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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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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着檀木镶边的铜镜内,自己头上的白发独自神伤:“芙蓉,本宫都有白发了。”
芙蓉替她梳着青丝:“皇后娘娘正当盛年。”
皇后抬手,芙蓉放梳子在紫檀木的桌子上,扶起皇后,去到耳室,耳室里,十三皇子李凌琪如今十五岁了,伏案写字。
皇后目光柔和了几分,叫芙蓉去那些银耳羹来。
皇后摸了摸李凌琪的头:“皇儿,累了吗?”
李凌琪面夹圆润,一脸认真:“今日又被太傅说了,还拿太子哥哥跟我比较,说我不如太子哥哥聪慧。”
“孩儿真的很努力,可是老是不得要领。”
“孩儿想着,多努力努力,总能赶上太子哥哥的。”
皇后拿掉他手中的笔,拿起那纸看了看。
她挑眉:“我皇儿的字清朗秀逸,太傅不一定就是对的。”
李凌琪歪头:“真的吗,额娘?”
皇后放下纸:“当然是真的。”
李凌琪嘟嘴说:“可是太傅说,我的字没有太子哥哥有力,缺少霸气。”
皇后循循善诱:“太子哥哥有太子哥哥的好,但我们也不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
“就像手指头,有长有短。”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不过,谁说短的大拇指,就不重要了呢?”
李凌琪挠了挠头,看着自己的大拇指:“母后的意思是,孩儿是大拇指吗?”
皇后但笑不语,伸手,把芙蓉的银耳羹递给李凌琪。
李凌琪接过,喝了起来,勺子碰撞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喝了这个,好好回去休息。”
李玲琪喝完,告了辞。
芙蓉扶着皇后上床,芙蓉笑道:“娘娘,六皇子真是上进。”
皇后笑道:“当然,我的皇儿自然是极好的。”
“对了,那小太监,处理好了吗?”
芙蓉:“已经交给东厂厂督葛洪福。”
皇后:“那就叫葛洪福好好招待招待那小贱蹄子。”
芙蓉心下了然:“是,娘娘。”
监狱里,只有一个碗口大的天窗。
地上是脏乱的稻草,和乱动的蟑螂和老鼠。
瑞安全身是伤,衣服都破了,那是被鞭子打破的。
瑞安趴着,直哼哼:“啊,痛死了,痛死了。”
跳蚤爷爷翻个白眼:“戏过了!”
给这猫做了摒除痛的技能的。
瑞安撇嘴:“不要要求太高,我是只猫,不是演员!”
葛洪福一身飞鱼服,坐在凳子上喝口茶,将茶杯房子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杀死宫女小菊的?”
瑞安做起来,靠着墙壁,一副虚弱的样子:“我都说了,没有杀!”
“我说,公公,你要是能力不够,想找人顶包,也不能对我曲打成招吧?”
“我跟你说,我主子要是知道我被你这么打,一定会好好替我报复回来的。”
葛洪福嗤笑,倾身,声线阴冷:“你猜,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瑞安脸部一僵。
跳蚤爷爷连忙说:“别听他的,太子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明白吗!?”
“我打包票,他一定是对你有意思的。”
瑞安立马来了精神,神识问:“真的?”
跳蚤爷爷:“、、、、、、”
跟它在这玩变脸呢!
“嗯嗯嗯,真的。”
瑞安眉眼弯弯。
葛洪福不明白这个小太监,满身是伤,还在这里笑什么!?
进了他们东厂,居然还能够笑出来!这真是前所未见。
皇后娘娘把人送进来,就是叫特别照顾。
也没说到底杀不杀?
这小太监如今还能这么猖狂,看来,背后说不定真的有靠山。
太子吗?太子在意的人?
之前他曾经去问过三皇子,三皇子的意思是明查,也没说要把这个小太监怎么样。
看来,这件事情,只需要查出真相,不用直接杀人。
想到这里,他还是决定不要把人玩死,自己去好好的查一查。
瑞安躺着稻草堆里,一个老鼠从他身边经过。
他匍匐在地,打算捉。
对门的牢房看他像看怪物一样。
什么人 ,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抓老鼠玩!!!
莫不是疯子,感觉不到痛吗!
瑞安毫无所觉,正蹲守得起劲。
跳蚤爷爷:”行了,现在你感觉不到痛,不代表身体没受伤,你还是养精蓄锐,别乱蹦。”
瑞安听话,乖乖躺下。
“怎么办啊,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跳蚤爷爷为难的不吭声。
瑞安怒了:“你不知道!?”
他舔了舔唇:“要不,我还是越狱吧?”
跳蚤爷爷手都舞动出残影了:“别乱来,难道你不想呆在太子身边吗!?”
瑞安刚要开口,发现太医院的周守真来看他了。
周守真递给狱卒一锭金子,狱卒颠了颠,确定分量,叫他们快点,便出去关上了门。
周守真打开食盒,食盒里清真鲈鱼香气便冒了出来。
瑞安感到非常欣慰,拿起鱼,直接用嘴舔。
周守真看得一愣一愣的。
瑞安才在跳蚤爷爷的提醒下,优雅的拿起筷子吃。
周守真满眼放星光:“神仙,你屁股真的不痛吗?”
“身上这么多伤,真的不痛吗?”
一般情况下,有这么重的伤,都该昏迷,好歹也是卧床不起啊!
瑞安眨眼:“吃完了,我才有力气痛,是不是?”
周守真点头,然后靠着瑞安坐着,非常之兴奋的跟他说:“我跟你说,我按照你的指示,去看了那个酒楼,真的有一个孕妇,吃香蕉被噎着了。”
自从确定爹爹真有小三,他就确信,瑞安真的有神通,他还记得瑞安跟他提过。他爹最近得罪了贵人?
这件事情他跟上心,他也的确看爹爹最近日渐消瘦,不过神仙现在落难,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帮忙告诉他爹的事,他帮爹。
瑞安挑眉:“那当然,我算无遗策。”
周守真很认真的问:“那神仙,你这么厉害,你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啊?”
“能算到吗?”
瑞安:“、、、、、、”
他也想知道啊。
周守真:“是太子殿下派人叫我给你疗伤的。”
“而且看完呢,我还要回去跟他复命。”
瑞安挺高兴的。
可是主人也不能让他出牢房。
跳蚤爷爷突然告诉他,他复述:“小太医,你会验尸吗?”
周守真一拍胸脯,差点给自己拍岔气:“当然了,你知道我用老鼠试验开刀吗?”
瑞安愣了愣,那都不是重点:“好,我现在给你说一个地方,你去查查那个宫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哦,还有,你最好去查一查打听小菊的家人,和在这宫里的人际关系。”
周守真:“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吏目,你对我要求这么高的吗?”
瑞安圆眼眯了眯:“你信不信我晚上给你托梦,诅咒你全家!”
周守真连忙点头:“你放心吧,神仙,我一定给你查到!”
周守真去给李凌煜复命:“太子殿下,神仙,啊,不是,是瑞安公公,被打了很多板子,全身是伤,连饭都没有吃多少。”
李凌煜自言自语:“怎么会,他不是最喜欢吃鱼的吗!?”
“可恶的东厂!不都叫他不要动手!?”
可是,等一等,东厂对瑞安下重手,是不是代表瑞安不是东厂的人?
可他不是东厂的人,不代表他不是何世承的人。
切不可感情用事!
母后答应了秉公办理。
周守真见太子没反应,又违心的根据瑞安的嘱咐,继续加码:“太子殿下,瑞安小公公吃了一点东西,就昏迷过去了。”
李凌煜藏在身后的手捏紧,手背青筋暴起。他还是稳住心神,平复情绪后说:“知道了,下去吧。”
周守真真的很想再问问,太子殿下为什么不为公公彻查呢?
既然叫他去看,就代表关心啊。
现在这样的做派,是几个意思呢?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太子其实陷入了纠结,要不要过问,可是他又相信母后。
最终,他还是叫了暗卫,去追查小菊死亡的真相。
第二日,瑞安依然挨了一顿打,然后周守真来看他。
他依然吃得很香,为了晚上这一顿,他根本就没有吃牢里的馊饭。
吃完了,他就问:“主子,不是,太子殿下有没有过问我,有没有说帮我?”
周守真摇头。
瑞安自言自语:“主人一定是因为身不由己。”
周守真开始跟他分析,他去看了小菊的尸体,是被水溺死的。
手里紧紧的抓住了一样东西。
瑞安拿来一看,是个腰带。
可是这样的腰带,在宫里的侍卫里是很常见的。
然后,周守真还是给他说了一个惊天大消息:“我出卖了我的色相,和小菊一个屋里的宫女告诉我,小菊有一个相好!”
瑞安眼睛放亮:“是谁啊!?”
周守真摇头:”没有,那个宫女也是怀疑,因为经常看到小菊半夜回来,而且脖子上还有唇印。“
瑞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跳蚤爷爷也摩挲着下巴。
李凌煜在驿站之中,这是在去河西的路上。
暗卫追风从窗子进来,禀报了情况。
跟周守真对瑞安说的事差不多。
他摩挲着骨节分明手指上的玉扳指:“查,查出那个侍卫。”
追风拱手领命。
他迟疑片刻,还是说:“主子,其实太医院的吏目周守真,也在查这件事。”
李凌煜喝茶的动作一顿:“是帮瑞安查的?”
追风点头:“是。”
李凌煜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倒会招人惦记!”
追风一愣,你不也是惦记着吗?这么忙还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