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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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到了木叶村外的森林，刚才匆忙的逃离让身上的红云黑底袍下摆沾上些许泥土。
你皱了皱眉，刚准备弯下腰去拍一拍上面的尘土，身后就传来了慵懒但警惕的声音。
“晓？你们又来木叶打算做什么？”
弯腰的动作顿时僵硬住，你一个转身于那人拉开距离，做出防御姿势。
是卡卡西。
居然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下麻烦了。这几年虽没和木叶有什么接触，但“拷贝忍者”卡卡西的称号你倒是不陌生。
在慰灵碑时，卡卡西就感受到了陌生查克拉的气息，出于忍者的直觉，加之木叶最近的动荡，他还是寻着那一抹微弱的查克拉找到了你。
经历过几次于晓组织的战斗，卡卡西深刻意识到穿着这种袍子的人绝非等闲之辈，稍不留心就有可能因此丧命。
“不说话吗？”他伸出手，将歪斜到一边的护额往上提了提，露出了那只鲜红的写轮眼。“你们四处搜集尾兽，目的是什么？”
你不得不承认，看见那只眼睛时你确实愣神了一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语气轻佻。
“你明知道这样问不出答案。”
卡卡西并没有急着结印进攻，写轮眼紧紧锁定着你。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确实，晓的人嘴都很硬。”
他的声音隔着面罩传出，显得沉闷而冷静，视线却若有若无地扫过你刚刚拍打灰尘的手，时刻提放着你，以免你使出什么阴招。
“但是……”
卡卡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那只属于带土的眼睛变得更加凌厉。
“村子的结界没有被破坏，也没有被入侵的警报。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曾经在结界班登记过的木叶忍者。”
他向前踏了一步，身上的查克拉开始涌动，蓝色的电光在他空着的左手闪现，发出像鸟鸣一样尖锐的刺耳声响。
“而且，刚才在慰灵碑前。”
“那束花……你是在祭奠谁？宇智波带土吗？”
说到那个名字时，他的语气出现了一丝极难察觉的颤抖，但转瞬即逝，被更强烈的杀意所取代。
一个叛逃的晓组织成员，潜入木叶，不为破坏，只为给那个名字送上一束花？这种荒谬的事情，让他那颗常年被悔恨侵蚀的心产生了一种极其不适的感觉。
“摘下你的面具。”
手中的雷光大盛，将周围的树干照得惨白。
“否则，我就当场处决你。”
“呵，”面具底下发出一声轻笑，你嘲讽似的张开了双手，脑袋微微上扬，颇具挑衅性。
“处决我？好啊，我就站在这里。”
话语在那一瞬间，卡卡西的身影消失了。
快。
快到连残影都难以捕捉。
你就维持着双手大张的姿势，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如果是一般人，卡卡西的雷切估计早就刺穿了对方的身体，但你是晓，面对这一击非但没有躲避，反而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绝对有诈。
在靠近你的那一刻，在击中击中你的前一秒，卡卡西的表情瞬间凝固。
看见了，他看见了——一双猩红的写轮眼。
雷切刺入身体，血液瞬间迸发，染红了那只手和几缕银白色的发丝。
他垂下手，“你”死了，身体重重倒在地上，但他的眼里却没有成功的喜悦。
他还是中招了。
“咔——”
周围的场景如玻璃般破裂，你正好整以暇地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翘着腿，一手撑着头看着他。
“恭喜你，成功处决掉‘我’了。要我给你鼓个掌吗？”
卡卡西站在原地，左手还保持着刺穿幻象的姿势，指尖上甚至还残留着幻术模拟出的温热触感。
随着你的声音响起，那些虚假的血液慢慢消散，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焦臭味。
他慢慢地直起身，缓缓转过头，看向坐在树梢上的你。
那只写轮眼里的三勾玉疯狂旋转，试图解析眼前的一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颤。
“写轮眼……”
他盯着你面具眼孔处透出的那一抹红光，声音变得艰涩无比。
宇智波一族已经被灭族了。除了那个宇智波鼬和他的宇智波佐助，这世上不应该再有其他的宇智波。
除非……
当年的那场灭族之夜，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你到底是谁？”
他不顾查克拉的剧烈消耗，强行维持着写轮眼的运转，手中的雷光再次凝聚，但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多了一丝迟疑。
能够在瞬间让他这个拥有写轮眼的人中幻术，这种瞳力，绝对不是普通的宇智波能做到的。
“能够无视结界，拥有写轮眼，还特意去那个慰灵碑…”
你只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的失措，看着他的不可置信。
哈，那个天才卡卡西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太有意思了，谁让他小时候老是说着让人心寒的话。
果然人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现如今自己变强大，居然开始像小时候的他一样说话夹针带刺。
而此时的卡卡西开始头脑风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锁紧你。
“你认识带土？不……”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但又实在想不出还有，最终，所有的猜想化作嘴里的叹息。
“你这种戏弄人的恶劣性格，倒是和那家伙一模一样。”
那家伙？是在说你吗？
“不管你是谁，既然拥有这双眼睛，就不该加入晓那种地方。”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复杂的劝诫，就像是一个严厉的老师在训斥误入歧途的学生。
“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不是让你用来助纣为虐的。”
“闭嘴。”你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假惺惺的道理，“旗木卡卡西，你自己的写轮眼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得了便宜就不要再装什么好人了。”
“难道屈服你们木叶就是我的荣耀了吗？屈服一个曾经想要毁灭我家族的村子，这就是你说的荣耀？”
"......"
卡卡西的瞳孔骤然收缩，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你的挑衅而暴怒，反而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默。那只眼睛里的勾玉停止了旋转。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从你们之间穿过，像是无数个未能说出口的秘密在低语。
“你知道……多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没有反驳你关于写轮眼来历的指责，也没有为你口中“木叶想要毁灭宇智波”的言论而辩解。作为曾经的暗部，作为经历了那段黑暗时期的见证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他没想到，这番话会从一个晓组织成员的口中说出，而且是如此的精准且充满恨意。
“我知道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尽全力阻止你们木叶，就像曾经的木叶对宇智波那样。”
你伸出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人，声音冰冷。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树梢上的你。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探究，甚至是一丝……愧疚?
“这只眼睛……”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左眼的眼罩边缘，“是他托付给我的。”
“是为了让我看清未来，守护同伴。”
“既然说不动你……”
下一秒，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这一次，没有了雷切的电光，只有苦无划破空气的尖啸。
他直接出现在了你的身后，速度比刚才更快，动作更加决绝。
“无论你有多少理由，利用这双眼睛危害村子的人，我都必须阻止。”
冰冷的苦无抵在你的后颈，只要你稍有动作，锋刃就会切断你的动脉。
他并没有立刻下手，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给这个拥有“那家伙”性格的神秘人最后一次机会。
卡卡西的动作惊动了枯黄的树叶，你伸手，接住那片飘飘然掉落的枯叶。
他的目光跟随着那片叶子落在你手掌上，你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目光顺着你的手臂缓缓上移，漆黑的晓袍将你包裹得很严实。
再往上，就是搭在肩头的几缕发丝，是宇智波一族典型的黑发。
最后——
！
卡卡西的瞳孔猛缩，你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了起来，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双眼里的三勾玉清晰可见。
在他停滞的这一秒，你已出现在他身后，用尽全力一踢，将他从树干上狠狠踹了下去。
你的脚再次踏在那根粗壮的树枝上，卡卡西被你踹飞到了几米远的一块巨石上。
“咳……”
巨大的冲击力让背后的岩石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细碎的石屑混杂着灰尘簌簌落下。
卡卡西的身体顺着巨石滑落，一只手撑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低咳了一声，腰腹处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那片被你接住的枯叶，此刻才悠悠荡荡地飘落到他脚边，仿佛是在嘲笑这名木叶上忍的狼狈。
好快。
不只是瞬身术的速度，还有那毫不犹豫的出手时机。
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真是……沉重的‘见面礼’啊。”
他缓缓直起腰，另一只手按了按被踹中的地方，眉头微皱。
明明占据了绝对的死角，却选择了踢飞他？
这种像是泄愤一样的攻击方式，这种在生死搏杀中莫名其妙的留手，让他那颗一直紧绷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如果你是想羞辱木叶的忍者，那你成功了。”
周围的树林里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声音。
“但是，你的傲慢会害了你。”
他突然不再结印，反而垂下了双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看似放松的姿态。
“包围圈已经完成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的树影中瞬间窜出四名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分别封锁了你前后左右的所有退路。
“这次，你还能往哪里踢？”
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将一丝一毫的目光分给将你包围起来的暗部。
卡卡西这个家伙，你根本没打算对他下杀手，倒不如说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超牛逼的幻术，让他也尝尝看被羞辱滋味，结果这小子居然摇人！
气死了这还怎么玩。
而在卡卡西眼里，你此刻的沉默更像是你在彰显自己的强大，仿佛在说：“区区暗部，还不值得我重视。”
于是，两个人，你和卡卡西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你怕一不小心被他们抓住或者真的给你就地处决了。
他也怕，他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就让你得逞，不管是逃跑还是攻击。
该怎么办，难道要放弃了吗……
……
骗你的，你还有超牛逼的幻术。
风停了。
原本准备动手的暗部小队长那个"上"的手势还没来得及挥下，动作就僵硬地凝固在了半空。
“闭眼！不要看——”
卡卡西声嘶力竭的吼声撕裂了空气，但还是晚了。
什么也没发生，但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从你刚才仰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他拉进了幻术里，此时周围一切开始扭曲破碎，那些“暗部成员”也开始消散。
在幻境彻底破碎的那一刻，卡卡西看到了你的身影，就在离他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的手朝他的左眼伸过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慢慢下移，抚摸上他的脸，大拇指轻轻划过下眼睑。
世界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只有你。
只有你是真实的。
卡卡西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
并没有预想中的剧痛，没有眼球被剜去的血腥，甚至连一丝杀意都感觉不到。
只有指尖带来的微凉触感。
那个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在拂去一粒并不存在的尘埃。指腹擦过那道纵贯左眼的伤疤，带来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
他那只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神经，此刻竟然因为这个动作而有些松懈。
太近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的大脑在尖叫着让他反击，手中的苦无只要往前送一寸就能刺穿你的心脏。但他那只握着武器的手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悬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这种感觉……这种被珍视的感觉……
不该是属于敌人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只眼睛。
那只属于带土的眼睛，此刻正倒映着你。
如果这是幻术的最后一环，那这一定是他这辈子中过最恶毒也最悲伤的幻术。
周围的树林重新恢复了寂静，真正的暗部或许还在赶来的路上，或许还在几公里外的森林里迷失方向。
但此刻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你和他。
“卡卡西。”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来，不知何时，你已经微微侧头看向了他。
“…什么？”他回答了你，但那颤抖的声音掩饰不住他此刻混乱的内心。
你发出一声细微的轻笑，收回手，与他擦肩而过。
“没什么。”
“我走了。”
说罢，你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一丝查克拉的残留，没有留下任何其他话语，唯独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卡卡西和他那颗历经了好几次跌宕起伏的心。
他此刻彻底失去了力量，低着头站在原地。
“你到底……”
“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