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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改变命运的战书 ...


  •   我以为我和傅梓华这事就算了,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到学校,那个霸王领着那些虾兵蟹将就在校门口堵住我了。
      “你昨天耍我们是吧?”傅梓华的两个伙伴一见我,怒气冲冲地带着一丝杀气行至我面前。
      “有吗?”我转着小眼珠子看他,恰如其分表现出我的无辜,“是你把我害得差点溺水吧!”
      “溺你的头。”虾兵蟹将喷出两把口水。
      我抹了把脸,就看到傅梓华抱着胸站在一旁倒是显得和气,那感觉就是人一旦达到某种地位,就不再那么喜形于色。但他的两位尊友就没那么和善,一人拎着一条我的背包带就往无人的角落拖。

      我刚想尖叫,傅梓华眼明手快的捂住我的嘴巴,可惜他碰上的是我那嘴号称能开啤酒罐的钢牙,其结果只能是跳着脚在校门口转,一边转还一边骂,“你属狗啊!”
      我心想,整不死你我就咬死你,趁着小弟去关心大哥之际,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学楼。
      池年景和王悦刚好停好车走过来,我一蹦便插足两人之间,一手挽着一个说,“早啊!”
      “早。”王悦迟疑了几秒,我想她是难得看到这么奔放的年轻人而有些吓到,好在池年景已经习惯,扭头笑一个,就是回答。
      那一天,我为了自己的高三能在波折的开始时收获一个圆满的结束,下了人生一个伟大的决定,那便是下课后,把傅梓华一干人等强行留在了教室。

      “傅梓华,我要和你单挑。”我在池年景和童言的注视下,撕下笔记本中间一页甩在傅梓华的胸前,那架势颇具大姐大的风采。
      可是傅梓华压根没当回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我,任由那张纸经过他的胸部,他的肚子,他的大腿,最后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脚边。
      哈哈,傅梓华的两个兄弟笑得前俯后仰,互相拍着对方肩膀问,“今天愚人节吗?”
      “不是。”我转头告诉了那两个人,“今天不过是本姑娘下战贴的日子。”
      童言这个被我拉来壮胆的人特猥亵的走过来,拽拽我衣角,侧耳就问,“丁蔻蔻,你武侠片看多了吧!”却被我一把推到墙角。
      你说不帮忙算了,也不能灭了我威风。我弯腰拾起那张纸,这次我直接摊开放在傅梓华的面前,指着那个我用一早上时间,咬文嚼字写的战书。

      我还记得那张纸的头两行各空两格,分别写着甲方、乙方。
      傅梓华皱着眉毛,歪着脖子,一字一顿的念道,“以期中考为准,输的一方从此必须将身心交付对方,不许反抗,不许欺辱,友爱关怀直到毕业。”末了,他仍意犹未尽的打量一番,嘴角轻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问,“你写的。”
      “废话。”我掏出笔,“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认为我来这学校就是靠关系,靠我舅,靠这靠那就没靠自己嘛,反正我也看不起你,咱们就干脆比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傅梓华笑笑,拿起笔大笔一挥,三个字洋洋洒洒的落在甲方处。
      这么干脆?看着他潇洒转身的背影,我居然恍惚了,只记得他对着窗外说,“在场的都见证吧,对了,王悦,你不是我们班的,当第三方代表也去签个名。”
      我愣了愣,才发现傅梓华的手正指着那个趴在窗台宛若一只优雅小猫的王悦,她愣愣的指着自己,看着身边的池年景,一直那么看着,而池年景看着我,也是一直那么看着。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傅梓华喜欢上了女式烟,修长的手指配上妖孽的容貌,一袭白色休闲西装,宛如王子般优雅地摇晃着那杯加冰的威士忌,常常在不经意间引得众多女子动容。
      他最经常问我,丁蔻蔻,你说什么叫身心都交付给对方,我的身我的心都给你了,你能负责吗,你负责得起吗?
      是的,他经常为那事后悔,后悔到每次都要捂着胸口凄惨地说,丁蔻蔻,多少女性前扑后续的要将身心给我,都被我碾碎了,可凭啥我的身心要给你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把他病怏怏的身体和脆弱的心脏交给我,可他既然这么说了,就知道那场较量里,他输得多么惨烈。

      这就不得不再提及那场对决了,因为在我和傅梓华下了战贴没多久后,期中考就这样结束了,宣布成绩那天,傅梓华来得很晚。他一直不算是个好学生,但是在时间观念上却异常谨慎,难得迟到。
      他肯定会输,也一定会输,等成绩宣布的时候池年景笑我骄傲得太过于明显了,我笑嘻嘻的答他,那要看我坐什么人隔壁,你第一,我考个第十已经很惭愧了。
      我作势抹脸呈害羞状,池年景亦勾起一道迷人的唇彩,没入人的心里去。
      结果当然没有出现什么偏差,池年景依旧是年段第一,我借了他的笔记,他的课本,也仅仅够上人家的大腿,不过傅梓华更惨,祖国山河一片红,简直是根正苗红每一科都足够斤两扛得起那鲜红的旗帜插在山顶。
      所以很不幸,他是班级倒数第一,年段倒数第一,我几乎可以想象他一会看到我的尴尬和暴跳如雷。

      只是当这号响当当的人物带着墨镜,胳膊肘还缠着厚厚的白绒绒的绷带,跟只受伤的小麻雀似步履蹒跚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引发的骚动可想而知。
      林老师扭头看到自己的学生一袭黑色风衣,外加黑色墨镜,一派□□杀手打扮站在门口,眉头便不自觉的皱紧。
      “丁蔻蔻,出来。”傅梓华靠着自己的背力紧挨着墙壁,看起来有些吃力的咬紧嘴唇,脸部肌肉倔强的收紧,倒是两片薄唇因为说话的缘故有些颤抖。
      全班鸦雀无声,“丁蔻蔻,给我出来。”他还是那么没有礼貌,朝着我的方向就是大吼。
      于是,为了避免这份难堪,我在全班同学震惊的表情下颤悠悠站起身子,门口那道犀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剑直指我的喉咙,仿佛剑锋一偏,便可锁喉。

      林老师估计也被傅梓华那副样子吓到,下意识的跳下讲台,犹如母鸡护小鸡仔似的将我拦在身后,“傅梓华,有话好好说。”那架势,似乎是深怕面前的人一个踏步,我就一命呜呼的紧张。
      傅梓华难能可贵的继续抖动双唇,没有张牙舞爪,没有盛气凌人,估计也是因为疼,我看他那副作个表情都要抽动全身神经,嘴角抽搐的模样,便是大大方方的站到他面前。
      林老师看我那么英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其实我是想,现在我动动小指一推,估计对面那人也就倒了。不过这种邪恶的思想是不该有的,本着关爱同学的思想,我在酝酿许久后笑容可掬,眼神明亮的弯下身子,语气绕指柔的温和问道,“你怎么啦?”
      “我们那份战书还算数不?”他毫无表情的瞟了我一眼。

      “算啊。”我使劲点头,好不容易找了个方式收服了这个妖孽,简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成。”他的眼皮往上一挑,长长的手臂只需顺势往前一捞,就把我一个踉跄的拉出了教室门,“那我们算账去。”
      “现在?”明明是他拉着我,可是我却明显感觉自己的左肩正往下倾斜了45度,好像是我正在奋力支撑起这个人全身的重量。
      “对,现在,你看着我绕操场跑20圈,这不是你定的赌注吗?我输了,愿赌服输。”他说得异常认真,暖暖的呼吸在扑撒在我的耳畔,一阵搔痒。
      如果在以前,我会拍手叫好,可是看着身边这个走路都不成正步的男生,却心里一阵揪心,但是那绝不是因为心疼,而是想起了之前的往事,和那张被泼了墨汁的白纸人生。

      终于,我一鼓作气甩开那双一直抓着我不放的手,怒气冲冲的冲他吼,“你干嘛?想害死我啊?”
      “你这么想的吗?”他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悲伤,他说,“我比较希望你害死我。”
      就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刚才还病怏怏的人一下就撇开我一路冲上了操场,就跟一只曲项向天歌的鹅似的往前冲。
      池年景领着一帮子的同学也跟着跑下来,一到我身边就着急的抓着我胳膊问,“怎么回事?”
      我无辜的望着他,还没开口呢,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哎呀,摔倒了。”

      于是我俩齐刷刷的看着那抹背影在阳光下呈现45度缓缓下垂,地上的光影将那华丽的身姿雕琢得恰到好处,美轮美奂,几个女生窃窃私语,“摔跤都这么帅。”
      童言狠狠白了她们一眼,“体力不支和耍帅一点关系没有,没学过相对论嘛?”
      我正琢磨这和相对论之间有啥联系的时候,池年景已经冲了出去,那旋风似的速度连带我也惯性地跟着跑,身后是童言和傅梓华的两个哥们,和我们的紧张不同,那小子倒是惬意,地当床天当被,整个人松垮垮的对着大太阳发呆。
      我想这人肯定有病,特别是一张惨兮兮又苍白的小脸,就跟被后妈毒打过的小孩似的,按童言说法就是怪招人疼的可怜模样,最后那小子被我们几个人一起八抬大轿给弄进了医务室。

      那位一直蒙着脸,一身白大褂的医生摸摸傅梓华已经肿得跟猪蹄似的手臂,引发医务室有史以来最犀利的嚎叫,当然那声音不是傅梓华的,而是被他咬住胳膊肘的虾兵蟹将里的一员猛将涂斐。
      好家伙,还没死,我眯着眼睛往里瞧,就看到那张铺着白布的床上,有个脸色苍白到如涂了一层蜡的人娴静而慵懒的躺在那,微微渗出的血丝高调晕染着那层白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缘故,医生一摸,他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蠕动一下,伴随身边一阵嘶吼。
      真像草履虫,我转过背,小声嘟喃了一句,不巧被趴在我后背探头的童言听到了,那小妞把脸一撇,牙根一咬,冲我就嚷,“丁蔻蔻,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呢!”
      我心想怎么了我,她又了补了一句,“人家现在躺在里面还不都是因为你。”

      童言这话的直接后果就是导致了刚进门的段长和他身边一个貌美女性对我投射出敌意,间接后果就是傅梓华他妈认定了我是个那个差点害他儿子破相的罪魁祸首。
      可是局长夫人就是局长夫人,举手投足之间秉承的都是温柔娴静,就见他制止住正欲发火的段长,就和神仙姐姐似的一缕清香飘过我身边,也让我成功打了一个喷嚏。
      我冲童言白了一眼,尾随进入里间的时候,和另外几个分站两边,颇有江湖大哥受伤,底下前来探望的场面。

      “你来干嘛。”傅梓华卷曲的睫毛一抬,看到面前的女人时面无表情的吐出几字,我想我要没看错,好像还略微带点嫌弃的意味。
      “闹够了吧!”美貌少妇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拍拍少年的肩膀劝道,“一会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必了。”傅梓华转过身,“我会让年景通知爸爸来接我。”
      而刚刚还是一脸慈祥的女人已经被傅梓华的一个转身弄得眉毛紧蹙,那时我就想,傅梓华的家庭一定出问题了,不然咋那家伙怎么看怎么像言情小说里离经叛道的男主角。
      那时候我们都天性纯良,一声不吭的听着人家母子对话,然后看着那位龙套母亲慢慢走出里间,不经意间还扭头和我对视一眼,抿嘴莞尔之时却有着傲气,和傅梓华很像。
      童言拽了拽我的手,一回头我就看到傅梓华已经起身,看他一副要坚持站起来的样子,立马就问,“还跑啊?”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我,包括一直扶着好哥们的池年景,结果那家伙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艰难的微笑,冲着我说了一句“丁蔻蔻,你赢了,以后我的身心就拜托你了。”人就啪一声跪倒在我面前。
      哎,又晕了。

      那时我没有预见到,原来我那份战书是如此富有前瞻,进而影响到我以后所有的生活轨迹。
      于是我只是傻傻的,傻傻的任他倒在我怀里还思考着那副病怏怏的□□到底能干吗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改变命运的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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