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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业?对于牛马来说,小ca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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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我在书桌上翻找了起来,试图找到我要写的作业。激动、憧憬过后,回到现实,才发现是毫无头绪的状态,英语和语文还能应付,数理化简直全部忘光光了,“我还翻盘,我还改变命运,我凭啥啊?”嘴里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
不过,军训刚结束,还没上什么课,能布置什么作业啊?我找到作业本,看着上面的作业,果然是一些预习课本的作业,都是些课本上的课后习题。我松了口气,安心道,“还行,比想象中的简单一点,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我现在跟其他同学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呢?”
我找出数学书,翻了翻:集合、一元二次函数、方程和不等式,“还行还行,脑子里还有点痕”,我一边翻着书,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
放下数学课本,赶紧打开物理书的目录,“质点、参考系和坐标系,时间、位移、速度、加速度,嗯,看着倒是也不难,考编的时候,做过类似的题”。索性直接从物理书的第一页开始看了起来,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大大降低了我的自习效率,幸好这个作业是预习课本,不会也很正常!
此时,肚子一阵阵的刺痛,提醒我,屎意已到□□,如果我再不去把它释放出来,它就要喷涌而出了,终于到了我最不想面对的环节!我讨厌旱厕,讨厌农村的茅厕,啊!我撕了一大块卫生纸,捂住我的口鼻,想让卫生纸帮我过滤一点点臭味。到了厕所,我眯着眼站准了坑位,脱下裤子、卫生纸捂住口鼻,迅速蹲下、让它喷涌而出,确认完事后,隔着卫生纸深吸一口气,然后憋着气开始擦屁股。“快,快,我快憋不住气了”,脑子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最终在我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我及时的提上了裤子,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厕所,到了院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呼,最难的一关!”我摸着额头的汗,告诉自己“下次周末放假前,一定要在学校解决掉再回家,争取回家不拉屎!”
回到课桌前,我又沉浸在物理的海洋中,背着那些公式。其实学习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是很难的一件事,虽然毕业了那么多年,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工作中不停的提升专业技能,日常不间断的考证、考编,让我的大脑不仅没有颓废掉,反而练就了比上学时更有学习效率的自学能力,所以目前这些内容,靠我自学是完全能追赶上进度的,我此刻充满了自信。
当人处于极度专注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时间、忘记身边的一切,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中午,突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姥爷看我没去吃午饭,特地给我送饭来了,我赶紧打开门。
“学习这么用功,都忘记吃饭了,这可不行,吃饭是最重要的。”姥爷乐呵呵的进来说。
我看着这个小老头,个头不是很高,每天刮都刮不干净络腮胡的脸上,时刻挂着个乐呵呵的笑,我的眼睛又想起雾了,“谢谢姥爷,我忘了。”我赶紧把脸上堆满笑容,害怕让姥爷看出异样。
“没事儿,我吃完饭,溜达溜达,顺便给你送过来,晚上别忘了过去吃饭,你姥晚上包包子吃。”
“好呀!我最爱吃包子了。”姥爷把饭递给我,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
我接过饭,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赶忙冲出去送他。我没有作声,只是站在他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他回家的背影。一个在你记忆中被岁月尘封的亲人,竟如此真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种感觉难以名状,就像一场梦。即便他就站在面前,与我谈笑,我内心深处仍能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隔阂。这缺失的二十年光阴,像一道无形却坚韧的屏障,让我无法像记忆中那样,与他自在地相处。
我提着姥爷送的饭,来到妈妈房间,发现她正在吃着跟我一样的饭,“姥爷给你送的?”
“是,刚在这坐了会。”妈妈迅速的往嘴里扒拉着饭,彷佛不想浪费每一秒的时间。
“那我回房间吃了,姥爷说晚上姥姥包包子。”我和妈妈招呼了一声。
我很快吃完了饭,将扔在洗澡间的军训服,拿出来洗了洗,又一头扎进学习和写作业的循环里。无论如何,先完成它再说,至于正确与否,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待我写完作业,夕阳已西斜。
我将书本和作业一一收进书包,完成了明天上学前的一切准备。一想到“上学”二字,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便悄然升起——重来一次的学生生涯,究竟会迎来怎样的变数?
“我怎么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我摸了摸胸口,感受着内心的不安,“看来明天上学,我务必要谨慎,再谨慎!”
甩掉这种,我麻利地收拾妥当,便脚步轻快地奔向姥姥家。从姥姥笑盈盈的手中接过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立刻转身跑回家递给妈妈,然后又回到姥姥家,与姥姥、姥爷围坐一桌,享受着晚餐时光。
席间,我听着他们闲聊村里的琐事。起初一切平常,直到话题转向了村头的隋大爷——“老隋最近把他那小菜园的菜捯饬到小区路边卖,生意居然很不错,一天能挣个好几十块钱。我寻思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也去试试?”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向我袭来,我心里猛地一沉——就是这件事,这就是那场车祸的起点!
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彻底打消姥爷这个念头!这个事必须由妈妈出面干预才行。可最关键的问题是——我究竟该怎么开这个口,才能让她相信我呢?
“妈,姥爷说他想把菜园里的菜,拿到隔壁小区道边上卖!他不是前两年刚做了手术嘛,不能累着吧?”吃完饭,还没到妈妈屋里,就扯着大嗓门喊道。
我妈不停的挪动着手里的电动绣花针,“手术那都多长时间的事情了,而且卖菜也没有多累,他想干,就让他干吧!”
哎,这是意料之中的答复,我还得继续想想办法才行。心事重重的回到客厅,看到爸爸看着电视,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问道,“回来啦?”
我心不在焉的道,“嗯!”
我看着年轻的爸爸,浑身散发着一股毫无生机的味道,低着头囫囵吞枣的吃着包子,内心不禁升起一丝厌恶:就是这个男人,毁掉了我的一切,我人生中唯一的败笔!
厌恶的心情,让我无法跟他共处一室,索性回到卧室。看了看时间,才6点不到,没有手机的世界,除了看电视就没有其他的娱乐了。我把之前买的课外书拿了出来,翻了几页,又放了下去。我这一整天,心都是不踏实的,战战兢兢的生怕突然又回去原来的世界,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个情况,此时,对未知的不确定,占满了我整个身心。
“这个世界,熟悉又陌生,看到的每个人都像隔着一层纱;更令我不敢承认的是,我看到姥爷后,心里有股发毛的恐惧感。可是,他是我的姥爷啊,我怎么能怕他呢?我也不知道跟他们聊什么,我们之间的距离,有20年之久,久到,他们好像也成为了陌生人。”我找到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贴满了还珠格格和柯南的贴画,我见缝插针的写下了初来乍到的第一篇日记。
合上日记本,时间已悄然到了晚上九点。母亲依然固定在缝纫机前,伴随着永不疲倦的哒哒声,这个被生活重压的女人,好像一座永动机,永远在不停的劳作。我默默洗漱,然后躺下,想到明天的起床时间,不禁感叹道,“山河省”的孩子真是苦啊——正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成绩五百五。
就在意识即将被睡意完全淹没的前一秒,一个冰冷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刺入:“我这次睡去……醒来时,会不会又回去了?”这个念头如幽灵般闪过,我来不及细想,沉重的疲惫感最终席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