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她，她拜金》熊猫gg

5、屏幕这端的相思（续）

　　那晚，林尘喝了很多酒。他本来酒量就不好，加上心情复杂，很快就醉了。他断断续续地跟王婉说话，说自己每天都会想她，说希望她能多回他消息，说那天那颗柠檬糖的糖纸他一直留着。
　　王婉大部分时间在听，偶尔附和几句，劝他少喝点。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有消息进来，但她很少看。
　　凌晨一点，林尘彻底醉了。他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王婉叫来了服务员：“他醉了，帮我把他扶出去。”
　　服务员看着林尘：“婉婉，这你朋友？”
　　“嗯。”王婉简短地回答。
　　两人一起把林尘扶出酒吧。夜风吹来，林尘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到王婉的脸，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
　　“王婉...”他叫她。
　　“嗯？”
　　“我喜欢你。”林尘说，酒精给了他勇气，“我真的喜欢你。”
　　王婉沉默了。她看着林尘，眼神很复杂——有疲惫，有无奈，也许还有一点点别的什么。
　　“你喝醉了。”她说。
　　“我没醉。”林尘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喜欢你，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喜欢你。”
　　王婉挣开他的手：“我叫个车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林尘的声音大了些。
　　旁边有人看过来。王婉皱起眉头：“林尘，别这样。”
　　最后，王婉还是叫了车。她把林尘塞进后座，对司机说了地址——是林尘租住的小区，他之前告诉过她。
　　车子开动前，王婉对林尘说：“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林尘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你会等我消息吗？”
　　王婉没有回答。她关上车门，对司机点了点头。
　　车子驶离酒吧街。林尘靠在车窗上，看着王婉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霓虹灯的光晕里。
　　到家后，林尘真的给王婉发了消息：“我到了。”
　　他等啊等，等到天都亮了，王婉也没有回复。
　　第二天下午，林尘头痛欲裂地醒来。他拿起手机，看到了王婉凌晨四点发来的消息：“以后别来夜色找我了。”
　　只有这一句话。
　　林尘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打字：“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
　　发送。
　　这次，王婉回得很快：“不是喝多不喝多的问题。林尘，我们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哪里都不适合。”王婉说，“我在酒吧上班，你在清吧上班。我欠了一屁股债，你...你很好，但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我可以等你。”林尘急切地打字，“等你换工作，等你...”
　　“等什么？”王婉打断他，“等我从酒吧辞职？等我变成好女孩？林尘，别天真了。”
　　林尘的手指僵在屏幕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王婉又发来一条消息：“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普通朋友。
　　林尘苦笑。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普通朋友。
　　但他还是回复：“好。”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不好”，可能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从那之后，林尘不再每天给王婉发消息。他克制着自己，两三天才发一次，内容也很简单：“吃了吗？”“上班累不累？”“下雨记得带伞。”
　　王婉的回复依然简短，但至少会回复。
　　有时候林尘会想，这样算什么？算朋友吗？算暧昧吗？还是算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但他舍不得放手。哪怕只是这样偶尔的、简短的对话，他也舍不得。
　　他把那颗柠檬糖的糖纸放在枕头下面，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看一眼。酸和甜的味道，已经淡了，但记忆还在。
　　有天晚上，林尘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宵摊，王婉坐在他对面，面容清秀眼眸明亮，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她对他笑，不是职业的笑容，是真正的、温暖的笑。
　　她伸出手，掌心里不是一颗糖，而是很多颗，五颜六色，像彩虹。
　　“选一颗。”她说。
　　林尘选了柠檬味的。还是那颗。
　　他把糖放进嘴里，还是那股味道——先酸，后甜。
　　梦醒时，林尘发现自己哭了。
　　枕头湿了一小片，糖纸粘在脸上。他拿起手机，凌晨三点半。
　　他打开和王婉的聊天窗口，输入框里光标闪烁。
　　他想说：“我梦见你了。”
　　想说：“我好想你。”
　　想说：“我们能不能不只是普通朋友？”
　　但他一个字都没打。
　　最后，他只发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月亮。安静的，孤独的，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几分钟后，王婉回复了。
　　也是一个表情：星星。
　　星星。在月亮旁边，小小的，发着微光的星星。
　　林尘看着那两个表情，忽然觉得，这样也许就够了。
　　至少在这个凌晨三点半，在这个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刻，他们看着同一片夜空。
　　月亮和星星，虽然遥远，但至少在同一片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