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鬼医》青山烟雨楼

16、匪巢医心

　　16第二章匪巢医心

　　我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原木屋顶，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草药味。
　　身下是硬板床，铺着还算干净的粗布床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庄子勤、迷香、颠簸的马车。

　　"庄、周、氏。"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

　　"苏姑娘，你醒了。"守在床边的庄子勤立即起身，脸上带着歉疚，"情非得已，还请姑娘见谅。"

　　我撑起身子，目光如刀："见谅？用迷香把我绑到这荒山野岭，还要我见谅？"

　　她环顾四周，冷笑道："这里不是南阳县城。”
　　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我从县衙带出来，还能在这乱世占据一方山头...庄寡妇，你到底是什么人？"

　　庄子勤深吸一口气，知道再也瞒不住："姑娘慧眼。我确实不是普通民妇。
　　我姓庄，名子勤，是这青风寨的二当家。"

　　"二当家？"我瞳孔微缩，
　　"难怪...难怪你总在隔离区帮忙，原来是在摸清我的底细。"

　　"姑娘误会了。"
　　庄子勤急忙解释，"起初我只是想学些防疫的手段。
　　但寨中的疫情一日重过一日，连大当家纪成达也倒下了。
　　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她单膝跪地，抱拳道："苏姑娘在南阳起死回生的医术，我们都看在眼里。
　　若非万不得已，断不敢用这种方式请姑娘前来。"

　　我（慢悠悠看着手指，头都没抬）：求人救命，庄当家这态度可不够。

　　"你们大当家病了，与我何干？
　　你们寨中疫情，又与我何干？
　　用这种方式'请'我，还指望我出手相救？"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紧急任务发布：扑灭青风寨瘟疫。解锁《初级毒经》】
　　【任务奖励：功德值+1000】
　　【任务惩罚：失败则恶业值+500】
　　【附赠无常令（手镯）检测恶业值，随高而热。危及生命时，可召唤十里内阴魂助身（被动）】

　　我心头一震。

　　一千功德...但若是失败，五百恶业的惩罚，也踏马相当沉重。

　　（我内心：地府这是逼我接下这个烂摊子...）

　　我（终于抬眼，瞥了眼庄子勤，冷笑）：起来吧，地上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她沉默片刻，语气稍缓："既然你是二当家，能做主？"

　　"防疫之事，全权由我做主。"庄子勤立即保证。

　　"好。"我站起身，"既然你们'请'我来治病，那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姑娘请讲！"

　　"第一，防疫期间，寨中一切人力物力，任我调配。我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

　　"可以！"

　　"第二，"我目光锐利，
　　"事成之后，不仅是你，还有你们大当家纪成达，以及他麾下所有人，
　　要无条件为我做三件事。"

　　庄子勤脸色微变，这个条件几乎是要把整个青风寨的未来都押上。
　　但想到危在旦夕的纪成达，
　　她一咬牙："只要姑娘能救下寨子，我们答应！"

　　"第三，"我的声音陡然转冷，
　　"我要你以灵魂起誓——从今往后，绝不加害于我。
　　若违此誓，永堕无间地狱，魂飞魄散，
　　永世不得超生！"

　　房间里一片死寂。
　　灵魂誓言，在这个时代是最重的承诺。

　　庄子勤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想起寨中哀鸿遍野的惨状。
　　她不再犹豫，举起右手，指天立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庄子勤以灵魂起誓，
　　从今往后绝不加害我姑娘。
　　若违此誓，甘受天谴，永堕无间地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誓言落下的瞬间，庄子勤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入，
　　仿佛灵魂被烙下了印记。

　　我感受到因果之力的缠绕，这才点头："记住你的誓言。现在，带我去看看疫情。"

　　药庐外咳嗽声不断，酸腐味刺鼻。

　　我（捂鼻快步走）：庄当家！带我去疫情最严重的地方！

　　庄子勤（慌忙跟上，声音发颤）：苏姑娘小心！这病传染得快，几天就倒了一片！

　　广场上，孩子蜷缩咳嗽，痰带血丝；老妇躺草席喘息，妇女抱发烧孩子落泪。

　　我（摸孩子额头，心头一沉）：这孩子烧了几天？

　　年轻妇女（哭腔）：三天了！我男人挖矿咳得下不了床，家里没药，只能喂凉水……

　　驼背老汉拄拐走来，咳得直不起腰。

　　老汉（抓我衣袖）：苏姑娘，求您救我五岁孙子！我给您磕头！

　　我（扶住老汉，环顾脏污环境）：庄当家，垃圾堆积、污水横流，这环境怎么不滋生病菌？

　　庄子勤（尴尬挠头）：我们忙……，没顾上卫生……

　　我（严厉）：现在就清理！不然连青壮年都扛不住！

　　“咳咳…”我用袖子掩住口鼻，眉头紧锁，
　　“尸体呢？病人的呕吐物和排泄物都如何处理？”

　　庄子勤面色难看地指向寨子后方：“按规矩，逝者都在后山停灵，待三日后做法事再下葬。至于污物…都倒在寨后的沟里。”

　　（我内心：胡闹！这简直是在养蛊！）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无常令，那烫意更甚，像要把她的骨头烧穿

　　我（心里骂）：地府那帮孙子，绑我来这儿当救世主？
　　不救够人，恶业值爆了就要被业火烤成灰！
　　这寨子的人是我唯一的“功德点”——救他们，不是我想当圣母，是我要活！

　　“立刻带我去见纪成达。”

　　纪成达的房间外守着两个面色惶惑的汉子。
　　屋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陈伯）正在给榻上的纪成达把脉，连连摇头。

　　见庄子勤进来，陈伯连忙起身：“二当家，大当家这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脉象浮滑紧数，邪热内蕴，可又透着古怪…”

　　我不等他说完，径直走到榻前。

　　纪成达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但嘴唇却隐隐发绀。她伸手搭脉，片刻后，眼神一凝。

　　（我内心：脉象滑数中带着一丝滞涩…这不仅是瘟疫！）

　　她凑近仔细闻了闻纪成达呼出的气息，除了疫病的腐臭，还有一丝极淡的、不和谐的甜腥气。

　　“他中毒了。”我收回手，语气肯定。

　　“中毒？！”陈伯和庄子勤同时惊呼。

　　“不可能！”陈伯反驳，“老夫行医多年，若是中毒，岂会看不出？”

　　“此毒隐蔽，混于疫症之中，意在缓慢侵蚀心脉，表面与重症瘟疫无异。”我冷冷道，

　　“下毒之人，是个高手。”

　　庄子勤脸色瞬间惨白，拳头紧握。

　　我不再多言，转身对庄子勤下令：“现在，按我说的做。
　　第一，立刻搜集所有艾草，在寨中各处点燃熏烧。
　　第二，派人去弄生石灰，越多越好，洒遍寨子每个角落，尤其是污物堆积之处和水源附近！”

　　一直抱臂靠在门框上的叶秋生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直身子，声音洪亮满是不屑：“哪来的黄毛丫头在这指手画脚？烧艾草？撒石灰？这能治个屁的病！还要动后山的灵堂？我看你是存心捣乱！”

　　我目光转向他，眼神平静无波：“你是三当家叶秋生？”

　　“正是你叶爷爷！”

　　“好。”我点头，

　　“第三件事，叶秋生，你立刻带人，将寨内所有垃圾污物清理干净，

　　后山停放的尸体，即刻深埋或火化。
　　给你一天时间。”

　　叶秋生怒极反笑：“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兄弟的尸首，岂容你糟践！
　　还要老子去干这些贱役？
　　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锵”一声抽出腰刀，刀尖直指我：“别以为二当家护着你，老子就不敢动你！
　　再敢胡言乱语，老子一刀劈了你！”

　　庄子勤厉喝：“叶秋生！把刀放下！”

　　我却对那寒光闪闪的刀锋视若无睹，她只是微微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叶秋生一眼。

　　幻术·百鬼食心！
　　在叶秋生的眼中，世界骤然变色！温暖的阳光被阴冷的绿光取代，
　　眼前的少女化作青面獠牙的恶鬼，
　　四周墙壁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抓向他，耳边响起无数凄厉的嚎叫：
　　“叶秋生…拿命来…”
　　“你的心…好香啊…”
　　“把你的肝给我…”
　　“下来陪我们吧…下面好冷…好饿啊…”

　　“滚开！都给我滚开！”
　　叶秋生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手中钢刀疯狂地朝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劈砍，
　　“别吃我的心！别抓我的肝！啊啊啊——！”
　　他涕泪横流，最终力竭瘫倒在地，□□湿了一片，眼神涣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屋内屋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傻了。

　　我走到瘫软的叶秋生面前，声音依旧平淡：“清理垃圾，处理尸体，一天之内。
　　完不成，鞭二十。
　　现在，服，还是死？”

　　叶秋生涣散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如同看到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他挣扎着爬起身，不顾污秽，重重磕头，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服…服了！叶秋生…遵命！这就去！这就去！
　　你们他妈的还等什么？赶紧清垃圾，烧尸体啊！走啊！”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仿佛慢一步就会被恶鬼吞噬。

　　我这才看向面色发白的庄子勤和陈伯，语气不容置疑：
　　“照我说的做。想活命，就别再提那些该死的规矩。”

　　庄子勤看着我的背影，额角冒起冷汗——这女人的眼睛，真他娘的像个鬼！

　　五、纪成达的转机：妙手针法显成效
　　我回到纪成达房间，陈伯已备好东西。
　　她打开银针盒，银针泛寒光。

　　我（对纪成达）：我这 “清毒复元针” 能帮你排毒、缓解疫症，过程可能不适，你要忍。

　　纪成达（虚弱睁眼）：苏姑娘……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身体越来越沉……

　　我（轻柔却坚定）：你能挺过去！青风寨和乡亲们都需要你！

　　我专注施针，银针精准刺入百会、膻中、足三里等穴位。
　　半个时辰后，纪成达大口呕吐，吐出黑色粘稠液体。

　　庄子勤（捂鼻，担忧）：苏姑娘，纪寨主怎么吐成这样？

　　我（继续施针，头不抬）：好事，吐的是毒素，排出来身体才能恢复。

　　又过一盏茶时间，纪成达停止呕吐，呼吸平稳，脸色有了血色，冷汗也少了。

　　纪成达（眼神清明些，声音有力）：苏姑娘…… 胸口不闷了，也不怎么咳了，身上轻松多了……

　　我（收针擦手，欣慰笑）：初步见效了。
　　你好好休息，我开副清热解毒的药，陈伯会煎给你，按时吃。
　　等毒素排得差不多，我再帮你调理对抗疫情。

　　纪成达（点头，感激）：成…… 我都听你的！
　　苏姑娘，大恩不言谢，以后你用得着我，我万死不辞！

　　我松了口气，但也知道，疫情攻坚战才刚开始，还有很多病患要救，防疫不能松懈。她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渡过难关。

　　晚上，我坐在药庐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

　　庄子勤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放在她面前

　　庄子勤（坐下，轻声说）：苏姑娘，喝口粥吧。

　　我（端起粥，喝了一口——是小米粥，熬得很稠）：谢谢。

　　庄子勤（犹豫了一下，说）：今天叶秋生来找我了……
　　他说，要是你治不好寨主，就要杀了你。

　　我（笑了，擦了擦嘴）：让他来。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庄子勤（皱了皱眉头）：苏姑娘，你……你就不怕吗？

　　我（抬头看着月亮，声音很轻）：怕？我前世怕过吗？

　　我怕什么……

　　庄子勤（沉默了一会儿，说）：苏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信你。

　　我（转头看她，笑了）：信我？那你明天就去把山里的甘草挖回来——越多越好。

　　庄子勤（站起来，）：是！

　　我看着庄子勤的背影，摸了摸手腕上的无常令——那烫意又轻了一点。她知道，自己离“活下来”又近了一步。

　　（（我内心：这毒…阴损诡谲，极像“腐心散”，绝非寻常江湖手段。下毒者心思缜密，必是内鬼，且熟知药理和纪成达习性…）

　　她将怀疑压在心底，对庄子勤道：
　　“纪寨主体内的毒，我需要几味特殊的药材化解，曼陀罗花、甘草、金银花，越多越好。”

　　庄子勤立刻吩咐手下人去库房取。
　　然而，手下很快回报：“二当家，库房里…库房里上好的药材，尤其是‘曼陀罗花’这类，几乎…几乎都没了！账目也对不上！”

　　庄子勤脸色难看，她擅长江湖杀戮，管理人事、制定规矩，但对钱粮物资的精细管理，确实力不从心。

　　（庄子勤内心：定是有人中饱私囊！还是…与下毒之事有关？）

　　我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样子，心中了然。

　　（我内心：庄子勤勇武刚烈，经营之道却如此粗疏。
　　这偌大山寨，竟是外强中干？隐患重重啊。）

　　看似强大的土匪窝，内部管理漏洞百出，危机四伏。

　　【第二天清晨，庄子勤带着人挖来了曼陀罗花和甘草。

　　我把药材捣碎，熬成汤药，给纪成达灌下去】

　　我（擦了擦手，对庄子勤说）：纪寨主的毒，得慢慢解。
　　曼陀罗花能解“腐心散”，甘草能中和毒性。
　　再过三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庄子勤（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姑娘，寨子里的水源……

　　我（打断她）：已经封了。
　　我让守卫甲带人去山里找泉水，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干净的水。

　　庄子勤（点头）：好。苏姑娘，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找个房间休息。

　　我（摇头）：不用。
　　我还要给那些寨众扎针。

　　【这时，一个寨众跑进来，兴奋地喊】

　　寨众甲：苏姑娘！我老婆不咳了！她能坐起来了！

　　我（站起来，跟着寨众甲去看——

　　那个女人躺在草席上，脸色还是苍白，但已经能说话了）
　　女人（虚弱地笑）：苏姑娘，谢谢你……我以为我活不成了……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寨众甲看着我，眼里全是感激）
　　寨众甲：苏姑娘，你真是我们寨子的救命恩人！

　　夜晚，我坐在药庐里，看着手腕上的无常令——那玩意儿已经不烫了，但还在微微发亮。

　　我（心里想）：地府那帮孙子，终于肯让我喘口气了。
　　救这些人，不是我想当好人，是我要活。

　　要是恶业值再涨，我就会被业火烤成灰——那种滋味，我前世尝过，不想再尝了。

　　我（心里想）：鬼医？呵，我就是要在地府的规则里，活出个人样来。

　　我（笑了，没说话——她知道，这不是终点，是开始。她要救更多的人，攒够功德，摆脱地府的业火。）

　　夜深人静，我独自在临时辟出的药房里研究毒素。
　　摩挲着手腕上微微发热的—“无常令”。地府发布任务时候送的
　　这是我目前唯一的保命底牌。

　　（我内心：地府抠搜，只给一次机会…看来，培养属于自己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力量，才是根本。）

　　我回想起纪成达枕边的金疮药，以及他手下那些不经意流露出军伍气息的护卫。
　　一个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清晰——若要立足，必须拥有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队伍。
　　纪成达这部人马，就是最好的胚子。

　　（保命底牌，促使我下决心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就在这时，庄子勤匆匆进来，面色凝重：
　　“苏姑娘，山下发现不明身份的哨探，人数不少，行动很是专业。”

　　我走到窗边，看着山下夜色中隐约移动的火把长龙。
　　是燕卿云的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必理会。”她淡淡道，“让他们等着。”

　　（我内心：燕卿云，你现在来，只会打乱我的布局。
　　待我将这股力量彻底握在手中，炼成我我的私兵，再来与你相见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