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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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云突变，下起了雨。
风吹的树枝哗哗作响。
她起床，关了窗户。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
依稀记得，一刻钟前他到书房接了电话，换好衣服，匆匆离去。
走前，他在床前站了很久，帮她把被子盖好。
他的动作很轻。
如果不是习惯性的稍微有一点声响，她会惊醒。
她不会知道他离去。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下雨了。
看情形，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
这么晚了，风雨这么大，他出去有什么事？
夜里会回来吗？
明天，不是说好去公婆家？
他会忘吗？
他会记得答应过自己的事吗？
第二天，起的有点晚。
下楼煎了个荷包蛋，喝杯牛奶。
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他回来。
换好衣服，叫老王送她去公婆家。
雨仍然在下。
比昨晚小了许多。
路上行人稀少。
按了门铃。
婆婆开的门。
只看见她一人，忙问，“家旋呢，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他有事。”她神色镇定地说，企图搪塞过去。
“什么事。”婆婆有些不满，“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去办。我和他爸盼了这么久，怎么又不回来。真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们管不着了。格格，你以后多管管他。怎么可以不顾家？他是不是经常不在家。”
“他忙。不能常在家。我能理解。”她说，不想在婆婆面前削他的面子。“妈，你别急，他说要过来的就回来的。我打电话给他。”
不过是一句安慰话。
婆婆当真站在一旁，焦急地盯着她手中的电话。
一时半刻下不了台。
只好按下键，拨通他的电话。
“你在哪。不是说好今天来爸妈家的吗？我已经到了。妈很挂念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碍于婆婆在场，电话接通后，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她问。
对方显然不适应她这样的问话，愣了半刻，才缓缓地说，“哦，你已经到了。我在路上了，半个小时后到。”
“恩。你路上小心。”说完，匆匆挂了电话。对婆婆说，“妈，他半个小时后到。”
公公躺在沙发上，面色不太好。
桌上放着药。
她过去，向公公问安。然后问，“爸，您病了？看医生没？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早点来看您。”
“没事。只是小感冒，吃几副药就好了。”公公无所谓地说。
“什么没事？”婆婆白了公公一眼，抢白道，“都病了好几天了。我早就想跟孩子们说，你偏不同意。怕影响他们的工作，学业，怕他们担心。孩子是我们带大的，病了，他们担心是理所当然的。今天格格在这，她也不是外人。我把话说清楚，以后病了，不管是大病小病，我都要把他们叫回来。”
“是，妈。您说的对。”对公公，她心里是着实喜欢，敬佩他的人品。婆婆的话，尖刻了点，也不无道理。作为子女，父母病了，他们却不知情，的确失职了。当下，她说，”妈，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家旋忙，我课少，他不能经常回来，我一定常来。妈，爸吃药没？”
“他这个样子，我怀疑他根本没把药吃下去。”婆婆看看公公，十分心疼地说。“他不爱听我的话，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现在你们来了，好好劝劝他。他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对自己的健康一点也不关心。你那身体，哪经得起折腾啊。”
“格格，别听你妈胡说。公公微笑着说，她太紧张了。我身体好的很，哪有那么不堪一击。这次不过是一个小感冒，只是时间拖的长了点。看你妈紧张的。”
“爸，妈也是关心你。你们二老，尽说些酸溜溜的话，就不怕我听了眼红吗？”她取笑道。
“瞧你。”婆婆瞪了眼公公，“我听到车声了，家旋可能到了。你们坐着，我去开门。”
”妈，我来开吧。”突然很想见他。不给婆婆拒绝的机会，她起身，走向门口。
雨仍然在下。
像断线的珠子，筑起一道帘子。
车停靠在路中央。
那是家旋的车。她认得。
车门开了。
唐家旋从车里出来，撑把伞，走向副驾驶那边，打开门。
一位年轻的女子钻出来，手里提着两个精美的盒子。
关上车门后，女子躲进唐家旋的伞下。
两人慢慢地向家里走来。
那画面，真好看。
郎才女貌。
她在心里暗暗为他们打分。
若换成她，这画面仍会这么和谐吗？
无从比较。
结婚那么久，上下学都是老王接送。她从未坐过唐家旋的车。出门，也是各走各的。
和他这样打着伞，在雨中行走，更是没有可能。
她这个妻子，还没享受过唐家旋这么绅士般的待遇。
呵呵，心里好酸。
头一次和老公回公婆家，却与丈夫不同路。她一个人先行，丈夫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回家。
她抢着开门，看到的就是丈夫对别人呵护备至的情景。
真不是滋味。
“格格，是家旋吗？”婆婆在屋里问道。
“恩。妈，是他回来了。”
“外面还在下雨吗？他打伞没？他从小就不爱打伞，以前叫他带把伞，以免淋到。他死活不干。每次回来身上都湿淋淋的。好在他身体结实，平时爱锻炼。不然以他那种状况，医院可以当家了。”说话间，婆婆坐不住，已朝门口走了出来。
看见唐家旋和那年轻女子走进，婆婆叫道，“怎么还有个女人？格格，家旋没和你说要带个客人回来吗？”
她没回答，茫然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你和家旋......”婆婆没把话说完，叹了口气，“咦，那不是许慧吗？上大学那阵，她常常到家里来吃饭。这孩子，聪明伶俐，就是好胜心太强了。他们恋爱那阵子，整天粘在一起，感情好的令人羡慕。一时不见，电话费像滚雪球一样猛涨。那时，真以为他们毕业后会结婚。大四那阵，许慧申请到了去德国留学的机会。他们就分手了。家旋一向不喜欢强求，在对方做了决定后，即使深深爱着对方也不会开口。那阵子，家旋好消沉，整个人瘦了一圈。我看在眼里，好心疼。好在他懂事，低沉了一段时间后就去他爸公司帮忙了。”
“他们为什么要分手？”她感叹，“不过是留学。如果他们意志坚定一点，可以等对方几年，他们一定是很幸福的一对。”
“感情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婆婆说，“时间会磨平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们两个都是那样控制欲强的人，即使挨过那几年，顺利结婚，也不会幸福。”
那她和唐家旋呢？他们只不过是政治婚姻，他们会幸福？她暗暗笑婆婆的迂腐。
婆婆瞪了她一眼，以为她介意唐家旋和许慧的过去，哄道，“格格，你是聪明人。他们已成往事。你和家旋才是夫妻。你应该听说过唐家的规矩，婚姻不是儿戏，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伴侣。今后的路还长，你要宽容点。家旋重情谊，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你受了委屈，直接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
她没吭声。婆婆的话她不是没听明白，只是不想表态。她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一直很安静，并不是不会吵闹。若唐家旋真做出了出格的事，她不会做事不理。她还要爱上他，让他也爱上他呢。
“伯母，好长一段时间没看来看您了。听家旋说他要过来看您，我就随他过来了。五年没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那名年轻女子上前，对婆婆甜甜地说道。
婆婆笑了笑，“你这张嘴还是一样甜。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好吗？”
女子淡淡一笑，和婆婆寒暄起来。
她没兴趣听。
唐家旋在收伞，左肩的衣服湿了一片。
她过去，接过雨伞，说，“冷吗？”
唐家旋回避她的目光，淡淡地说，“不碍事。楼上有衣服，我马上去换。”
“哦。”她失望极了。不再搭理他。转身走进屋里。
满腹心思，进屋后神色黯淡。
公公问她，怎么了，“格格？”
“没事，爸。”她强迫自己做出笑脸，“爸，您渴不渴，我倒茶给您喝。”
“你坐。”公公唤她坐下，“你难得回来一次。这事交给你妈来做吧。你陪我说说话吧。”
她点了点头。
“上次我和你说的去公司帮忙，你考虑的怎样了？”
“我......”
“有话直说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爸。爸，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妥。家旋的能力在业界是有目共睹的。公司在家旋的领导下，业绩一直以5%的速度上升。我进公司也帮不上什么忙。公司员工若顾忌到我的身份，许多事情开展起来可能会很麻烦。我有自己的理想，我想向妈一样，当一名优秀的教师。”她娓娓道来。明知公公是一片好意，她还是拒绝了。
办公室恋情是公司大忌。
处在同一间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
公司有什么小道消息，风言风语的，听了回家后多尴尬。
况且除了目前的夫妻名分外，实在不宜与唐家旋牵扯更多的关系。
关系越多，越复杂。
日后两人更加难坦诚相对了。
她还是给两人多留点空间比较合适。
“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公公颇有些遗憾，“当老师，这很好。你想好去哪所学校了吗？”
“暂时没想好。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我准备报考教师资格证。大四时找所学校实习。到时再做打算。”
“好，也好。我以前也是教书的，后来才下海经商。校园比起外面来，是一块净土。我支持你。说起教书，我还是有些心得的。你若有问题，咱们可以交流交流。这事，家旋知道吗？”
“他不知道。”她老实回答道，不想欺骗公公，“他向来纵容我，会同意的。”
外面一阵喧哗。
公公问她，“还有谁来了？”
“是许小姐。她从国外回来，顺道来看您。”
“哪位许小姐？”
“是我，唐伯伯。许慧。”年轻女子走进来，将带来的礼品放在桌上。
婆婆跟在身后。
唐家旋上楼去了。
她这才看清许慧的长相，鹅蛋脸，眉如画，极具古典气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
许慧和公公打过招呼后，挨着她坐下，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
好个大胆的女子。她和许慧对视片刻，问许慧，“许小姐，我的妆是否没化好？”
“不，”许慧摇摇头，“你很像一个人。”
“哦，是吗？是谁？”婆婆不知道她们此刻间的波涛汹涌，看了她一阵，说，“我一直觉得格格眉目间的神情很熟悉，像极了一个人。但细细想来，又不大记得。”
被婆婆这么一提，许慧有些窘。半晌，才说，“大概在机场见过。不曾交换姓名，但令人印象深刻。”
客厅里沉默起来。
“不记得没关系，也不是紧要的事。”公公是有心人，解了这满室的沉默。又介绍她给许慧认识，“她是格格，家旋的妻子。他们是去年年底结婚的。格格，许慧是家旋的大学好友。许慧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叫她慧姐吧。”
她感激地看了眼公公。
“唐伯伯，您声音有点沙哑，有很浓的鼻音，可是病了？”许慧问。
“生了场小感冒。已经不碍事了。”公公轻描淡写地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这次回国不再走了吧。 ”
“回来有一星期左右了。”许慧说，“爸爸说他老了，让我回来帮他。”
“他终于服老了。”公公笑道，“他早该把公司交给你了。自己享享清福多好。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老了。”
“您一点都不老，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我们以后还要多靠唐伯伯提点。”许慧说。
瞧瞧，这丫头就是嘴甜。公公笑呵呵地说，格格，你去看看家旋怎么还没下来？
“我去吧。”婆婆说。
“不，还是让格格去吧。”公公对婆婆说，“到了吃药的时间了，你去给你倒点开水来。”
她忽然明白，公公是故意支开她的，让她和家旋单独相处。
楼上有一间客厅，三四间卧房，一个卫生间。
她从来没进过唐家旋的房间，也不知是哪一间。
大喊大叫不礼貌。
下楼问公公会遭人笑话。
她站在客厅，仔细地听从卧房里发出来的声响。
是靠里的一间。
敲门。
门很快开了，唐家旋伸手抱住她。
她吓了一跳。推开他的手，看他房间的布置。
这间卧室和家里的布置差不多，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看来他不是轻易改变的人。
“爸爸让我叫你下去。”她看到他衣衫整齐，他穿好衣服应该有段时间了。忙问，“为什么不下去？”
“我在等你。”
“你怎知我会来？”
“除了你，谁有资格。”
这还要讲资格？她笑了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太紧张了。”唐家旋把她按坐在床上，他坐在她身边。“欧阳熏昨晚喝的酩酊大醉，在酒吧大吵大闹。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是我的朋友。”她强调，“虽然我不知你为何提到他，我想大抵逃不过一个情字。他家大业大，衣食无忧，除了为情所困，恐怕没什么令他烦心的事了。你昨晚匆匆离去，是为了他？”
“你知道？”唐家旋问她，算是默认了她的答案。他接着说，“我去酒吧时，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真的很爱她。阿精告诉我，你去过酒吧，一直不搭理欧阳熏。你走后，他一个人喝闷酒，怎么劝也不行。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她和欧阳熏？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呵呵大笑起来，他不会这么没脑吧。笑够了，也不急于反驳，指着唐家旋问，“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啊？”
她大吃一惊。她断然没想到他会爽快地承认，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回避这个话题或保持沉默。他答的这么坦诚，她心乱了。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唐家旋笑了笑，搂住她，趁机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成功了偷了个消魂之吻。
她的脸红了。脸颊似有火在烧。
她敢打赌，即使抹上胭脂，也不会如此红艳。
她低下头，双手抱住唐家旋，脸深深埋入他怀抱，不肯抬起头来。
她不怕他的冷漠无情，不怕他的怒气，却怕死了他们间的亲密无间。
唐家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静静地抱了她一会，低声问她，“我们的孩子几个月了？”
“孩子？你是为了孩子？”她猛然醒悟，从他的怀抱中探出头来，脸上的绯红仍未散去。
她想起在酒吧对小齐说的话。
沉下脸，她问，“你是为了孩子？”
“不然，你以为为了什么？”
她挣脱他的怀抱。退后几步，冷静地说，“没有孩子。在大学未念完之前，我不会要孩子。”
“如果你有了身孕呢？”
“我会生下来。”她坚定地说，语气不再激烈。
既然在孩子问题上永不可能达成共识，那她先低头吧。
以他对孩子的渴求，他会疼爱孩子的。
古代有母以子为贵。
她运气真不错，为他生一个孩子，就可以换的他的一句喜欢。
呵呵。
她走近他，说，“下去吧。咱们耽搁很久了。许小姐还在下面等着，迟了爸爸会怪罪我们的。”
“让他们等着吧。我不在乎。”唐家旋不懂她的态度瞬间为何大变，“你怎么不再坚持了？当初我跟你提孩子的时候，你一百个不愿意。现在仍是。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想知道，你不明白吗？”她笑，“你一直在折磨我。”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你明明知道欧阳熏看我不顺眼，喜欢的是阿精，却来试探我是否喜欢他。这是对我好？你明知我对小齐说的是玩笑话，却一本正经地质问我。这是对我好？一个女人她的婚姻不是两情相悦已是不幸，你却时常挂在嘴上，这时对我好？我有自尊，你要做的事我不能阻拦你。我退一步，我们都会安宁。”
“对不起。所以，你在乎我，对吗？”唐家旋道歉道，可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让人看了觉得很欠扁。
她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脸色也缓和了，扑哧一笑。
他为了得到她的一句我在乎你，逼她欢喜，避她忧，把她捧到天上，又重重地摔下来，千回百转没，煞费苦心。她想起阿精曾说的一句话，一点也不耿直。和你说话像在捉迷藏，拐弯抹角的，真累。和唐家旋一个德行，小狐狸一只。呵，她是只小狐狸。道行尚浅，所以中了老狐狸的计，被他逼出心中的话。
唐家旋握住她的手，说，“你明白了。我们下去吧。”
下楼的时候，唐家旋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走了三四个台阶，他对她说出了心中的话，“我喜欢你，和孩子没有关系。”
吃完午餐，一行人没事。
婆婆找来扑克，建议玩斗地主。
公公表示没兴趣，进卧房休息了。
她没玩过，坐在唐家旋的身旁看牌。
玩了一阵后，唐家旋对她使眼色，让她替他。
他推说有事，进房找公公了。
她牵挂着他们的谈话，一直输牌。
因她是初学，她人也见怪不怪。
半小时后，唐家旋出来了。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她回头看他，打错了一张牌。
唐家旋双唇紧闭，她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思索间，许慧赢牌了。
婆婆说她心不在焉。
她羞愧地低下头。起身，要把位置让给唐家旋。
许慧制止了她。她说，好不容易赢一次牌，你让我再过过瘾吧。家旋上了，我恐怕很难再翻身。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她说好。重新回到坐位上。她没有和许慧一较高低的心，依旧输。整局下来，她输了一万多。
离开公婆家，外面仍在下雨。
许慧没有开车来，唐家旋送她回去。
她坐在老王的车上，看车窗上的水珠。
婆婆说，“她的打扮太素了。让她上街多买些时尚的服饰。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胜人一筹，带出去有面子。”
婆婆给了她一些高档服饰店的VIP卡，嘱咐她去这些店买衣服。
她收下了。问了公婆衣服的尺码。
或许，她可以送他们。
唐家旋不会带她出去，她没有机会给他丢脸。
但是以后。以后。没有以后。
她会与他保持距离。
不急于回家，她叫老王在一家大型超市的门口停下。
他的二十八岁生日快到了，她决定买件礼物送给他。
他买过许多礼物送她，耳环，手套，衣服，花。实用的，装饰的，都是她喜欢的。
他喜欢什么？
干净吧。
每天出门时，他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褶和灰尘。他就像是T型台上的男模，光彩四射。她常在心里笑他，他不像是去上班的，像是公司里游手好闲专门勾引公司女职员的。她时常这样想，却不敢当着他的面戏谑他。他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如此的程度。
看了一圈，她买了一款新上市的飞力浦剃须刀。请柜台小姐用精美的礼盒装好。
上了二楼后，又买了些生活用品和菜。
付了钱。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出口离开。
过道很窄。
两个小男孩在嬉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追追赶赶。
行人纷纷躲避。
她躲散不及，东西洒了一地。
两个小男孩见闯了祸，不等她呵斥，溜的无影无踪。
她根本找不到人来指责，只得认命地蹲在地上捡东西。
老天！真是手忙脚乱的。没有人帮她。生怕行人一个不小心垫着她的东西走。
好不容易收拾完。一回头，看见沈言和一英俊男子向她走来。
“姐，刚才是你？一个人？”沈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说，“你买那么多菜，家里来客人了吗？张妈呢，她怎么没来。”
“张妈回家了。”她说，“你平时不会把时间花在逛商场上，在工作？”她猜测。
“我和公司的销售部经理顾含来看看公司最近推出的新一代游戏产品的销售情况。”沈言指着顾含说，“姐，顾大哥是公司的骨干人物，能力卓绝。爸让我多跟他学习。”
“你好。顾先生。”她看向顾含，顾含也在打量她，以一种挑剔的目光。盯了约一分钟左右，他说，“幸会，沈小姐。”
“叫我格格吧。我不姓沈。”她坚决地纠正。
“那小姐贵姓？”顾含扬了扬眉，不悦地问。
“我没有姓。”她坚定地说。
“哦。”顾含没有再追问。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他不便过问。即使问了，恐怕也不会有答案。
“姐，张妈回去了。你们有没再请钟点工？东西这么多，你该让姐夫来帮你拿。”沈言不满道。
“他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忙约会？”沈言愤愤不平，每天摊开报纸就见他的风流韵事。“这么久了，死性不改。他那么有空，怎么不带你去玩。姐，你瞧瞧你，又瘦了一大圈。”
“沈言，别担心我。我和你姐夫没有不愉快。他对我很好，你不要因为我对他抱有偏见。他一直是你的榜样，不是吗？”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沈言说，“现在的榜样是顾大哥。姐，有开车来吗？我送你。”
“王叔在外面等着。”她指出她并不是一个人。“你们的调查结束了？”
“不，还有几家商场要看。另外，我们要去各大网吧去看看游戏的普及情况，同时了解一下玩家们的看法。以便在即将推出的第二代中得以改进。”顾含代答。
“那我不打搅了。”到了门口，看到王叔，忙叫他帮忙把东西放在车里。
“姐，下周我来看你。姐夫最近在家吗？”
“在。”她立即了解沈言的心思，“不要和他闹矛盾。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保护不了我一辈子。他不若你想的那样糟，也不是成天无所事事，那么大一家公司要他管理，他的时间有限。你多和他沟通沟通，爸将来把公司交给你，要学的东西很多。知道吗？”
“姐，你不要维护他。我不管，他对你不好，我就不能原谅他。”
“还那么孩子气，将来怎么管理公司。”她叹一口气，“下周到家里来吧，我做你喜欢的菜。顾先生，沈言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顾含说，“沈言在销售部实习，教他是我的职责。”
“谢谢。”她道，“沈言，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姐，”沈言依依不舍，眷念地叫道。
她回头，沈言说“你的头发乱了。”
“没事。”她索性把头绳松了，披散。笑着说，“这样不会乱了吧。”
沈言不语，为她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
“姐，我会努力经营公司的。”关上车门的时候，沈言保证。
“恩，加油。”她做了个手势，叫老王开车。
沈言默默地看车开走，才回头，对顾含说，“顾大哥，咱们走吧。现在要去哪家商场？”
“时间不早了，先吃饭吧。”顾含说，“你和她感情很好？”
“她是我姐。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姊妹。她吃过很多苦，可是她没有抱怨过，也没变坏。她说她嫁给姐夫是看中姐夫的家财万贯，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她根本不会花钱。如果是真的，那我会努力赚钱。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