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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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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流连在黑暗的小巷里的垃圾桶，它们至少比得过与它们同样做法的孤儿们，毕竟那么小的胃，找到一丁点便能填饱肚子。
黑漆漆的巷子里的味道可不好闻，但孤儿们早已熟悉垃圾腐烂的恶臭，正在面不改色的翻找食物或者是上等人随手丢的破旧物品，那也能换点钱呢。
只要能够用能够吃能够换钱就好了，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接受的。
齐悯翻找的同时驱赶了老鼠，她看过一本书，老鼠是疾病、是肮脏、是罪孽之源。
齐悯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和手中的触感停了下来，她翻到了几本书，这些书可以带回孤儿院对着月光看。并且还可以看完之后卖给二手商。
虽然她从未做过。
今天是幸运日，她想她会多向神大人说点话的。
齐悯把书放入斜挎包后便摇摇头继续投入工作了，她还太小，未成年去打工在这是犯法的。
她一直翻到临近的面包店打烊了才停下，工作人员领着两大袋面包走到这条不为人知的小巷巷口。
孩童们像是见到灯的飞虫，在一个地方齐齐站好。
比起微不足道或许可能还没有的金钱来说，还是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更为重要。
齐悯紧紧盯着那个工作人员，左脚先一步迈出，她已经准备好了。
工作人员随手一丢，面包便掉落到地上，孩子们之间便爆发了战争。
齐悯迅速往前冲去，捞起几个的面包便塞进包里，她一向跑的很快，再加上挤到了队伍前面。
争吵声和打斗声此起彼伏。
她死死护着自己的斜挎包，唯恐别人抢走。
这的声响会吸引到城管，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没了，她挤出人群，往小巷深处跑去。
小巷深处有一个狗洞。齐悯先把东西扔进去，再钻进去，先是头再是瘦弱的躯体。
好了，挤进去了。
“齐悯？”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遭了，是院长妈妈。
圣玛丽安孤儿院的院长正双手叉腰，表情严肃的看着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女孩。院长看到了齐悯身上衣物的脏污，她现在一想到明日的洗涤任务又要加一份就难免怒气。
齐悯迅速站好，垂着脑袋等待审判。
想开点，她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出去，但洗衣服的惩罚基本都是在原有基础上加一，你已经很讨院长的心了。
“齐悯。”院长出乎意料的捏捏齐悯的脸，“外面很危险的，你会因为外面生病受伤的，再严重点，可能会离我们而去。”
“齐悯，我们不能失去你，你是我们的家人。”
院长摸摸齐悯柔顺的黑发，用看一只顽皮流浪小猫的眼神注视着齐悯。
齐悯抿嘴垂眸思考，院长只是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
齐悯不想要说，但是她又不想让院长妈妈失望。
要是，她有特异功能就好了，总之，想要成为特殊的存在。
就像是那些书里说过的，或许她也可以有一个仙女教母。
好嫉妒。
“小悯，妈妈不是想要你为难，妈妈是担心你，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已经不小了，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齐悯在心里默默的想。
“院长妈妈，我以后会少出去的，并且会向你报备，可以吗？”
齐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院长，眼睛中满是希冀。
瞧瞧这只可怜的上帝的羔羊，她是多么希望她的院长妈妈可以同意啊。
院长顿住了，这是她长久以来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孩子的脸。她有些羞涩，每次对话都是微垂着头，让人只能看见那乌黑的发丝。
这是个可怜可爱的孩子，她有着忧郁而深邃的纯黑眼睛，有些下垂的眼角显得她无辜极了。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污渍，是偷跑出去的成果。
上帝毫不留情的告诉她，这就是一个普通但是渴求知识的可爱小孩。
院长实在是无法对这个孩子动怒，她从齐悯还是小婴儿时就开始抚养她，直到她如今长到十一岁。每次的惩罚她都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忍受。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孩童可是堪比一只活力四射的幼犬。
现在，她只用这么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你，祈求你能够同意。
这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啊。
院长理所应当的同意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只在家附近就好了。”
齐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但是……”
齐悯知道接下来到惩罚，没有经过允许就私自外出，按例应该关禁闭三天，没关系的，她可以想三天故事。
“小悯还是要关禁闭一个晚上哦。”
院长慈祥的摸摸头。
齐悯点头应答完便紧紧攥着包带说完再见后便走开了，院长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齐悯思考着今晚要想什么睡前故事，一边往今晚要待的地方走。
她对于小黑屋来说是常客了 。
“嘭——”
爆炸声激的齐悯的好奇心往那处看去，她看到了烟花的绚烂与消亡，高层人的财富和数不尽的知识。
她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新年啊。
没有日历，没有钟表。
下等人也没有娱乐方式。
她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张报纸，那张报纸已经被污水浸湿了些，散发着恶臭。但是她没有嫌弃，她由衷的认为，认认字也是好的。
没有浸湿的栏目有点少，于是她读的格外仔细，直到《论底层人的消遣》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她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懂，于是她带着这张发臭的报纸回到了孤儿院，她问孤儿院的帮工，帮工姐姐只是羞红着脸，含糊不清的说，“哎呀，等小悯长大就懂啦。”
然后就抢走报纸飞也似的逃走了。
她不懂，现在不懂的事，长大怎么就懂了呢？只有现在和过去懂才能代表长大懂啊。为此，她蹲在墙角看着角落的苔藓生了很久的闷气。
最终以错过晚饭时间被关禁闭结尾。
齐悯看到烟花停止绽放后便毫不留情的进入小黑屋了。
圣玛丽安孤儿院的小黑屋同其他孤儿院的小黑屋没什么区别，都是黑漆漆的房间加上一扇小小的勉强可以称作窗户的方形洞口，钢筋贯穿整个洞口是为了避免有调皮的孩子逃离惩罚。
唯一不同的便是门口有监控器监视和会自动上锁的铁门了。
这也很正常，毕竟圣玛丽安孤儿院负责照顾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孤儿，是尤利金城最大的孤儿院，没有办法看管每个孩子。
进入小黑屋，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设施，隐隐约约的硝烟味传入鼻腔，算是难得的香气。
晚饭是之前抢来的面包，她早有准备。
小黑屋虽然说是小黑屋，但是还是有基础的照明设施的，只是幽静的恐惧感让孩子们把这个独立的小房间叫做“小黑屋”。
她早就不怕黑了，黑暗中没有丧尸没有幽灵，只有自身被称之为恐惧的情绪。
她双手交叉伸展了下筋骨，便准备借着灯光读本今晚捡到的破旧不堪的书。
随机挑选了一本，她这才发现这本书的封面上被溅到了一滴污水。
臭的气味久经不散，与先前毫无二致。
倒霉透顶。
齐悯有些无奈，但也只得搬起凳子放到窗户的下方，站在凳子上偷着月光看书了。
如果说站着可以读书是种刑罚，那么她或许会很乐意，她自娱自乐的想。
对了，还有明早的祷告是不会有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