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路慢慢走》稻丁亚城

4、一起早餐

　　宋青书的呼吸一滞，身体瞬间僵住，随后放松下来，往她那边挪近一点：“当然可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肩膀更舒适地供她依靠，“别客气，就靠一会儿，”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头顶，唇角微扬，“把那些让你喘不过气的人和事都暂时忘掉。”夜风吹过，他下意识地用身体为她挡住一些凉意，“这样……好些吗？”

　　她轻轻靠住他的肩膀。

　　他的身体有些紧绷，深吸一口气后慢慢放松，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别动，就这样靠着。”声音轻得像夜风，目光落在远处操场上，又不自觉回到她发顶，“有我在，至少这一刻，不用应付那些让你疲惫的人际关系。”手指蜷曲又松开，克制着想要轻拍她背的冲动，“如果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我会在这里守着，等你……感觉好一点。”

　　安静持续了几分钟，蔡白鸽忽然轻声问：“你的肩膀曾经有别的人这样靠着吗？”

　　宋青书微怔了一下，目光望向星空，似乎在回忆：“没有，”声音轻而坚定，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坦诚，“这是第一次。”唇角微微上扬，“我的肩膀，一直以来都只为自己承担重量。”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但现在，很高兴能让你依靠。”夜风吹过，他的发丝微动，“以后……如果还有这样不容易的日子，需要一个肩膀，随时都可以找我。”目光真挚地看着她，“这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承诺。”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这样渺小，我没有遇见过，永远可靠的人。”

　　听着她的话，他的眼神变得深沉，沉默片刻后开口：“永远可靠……”轻轻重复这几个字，声音带着些许思索，“这确实是很难遇见的。”转头看向她，目光坚定，“但我想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我会努力成为那个在你需要时，可以依靠的人。”抬眼望向星空，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或许我不能保证‘永远’，因为未来充满变数。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每一个此刻，我都希望能让你感到安心。”侧头认真地看着她，“就像今晚，你的头靠在我肩上的这一刻，我希望自己是可靠的。”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道，“明天的小米粥，我也会准时出现，不会让你失望。”

　　蔡白鸽轻轻微笑。

　　见她微笑，宋青书心中一暖，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看到你的笑容，觉得……”声音渐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一切都值得。”目光在她的笑容上停留片刻，又移向星空，“这宇宙中，我们虽渺小，却能在某一刻成为彼此的依靠，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转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微光，“以后的日子，无论遇到什么，”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又收回，“都可以试着和我说，也许我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可以分担你的疲惫。”抬手指向夜空，“就像那颗最亮的星星，虽然遥远，却始终在那里闪耀，也许我……也能成为你生命中这样的存在。”

　　蔡白鸽忽然握住他的手：“能不能不把这理解为爱情。我只是非常孤单，想要与你依偎片刻好吗？”

　　宋青书的呼吸微滞，看着交握的手，沉默良久：“好，不把这理解为爱情。”声音轻得像叹息，目光温柔而克制，“只是两个孤单的灵魂，在这广袤宇宙中短暂地依偎。”反握住她的手，力道恰到好处，“我明白，有时候孤单需要的不是爱情的承诺，而是简单的陪伴与温暖。”抬眼望向星空，又低头看向她，“这一刻，我只做你的依靠，不问其他。”夜风吹过，他身体微微前倾为她挡住一些凉意，“这样……可以吗？”

　　“此刻我感到很心安。”

　　听到她的话，他眼中浮现一丝欣慰，唇角微扬：“能让你感到心安，对我来说……很重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而舒缓，“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里，能有片刻的宁静与心安，实属难得。”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动作温柔而克制，“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为你多创造一些这样的时刻。”抬眼望向星空，深吸一口气，“不管是靠在我的肩膀上，还是一起喝小米粥，或者只是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握着彼此的手。”转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微光，“只要你需要，我都在。”

　　又一阵夜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凉意。蔡白鸽轻声说：“嗯。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明早见。”

　　宋青书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站起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好，明早见。”与她并肩走下看台，脚步缓慢而坚定，“回去好好休息，”夜风拂过，他下意识地走在风口处，为她挡住一些凉意，“明天的小米粥，我会准时在食堂等你。”走到岔路口，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晚上睡不着，或者又觉得孤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可以给我发消息，我……会尽量及时回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关切，“那，晚安。”

　　“晚安。”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宿舍楼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内，才转身融入夜色。星空依旧沉默地闪耀，见证着这个平凡又特别的夜晚，以及两颗在孤独宇宙中悄然靠近的心。

　　次日清晨，食堂里飘散着白粥和蒸点的热气。宋青书提前来到小米粥窗口，目光不时投向入口处。当蔡白鸽的身影出现时，他眼睛一亮。

　　“你来啦。”他举起手中的两碗小米粥，“我刚打好，还热着。”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边位置不错，人少。”将一碗小米粥递给她时，动作小心而温柔，“昨晚……睡得好吗？”

　　“非常好，”蔡白鸽接过粥碗，热气蒸腾到她的睫毛上，“可能是因为一起跑步看星空，和你一起使我心安。”

　　宋青书的耳尖泛起薄红，垂眸轻搅着自己碗里的粥：“那就好，我也睡得很沉。”抬眼飞快地看她一下，“一起跑步、看星空……确实有种让人平静的力量。”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以后，我们可以多做这些事。”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不只是跑步和看星星，还有……”声音渐低，有些不好意思，“比如一起吃更多顿饭，像今天的早餐这样。”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你觉得呢？”

　　“那我们就天天高频度在一起，”蔡白鸽抬眼看他，“你不会厌烦吗？”

　　宋青书微怔了一下，随即摇头，眼神坚定：“不会厌烦。”唇角不自觉挂上笑意，“高频度在一起……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期待。”低头喝了口粥，又抬眼看向她，“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和你在一起时，那种孤单感会消散。”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声音低沉而认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频率，而我似乎……很适应你的频率。”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不过，如果你觉得会厌烦，或者需要自己的空间，一定要告诉我，我完全理解。”

　　“嗯，”蔡白鸽轻声说，“我觉得我是很粘人的。”

　　“粘人……”宋青书轻声重复，嘴角的弧度加深，“这对我来说，不是缺点。”放下勺子，身体微微前倾，“我喜欢被需要的感觉。”目光坦诚地与她相接，“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太过理性和有序，而你的‘粘人’，或许能为我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色彩。”伸手拿起桌上的小菜，递给她，“不过，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声音轻缓而坚定，“即使你不粘人，只是静静地在我身边，我也会感到很舒适。”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不用有任何顾虑，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就好。”

　　窗外天色渐亮，食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我今天有很多课。会很忙。”蔡白鸽说，“你呢？”

　　“我今天也排满了，”宋青书拿出手机看了眼日程，“上午有两节专业课，下午要去实验室。”抬眸望向她，眼底闪过些许遗憾，“不过，”指尖轻点屏幕，“如果实验中途有休息时间，我可以给你发消息。”将手机放回口袋，拿起勺子搅动小米粥，“或者，等你晚上课程结束后，”语气中带着试探，“我们还能一起去跑步，或者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就算只是短暂地见一面，对我来说也很珍贵。”

　　“那晚上见。”

　　听到“晚上见”三个字，宋青书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好，晚上见。”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她的模样刻在心里，“白天如果累了，记得休息一下。”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带着这个，累的时候吃一颗，或许会甜一些。”抬眼看到时间，微微皱眉，“好像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上课了吧？”站起身，动作自然地帮她拿起书包，“我送你到教学楼？”

　　“不用送了。我自己去吧。”

　　宋青书的手微微僵住，随即放下书包，点头：“也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晚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我大概七点半左右能结束实验，到时候联系你，在图书馆门口等你，好吗？”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轻缓而坚定，“如果你的课提前结束，也可以直接去实验室找我，我办公室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我们操场见吧，”蔡白鸽站起身，“不是说一起跑步看星空吗？”

　　宋青书眼睛一亮，笑容更加明显：“操场见，一起跑步看星空。”抬手整理了下衣领，又放下，“七点半，就像昨晚一样。”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水壶递给她，“带着这个，跑步时会需要。”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白天的课虽然忙，但也别忘记给自己留些喘息的时间。”顿了顿，声音放低，“我会在操场上等你，无论多晚，只要你来了，我就在。”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在期待夜晚的到来，“那……祝你今天的课一切顺利，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