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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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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休假期间,落落有些不好。
胡阏挽正交往的、已交往过的女友自己从不干涉,但若是被不知好歹的女人痛骂……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而偏偏,她遇见了这样的人。
落落拨着吸管,搅匀眼前的冰咖啡。冷眼,看着面前那个唾沫与口水齐飞,痛斥与诟言共进一处的女人,半天也没说话。
约会是好事,但跟个找茬儿的女人约会……落落只有苦笑加无聊再加郁闷。
“……不要脸!!”
末了,那女人骂累了,呼哧呼哧直喘气。
落落挑眉。
——就这?这女的骂了半天,十句话有五句是重复的……枉费自己坐着听了半天。
不过说起来……让让好像也经常骂重复的话。
但呢,怎么能和这个一看就没什么威胁力的女人比……
神游。
“完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掏掏耳朵:“哦,那我走了。”
“你——你个贱人!”找茬的女人几乎气死:“给我站住!说啊,保证不再缠着我老公!”
“你老公?呵,几时姓胡的还固定一老婆了?唉,我说,你啊,绝对是做小咯~”
“你你你你你——不要脸!!”
“不要脸你已经说了八次了。”落落咚地一声掇了咖啡杯,冷不丁也吓了对方一跳:“我告诉你,跟姓胡的玩玩就好。指望他把心丢你这,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端了咖啡又啜了三四口,落落笑得愈发邪恶:“——连你这等货色……他也入得了眼,老娘看他是□□焚身没地使……解决了就会甩,你以为他会给什么?”
说着,头一昂,高姿态地踱出了咖啡屋。
半晌——留下来的女人嚎啕出声。
** ** **
胡阏挽看着落落进了自己的包租小房间,背对了他开始脱衣服。伸手朝她背后一抄,搂紧了笑眯眯道:“诶……听说你把那女人打发了?”
“打发个毛。”落落直接从他口袋里抽了支烟:“笨蛋一个。懒得跟她费脑子,随她骂。”
“哎哟……我家亲亲几时也这么大度了?”胡阏挽脖子一伸,嘴唇凑近了落落的脸颊:“……想你了哦……”
“去你的,今天老娘没心情。”落落不耐,啪地一声打开那双到处乱摸的手:“不过是过来换件衣服,谁叫我把那件粉色的套装忘这了。”
“唉……亲亲啊,难得来嘛……至少……唔?”胡阏挽在落落脖子边吹着气,开始在两人间点起火苗。
落落啐了口,很快就微笑起来,双眼间刹时勾魂摄魄。就着胡阏挽的胳膊,慵慵懒懒转了个身。
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一脚踹向了对方的□□——
“滚你妈的,老娘就是不要!!少给我发春,要的话去找别的女人去!!”
胡阏挽龇牙咧嘴,却还是扭曲着脸调笑:“……亲亲吃味……啊!!!”
“他妈的,”落落补了一脚,熟练点烟,气定神闲开始换衣服:“老娘有病,跟你这头种马算亏了……见面就上床,真他妈的犯贱!”
胡阏挽笑,这时的笑就十足恶毒了。只可惜,那语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他妈的……也少来这套……不过也是个婊子……还想怎样?!”
“是啦是啦,老娘就是婊子!老娘现在就跟你说清楚,是老娘准备要甩你,你他妈的少给我自恋,恶心!!”
落落口不择言,粗口上来,骂了个痛快。
衣服也见鬼了穿不好。狠心一撕,呲啦啦碎成了布条儿。
他妈的……反正不是自己出的钱……!
“怎么了?”
一回家,落落就摊在了床上半天不动。胳膊往眼上一搁,闷闷不吭声。
让让靠近坐上了床,拉了拉她的胳膊,眼神里是纯净的迷惑不解。
“……”
“是不是那姓胡的把你怎么了?”让让突然顿悟,霎时眼中焰火腾起:“我去找他算账!!”
“不啦,是我甩了他……”落落答了句,又赶紧闭了嘴。
“……那样啊……”让让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你还好了?”
“我能坏到哪里去?”
落落的声音平平板板,似乎这个问题对她真的是完全无所谓了。
是啊,我能好到哪里去。
我以为我能做一辈子的傻瓜,只要你还在。
可惜是不、可、能。
“甩了就甩了,反正有他没他我还是我许落。”
落落拉开眼上那沉沉到仿佛抬不起的胳膊,眼中若隐若现的大雾,微微颤动。
“……落落。”
让让忧虑地看着她,轻声念着她的名字:“你好像……变了呢。”
“恩啊,你还不也是。”落落坐起身,冲着让让极尽妩媚地一笑:“都知道都变了,还装什么小白嘛,没意思。”
让让怔了怔,旋即——却是猛地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哎哟~看看……没吃药是不?……天啊,原来是你变笨蛋了~”
手心微湿,落落自如从让让内衣口袋里掏了药丸喂着让让。
……他的舌尖悄悄,有意无意轻拂手掌那一处湿软……那一刹两人都脑中停滞了片刻思维。
“让让。”落落的声音很干燥,很缓慢,带着叹息一般的感触:“我喜欢你。”
** ** **
我喜欢你。
恩啊,我也是哦。
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恩,我知道……
……
……
让让安静的时候整个人真的就是宛如画中仙子了。他总是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脚上是一双软软的布鞋。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岁月对让让是恩赐。
就算再久,他依旧是他,纤细的少年,病弱的少年。
微微从左右两侧、向半空轻扬的眉,眼……还有那细致的锁骨,隐约在衣领里。
落落知道让让漂亮。
她那关于儿时少时的模糊记忆中,让让的美貌让她不厌其烦地追忆。
只是,这么这么近地看,让让美得像妖精。
落落静静地坐在床上,双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踢着床板。
告白,很自然就说出了口。
——可笑原来还以为是一辈子都不会说的。
而让让仍旧是睁着无辜的眼,侧着头。再自然不过地回答,恩,我知道。
“……为什么呢?”
——若不是意外,那是什么原因?
被自己的表妹说喜欢,不是单纯的亲情的喜欢……为什么让让还是继续自如地美丽着呢?
“唉!谁叫我这辈子被某个笨蛋给牵挂住了,从小到大跑又跑不了,躲也躲不开。”让让抱了肩,慢慢倒在了床上。语气舒缓,微带了笑意:“不过……我也害了你啊……现在这样子,不做兄妹也比较好。”
他继续,神态间竟是丝丝入扣的妖媚:“我……本来想先对你说的。不过你个笨蛋……又抢先一步。”
落落跟着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她是活泼的孩子,说话却细声细气;而让让虽然身体不好,说话声音却响亮无比。
他们,是对比也是互补。
不过呢……让让是一直在用生命呐喊。虽不争不抢,却是安稳安静地一步步度过每一个日出日落。即使,那时脆弱如他,随时就会死去。
不过呢……落落喜欢自如地装来装去。虽看似安静可人,实际争强好胜。即使,是失败是难过是不必要她也在继续扮演着她的不同角色。
人说三岁看老,至如今这样,看来果真是注定了……吧。
他们,只是树与藤。绞缠纠葛,不清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