正要去吃饭，一起吧。”
　　许彦哲也笑，“好啊，这么一说倒确实是饿了。”
　　江暖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乔子谦早一步说，“那我们快走，不然一会人就多起来了。”
　　乔子谦与许彦哲两个人端着茶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忆往昔峥嵘岁月，看今朝潮起潮落，感叹世事变幻，风云莫测。
　　江暖目不斜视，对着面前的菜，在两个人聊到大学那年偷看女生洗澡时，江暖“啪”地摔了筷子，“我饱了。”
　　两个人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开始吃饭，乔子谦吃了两口菜，“今天厨师失了水准，菜做的不怎么样。”
　　许彦哲心情倒是不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觉得挺好的。”
　　这两个人还是一样的诡异，明明吃饭永远吃不到一起，却总会一起吃饭。大学那时候也是，明明是她和许彦哲的约会，最后总会多出一尾来，变成三人行。但凡许彦哲喜欢的，乔子谦都觉得一般；乔子谦喜欢的，许彦哲又诸多挑剔。江暖最后下结论，“两个变态。”
　　下午回到公司，江暖去端一杯咖啡，乔子谦皱眉，“怎么又喝咖啡，你不是胃不舒服的吗？”
　　咖啡的味道在鼻端萦绕，江暖深深地吸口气，“现在好多了。”
　　乔子谦不说话，江暖绕过他向位置上走去，越过乔子谦时听他说，“暖暖，周六有空吗？”
　　江暖停步，“怎么了？”
　　“我要参加个聚会，要携带女伴。”
　　“哦，”江暖想了想，“我周六有事......”
　　话还没说完，乔子谦手机响了，接起来，一个哀怨的声音，“乔子谦，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江暖？”
　　乔子谦眼角余光看到江暖，静静立在一旁，低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动了哪里的心思，“李小姐啊，你好，我周六有个聚会，不知道能不能荣幸请到你同行。”
　　江暖侧头看过去，微微有些惊讶，乔子谦前段时间不是还很讨厌那个人的吗？乔子谦似是感觉到她的眼光，回头来对她笑笑，江暖哼一声走开。
　　乔子谦打断那边的激动，“那好，李小姐，我周六下午六点去接你。”挂了电话，在原地站会，才慢慢踱回办公室。
　　雨辰从外面走进来，刚好看到乔子谦走开，她站到乔子谦刚刚的地方，正好看到江暖的侧面。江暖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微皱，嘴唇紧抿，一个小酒窝在阳光下轻轻地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