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戴斯高中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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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管学校的人很快到岗，几个人穿着便装，走路笔挺划一，沈丛趴宿舍窗户一瞧，就知道是CCAI的人。
方少禹到宿舍接人时，他正在搓校服外套上的猫毛。
“陆上校，我来接您回研究所。沈丛，先到教工宿舍休息，可以吗？肥猫也一起带上，我安排人看着。”方少禹说着，随手找了个塑料袋，拎起肥猫就往里塞。
“额，我跟着阿Sir。”沈丛急急地把沾满猫毛的校服往身上套，语气坚决。
现在，地下实验室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沈丛猜不透，相比之下，CCAI更像是避风坞，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能好好地抱着陆渊这个大腿，小命无忧。
陆渊的目光在沈丛身上停留一瞬，凤眸深邃难测。
“阿Sir，我保证听话。”沈丛四指朝天，又开始发誓。
“不配合就当场击毙。”陆渊冷冷道。
“好嘞。”沈丛松了口气，冲陆渊笑笑。
陆渊没理会沈丛，转身对方少禹补充道。“交代接管的人低调做事，不要惊动学生。”
话音刚落，只听“刺啦”一声，方少禹手中的塑料袋底，一只猫爪漏了出来。
下一秒，破口撕开，肥猫扑地掉出来，它迅速甩掉缠在后腿的塑料袋，几下就顺着沈丛的后背爬上肩膀，用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老大，带上我。】肥猫用头蹭蹭沈丛的耳朵，【研究所说不定有其他复制体的线索。】
沈丛不动声色，微微侧头，问陆渊：“八万也一起，好不好？我保证他再也不攻击你。”
“这胖东西还能攻击陆上校？”方少禹不可思议地嚷出声。
“没有没有，我就是打个比方。”沈丛掩饰着。
陆渊的视线扫过撒娇卖萌的肥猫，又落回沈丛满是期盼的眼，转身迈步离去。
研究所隐在郊外的山坳之中，建筑主体建在掏空的山体中，没有特定导航，普通人几乎无法发现。
一行人猫到达时，天已经蒙蒙亮。
沈丛上一次被带到这里，是李铮从学校围墙坠下的那晚，他跑路计划胎死腹中，冲着陆渊一顿输出后，被植入定位芯片。
现在，跑路他是完全不想的，哪都没有和陆渊这活阎王待着舒坦。
张子召早已在研究中心入口处等候，见到陆渊便快步上前，直接汇报。
沈丛紧跟在陆渊身边，竖起耳朵。
“校医是和校长打架时被掐死的，然后校长为掩饰过失布置假现场。”张子召的声音带着通宵后的沙哑，“招认得很快，还没开始审，那老头就全说了。”
“那变态老登是有把柄落校医手里吧，下手这么狠。”沈丛感叹。
“对的。”张子召赞赏地看了沈丛一眼。
“集体裸照吗？地下室单人床他们都躺过，假现场也布置得很变态。”沈丛大胆推论。
张子召：……
“是李铮的违禁药使用记录，校医拿他威胁校长，两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
“一把年纪，还能打架，怪不得平时总是红光满面。”沈丛又冒了句。
张子召眼神重新一亮，“观察得很到位嘛。”
“过奖，过奖。”沈丛摸摸脑袋，跟在陆渊身后，进到张子召的实验室。
研究所的实验室依旧一片纯白，几排实验桌上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屏幕上的数据闪个不停。
沈丛没顾上细看，注意力都在张子召的汇报上。
“校长容易胸闷，校医给了他与李铮一样的药，但药吃多出现副作用，导致李铮心肌梗死意外死亡，而校长是面部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校长为什么容易胸闷。”沈丛立刻抓到重点。
“先天心脏病，心室之间有个微小的洞，被CCAI抓了才查出来。”张子召又亮起一份报告。
沈丛摸摸下巴，偏头问陆渊，“编辑人不会有先天性的疾病吧？”
陆渊没理他，张子召直接回答，
“编辑人不会有类似情况，基因编辑技术，最初就是用来杜绝先天疾病。”
【编辑人不可能有先天疾病，校长可以排除嫌疑。】肥猫同时下了结论，跳上张子召的办公台，直奔鹌鹑冻干。
“哦，编辑人的范围，就剩死掉校医和跑路的主任了。”沈丛掐指一算：“阿Sir ，去把跑路的主任找出来，判个死刑，任务就完成了。”
两人一猫，六只眼睛看着陆渊。
陆渊面无波澜，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从今天起，CCAI姓沈。”
要命了。
“别，我错了。”沈丛立刻滑跪，到研究所后，他在前排免费瓜子位凑得开心，一时忘了接受汇报的人是陆渊。
张子召也跟着嘿嘿，一脸歉意。
“校长的用药和李铮是同一种？”陆渊没有立刻下结论。
“是的。”张子召从试验台上扯下一条数据纸，递给陆渊。
沈丛扫了眼纸条，上面的内容竟与校医草稿纸上的完全不同，他余光头瞟向身边的人
那人接过后，看都不看，直接对折按实，又放回试验台。
短暂的沉默后，陆渊命令道：“把校长带到审讯室，我要亲审，02配合审讯。”
“是！”两声干脆的应答，同时响起。
研究所的审讯室设置在僻静角落，四面墙全是特殊软包，审讯室外连接的监测仪器，数量众多，远非CCAI大楼那些常规设备可比。
审讯室内，校长张正瘫坐在审讯椅，面色灰白，太阳穴、胸口、手腕都贴感应导线，整个人像被抽了魂。
陆渊推开门，在校长对面坐下。
“赵魁是编辑人？”他开门见山，报出教导主任的名字。
校长猛地抬头，额上渗出冷汗：“我不知道！陆上校，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姓赵的合作，他有尖子生生源，编辑人是什么意思？”
审讯室外，感应器线条平稳，测谎仪显示校长没有说谎。
陆渊面无表情，“带02进来。”
马上，沈丛被两名士官押着，半拖半抬进了审讯室。
沈丛穿着橘色重刑犯囚服，双手被铐在小腹前，脚上拖着重型脚镣，心里骂了八百遍陆渊是人渣，一脸萎靡站在审讯桌旁。
校长抬头，指着沈丛急声道：“他！他就是姓赵的带来的！两个月前，姓赵的说有个复读生，能保证升学率100%……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校医呢？”陆渊突然问。
“那个垃圾，也是姓赵的带来的，除了给姓赵的干活，他整天沉迷游戏，工资都不够他氪金没装备，要我预支工资就算了，偷偷把药高价卖给学生。”校长骂起来：“他死有余辜！”
“卖什么药？”
“就是集中精力的药，他自己配的。”
“赵魁都让校医做什么？”
“好像和治疗学生近视眼有关系，不时摆个眼珠子模型，都是骗人的！”
“卖药给学生，骗学生治疗眼睛，你知情不报，还想将功赎罪？”陆渊厉声道：“带04进来。”
沈丛闻声往门口看去，那个笑容张狂的自己，再次出现在眼前。
“Hi，我的男妈妈。”04穿着拘束服，拖着脚镣，哗啦啦蹭到沈丛身边，“你好呀，张校长，好久不见。”
校长“嚯”地站起，立刻被电磁束缚带拉回座位。他瞪圆了眼，目光在沈丛和04之间疯狂扫视，嘴唇哆嗦：“两、两个……？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04听罢，用身子撞了下沈丛，笑嘻嘻的：“你怎么也被铐上了，要不要来和我关一起？”
沈丛身子一歪，避开04。
没等04再说话，陆渊一个眼神，士官直接押着04的脖子，将人拖离沈丛。
沈丛夹着脚镣，悄悄往陆渊身边靠了靠。
“解释下，王校长。”陆渊继续问：“为什么学校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用的却是同一个学籍？”
“这，这，我不知道啊！”校长灰黄的面色，开始变得煞白，“赵，赵魁那畜生骗我！人都是他带来的，沈丛，校医，说都是脑子顶尖好用。”
“哎哟，王校长，主任可没骗你，校医脑子不好用吗？什么药都给你配出来，没那些高分药，你还得找十几个沈丛，top考取率才能100%。”04阴阳怪气起来。
“不过，十几个沈丛而已，我家男妈妈有的是办法，对吧？”04说完，冲沈丛抛了个媚眼。
马上，一阵呵斥，04被按住头，架出审讯室。
“我，我就是为学校名气，我信他，大涨，能多收些学费，我信他。”瘫在椅子上，语无伦次，“这，怎么两个人一模一样？赵魁到底带了几个人来？”
“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学籍都是姓赵的搞的，校医他死，死，长官救，救我。”校长捂着胸口，斜斜地往一侧倒下，
陆渊站起身，垂眸看着彻底崩溃的校长，声音冰冷：
“确认校医为基因编辑个体，擅长药剂，已被剿灭，任务完成。”
***
“阿Sir，为什么校医是编辑人，赵魁不是？”沈丛急急跟在陆渊身后，脚链拖得整个走廊哗啦响。
“沈丛，你先解铐。”方少禹在后面追着。
“阿Sir，先说原因。”沈丛哗啦啦追着陆渊。
“你上交的草稿纸，不是校医的笔迹。”陆渊站定。
“阿Sir，草稿纸是我依葫芦画瓢誊抄的，肯定不是校医笔迹，但内容也不是药剂配方，我看过张子召给你的报告，内容不一样。”
沈丛随着陆渊站定，走廊顿时静得只剩他的呼吸声。
“内容是部分基因碱基公式。”陆渊盯着脚铐皱眉。
“那是DNA化学式？怎么和课本里的不一样？这是赵魁的字迹吗？你怎么知道的？”
沈丛跟着低头看自己的脚镣，他拉起裤脚，因为走得太急，脚腕已经磨出水泡，有些地方甚至有一丝血丝。
“字迹主人，还不能完全确认。方少禹，带他去包扎，04的脚镣换成软钛束缚裤，注意看守。”陆渊命令着，“搜索赵魁两个月前的常去地址，直接破门搜查。”
***
CCAI的行动效率极高。
很快，赵魁的活动位置被锁定。
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处高级公寓，两个月前他频繁进出，04来了后他就住在学校，沈丛入校后更是校门都不出，之后直接失踪，耍把大的。
行动组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公寓楼。陆渊带着沈丛，在几名精锐士兵的护卫下，直接抵达目标楼层。
陆渊敲门等待无果，房门被猛地撞开。
士兵们训练有素地突入，战术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
公寓内空无一人，整洁得过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气味，与医务室地下室相似。
陆渊的目光扫过客厅，定格在虚掩的书房门，一缕暗红光束，从门缝中倾泻而出。
他示意士兵戒备，挟抢用肩膀猛地顶开房门。
所有人呼吸一顿，连同空气都凝固。
陆渊举枪的动作竟也停滞一瞬。
跟在队伍最后的沈丛，探头望去，更是僵在原地。
整面墙，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照片，暗红的射灯直照在墙上，一切仿佛泡在血水里。
全是沈丛，满满全是。
不同年龄段的沈丛，从稚嫩的少年到青涩的大学时代，再到他进入设计院后，天天一身黑忙碌奔波的样子，每张都是偷拍，角度刁钻，却又清晰得可怕。
照片墙的正中，钉着一张最近的照片——沈丛站在咖啡店前，与肥猫四目相对，满脸疑惑。
照片里的人，眉目清俊，肤色是干净剔透的白，连眼圈因熬夜落下的青黑，都像工笔细细勾勒出的阴影，衬得那双漂亮的杏眼灵动醒目。
照片旁边，一行血红的草书：
完美本体，终将归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戴斯高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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