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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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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晕倒后，谢橙迟迟没再去那酒吧，后来跟陈禹提了一嘴，他硬要跟着去，谢橙实在没辙，答应了。
两人踏入酒吧时，音乐声直直冲入脑中，陈禹大叫：“酒吧原来这么吵的？幸好上次他们包场了！不过那沈烬不是在这里打工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谢橙也捂了下耳朵，心中疑惑渐深，所以他那时候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陈禹找了个包厢，隔了大半音量，终于忍不住摊在沙发上，还记恨谢橙说他哑巴的事：“我看你这次还睡不睡得着？”
......
两人在酒吧坐到晚上十点，陈禹都睡了一觉起来，双眼迷蒙：“现在能走了吗？”
“走吧。”谢橙皱眉，看来跟酒吧没关系。
离开前，他托关系要到了一份店里的当日上班的服务员名单，在家研究了许多天，都没有进展。
倒是失眠愈加严重。
周一升旗。
陈禹打着哈欠站在队伍末尾，已经有点撑不住了，看着隔壁队伍同样迷糊的谢橙，这学真不是人上的，学神不也是撑不住吗？
陈禹心理平衡了。
“听说前两天刚开学沈烬就打人了？”
“嗯......”这几天他在太多人嘴边听见这个名字。
“勇士，要不是你们老徐是个佛系的，今天他就要站在国旗下念检讨。”
“......沈烬要不要念检讨我不知道，你再哔哔你们老班就要过来揍你了。”谢橙示意后面气冲冲跑来的大块头，懒懒道：“他一拳头你得进医院。”
陈禹瞬间清醒，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怂。
升旗仪式结束后，班上的同学都趴在桌子上补觉，教室内安安静静，晨风吹过带起沙沙声，窗外树叶摇曳，把打进教室的光一段段切割。
谢橙手机大大咧咧摆在桌子上，消消乐又过了几关，后门传来一声轻响，只有他听见，一回头就是沈烬提着书包轻手轻脚地进门。
谢橙回头，挑眉，这是没参加升旗仪式？
沈烬坐下开始睡觉，打工的便利店昨天的便利店昨天进货，忙到了凌晨两点，这一早上的闹钟都没能叫醒他。
第一节课是语文，堪比数学的催眠功力。
“同学们，今天起太早了，都没精神是吧。”刘建明笑眯眯的。
“是......”
声音懒懒散散的。
“那今天就先不上课了，我们来选选班干部，顺便来排排座位。”
班主任一句话像是高热平静的油锅中滴入一滴水——
教室静了一瞬，随后爆发欢呼声。
刘建明摆摆手，继续道：“大家先听我说，这次换座我们按照成绩选座，一个月向左平移一次。”
“好！！”
“那现在，大家先到教室外面排队，叫一位同学进来一位。”
刘建明笑笑，背撑在走廊上，看学生们嬉闹，也不阻止。
“来，第一个，沈烬。”
沈烬拎着书包在后排座位上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把书包塞进桌兜继续睡觉。
“......”
“谢橙。”
“老师，学神刚刚被教导主任叫走了。”一女孩说。
刘建明点点头，“那下一个......”
教导主任办公室。
“所以主任，就算这次我英语零分也是我作为优秀代表上台演讲？”
谢橙听完主任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是这样的。”教导主任眼镜片上蒸着保温杯里胖大海飘上去的白气，慢悠悠说。
他也没办法，今年的年级第一实在不好说话，他笑眯眯地：“你对演讲的流程也是熟练地不能再熟练了，就当锻炼。”
“您不怕我带坏咱们一中这些祖国的花朵？”
教导主任卷起一本书，狠狠在他腿上敲了一下，“少来这套。”
谢橙挨了下还是笑嘻嘻的，“老师，你这赶鸭子上架也得给我点好处啊！”
教导主任坐着看他，许久才说：“这个学期不留你上晚自习？”
高一他也是不上晚自习的，嫌麻烦。
赵娟知道自己管不住他，也不强求。
“可以吗？”谢橙听到这话，直接变脸：“主任，我肯定好好准备。”
“你这臭小子，我也是有要求的，期中考试能不能上来？”
期末考试，他的排名掉到了百名开外。
谢橙对自己信心十足：“当然可以。”
面前小子这180度大转弯的态度成功逗笑主任：“演讲稿周五就要，多花点心思写写。”
谢橙保证：“绝对可以。”
一个学期不用上晚自习的优待在这，谢橙心中郁气也就散了不少。
讨到好处他的心情不错，双手垫在后脑勺上往教室走，看教学楼下的树都顺眼多了。
后门进去就是他的新座位，谢橙趴在新发的书本上看着同排最远的那个座位上，背影看起来有些瘦，刚发下来的书本就已经被拆封，那人挺直脊背捏着笔一直在做题。
这人还真有些意思，没见过这么好学的。
不过他撂挑子不干这担子就到自己身上了，简直不能忍，要不是教导主任往他痛处上戳，他肯定不接这个活。
礼堂
容纳几千人的礼堂此时近乎满员，每学期一次的开学典礼都是这样盛大的场面，长雅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中，又有多家企业赞助，财大气粗。
礼堂不露天，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卷着冷风压下人群的躁动，合适的温度吹得沈烬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快要睡着。
便利店的床位是临时搭的，夜里总是安静不下来，沈烬睡眠轻，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醒，睡眠质量实在是太差。
沈烬闭目养神，心想：也不知道学校的住宿申请批下来没有。
他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就算周围都是说话聊天的声音，也没有人会主动找他谈话，刚有点睡意时就感觉被人碰了碰肩膀。
沈烬换了个姿势，尽量不挡着别人路过。
“沈烬同学？”学委小声开口：“刘老师让你去一趟后台。”
“嗯......”
原来是找他的。
“在哪个房间？”刚刚眯了一会，这会儿开口说话还带着哑意，没了平时说话的疏离感。
“在第三个化妆间。”
沈烬抬手敲了敲门，拧开把手就要进去，视线接上了化妆间刚从手机里抬头的谢橙，手机上还传来一声‘Unbelievable’和通关特效声。
看到来人，谢橙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
这人还会做跟学习无关的事儿？
刘建明显然就是等着沈烬来，看到人笑得就差眼睛眯起来了，招呼沈烬到后面化妆台上。
“沈烬，等下上台领奖，还会有人拍照，你不会紧张吧？”
“不会。”
“那就好，等会儿谢橙演讲完就是颁奖典礼了，你就待在化妆间跟他一起候场。”
“嗯。”
刘建明说完就先走了。
很快就到要上台的时候，两人都在站在红色幕布后面候场。
谢橙打量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同学，学校的校服男孩子是白衬衫领带加黑色裤子，女孩子是白衬衫和百褶裙。
沈烬长得白，领带也打得工整，略长的碎发盖住了一点耳骨，但这人长得高，腰线也高。
就是太瘦了......
“第一名为什么不想上台演讲？”谢橙正眼看他。
“麻烦。”
“嗯？”
“要写稿子。”
“你还蛮会偷懒。”
“嗯。”
谢橙一愣，随即轻笑出声，这人......
还真是......
好玩......
沈烬循着笑声抬头看他，谢橙才发现这人长得也很好看，尤其是眼睛，睫毛都根根分明。
他还想说话，就被人叫到候场通道。
“下面有请高二优秀学生上台演讲，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谢橙同学。”
台下一阵骚动，却也挡不住话筒里的清朗的声音。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有人不解嘀咕：“年级第一不是沈烬吗？”
“学神更有代表性吧。”
前排一人还记得刚开学时的踹桌子之仇，讽刺道：“就一次考第一，也好意思舔着脸代表优秀学生演讲？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没把脸丢到全校同学面前。”
“有些同学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算学神发挥正常，沈烬平时也是第二名，不是我说，你谁啊？嘴里吃粪了？说话那么臭？”陈禹开启十级嘲讽模式：“怎么，你嫉妒人家？”
“你说谁呢？”
那人回头想要怼回去，看见后面一排人眼神颤了颤，但那么多人看着，他实在拉不下这张脸，就硬着头皮回怼：“我说的又没错，不就是仗着成绩好点？拽什么？”
“哟，我算是开了眼了，在学校成绩好的都不能拽？”李泽书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他成绩不太行，但他很崇拜学习成绩好的人，他成绩不上不下，暑假补习地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这位同学，你在成绩榜上排第几啊？”魏宁坐在李泽书边上，也扎心问他。
碰上铁板，那人装死不再说话。
陈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跟边上李泽书一起戳人家肺管子：“李哥，不是我说，橙子跟沈烬那种的，我看着都羡慕的不行。”
“我们上学要交钱，人上学是来赚钱的，学校年年的奖学金发下来，我看着都眼红。”
“橙子自然不用说，从小优秀到大，不知道那些拖后腿的半吊子在嫉妒什么？”
“说这话的人，要是能为校争光，我也就不在这瞎逼逼了。”
“但是站在台上领奖的是人沈烬啊？啥情况啊？是他成绩不够好吗？”
李泽书在一旁憋笑憋得不行，只能点头以示赞同。
“学校奖学金很高吗？”魏宁刚转学过来，不怎么了解长雅情况。
李泽书私下打听过长雅的情况，听见这话，手指点点魏宁手上的白贝母五花手链，笑着开口：“一个学期奖学金，够你买两条。”
看着对方不可思议的样子，李泽书也不瞒着：“上学期几所中学联考，奖金还翻倍。”
陈禹听见声，靠过来也嘀咕：“本来上个学期还想着等橙子拿了奖学金给我买峡谷那几套最新皮肤。”
谁叫他不争气啊......陈禹咬牙......
闹了这一通，谢橙演讲也结束了，他们看着台上几人手里拿着的奖状，仿佛在看金疙瘩。
亮瞎了几人的眼.......
台上的主角们举着奖状，‘嘭’的一声，吓了他们一跳。金色彩带落下，落在谢橙的手上，头上，他转头去看沈烬：“你业务挺熟练啊？”
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沈烬看了他一眼，“你话挺多的。”
谢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