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中叮当》繁花不落地

38、酒吧&冲突

　　奥利凡德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布料与伪装的阻隔，试图窥探她灵魂深处那复杂力量纠缠的漩涡。良久，他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收下了木盒，以及马叮当递上的、足够买下十根精品魔杖的金加隆袋。真正卓越的魔杖制作，需要时间、灵感与魔力共鸣的淬炼。

　　走出魔杖店，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两人真正开始了期待已久的“扫荡”。从“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里层出不穷、令人捧腹又心惊胆战的恶作剧道具，到“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最新一季华丽典雅，马叮当忍不住试穿了好几套，并在亚当揶揄的目光中买下其中最为惊艳的一套墨绿色星辰长袍的礼服；从“预言家日报”专卖店到“魁地奇精品店”……亚当也兴致勃勃地补充了不少用于炼金实验的稀有金属粉末和魔法植物种子。马叮当甚至在一家名为“神奇动物园”的宠物店橱窗前驻足良久，被一只通体雪白无暇、有着湛蓝如最深海洋之心般双瞳的波斯猫完全俘获。她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并为它取名“布鲁”（Blue）。

　　当夕阳为对角巷的石板路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时，两人已“收获”颇丰，大部分商品已由殷勤的店家派猫头鹰直接送往格林庄园，拖着些许疲惫却兴奋的步伐，抵达了旅程的终点——破釜酒吧。
　　亚当勉强维持着贵族仪态，但眉宇间也染上了放松的倦意；马叮当则近乎瘫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她兴致勃勃地点了一杯久闻其名的火焰威士忌，灼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路蔓延至胃部的暖意。她随口向现任酒保打听老汤姆的消息，得知那位曾对她释放善意的老人已于两年前举家迁往阳光明媚的地中海沿岸养老，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淡淡的、物是人非的怅惘。

　　然而，马叮当与亚当这对即便经过伪装、依旧难掩出众气质与阔绰手笔的年轻男女，在破釜酒吧这个鱼龙混杂之地，注定无法低调太久。好奇、审视、揣测的目光从各个角落投来。

　　马叮当小口啜饮着威士忌，目光扫过喧嚣嘈杂的酒吧，思绪有一瞬间飘回了遥远的香港，飘回了那些在酒吧打工、憧憬着未来能拥有一方属于自己天地的青涩岁月。

　　“啪嚓！”

　　一声突兀的脆响！她面前那杯火焰威士忌的厚壁玻璃杯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冰凉的酒液与锋利的碎片四散飞溅！

　　马叮当与亚当的警惕性瞬间提升至顶点，两人几乎同时挑眉，目光如电，精准地射向身后魔力波动的源头。

　　一个穿着皱巴巴黑袍、面容刻薄扭曲、眼神狂乱浑浊的女巫站在数步之外，枯瘦的手指紧握着一根歪扭的魔杖，直指他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怨毒与憎恨。周围的酒客如同受惊的狐媚子，尖叫着四散躲藏。

　　“是安妮·博恩斯！”有人压低声音惊呼，“那个因为丈夫跟个东方女巫跑了就疯了的婆娘！她又来发疯了！”

　　安妮·博恩斯，一个因婚姻背叛而心理彻底扭曲、沦为黑巫师，并以袭击任何出现在英国巫师身边的东方女性，尤其是年轻貌美者为乐的疯子，在对角巷底层恶名昭彰。

　　“下贱的东方泥巴种！又来勾引我们的纯血巫师了吗？”安妮的声音尖利刺耳，根本不给予任何辩解的机会，魔杖尖端已然迸发出惨绿的光芒——“钻心剜骨（Crucio）！”

　　恶咒如毒蛇吐信，直噬马叮当面门！

　　亚当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几乎在安妮魔杖抬起的瞬间，他的魔杖已滑入掌心。“盔甲护身（Protego）！”一道凝实如银色水银的半透明盾墙瞬间在马叮当身前竖立。惨绿的光芒狠厉地撞击在盾墙上，爆开刺目火花，强大的冲击力让银色护盾剧烈荡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走！”亚当低喝一声，左手已抓住马叮当的手臂，同时右手魔杖连续挥动，障碍咒、缴械咒如同精准的连珠箭矢射向安妮，试图阻滞她的追击，脚下则快速向酒吧门口移动。安妮的魔法攻击狂暴而毫无章法，却因浸淫黑魔法多年而异常歹毒凌厉，各种恶咒如同疾风骤雨，将沿途的桌椅、酒瓶、灯饰炸得木屑纷飞、玻璃四溅。
　　亚当实力虽远胜于她，但在保护马叮当、且受限于酒吧狭小混乱环境的情况下，很快便显得左支右绌。一道刁钻的粉碎咒擦着马叮当飞扬的发梢掠过，将她身后一个装满火焰威士忌的酒架轰然炸成齑粉！

　　“亚当，”马叮当的声音在连续不断的爆炸与碎裂声中，清晰得反常，甚至带着一丝熟悉的调侃，“看来回去之后，你的移动盾咒和障碍咒得加练了。”

　　话音未落，她动了！没有魔杖，她的身形却如同融入阴影，瞬间出现在亚当身侧。亚当心领神会，在格开一道射向她肋部的切割咒的同时，手腕一翻，将自己的魔杖精准地递入她等待的掌心。马叮当接杖的刹那，手腕轻盈却稳定地一抖，那根属于亚当的、与她临时建立起微妙联系的紫杉木魔杖，划出一道凌厉而决绝的弧线，径直指向那个因连续疯狂施法而气息微乱、动作出现一丝迟滞的疯女人。

　　没有吟唱，没有预兆，只有冰冷到极致、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的杀意，伴随着她唇间清晰吐出的、令所有英国巫师闻之色变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一道耀眼到令人无法直视、蕴含着纯粹死亡意志的绿光，如同自幽冥划破现世的镰刀，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安妮·博恩斯的胸膛。她脸上狰狞狂乱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癫狂的火焰被一片绝对的空洞与死寂取代，高举魔杖的手臂无力垂下，身体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这片狼藉的、弥漫着硝烟与酒气的空间。

　　紧接着，数声幻影移形特有的尖锐爆响几乎同时炸开！几名身着肃穆深色长袍、胸前别着魔法部徽章的傲罗身影出现在酒吧门口。为首的中年男巫面容刚毅冷峻，目光如鹰隼般迅速扫过现场，第一时间便锁定了地上安妮·博恩斯已然失去生机的躯体，以及不远处，手中仍握着魔杖、杖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祥绿芒的、兜帽滑落稍许露出东方面孔的女子。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小姐！”他厉声喝道，魔杖瞬间抬起，笔直指向马叮当，其余傲罗也迅速散开，形成严密的包围圈，肃杀之气弥漫。“立刻放下魔杖！即使安妮·博恩斯是登记在案的危险黑巫师，在英国境内公然使用不可饶恕咒——尤其是索命咒——是绝对无法宽恕的重罪！你必须立刻跟我们回魔法部接受审判！”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马叮当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如临大敌的傲罗们，又掠过酒吧门口越聚越多、窃窃私语、神情各异的巫师人群。一个带着些许恶作剧心态、却又异常冷静大胆的念头，如同破开冰层的鱼儿，跃入她的脑海。她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清亮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与紧绷：

　　“想要追究责任？可以。”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然后清晰、缓慢地吐出了那个足以让整个英国魔法界为之震颤的名字与地址，“那么，请将你们的正式传唤文件，通过猫头鹰，寄往——斯莱特林庄园（Slytherin Manor），收件人注明——萨拉查·斯莱特林（Salazar Slytherin）。”

　　“失陪了，诸位。”

　　“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名字，如同一声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在场每一个巫师的灵魂深处！瞬间的极致寂静后，是轰然炸开的、难以置信的哗然与骚动！无数双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傲罗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就在这因极度震惊而出现的、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集体僵直间隙，马叮当果断地抓住了亚当的手臂。两人的身影一阵剧烈的扭曲、模糊，伴随着一声格外响亮的空气爆鸣——

　　“啪！”

　　幻影移形。原地只留下尚未散尽的烟尘，以及一个足以席卷整个魔法界的、石破天惊的传闻。

　　格林庄园主客厅的壁炉内，绿色火焰一闪，略显风尘仆仆但眼神晶亮的两人跌撞而出。马叮当迅速将破釜酒吧内发生的冲突、安妮·博恩斯的袭击、自己的反击，以及最后那句 deliberately 投下的重磅宣言，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闻讯赶来的萨拉查与埃德蒙。

　　“所以，”马叮当看向嘴角微微抽搐的埃德蒙，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笑意，“埃德蒙，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你要应付不少‘热情的访客’和‘诚挚的询问’了。”

　　埃德蒙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这位胆大包天到无以复加的少女，简直哭笑不得。直接报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真名与庄园？这简直是把一颗陨石砸进了魔法部平静的池塘！他已经能预见，未来数周乃至数月，格林庄园的信箱将被各种措辞严厉的质询函、惊慌失措的打听信以及可能夹杂的咆哮信淹没。

　　“你……你这丫头……”埃德蒙扶额长叹，最终却也只能无奈摇头，“罢了，兵来将挡。不过，叮当，或许……这也未尝不是个机会？”他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的精明与家主的远虑。

　　“机会？”亚当挑眉。

　　“没错。”马叮当的思维跳跃极快，一个念头已然成形，眼眸熠熠生辉，“埃德蒙，我想买下破釜酒吧。”

　　“什么？”这次连亚当都真的惊讶了。

　　“买下它，”马叮当的语气变得认真而充满憧憬，“彻底改造它。让它不仅仅是一个酒吧，更成为一个象征，一个所有巫师的‘安全港’。就像圣芒戈是身体的庇护所，我要让破釜酒吧成为无论出身、立场、血统，只要踏入那扇门，就必须放下魔杖与成见，停止一切争斗。一个绝对的、受规则与力量共同保障的‘中立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