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戴斯高中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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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全无是什么意思？”沈丛心里升起点不祥的预感。
“就是字面的意思。”陆渊面无表情转向他，打开随身通讯器。
幽蓝的全息屏无声升起，CCAI双蛇军徽缓缓转动。
“地下室单人床的分析报告出来了，任何个体的DNA序列都有唯一性。”陆渊指尖一划，报告直接推送到沈丛面前。
“提取床褥上的生物毛屑碎片DNA，进入DNA库比对筛查，一共有四个人在床上停留过，校长、教导主任、王校医，还有……”
隔着闪烁的分析模型，陆渊的目光落在沈丛瞪圆的杏眼。
“不可能！”沈丛整个人跳起来，“什么叫在床上停留？还四个人！”
他半捂住额头，带着委屈，“我可不是那变态校医，阿Sir，我恋爱都没谈过，清白得很，处男啊。”
陆渊眉毛微挑，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
沈丛坦荡荡地迎着那道不明的眼神，继续絮叨着为清白而战。
“阿Sir，我今天第一次下地下室，真的，入口的活动瓷砖我根本搬不动！而且我也没有靠近过那张床，我就是盯着……”
他刹住车，把“眼珠子”三个字咽了下去。
“盯着冰箱看了会儿，你就逮我了，这样都能有生物碎片，你也跑不掉，你也没穿隔离服，你也一起躺床上，和那变态……”
陆渊听着沈丛叽哩哇啦越扯越离谱，抬手一抹，收回报告页面。
自从被捕，02几乎24小时都生活在CCAI的管控下，确实没有任何进入地下室的轨迹。
那天他爬进医务室，定位也只在病床下停留，没有更多移动。
“我知道了！第四个人肯定不是我，是04，绝对是04！他神经兮兮的，到处乱躺还是有可能的。”沈丛把大腿拍得噼啪响，冲着床底喊：
“八万，你出来，04是我的复制体，他的DNA，是不是和我的完全一致？”
【只有个别碱基不同。】
肥猫身子躲床底，声音在脑子里。
“除非按照复制体特质，定位检测DNA上的相关碱基，否则常规DNA分析，复制体与本体是完全一致的。”陆渊回答得比肥猫详细。
“什么意思？”沈丛听不懂，毕竟这不是他的专业。
“你和04的区别在于智力，定位检测呈现智力的序列，就可以发现不同。”陆渊言简意赅。
沈丛：“……”
他听懂了，但宁可不懂。
“那肯定检测不出来，都一样，肯定都一样。”他咬牙恨恨。
“与04约在校门口取猫时，王校医过来就揽住我的肩膀，很熟的样子，嘴上却说是第一次见面。理论上，第一次与体检学生见面，要先验证身份，对吧？”
“你当时提醒他了？”陆渊问。
“提醒了。”沈丛回答：“可是他完全不理会。”
“所以，这四个人就是一伙的。”沈丛斩钉截铁。
“校长，校医，主任躲在医务室地下室造我的复制体，三人中有一名超厉害的编辑人是主力，他们造出一个完整的04，来拉高升学率，而那眼珠子是半成品，不小心被我发现了。”
沈丛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完，一屁股坐行军床上，仰头看向陆渊，眼一眯，
“也别管他们中谁是编辑人，阿Sir，都是变态，统统击毙，是吧？”
陆渊低着头，02的眼睛很大，盛满邀功的叨絮，亮晶晶的。
CCAI给的任务，02没完成，CCAI的风格02倒学去了八九成，天天想要把人击毙。
没等陆渊开口，02又走到门边穿衣镜旁，左右照起来。
“但是为什么要复制我？编辑人就我一个能用吗？这几天都没怎么睡，黑眼圈比熊猫还重，要连黑眼圈都复制吗？”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02的絮叨，他看向陆渊。
陆渊颔首，示意开门。
“沈丛。”陈浩的脸探了进来，手里拿着本厚厚的数学习题。
熄灯的点到了，拼命三郎又来借光。
陈浩看到坐书桌前的陆渊，明显瑟缩了一下。
“陆老师好。”陈浩声音很小，目光在房间的行军床迅速扫过，带着高中生对师长天然的敬畏，鞠了个躬。
“我是想来借个灯，晚上多学会儿，顺便找沈丛讨论下数学大题。”
沈丛一听，吓死了，什么数学大题，没有背过的题型他讨论不来。
“哦，你直接问陆老师就行，问他。”他赶紧把事情推给陆渊。
但陆渊那双凤眼只是平静地看过去，就让陈浩想问的题目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想，现在是熄灯时间，”陈浩又对着陆渊鞠了一躬，“还是要按照学校的规章做事，我回寝室睡觉了，老师晚安。”
说完，陈浩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往后退。
“陈浩。”陆渊开口喊他。
陈浩定住，低头盯着鞋头，不敢动弹。
“你那天和沈丛在医务室里看到什么？”
陈浩瞥了眼沈丛，低声道，“看到一颗眼珠子，会动。”
“会动？”
“嗯，活的那种感觉，但也许是我看错，就是个近视科普塑料模型。”
“然后呢？”
“然后，我摔了一跤，扯倒沈丛，也把眼珠子打掉了，它可能滚衣柜下，也可能是被我们摔倒时压扁了。”
沈丛心头一软。
明明把眼珠子压成香菇的人是自己，陈浩也看见了，但这古板小子却没有甩锅，用的是“我们”。
职场老油条瞬间被清澈的担当打败，开始溺爱。
“模型不贵，损坏学校会再补上。”陆渊摆摆手，示意陈浩可以离开。
“要不，让陆老师给你们寝室破例亮个灯？”沈丛摁住即将要关上的房门。
“不用的，会打扰其他人休息。陆老师再见。”陈浩又鞠了个躬，轻轻关上门离开。
门刚关上，陆渊就冷声道，“不要感情用事违反规定。”
沈丛装作没听到，“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可能是编辑人，CCAI的筛选范围太离谱。”
他弯起眼，冲着陆渊笑笑，“陈浩的目标是你们陆军大学苏院士的项目，阿Sir，你给他开个后门呗，你看他现在谈到眼珠子，挺淡定，心理素质多好。”
“看成绩。”
“成绩啊，他通宵读书拼个半死，都不如张书源花钱买点满分药。就像你们CCAI最忌讳的，普通人类用尽全力，都不如编辑人改造下基因。”
沈丛突然想起正事，在书桌前翻半天，找出誊写校医草稿的A4纸递给陆渊。
纸上满是字母和圆圈，杂乱无章。
陆渊接过稿纸，看着上面的化学公式，凤眸先是微微睁大，马上又皱起眉，他脸色阴沉，握纸的指节微微收紧。
“阿Sir，地下室的药分析出来了吗？和稿纸上的内容有关吗？”沈丛好奇，他很少见陆渊情绪挂脸上。
“不是，是。”陆渊言不达意。
“啊？”沈丛提高点嗓门。
陆渊扫了眼沈丛没应。
他盯着稿纸又看了会儿，自信将稿纸折叠成豆腐块，收入入贴身口袋。
“药物报告显示，有两种类型，一是加强心脏供血，另一类是加强精力集中与记忆力，配比得很精妙，常规技术手段无法查验。”
“就这？”沈丛失望，双手抹了把脸。
“你还想听什么？”
“那药不能改变基因吗？吃了有超能力，上天入地。”沈丛挥舞手臂，比划出蜘蛛侠的手势。
陆渊瞥了他一眼，“如果有这样的药，编辑人与普通人类之间就没有区别。”
“那就天下大同，多好。”
“可有人，不想有这样的大同。”
沈丛手停在半空中，这等好事还有人不想要？
“谁啊？CCAI吗？怕失业，对吧？”沈丛嬉笑着问。
陆渊：……
“所以嘛，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公平。张书源吃药轻松往上爬，可怜了陈浩天天通宵，拼个半死。”
“这不关CCAI的事。”
“口口声声要维护人类公平，动不动要击毙我，阿Sir，现在真正的不公平就在眼前，你不维护下？”沈丛歪头看着陆渊。
“你是想现在就申请被击毙？”陆渊反问。
“击毙我，就能天下太平？”沈丛笑起来，把脸凑到陆渊面前。
“击毙你，清理干净编辑人，苏院士的项目就可以解散了。”陆渊盯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定定语气。
“什么意思？”
“苏院士的项目核心，是通过DNA分析快速区分编辑人，而不是现在的心率筛查。”
“心率筛查确实有漏洞，我就奇怪了，筛查有这么难吗？原始DNA编辑记录没有存档？就跟我们做设计的一轮轮的方案存稿一样。”沈丛一脸不解。
“有些事情，没你想象的简单。”
陆渊起身要绕过沈丛，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02掌心一片细腻，带着微热。
“放手。”
“不要。”
沈丛纳闷，陆渊似乎在回避什么，几句话，都是说一半。
他决定试探下。
“是有多难？逼得学霸通宵的通宵，吃药的吃药，还不一定考得上？”
“02，别找事。”
陆渊低沉的警告如期而至。
沈丛抓着陆渊的手腕不放，把人往身边拖，仰起头，逼近一步
“没我整天找事，CCAI能在学校这么快锁定编辑人？你们不觉得心率筛查有漏洞？”
“现在人死了一个又一个，阿Sir，你是不是很矛盾，想干掉我，又有求于我，不然你们CCAI 集体也吃吃校医做的满分药，提高点水平？”
话音未落，沈丛只觉得背部剧痛震骨——陆渊一个利落的肘压将他按死在墙上，手臂铁钳般抵住喉管，沈丛剧烈咳嗽起来，而手肘的力道却分毫未减。
“112802，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冰冷的枪口顶上太阳穴，“普通人类为了达到编辑人的高度，要通宵苦读，要铤而走险，别自以为是地评价CCAI的行动，你根本不懂。”
“对对对，CCAI伟大，放开我，你这个人渣。”沈丛被突如其来的压制吓到，他奋力挣扎，膝盖用力顶住陆渊的腿侧，可对方纹丝不动。
“哈——喵，放开我老大！”
一声犀利的猫叫，肥猫从床底飞扑上陆渊脑袋。
陆渊抬手一挡，肥猫DUANG——反弹道行军床上，四脚朝天，尾巴还沾着床底的灰。
“八万！”沈丛趁着陆渊松手的瞬间，人一蹲，从陆渊身下钻出，手脚并用地爬向肥猫。
“陆渊，你这个人渣，折腾我就算了，连猫都欺负。”沈丛抱着肥猫，怒骂道。
虽然是自己惹事在先，但陆渊对一只小猫咪动手，沈丛快气炸了。
“02，你脑子最好清醒一点。没有CCAI，你早就死了。”陆渊抬手，再次打开全息屏，一份报告密密麻麻瞬间展开。
沈丛认出那是自己的DNA序列，刚刚陆渊推送毛屑DNA报告时，他一眼就全记下了。
“地下室眼球的的DNA序列，与你完全一致。”他沉声开口，“确实是你的复制体。”
“这有什么？我刚刚的推论就已经说。”沈丛头一扬，满脸不屑。
“但是，”陆渊话锋一转声音骤冷，“眼球在几个关键碱基，表达被调整，强化对特定目标的高度顺从与依赖。”
嗷——肥猫怪叫一声，【老大！这是要利用融合，把你改造成，只忠于主人的听话小舔狗？！】
沈丛啊一声。
“你在地下室，还妄图与眼球融合。”陆渊一阵见血。
沈丛又啊一声。
“医务室那颗眼珠，不过是个饵，给点好处，诱导你主动融合；而冰箱里的眼球，才是真正想要你融合的特质。”陆渊语气冰冷。
沈丛抱着肥猫说张着嘴，大脑一片混乱。
地下实验室不仅复制他，而且计划通过融合来改良他，目地是制造一个温顺可控的沈丛。
“这是什么技术？地下室那几个简陋的设备就能复制出一个04，还能控制我？”
“这个技术，不仅那破实验室做不到，CCAI目前也不能完全掌握。”
陆渊说完，脸色更沉。
沈丛听得两眼发黑，
“还有其他实验室？CCAI以外的？”
陆渊刚要张口回答，张子召的人脸影像出现在屏幕上：“陆上校。”
张子召顿顿，视线转向沈丛。
“说。”陆渊默许。
“校医是他杀，脖子上的勒痕与缠颈的纱布不符。”
“预料之中。”
陆渊盯着沈丛，语调冷静。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戴斯高中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