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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目标是活够5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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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的'大礼包'?"
霍利斯盯着面前那个足有两米高的工业储存罐,脸上写满了嫌弃。罐体侧面印着黄色的"工业原料"警示标,冷硬的重工业风格跟他预想中的"武器"完全不沾边。
"打开。"
栖丝没理会老板的抱怨,只是拿着签收单仔细核对货品。
工人启动了阀门。液压泵轰鸣起来,储存罐顶部的盖板缓缓滑开。
漆黑、粘稠、泛着金属冷光——一池子古怪的液体暴露在灯光下。静止时像潭死水,但当栖丝走近,液面突然泛起细密的波纹,表面仿佛无数微小的黑色棘刺在呼吸。
"这就是我们要的'堕落的黑暗力量'?"霍利斯往后退了一步,"老实说,这东西真恶心。还是染成粉色时更顺眼。"
"染料是杂质,霍利斯。"
栖丝摘下手套,将手掌轻轻贴上冰冷的罐壁。那一瞬间,她原本慵懒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庞大的念气顺着掌心注入,如同高压电流般冲进这一吨重的液体中。
"市面上那些磁流体玩具,不过是铁粉混在油里。但实战中,粉色染料颗粒会阻碍磁力线传导,导致我反应延迟。"她顿了顿,"在西索面前,这很致命。"
她的念气模拟了强磁场性质,属于变化系。但光有磁场杀不了人,她需要一个介质,一个能完美响应磁场变化、可刚可柔的物理载体。
磁流体,就是她的"剑"与"盾"。
[嗡——]
随着念气注入,那整整一吨的黑色液体沸腾了。它们违背重力,顺着罐壁攀爬而上,在空中汇聚成一条黑色巨蟒。周身隆起的液态尖刺,每一根都比自然的磁流体峰谷更细长、更锋利。
霍利斯看得目瞪口呆。合作三年,他很少见栖丝动真格:"这……这也太多了吧?你以前不是只带那一小罐吗?"
"那是因为,以前的对手只需要一小罐。"
栖丝抬头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黑色流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控制它不只是磁力的问题。磁场只是骨架,决定这堆东西往哪飞,也就是所谓的矢量操作。但要让一吨铁水像活物一样千变万化,光靠磁力做不到。"
她手指在空中虚抓,那团巨大的黑色流体随之蠕动,仿佛无数条肌肉纤维在绞紧。
"必须维持高强度的'周',让我的气彻底浸润每一滴液体,把它们变成身体延伸的一部分。要让它们像毒液一样灵活变形,就要靠'流'在液体内部进行高频的念气调配。而想要杀人——"
她眼神一凛。空中那团柔软的流体骤然收缩,在一瞬间硬化成一根根闪着寒光的长矛。
"那就需要在接触瞬间,在所有尖端同时发动'硬'。"
这就是她战斗风格的真相:用变化系的磁性赋予悬浮与动能,用念的基础运用赋予形态与杀伤力。相当于一个人举着一吨重物百米冲刺的同时,还要在那一吨重物上进行微雕。
对大多数能力者来说,哪怕技巧再高超,面对如此庞大的物理质量和多重念技巧的叠加消耗,也会在几秒内因为"蓝条"耗尽而休克。
但栖丝不同。
6岁那年,她被金·富力士捡回贪婪之岛时,正因灵魂与□□的剧烈排异反应处于濒死状态。当时她的身体就像阀门坏掉的高压气罐,庞大的生命能量不受控制地向外狂泻。
金没那个闲心当保姆。他选择了一种疯狂的治疗方案——把栖丝塞进贪婪之岛的核心能源系统。
那是为期一年的强行透析。
贪婪之岛的系统成为她的体外维生装置。她体内不断流逝的念气被收集、转化为游戏运行所需的能量,而在她即将干涸而死时,GM们又会用【大天使的呼吸】强行把她拉回来。
在那长达一年的"生物电池"岁月里,她在生死循环中被动活了下来。而这种极端的耗尽-充能过程,带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副作用——它将栖丝的身体作为念的容器,硬生生撑大到了夸张的级别。
她或许在精密度上不如西索,体术上不如伊尔迷,但单论蓝条长度,她还是有点自信的。
随着液压泵最后一声轰鸣,那一吨黑色的工业原浆被分装进数百个特制的军绿色帆布袋。
"动作快点!灯光架配重不够了!把这些沙袋都堆到擂台四周去!"
离地千米的高空,阳光似乎比地面更炽热。午后烈日几乎贴着头皮倾泻而下,将这座云端竞技场炙烤得像个滚烫的蒸笼。
比赛在下周,但现场已是一片忙碌。工人们像工蚁一样穿梭,正在搭建一个巨大的、专为"梦之少女"告别演出准备的特制擂台。
"把那边的配重沙袋再加固一层!对,就是角落那几个!别偷懒!"
栖丝戴着黄色工程安全帽,手里卷着一张蓝图,指挥着工人将一个个帆布沙袋堆砌在擂台四周的灯光架底座旁。
这些沙袋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只有栖丝知道,里面装的不是廉价河沙,而是那一吨高纯度的工业级磁流体。
为了把这些大家伙合法且不引人注目地搬进赛场,她想出了舞台配重这个绝妙的借口。在大型演出中,为了防止几十米高的灯光架和摄像摇臂被高空风吹倒,通常需要大量沙袋来压住底座。这是最完美、最安全的伪装。谁会去检查几个脏兮兮的压舱物呢?
四个角落各堆放200公斤,灯光架下300公斤,剩下的一百公斤散布在观众席前排的安全护栏下……很好。现在这个擂台已经不是格斗场了。这是我的"胃"。只要西索踏进来,前后左右上下,全是我的牙齿。
这一次,她拥有了饱和式的火力。这就是钞能力与念能力结合的终极形态——阵地战。
"喂。"
一个稚嫩却带着点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奇犽脸上还挂着明显的婴儿肥,像只还没长开的幼猫。虽然努力摆出冷酷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往擂台周围那些奇怪的沙袋上瞟。
他停在栖丝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戴着黄色安全帽、灰头土脸的她,嘴角立刻咧开一个恶作剧般的坏笑:
"哟,假尾巴。终于破产了?来这儿搬砖啊?"
"少啰嗦,这叫现场监工。"栖丝没好气地把手里的图纸卷成筒,指了指他,"还有,叫栖丝。再叫假尾巴我就往你巧克力糖里掺呕吐味和鼻屎味那种怪口味。"
"切。谁会信啊。"
奇犽虽然嘴硬,但还是乖乖从横梁上跳了下来,像只轻盈的猫一样无声落地。他双手插在兜里,踢了一脚旁边堆着的军绿色帆布袋,眉头皱了皱。
"好沉。"他敏锐地察觉到脚下触感不对,"这不是沙子吧?里面装了什么?铁砂?"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栖丝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细节,岔开话题,目光落在他手里那个"天空斗技场特供·巧克力机器人"铁盒上,"哟,看来这层打得很顺利?还有钱买零食了?"
"无聊死了。对手全是杂鱼。"
奇犽找了个避光的角落打开铁盒。"大哥说让我打到200层就回去。啧,每天就是训练、杀人、再训练……我也想去玩游戏啊。"
听到"大哥"两个字,栖丝动作停顿了一下。她叹了口气,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顺手且非常自然地从奇犽怀里的盒子抢过一颗最大的巧克力球。
"喂!那是我的!"奇犽炸毛了。
"收点利息怎么了?为了你这口糖,我可是把命都搭进去了。"栖丝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奇犽愣了一下,那双原本有些散漫的蓝眼睛瞬间聚焦,变得锐利:"什么意思?和你跟那个变态小丑的比赛有关?"
"太有关了。"
栖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正在张贴的比赛海报,语气里充满了打工人的怨念:
"你大哥觉得我总给你塞糖吃,是个不可控的坏榜样。为了让你专心当杀手,也为了把你和那个变态小丑隔离开,他直接把西索这盆祸水引到我这儿来了。"
栖丝看着奇犽,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无奈和一丝丝哀怨:
"简单来说,我是那个被扔出去吸引疯狗注意力的肉包子。而你大哥,不仅解决了麻烦,还顺便收了我的安保费和西索的控制费。一鱼三吃,懂了吗?"
奇犽愣住了。
虽然年纪小,但生在揍敌客家,他对这种利用和控制的事太熟悉了。他迅速在脑海里拼凑出背后的因果链,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又是大哥。"奇犽低声嘟囔着,捏着糖盒的手指有些发白,"总是这样……自顾自地决定别人的事。"
"所以啊。"
栖丝伸手按住奇犽的脑袋,用力揉乱了他那头柔软的银发:
"别急着生气。你现在太弱了,生你大哥的气也没用。想摆脱控制,就得想办法慢慢来。"
"谁太弱了!我现在可是很强的!"奇犽不服气地拍掉她的手,脸颊气鼓鼓的。但想到大哥和那天走廊里看见的红发男人,心里又涌起一阵担忧。
"喂,假尾巴。你要是赢不了……就跑吧。反正你逃跑的本事不是一流的吗?"
"跑?"栖丝看着正在搭建的擂台,苦笑了一声,"我也想啊。但这次要是跑了,这辈子都得活在你大哥和那个变态的阴影里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有些麻烦,哪怕我想偷懒,也得正面硬刚一次。不然怎么能安心退休去过好日子?"
栖丝停顿了片刻,低头看向奇犽。
"听着,奇犽。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吃完这盒巧克力就回家去。以后……别太听你哥的话。要是觉得那个家太闷了,或者不想杀人了……"
栖丝顿了顿,露出一个属于坏姐姐的狡黠笑容:
"那就学学我。哪怕把天花板掀了,也要跑出去。"
奇犽捂着被戳的额头,愣愣地看着栖丝。
"……笨蛋。"
良久,他才嘟囔了一句,抱着那盒巧克力站起来。
"谁要学你啊。最后别死得太难看啊。"
奇犽背对着栖丝摆了摆手,声音恢复了那种拽拽的调子:
"走了。还有……那个叫西索的变态虽然很强,但你那个什么黑色的泥巴也不赖。"
【天空竞技场·230层·总统套房】
告别奇犽后,栖丝回到了最初那间她住了三年的豪华套房。
以前,这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粉色装饰和堆积如山的粉丝礼物。但现在,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巨大的黑色航空箱孤零零地立在客厅中央。
那是她的全部家当。里面装的是她这几年用命换来的成捆现金、不记名债券,以及那些如果在接下来战斗中损毁会让她心疼死的绝版游戏卡带。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糜稽送的书——《卢克索省山林奇景探秘(含闹鬼传闻)》。
厚重的硬皮书被她郑重地塞进随身小背包。书封上印着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和古老的遗迹插图,那是与天空竞技场这个钢铁牢笼截然不同的世界。
"卢克索省……"栖丝手指划过书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听说那里有与世隔绝的少数民族,还有没被开发的古迹。要是能活着打完这场仗,就去那里躲几个月,应该没人能找得到我吧?"
这不仅是旅行计划,更是她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只要打赢了,就能活。只要活下来,就是自由。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处理好这些身外之物。带着几百亿戒尼去跟西索拼命?那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干的事。
她走到那几个沉重的航空箱中间,双手按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闭上眼,调动起体内熟悉的念气。
【磁体象限·坐标锚定·贪婪之岛·管理中心工作台】
她拿出电话,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
"喂?栖丝?"电话那头传来爱莲娜熟悉且温和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听起来正在忙碌,"怎么了?今天比平时联系得早一点呢。"
"嗯,稍微提前一点。有个大件快递要麻烦你那边签收一下。"栖丝的声音轻松随意,思维却在意识海里那个庞大的三维坐标系中高速穿梭,视线越过代表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密集光点群,向着遥远的东方海域延伸。
"行李?"
"嗯。"栖丝深吸一口气。
【磁体象限·坐标传送】
客厅中央那几个航空箱一瞬间凭空消失。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以及爱莲娜的一声惊呼。
"……收到了。"爱莲娜似乎在检查箱子,"这么多?你这是要彻底搬回来了?"
"嗯。一点土特产,还有这几年的行李。"栖丝靠在此时已经空荡荡的墙壁上,身体顺着墙根下滑坐到地上,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我辞职了,爱莲娜姐姐。偶像不想当了,擂台也不想打了。钱都在箱子里,那可是我的养老金,你帮我看好了。"
"辞职?"爱莲娜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度,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外面的世界太乱,早点回来也好。那你人呢?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想……给自己放个长假。"栖丝看着窗外渐晚的天色,撒了一个会让家长放心的谎,"我想去外面转转,比如去卢克索那边看看风景。毕竟好不容易退休了嘛。等玩够了,我就回岛上吃你做的饭。"
"真的?"
"真的。"栖丝握紧了电话,她不敢多说,怕泄露出一丝颤抖,"不过在出发前,我还有最后一场告别演出要上台。你知道的,合约得履行完。"
"行,那你注意安全,别太累了。"爱莲娜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完全不知道这场所谓的演出是怎样的修罗场。
"嗯。先挂了。等我好消息。"
[滴。]
切断通讯。房间重新归于死寂。
栖丝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扔进包里,走进更衣室,反锁大门。
赤裸着身体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脚边是一个小型金属桶,那是从外面那一吨弹药库里分装出来的一小部分高纯度磁流体。
她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闭,发动了"缠"。
"上来。"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仿佛液体沸腾般的咕嘟声,桶里的黑色液体活了过来。它们违背重力,像是有生命的黑色藤蔓,顺着栖丝纤细的脚踝向上攀爬。
冰冷、滑腻、沉重。
黑色流体迅速覆盖了她的小腿、大腿、躯干,直至脖颈处戛然而止。在念气的精密操控下,这层液体并没有滴落,而是瞬间固化,紧紧贴合在她的皮肤表面,形成了一件漆黑、光滑、毫无缝隙的连体胶衣。
镜子里的栖丝看起来像是一个被石油包裹的黑色人偶,只有脸部和那头茶红色的头发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
这是她为了对付西索精心设计的一次性烧蚀装甲。
栖丝抬起手臂,看着那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的黑色薄膜,在心里复查自己的战术。
西索那家伙的念能力叫"伸缩自在的爱",本质上就是兼具粘性和弹性的口香糖。一旦被那种东西黏上皮肤或者衣服,哪怕是一根手指头,那整个人就会变成被他随意拉扯的提线木偶。
她试着握了握拳,黑色的胶衣随之紧绷,展现出极佳的延展性。
但是,如果他黏住的是这一层"活的"皮肤呢?
这层磁流体是流动的。如果西索的"口香糖"粘在了她的肩膀上,栖丝只需要切断那个区域磁流体的磁力链接。那一块黑色的"皮肤"就会像壁虎断尾一样瞬间脱落,连同西索的念气一起被抛弃。
这就是她的战术核心。只要念气还没耗尽,她就是抓不住的泥鳅。
"呼……虽然很实用,但这要在黑壳外面再硬套上那一层层繁琐的累赘,真是够受的。"
栖丝嫌弃地撇了撇嘴,转身走向旁边的衣架。那里挂着那件她穿了三年、恨了三年、却又不得不穿的"战袍"。
层层叠叠的粉色蕾丝,夸张的裙撑,带着铃铛的项圈,还有那个看起来就智商欠费的猫耳头饰。
在漆黑的胶衣外面,她开始一件件套上这些繁琐的布料。
黑色的底色逐渐被粉色覆盖。那种极致的工业冷硬感,被一层层虚假的甜美包裹起来。就像是在一颗足以炸毁大楼的炸弹外面,精心包上了一层绚丽的糖纸。
这不仅仅是演出服。
栖丝系好腰后的蝴蝶结,最后一次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的"梦之少女"。
好的,现在穿上它,是为了最后一次撕碎它。
这是赛丽斯·伊瑟尔这个偶像身份的寿衣。今晚过后,那个打表演赛的粉红偶像,将彻底"死"在这个擂台上。
[砰!]
更衣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霍利斯像个刚打完仗的通讯兵一样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最后定稿的剧本,满头大汗。
"栖丝!准备好了吗?前面的垫场赛马上就要结束了!"
霍利斯看到全副武装的栖丝,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换上一副严肃的、甚至有些悲壮的表情,那是他为今晚的"退役公关"预热的情绪。
"听着,我们再核对一遍最后的剧本逻辑。"霍利斯语速极快,生怕漏掉一个赚钱的细节:
"第一阶段,你要表现得很正常,还是那个甜美的偶像。但是!在被西索'重击'之后——记住,一定要演得像是受了重伤,你要表现出一种'失控'的状态。"
霍利斯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要让观众觉得,是为了战胜那个不可战胜的魔王,你被迫解开了体内的'封印'。那个黑色的磁流体不是你的武器,而是某种侵蚀你灵魂的'诅咒'或者'黑暗力量'!"
"结局是关键!"霍利斯凑近栖丝,眼睛里闪烁着金钱的符号,"你虽然打退了西索,但你自己也被黑暗吞噬了。你没法再维持'梦之少女'的纯洁形象,为了不伤害粉丝,你必须自我放逐,去远方寻找'净化'的方法!"
"懂了吗?这就是你'无限期休战'的完美理由!"
栖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沉浸在自己剧本里的奸商,一边戴上猫耳发卡,一边冷冷地吐槽:
"然后呢?等我走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出二代梦之少女,或者搞个什么全息投影版,接着卖'净化祈福包',让那帮傻粉丝花钱帮我'驱魔'?"
霍利斯嘿嘿一笑,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的合伙人!连周边企划都替我想好了!没错,那个虚拟偶像已经在建模了,用的就是你现在的脸数据!"
他抓着栖丝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栖丝,这是最后一把了!演得悲壮点!惨烈点!只要今晚这出戏演成了,我们能把'梦之少女'这个IP的剩余价值榨得一滴不剩!"
"放心吧,老板。"
栖丝拍掉他的手,转过身走向通往擂台的升降机。在阴影里,她的表情没有对战斗的热血感,只有一种为了下班而准备拼命的冷漠。
"我会把这出大戏演到最后的。毕竟那张长期分红的最终合同还要等着你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