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英语零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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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沈烬打工的便利店下班的早些。
店长知道他今天要搬东西到学校，爽快地没让人加班。
沈烬拉着行李箱走失在路的尽头，她拿着蒲扇轻轻摇着，看着已经长得比她还高的男孩子，心里欣慰。
便利店刚开起来的那段时间生意不好。
她想着一个人也能支撑支撑，变故发生在一个快要下班的雨夜，男孩站在屋檐下避雨，不买东西，就静静看着雨。
直到她锁门要走，男孩才说了第一句话。
沈烬的住校申请终于是下来了，这次奖学金比他预料的要多很多，暂时只做便利店的工作维持日常生活就好。
要是多考下个学期再考一次第一名，高三就能专心上学。
学校奖学金虽然多，可是学费住宿费这些也不便宜，之前第二名的奖金交完学费剩不下多少。
他意识到也许之前努力错了方向，现阶段学习才是更重要的，更何况在长雅这样以学习为重的学校，每个学期都保持第一名的话，能比在外边打工要强许多。
沈烬东西不多，一趟就搬到了学校，长雅的宿舍也修的豪华，为了打工方便，又想着攒钱，沈烬没有动过要住宿舍打算。
现在申请下来的宿舍暂时只有他一个人，打扫也很快，安静的环境更有利于思考，沈烬抽出英语卷子做起来。
沈烬英语基础不好，初中他想着赚钱更重要。
要不是他的理科成绩抗打，估计上不了长雅，高中一年他慢慢在打工之外花时间捡回来一些基础知识，现在也就是堪堪够及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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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这里需要人帮忙吗？”
对面的女人烫着一头大波浪，红色波点裙衬得人如火般热烈，谢橙能看到他脸上不加掩饰的表情。
“弟弟，雇童工犯法的。”
“我能吃苦，也不用很多钱。”谢橙听见自己说。
女人像是听到笑话，弯腰看着这个不到自己肩膀的男孩子，不甚在意道：“那你来帮忙图什么？纯帮忙？”
“.......”男孩不搭话。
女人也不说话，两人在雨夜对峙。
“......一日三顿，工资可以少一些。”
她转车钥匙的手一顿，再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孩子，衣服是起了球的附中校服，脚上的帆布鞋也刷地发白但胜在干净。
少年有些瘦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但是一双眼睛清澈分明，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成，姐姐这里活很多，你不怕吃苦就行，叫声姐，弟弟.......”
‘叮铃铃铃铃......’
梦境戛然而止。
他又睡着了。
谢橙趴在桌子上抓狂，昨天一晚上没睡好，本来就烦，现在又做这样的梦。
不会猝死吧？
陈禹的声音在走廊就传了进来，“橙子，听说你又睡了一早上？”
“别喊了，还没死呢。”谢橙有气无力。
陈禹一进门就看到‘奄奄一息’的谢橙，小心翼翼坐在他前面的桌上。
“你熬了大夜？”陈禹试探性发问。
“我做了噩梦.....”
“有多饿？”
“你妈的滚！！”
“好嘞，我回班了。”
还能骂人，没事儿。
陈禹走前，不忘告诉他：“你们班的英语老师是谁，你听说没？”
谢橙摇头，他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
“那你等下就该知道了。”
赵娟看着桌上的课表发呆，连连叹气——年级组安排她上一班三班的英语。
“赵老师，快上课了，你不是三班两节连堂吗？”一没课的老师好奇道。
“就去。”
赵娟拿着课本教案起身，往三班走去。
“Good morning，everyone！”
大早上班级气氛都不高，问候也是稀稀拉拉的，赵娟也知道英语本来就催眠。
三班好歹是进阶班，需要学的人自然还是乖乖听课的。
没事的，赵娟在心里安慰自己。
在赵娟连续问了三个问题都没人回应的状况下，又看到后排两个睡得正香的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都精神点，大早上都在干嘛呢？”
教室又是一阵稀稀拉拉，坐得正形了些。
但是没完......
“后面那两个睡觉的，家长辛辛苦苦供你们上学，一到教室就睡觉，你们这样对得起谁，给我站起来！！”
两人一动不动。
眼看赵娟的火气就要压不住，谢橙同桌还是冒着挨骂的风险，思索再三决定推他一下。
“？”谢橙懒洋洋的抬头，他根本没睡，只是懒得跟赵娟对上。
“谢橙，你给我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赵娟看到是谢橙，火气更甚：“上学期英语考零分，你还好意思睡觉？
你退到三班就要这么堕落下去吗？啊？！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仗着家里有钱为所欲为是不是！”
“.......”
对方的话实在刺耳，谢橙站起身但不说话。
“说话！”赵娟怒火中烧。
“老师，我是仗着我的成绩。”
“成绩是吧，英语零分就是你的成绩？你在做梦吗？高考你有本事也考零分？”
“没本事。”
“没本事还不知道好好学习，睡觉就能睡出好成绩吗？学习态度都不端正，眼里还有没有老师！”
“刚刚睡觉，闭着眼。”谢橙实话。
“你！”
赵娟气得说不出话，顺了一口气：“好好好，你是翅膀硬了，你在三班我是管不了你了，就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样子，就算英语考好了我也不会留你在一班，免得到时候一锅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好的，老师。”
赵娟意识自己说错话，又听到谢橙应的自然，脖子都梗了一下。
谢橙她惹不起，两人一来一回也吵醒了另一位罪魁祸首。
沈烬，好对付多了。
“沈烬，怎么，你家里也有矿供你上学？在学校不好好学习，以后就是社会上的渣滓！”
沈烬更嚣张，连站都没站起来。
“老师，我靠奖学金。”沈烬只想尽快结束争吵，昨天英语卷子做的太晚，困得很。
“噗！！”
有人笑出声。
“好啊，一个班都要反了，沈烬，就你那英语烂成那样，考第一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不会以为你很厉害吧？”
“我理科比较厉害。”
赵娟指着这两人，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晕了过去。
“老师！”
桌椅的划拉声又乱哄哄地响起。
教师生涯的耻辱啊！！！
谢橙是不管这些的，他实在是困，老师要算账也要等他睡醒了
临睡前，谢橙敲敲同桌的桌子，出声：“哥们，你叫啥？”
“学神，我叫张宇，别人都叫外号章鱼。”
“行，章鱼，老师来了叫我一声。”
“遵命，学神。”
沈烬没有那么心大，老师被气晕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更何况那是赵娟。
本来就有些旧怨。
果不其然。
“你们两个，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教导主任压着怒气，声音不自觉大了许多。
当天下午，谢橙沈烬就被叫到主任办公室乖乖站着。
“那个，主任你先消消气。”刘建明在一旁劝道：“两个孩子不是什么坏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老师，不要因为这是你们班的学生你就偏袒他们！”
刘建明还想再劝劝，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多说，只能让主任把气都发出来。
“主任，我们就拌了几句嘴，全班同学都看着呢，我可没上手，她自己晕过去的......”
谢橙大胆开麦，看着对方逐渐铁青的脸色，也不在意。
“那你干嘛找不痛快，老师批评你几句你就不能忍忍？”教导主任气不打一处来。
“她让我说话的。”谢橙据理力争。
“你看看你都说的什么话！”他算是见识到了谢橙气人的手段。
“主任，我也不想这样，她骂我我也不能不吭声呐。”
沈烬安安静静地站着，仿佛一个看热闹的外人，他也是见识到了。
明明是实话，配上他懒懒的语气，嘲讽值拉满。
谢橙显然也是发现了隔壁沈烬一点没被战火波及，再次大胆开麦：“我认为赵老师骂沈烬也是不对的，但是沈烬也回嘴了，您总不能只教训我一个吧。”
沈烬眼角抽了一下，淡淡开口：“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根本没给教导主任开口的余地。
见对方坦然认错，谢橙也有样学样：“主任，我也错了，我们今天放学后就去有医院探望赵老师！！”
两人认错态度良好，赵娟还在医院，教导主任现在也只是口头上教育几句，其他的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下周让你们家长来一趟，还有3000字检讨，今天不写完不许回教室！！”
“主任，正好我下午没课，我去监督他们写检讨，喝口茶消消气。”
刘建明上前招呼两人先去老师办公室写检讨，又给教导主任递上菊花茶。
“刘老师，你这个性子很难压住班上学生的。”
教导主任一边喝茶，又有些担忧道：“刚分班的时候，我以为这两个孩子都是听话的。”
现在才开学几天，就惹出这样的大事。
“主任，他们现在也是好孩子，来龙去脉我向班上的同学求证过了，两个孩子说话是不太好听。”
“不好听，那是要气死人的程度。”教导主任咬牙道。
老师办公室内，两人隔着几张桌子刷刷写检讨。
“哥们，你那桌上拿支笔给我呗，没墨了。”谢橙甩甩手上的笔，对旁边人说。
“你那没有？”
“都是红笔。”谢橙点点边上的笔筒。
沈烬：“......”
“哥们？”
“自己拿。”
“不是，我们好歹也是共患难的交情了，别这么冷着脸嘛。”
沈烬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谁跟你共患难？”
谢橙额角一抽。
“行......”没有就没有吧。
办公室这时候就两人，谢橙怕自己睡着，没话找话。
“沈烬同学，你这么说话很容易被人揍的。”
“彼此彼此。”
谢橙：“......”
三千字检讨写了一下午，刘建明看着手上的检讨，一个字迹工整，一个龙飞凤舞。
刘建明咳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开口：“谢同学，你这个字，有时间可以多练练。”
“老师，我平时不这样，字太多了。”
“今天教导主任的话，你们两人也听到了吧，放学之后就去看看赵老师，切记，不要呛老师，明白没？”
“明白。”两人开口。
“行，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英语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