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娈煜

25、紧张到不行

　　“王老师，李老师，这是我们班的林芷歆，中考全市第一。”丁兰笑着介绍道，拉着林芷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芷歆，这些都是咱们高一年级的班主任，打个招呼。”
　　“王老师好，李老师好……”林芷歆小声地问好，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几位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又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其中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男老师还打趣道：“小丁，你这班上可是藏龙卧虎啊，第一天就把状元领来办公室了？”
　　“这不是有任务要交给她嘛。”丁兰笑着应了一句，拉着林芷歆在椅子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你看一下，这是下周一开学典礼的流程，学校安排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新生代表？”林芷歆愣住了，接过那张纸，手指都在发颤，“我……我不行啊丁老师，我不会演讲，一紧张就说不出话……”
　　“谁一开始就会呢？”丁兰坐在她对面，耐心地说，“我看过你的中考作文，文笔很好，逻辑也清晰，只是缺了点勇气。这对你来说是个锻炼的机会，而且稿子不用你从头写，学校有模板，你只需要结合自己的情况改改就行，主要说说对高中生活的期待，再鼓励一下同学们。”
　　林芷歆看着那张流程表，新生代表发言那一项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写着“3-5分钟”。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一想到要在全校师生面前讲话，她就觉得头晕眼花，手心直冒冷汗。
　　“丁老师，我真的不行……”她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下午在班上自我介绍都紧张得说不出话，要是在全校面前忘词了怎么办？”
　　“不会忘词的。”丁兰拿起笔，在纸上圈出几个重点，“你看，开头问好，介绍自己，然后说说初中到高中的变化，再讲讲对未来的规划，最后喊个口号，很简单的。”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但你想想，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能让全校的老师和同学认识你，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好。”
　　林芷歆咬着嘴唇，看着丁兰真诚的眼神，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不行，你肯定做不到”，另一个却说“试试吧，说不定没那么难”。她想起姐姐说过的话，说她太胆小，总怕出错，可如果永远不尝试，就永远学不会勇敢。
　　“那……那我试试？”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声地说，声音里还带着点不确定。
　　“这就对了。”丁兰欣慰地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这是学校给的模板，你回去好好看看，明天早上把稿子给我，我们一起修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当是在班上做了个长一点的自我介绍。”
　　林芷歆接过笔记本，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期待。她看着丁兰，忽然觉得这个年轻的老师和姐姐有点像，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鼓励她往前走。
　　“那我先回教室了？”她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流程表和笔记本。
　　“去吧，晚自习还有一节课，别耽误了。”丁兰送她到门口，又叮嘱道，“别紧张，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林芷歆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刚关上门就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手心都湿透了。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实验一中的校徽，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算是实验一中的一员。
　　回到教室时，第二节课的预备铃刚响。林芷歆刚坐下，林芷晴就凑过来小声问：“丁老师找你什么事？”
　　“让我当新生代表，下周一在开学典礼上发言。”林芷歆的声音还有点发颤，把那张流程表递给姐姐看。
　　“新生代表？”林芷晴愣了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挺好的啊，是个锻炼的机会。”
　　“可我怕搞砸了……”林芷歆垮着脸，“到时候全校那么多人看着，我肯定会忘词的。”
　　“不会的。”林芷晴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语气笃定，“你只要提前把稿子背熟，上台的时候看着远方，别想太多，就当是在跟我说话。”
　　林芷歆看着姐姐，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刚想再说点什么，丁兰就走进了教室，手里拿着一张名单。
　　“好了，安静一下。”丁兰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下节课我们不讲课，也不考试，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大家——去尚思楼搬新书。”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比刚才听到不考摸底考时还要兴奋。
　　“尚思楼就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兼教材处，离这儿有点远，在操场另一边。”丁兰拿着名单开始点名，“我点到名字的同学跟我走，分两批去，第一批先去二十个人，主要搬语文、数学、英语这些主科教材，第二批再去搬剩下的副科书和练习册。”
　　她顿了顿，补充道：“书有点沉，男生多分担点，女生可以帮忙清点数量。华飏，你带几个男生负责搬最沉的那箱字典。”
　　“收到。”华飏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个子高高的，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谢尔尔，你负责清点第一批搬回来的书，按刚才登记的座位表分好，每人一套，别弄错了。”丁兰又点了谢尔尔的名字。
　　“保证完成任务！”谢尔尔站起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引得全班一阵笑。
　　丁兰点完名，第一批二十个人跟着她走出教室，其中就有华飏和几个个子高大的男生，还有几个细心的女生被安排负责清点。
　　林芷歆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点羡慕，小声对林芷晴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估计是第二批。”林芷晴看着窗外，“尚思楼我下午路过过，看起来挺气派的，就是离综合楼太远了，搬书肯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