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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惆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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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嫔突然病重,与她心事太重也有关系吧,心气儿高了,方才又经宁贵人这样一激,怕是又扰了心绪,导致心绪不宁的,才会如此吧.
皇上心中也许也是有些不安的吧,便叫了我往紫仪宫而去,他与我一同进了淑嫔的寝殿,好生关照了她好生将养着,并嘱咐太医好好照顾着,不准许出任何纰漏,皇上要我留在殿中好生照顾淑嫔,而他独自走了出去.
而此时,忽然听到宁贵人给皇上请安的声音,想来是皇上让人去把她叫来的,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到皇上在殿前训斥宁贵人,还让她跪在紫仪宫的庭院之中,后来,渐渐的他们的声音只能依依稀稀地听到,可是听得出来,皇上很是气愤,可终究也是很心疼宁贵人的,只是让她跪了几个时辰,也就让她回去了.
直到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淑嫔休息着,却不怎么安稳,总是翻来覆去的,叫来了太医,希望他可以有办法让淑嫔睡得安稳一些,太医诊了脉之后,在香炉中放了一些安神香,过了一会儿,倒是安稳一些了.
东奔西跑的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淑嫔睡着了,便回到了自己的偏殿之中,正在卸妆准备休息的时候,却突然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回头看了来人一眼,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却不知她此来是为了做什么.
"宁贵人不知是所为何事,这大晚上的,怎就往我这里跑呢,你可真是好礼节,居然就如此闯入我的寝殿,难道这就是你所谓大家闺秀的礼数吗?"
她哼了一声,冷冷道:"是吗?敢情在熙贵人的眼中,我就只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乡野丫头喽?太妃娘娘才夸赞过熙贵人的礼数学得好,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我拿着梳子梳理头发,撇看了她一眼,道:"其实是不是,宁贵人心里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很吗,何必又来问我呢.况且你是出身世家,如此这般,似乎不太好吧?"
"你倒是能说会道,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在乾宁殿狼哭鬼嚎的一般,硬是把皇上姐夫磨来了这紫仪宫!你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那淑嫔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她卖力做事!"
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道:"若皇上不愿意前来,无论别人怎样说都是没用的,更何况宁贵人的所作所为,也实在令人齿寒不已.只不过就贵人的此番话,可真让小女子胆寒得很啊."
她走到了我的身后,拿过我手中的梳子,替我慢慢梳理着头发:"是否胆寒并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留着命更好些,在这宫里头,留着命,才能看好戏啊,你说是不是呢,熙贵人."
任由她为自己梳了半月髻,看着镜中的自己:"宁贵人这话可真是在理得很,若是没有了这条命,怕是会错过很多精彩的好戏呢."
她将梳子放回了梳妆台,似乎心境也平和了一些,道:"半月髻似乎更适合你们平民出身的女儿一些,你好自为之吧,你的运气不会一直好下去的."
看着她正往外面走去之时,我大声说道:"宁贵人大可放心,我既然有办法能进到这后宫之中来,自然会有自保之法!"
待她离开之后,一直就心绪不宁,总是坐立不安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心理作用吧,可是毕竟她出身世家,又得太妃宠爱,还有个姐姐是先皇后,不管她怎么行为放肆,只怕都不会有事,而我与她这般轻易地对立,我往后的日子会困难很多.
为了能够让自己心绪平和一些,便轻轻推开了窗户,看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想着那为了看雪景而不顾自身健康的淑嫔,不禁觉有些奇怪,这下雪的景色真的有那么迷人吗,以至于她可以连自身的健康都可以不顾.
痴痴地看着雪景,也不关窗户,觉得这般可以让空气好一些,从来都习惯自己动手做事,拿着抹布将所有的器皿一一擦拭了一遍,细细地抚摩着这些东西,时不时地想着以前的日子,哪似如今这般诸多束缚.
一个人坐在暖阁中,细细想着进宫前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苦了些,却还是开心得很的,清莲忽然走了进来,看到我自己坐在风口上,便走到我身边为披了一件外衣.
"主子,方才宁贵人来,没有为难你吧,她是先皇后的胞妹,自然是自傲一些的,若是她出言不逊的话,主子可千万不好放在心上,向来宫里的人都对她礼遇三分,只是婢子担心,她这样三天两头都来闹上一闹的话,可就不得安宁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她是娇蛮了一些,可是我还是觉得她挺可爱的,只是她真要这样三天两头都来闹腾一番,我也真是招架不住.
轻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的,也许这一次,也真是让她挺没面子的,她这样来闹上一次,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我们都可以安心一些,我头疼,这些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遣退了清莲,一个人独自留在暖阁中休息,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得再起身,翻阅着放在桌上的几本书籍.
就这样平静如水地过了几天,连我都以为那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也许老天爷并不希望我国得这样安稳吧.
这一天,日头正当中央的时候,正打算看一会儿书便午休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叩门声,令自己从思绪中回到现实,这样早的时候,又会是谁到我这儿来呢,正疑惑着,开了门之后,看到撑着伞的宁贵人正站在门外,略微诧异过后,便侧身让她进来,倒了杯热茶于她,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也许是不习惯这样安静的氛围,她开口,道:"你不问问我今日是为什么而来的呢,还是你早已经猜到,我今日一定会来的吗?"
也没有回过头去看她,只淡淡地言道:"我又为什么要问呢,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就算我不问你也会说,要不然我就是问了,也只是徒然而已,你说对吗?"
她从我手中拿过书籍,只是随意地翻阅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进去,只是忽然手中空无一物,多少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便随手又拿过了一本书,只是此刻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看书的心思.
"也许是我太过于冒昧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熙贵人家中可有姐妹?"
诧异于她的问题,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她急切的样子,倒也可爱得紧,道:"我娘早些年就去世了,只留下了我一个女儿,所以我是家中独女,并无旁的姐妹."
我才说完,她便是微微一叹,然后就是一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她叫了一声姐姐,怔怔了半晌,笑道:"宁贵人可是在想念令姐了?只是你在我这里挂念亡人,似乎并不太合适吧."
宁贵人略略诧异之后,仿佛是觉得自己失礼了,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很快掩饰了过去,也许骨肉亲情在她心中是相当重要的吧,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或许只是用这样一种狂傲的方法,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