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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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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在办公室的门口响起,天缈这才从文件上抬起头。
天缈揉了揉太阳穴安抚不断抗议的大脑,叹了口气道:“怎么了?”
来人样貌艳丽,但神色中带的戾气倒是显得他极为怪异不协调,像是灵异故事中的披着人皮吸人血的精怪,“会长!那台机器响了几秒钟!”
天缈立即站起身走到李三面前,带着命令性的话下达。
“告诉所有异能者,务必一定要找到她!”
沉默一瞬,他又补充道,“赶在我姐姐前面。”
李三点头离去,空荡荡的会长办公室又只剩下了天缈和一堆待处理事项。
天缈走到窗前,会长办公室处于这所建筑的顶楼,透过窗,外界饱览无遗。
他薄唇轻启,若有所思道:“他说的是对的。”
*
李三的异能是言随法从。
但限制在于一天只能使用三次,并且耗因子量巨大,所以他只是尽量从事于文书工作,哪怕是外出的武斗任务,他也会选择双人任务然后拉上一个治愈系异能者。
为什么不用异能丸?
因为他感觉那像是头皮屑。
没错,每个异能者每月定期脱落的异能碎屑,汇聚到一定量可以诞生异能丸并且对其本体可以补充其一定量的异能力,对于他人来说可以让其使用本体异能的存在。
居然是像头皮屑的存在。
除了本体,绝对是没有人会食用异能丸的吧!
李三冷漠的发动异能,夹带着异能的声音透过每层的喇叭传至各个角落。
指令下达大脑,合理化的存在强行干预正在做的事情,所有人为之趋之若鹜。
为了自己。
为了会长。
为了人类。
只是瞬间的怔愣,他们便倾巢而出。
月光被乌云逐渐吞噬,直至散发不出一点柔和的亮光。
街道被阴暗笼罩,老鼠的自由活动时间到了。
齐悯合上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睡眠时间要到了,尽管她不愿上床。
在《我们为什么要睡觉》一书中,一个正值发育期的孩童自然应该拥有充足的睡眠,但那些有理有据的文字再加上那张表告诉她,让一个孩子早睡无异于让一个成年人在七八点钟躺在床上数绵羊。
她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正在散发荧光的表,她在另一个街的垃圾箱里捡到了它,表带断裂再加上已经贬值——她在一张被脏水浸湿的报纸上看到过。
但她还是冒着死亡的风险捡起了这只表。
总之,现在这只“怀表”所展示的是她可以看到的时间。
“怀表”告诉她,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好吧,如果不是今晚月亮休息的太早,说不定她还能更晚入睡呢。
齐悯不情不愿的往那张坚硬的只铺着一床早已淘汰的被子的木板床走去。
“轰隆——”
定睛一看,她现在确切实意的感到了今晚未曾得到的恐惧——禁闭室被不知名的女人给轰开了!
那个女人在乱飞的尘埃中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确定商品是否完好,她像是一个机器。
呛鼻的尘土味使她忍不住咳嗽,“咳咳……什么?”
“找到了。”
女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同时而来的还有女人坚硬紧实的手臂。
她被扛了起来。
……
命不久矣。
或许是今晚找到的东西有上层人不小心遗留的呢,是书吧,为了知识而死其实我也是愿意的。
几年前,隔壁孤儿院便有这种案例,也是从那以后,院长妈妈的控制欲才愈发强的。
她还记得那个孩子的死亡描述,只是捡到了一只美丽的发卡,只是想要送给一直在照顾他的院长妈妈。
在捡起的那一刻,手就被利落的切掉了。
肮脏的新鲜血液不小心溅到发卡,上层人取乐的理由出现了。私自玷污上等人私有物的下等人,只有一个下场。
要被使用了吧……
齐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手却握紧,使出全身力气击打绑匪。
就算是死掉她也要还回去!
她有些怨恼,为什么从出生到那一刻便不曾流过上层人的血呢?
为什么是下等人、下层人或者是其他带有歧视意味词汇的成员。
从出生开始便有罪,在襁褓时、牙牙学语时、会走会跳时便是便是罪加一等又一等。
如果有高贵的血脉,如果是社会的顶层,如果住在最高处的话……
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吧?
在明耀的灯光下看书而不是去捡带着异味的书和蹲在污臭的污水旁看被浸湿掉的报纸。
不是小心翼翼的恐惧着死亡,一直一直在警惕着。
如果,我是特殊。
异常的执念刺激着她,她的泪流的更凶了。
但接着,她似乎是发现什么,于是她慢慢不再哭泣,而是小幅度的摆动手臂,或是握紧又松开在掌心出现四个月牙的手。
她的眼神坚定,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嘭……”
女人的两只臂膀被不知因素卸掉了,齐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瞬间爬起,猛的向前冲去。
“真是个厉害的孩子。”
不名人氏的说话声,但肯定是个有钱人。
接下来的另一个人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动弹不得,“不许动。”
话落,她便不能动了。
她现在彻底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狡兔三窟,她连一只可以逃亡的路口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猎食者朝她一步步走来。
地面与鞋底的接触是那么刺耳,衣袖摆动的细微摩擦声像是厉鬼的哀嚎,而眼前人的脸,像是涂着雪□□霜的恶魔。
他的眼睛是空洞的深渊,唇瓣涂着刚刚吃过人的鲜红,脸好像被雪白的腻子涂抹。
她忍不住呜咽一声,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恶魔摸了摸她的头。
齐悯彻底忍不住了,终归结底她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童。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顺着前泪的航线坚定而又迅速的抵达地面。
天缈呆愣原地了。
他一向以自己亲切感为傲,但在今天,在和平会大门的门口,他竟然把一个小孩子吓哭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并不紧张尴尬,只是迅速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后才不紧不慢的安慰。
“好了,好了。”他拿出手帕轻轻的抹去那张素净小脸上的泪,“乖孩子,不用害怕了。”
他洞悉面前人的全部,这是他的异能。
乖孩子。
齐悯听到了熟悉的词汇。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人的眼睛,碧绿的眼睛里有包容与柔和,还有更深的东西。
环视一圈,周围都是人。
天缈注意到她不再哭泣,但在影响下还是忍不住的抽噎。
他喜欢懦弱的乖孩子。
天缈笑着对李三说:“撤销异能吧。”
齐悯起身,抿了抿唇,缓慢但坚定走向掳走她的女人面前,仰起头露出天真可爱的脸蛋。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感到害怕……就,不知道怎么的,有种特殊的感觉涌了上来,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女人正在接受治疗一个有着治愈异能的异能力的治疗,见齐悯朝她道歉,她也就表示没关系,毕竟是她先不打招呼就掳走她的。
得到回应的齐悯转身,以孩童特有的语气急切地问道:“先生,为什么要不打招呼就带我出来玩呢,院长妈妈会生气的。”
天缈把先前擦泪的手帕递给她,满含歉意的说:“我是天缈,一个异能力者,我很抱歉没有经过同意就接走了你,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你愿意帮助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