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村村办中学的早晨》云翼风澜

18、为人师表无间道之一

　　一到有人听课，“如临大敌”四个字，对企鹅村的各位老师也同样适用。
　　只不过症状和公立校略有不同。比如萧衍开始扶着额头发呆，比如谢朓居然这次没睡着。等王俭把大致情况一介绍，这两位一左一右地发声了——

　　萧衍：“校座，请问这是怎么样一种公开课？”
　　谢朓：“求问新北方是神马？”

　　应该说，小谢书记很华丽地解救了一大批人——
　　在萧主任的问题刚刚让大家感觉到一点点严肃气氛的时候。

　　萧衍面无表情，抬手推过去一大叠彩色纸片。那些都是新北方的招生广告。当然，自然有新北方的情况介绍。而后，清峻眉眼，再次转向王俭：
　　“或者说，校座，他们想听的是什么？”
　　王俭把目光投向谢瀹。
　　“目前那边据说也在纠结。”谢瀹放下茶杯，接口道。“校长知道。”
　　“你还是说明白比较好。”
　　“情报来源你我是一样的，我还是二手资料。”

　　如果钟嵘在现场，马上就会从中嗅到八卦的气息。仅仅这两个回合对话，除了不很了解两位校长关系的萧琛和体育组新进美女老师楚萌姑娘，在坐各位也已经恍然大悟了。

　　“三手都有可能吧……”
　　“副座你是从褚老师那里听到的对吧……”

　　第一个发声的任昉和第二个发声的萧衍，以语文数学两大主科的代表人物身份，提出所有本校老师的一致观感。因为，王肃＝》谢镜一＝》褚徵＝》谢瀹的八卦情报流，根本是一个企鹅村人所共知的事实。如果谢瀹居然都能知道新北方的情况，没别的可能，就是走这一条线。
　　因为谢瀹对打探别人这种事素不上心，如果有情报，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家主动卖给他……

　　想当初，穿越之前，对那小两口冤孽的婚事，王俭就没少头痛。夙世冤孽是一方面，三观是另一方面，主要的担心，还是怕自家人忍不住为情所困，爆料太多，把一些不该说的传给谢瀹了。虽然一再教导侄儿嘴要严实些，不过面对侄媳的存在，似乎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么……

　　显然更加地没有办法。
　　而且谢瀹还有意拿出来得瑟……

　　所以校长的额角，终于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说起来，把新北方的内部情况告诉叔父，本来算不得泄露商业机密——只要李彪的脑子没有短路，通常来说，按大纲上课的全日制学校，不可能成为新北方真正的竞争对手。
　　因此校长似乎也没有三缄其口、保护侄儿商业信誉的必要性：

　　“那个补课团的方向出了问题。”

　　据说某次李冲和李彪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争论的焦点，是新北方接下来如何发展。
　　李冲的意见是，循序渐进，把补课的针对性提上去，其他工作不要贸然铺开。
　　李彪的意见，则是趁热打铁，先把新北方的招牌打出来，回笼资金之后，一切都好商量，就算一线教学人才没有培养起来，有了钱，还可以外聘。
　　两派各有一彪人马支持。某次集团总部开会，探讨长远规划时，首席执行官和市场专员在元董面前对着拍起桌子，终于把整个矛盾彻底翻上了水面。

　　于是……

　　真相应该是王肃对企业往何处去产生了微妙的迷茫感吧……
　　萧衍左手拇指食指轻轻顶着下颌，思索中差点说出“我们把他挖回来吧”这样的台词。那边小谢书记忽然把大叠广告又推回来：

　　“图案和色彩都很美。排版也很精致。”
　　他微笑着，望望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