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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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莱利·里斯裹紧了身上的驼色大衣，对着旁边的助理龇牙咧嘴：“真不怪我，谁能想到天气预报说晴天，下飞机直接变暴雨？”
他刚结束洛杉矶的广告拍摄，临时接到品牌方通知，来哥谭参加一场线下粉丝见面会——据说场地选在中城的艺术街区，能近距离接触哥谭本地粉丝。当然，面对哥谭多年来的危险性讨论，经纪人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
助理哀嚎：“你的发型！还有大衣别沾到泥点，那是高定！”
“知道知道，”莱利敷衍着点头，眼睛却被街边闪着霓虹灯的热狗摊勾走了神，“我先去买个热狗垫垫肚子，粉丝见面会还有一小时呢，来得及补妆。”
他晃了晃手，踩着积水快步冲向热狗摊，深棕色的自然卷被雨水打湿几缕，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反倒添了几分凌乱的少年感。
助理无奈跟上他，“别踩水！”
“要一份加酸黄瓜和芥末的，谢谢！”他笑得眉眼弯弯，杏眼里盛满了细碎的雨光，露出两颗浅浅的小虎牙。
摊主是个络腮胡大叔，认出他来，笑着多给了一包番茄酱：“莱利？我女儿是你的粉丝，能给个签名吗？”
“当然！”莱利接过热狗，爽快地接过纸笔，低头认真签名时，耳尖不经意地动了动——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街角传来，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
他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一台失控的施工机器人正撞破围栏，朝着艺术街区的方向冲来，机械臂挥舞着，沿途撞翻了好几个路边摊。
“哇哦，这是哥谭特色欢迎仪式吗？”莱利嘴里碎碎念，身体却比脑子快一步，猛地拉了一把身边的小女孩，将人护在身后。
他仗着身形清瘦灵活，侧身避开飞溅的碎片，又踩着路边的台阶跳了一下，躲开被撞飞的塑料桶，驼色大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的笑容褪去，只剩本能的慌乱和警惕。
混乱中，有人摔倒在地，眼看机械臂就要砸下来，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雨幕中窜出，披风划破雨夜，带着凌厉的风。
莱利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那道身影利落地上前，一手扶住摔倒的路人，另一手甩出蝙蝠镖，精准地击中了机器人的控制中枢。
机器人瞬间停滞，冒着黑烟倒在路边。
雨还在下，黑色披风的主人站起身，背对着人群整理了一下手套。宽肩窄腰的轮廓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挺拔，标志性的蝙蝠符号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是蝙蝠侠。
莱利看得眼睛都亮了。
作为常年公开支持超级英雄的明星，他见过钢铁侠的炫酷战甲，见过超人的披风，却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传说中哥谭的暗夜骑士。
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他却顾不上擦，手里还攥着刚给粉丝签好名的笔，快步冲了上去。
“蝙蝠侠先生！”他的声音带着点被雨水打湿的沙哑，却依旧难掩兴奋，“太厉害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蝙蝠侠转过身，墨色的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他的目光在莱利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浅棕带金的眸子像融化的蜂蜜，五官柔和得过分，明明刚经历过混乱，头发乱糟糟的，大衣上还沾着泥点，却透着一股没心没肺的鲜活，和哥谭的阴郁格格不入。
“危险未解除，尽快离开。”蝙蝠侠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丝毫温度，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莱利急忙跟上，手里的热狗都忘了吃，“就签个名！‘唰唰’两下就签好了！你刚才超级帅！你肌肉怎么练成的？你真的是蝙蝠成精吗？”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刚才给摊主签名剩下的，“就签在这上面就行，拜托啦！”
蝙蝠侠脚步一顿。
他见过无数人对他恐惧、敬畏，甚至是憎恨，却从没见过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追着他要签名。
眼前的年轻人睁着明亮的杏眼，眼神坦荡又热切，像只摇着尾巴讨食的小狗，和哥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雨势渐小，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蝙蝠侠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接过了莱利手里的笔和纸巾。
他的动作利落，在纸巾上签下一个简洁有力的“B”，然后递还给莱利，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莱利握着那张签了名的纸巾，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地把纸巾折好放进内袋，生怕被雨水打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点泥点的高定大衣，又看了看路边依旧冒着黑烟的机器人，还有一旁助理欲言又止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我的粉丝见面会！”
“你终于想起来了，祖宗！”
他顾不上整理发型，拔腿就往艺术街区的方向跑，驼色的身影在雨夜里越来越远，只留下身后逐渐远去的警笛声，和被风吹起的、带着蝙蝠侠签名的纸巾碎屑。
而黑暗的屋顶上，蝙蝠侠看着那道跑远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头盔下的表情无人看清，只是片刻后，他便转身融入哥谭的夜色中，没有多余的思绪，只当是雨夜中一个偶然遇到的、格外跳脱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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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街区的粉丝见面会场地早已人声鼎沸，彩色灯牌在雨雾中摇曳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莱利踩着积水冲到入口时，头发上还滴着水，大衣的下摆沾着泥点，脸上带着没来得及擦掉的雨水痕迹，活脱脱一副刚从“战场”逃出来的模样。
“天呐是莱利！”前排粉丝率先尖叫起来，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泛起小小的骚动，“莱利你没事吧？刚才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莱利摆摆手，一边被工作人员往后台引，一边对着粉丝们咧嘴笑，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没事没事！就是哥谭的欢迎仪式太特别了，刚跟机器人‘打了个照面’，还偶遇了一位超级大人物！”
助理在旁边急得跳脚，压低声音催促：“祖宗别多说了！赶紧补妆换衣服，造型师都等疯了！”
“别急别急，”莱利偷偷摸了摸内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巾，指尖传来纸张被雨水浸润后微湿的触感，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就说两句，两句就好。”
他挣开助理的手，跑到舞台边缘，对着台下的粉丝们眨了眨眼：“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刚才拿到了蝙蝠侠的签名！”
话音刚落，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蝙蝠侠？！”
“真的假的？莱利你见到蝙蝠侠本人了？”
“签名呢签名呢！快让我们看看！”
莱利得意地扬起下巴，故意卖关子：“签名可是独家珍藏，不过——”他顿了顿，对着镜头比了个帅气的姿势，“我可以跟你们描述一下，蝙蝠侠本人超级酷！宽肩窄腰，出手快得像风，签名也超有范儿，就一个大写的‘B’，帅炸了！”
台下的尖叫此起彼伏，原本因为下雨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造型师趁着他互动的间隙，快步上前给他整理头发，化妆师拿着粉饼往他脸上补妆，莱利一边配合一边还在碎碎念：“他声音也超有磁性，虽然话不多，但感觉超可靠……”
助理无奈地扶着额头，却见台下粉丝的热情越来越高，甚至有人大喊“想看蝙蝠侠签名”！只好任由他继续“炫耀”。
等莱利换好备用的白色衬衫，重新站到舞台中央时，粉丝们的提问依旧围绕着蝙蝠侠打转。
“莱利，蝙蝠侠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不苟言笑？”
“他跟你说话了吗？除了让你离开还有别的吗？”
“你是怎么鼓起勇气要签名的？换我肯定不敢！”
“别说要签名了，可能一眨眼，蝙蝠侠人就不见了！”
莱利拿起话筒，笑得一脸灿烂：“他确实话很少，但人超好！我缠着他要签名，他居然真的签了！”他故意省略了自己追问“是不是蝙蝠成精”的片段，只捡着有趣的部分说，“其实超级英雄也没有那么遥远，他们都在默默保护我们，所以以后也要继续支持他们呀！”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粉丝们齐声喊着他的名字，还有人喊道：“莱利也要保护好自己！”
莱利用力点头，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热情的笑脸。雨还在下，但此刻的艺术街区却温暖又明亮。
见面会进行到后半段，莱利唱了几首热门歌曲，还跟粉丝们玩起了互动游戏。直到结束时，还有粉丝依依不舍地追问蝙蝠侠的细节，莱利笑着承诺：“等下次有机会，一定跟你们分享更多，但现在——”他举起手里的话筒，“谢谢大家冒着雨来见我，也谢谢蝙蝠侠的‘惊喜签名’，今晚真的太难忘了！”
离场时，助理看着莱利依旧难掩兴奋的模样，忍不住吐槽：“你今晚全程都在想蝙蝠侠的签名吧？粉丝都快以为你要转型成超级英雄迷弟了。”
“本来就是啊！”莱利美滋滋地掏出那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放进透明卡包里，“这可是蝙蝠侠的签名！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我得好好珍藏起来，说不定以后还能跟我的谷子们一起拍照呢！”
雨已经小了很多，路灯的光晕透过雨丝洒在地面上，映出他蹦蹦跳跳的身影。
助理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心里却想着：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下次可不敢再让他来哥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