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晨露与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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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月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不是普通鸟叫，是那种“叮铃叮铃”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她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三秒，然后猛地坐起来。
对了，穿越了。
床头柜上，她的背包拉链还开着，里面的镊子、标本袋、记录本散乱地摊着。窗外的天是浅紫色的，飘着几缕粉色的云——这配色让她想起小时候吃过的某种水果糖。
有人敲门，敲得很轻，带着试探。
“那个……林小姐？”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的，“你醒了吗？”
林晓月打开门。门口站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大概比她小几岁，穿着白色的制服裙。她的眼睛颜色很特别，浅紫色，像薰衣草。
“我是露比。”女生笑起来有酒窝，“艾莉安娜学姐让我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她手里抱着个纸袋，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
“这是制服，还有毛巾牙刷什么的。”露比把纸袋递过来，“浴室在走廊左边，第三个门。啊对了，早餐在食堂，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随便。”林晓月还没完全清醒。
“那我让厨房准备枫糖松饼！”露比眼睛一亮，“那个最好吃了！”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这个给你。”是个银色的小发卡，做成星星形状，“昨天看到你的头发有点乱。这个可以别刘海。”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跑了。林晓月捏着发卡，有点懵。
浴室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很重，头发乱糟糟的。她把露比给的发卡别在刘海旁，星星在晨光下微微反光。
制服意外地合身。白色的上衣，浅金色的镶边，裙子长度刚好到膝盖。就是领口有点紧，她解开最上面的扣子才舒服些。
下楼时，她听见食堂传来的喧闹声。
推开门，几十个穿制服的学生正在吃早餐。长桌上摆着各种食物：紫色的面包、冒着热气的汤、还有像彩虹一样分层的果冻。露比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拼命挥手。
“这里这里！”
林晓月走过去坐下。露比推过来一个盘子，上面堆着金黄色的松饼，淋着琥珀色的糖浆。
“快尝尝！”露比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厨房长最拿手的就是这个！”
林晓月咬了一口。松饼很软，糖浆甜得刚好，还有淡淡的肉桂香。
“好吃。”她说。
露比笑得更开心了。“对吧对吧！我就说你会喜欢！”
食堂门又开了。艾莉安娜走进来，银发扎成高马尾，额角有汗。她的制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里面是件黑色的训练服。看到她，几个正在说话的学生立刻降低了音量。
艾莉安娜无视那些视线，径直走过来，在林晓月对面坐下。
“伤怎么样了？”林晓月问。
艾莉安娜抬起左手。昨天的绷带已经换了新的，缠得很整齐。“好多了。”她拿起一块面包，“学院长九点要见你。吃完我带你过去。”
“测试的事？”
“嗯。”艾莉安娜咬了口面包，“基础测试。看看你的魔力到底是什么情况。”
露比凑过来，压低声音：“林小姐，我跟你说，测试室的罗伊德老师特别严格。上次我偷偷带了零食进去，被他发现了，罚我抄了十遍《魔力安全守则》……”
“你活该。”艾莉安娜说。
“学姐好过分！”露比鼓起脸。
林晓月看着她们斗嘴，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昨天她还在地球的实验室里，今天就在异世界的学院食堂，听两个女孩讨论魔法测试。
窗外的鸟又叮铃叮铃地叫起来。
九点整，艾莉安娜带她上三楼。
走廊的墙上挂着很多肖像画。林晓月注意到有幅画里的老奶奶在打哈欠，还有幅画里的猫正伸懒腰——都是会动的。
“这些画……”她小声说。
“学院历任教授的肖像。”艾莉安娜头也不回，“有些教授去世后，会把一部分意识留在画里。所以他们会动，偶尔还会说话。”
“说话？”
“嗯。上次有幅画里的老爷子骂我训练太吵，吵到他睡觉了。”
林晓月笑了。艾莉安娜瞥了她一眼，嘴角似乎也弯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学院长的办公室门开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银色魔力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每次都在重大变革时期。我们必须谨慎……”
艾莉安娜敲了敲门框。说话声停了。
“请进。”学院长的声音。
办公室里除了学院长，还有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正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看到林晓月，他推了推眼镜，眼神充满好奇。
“林小姐，这位是罗伊德老师，负责魔力研究。”学院长说，“罗伊德，这就是林晓月。”
罗伊德快步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林小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昨天的银光出现时，你有没有感觉到温度变化？还有，光的密度是均匀的吗？持续时间……”
“罗伊德。”学院长打断他，“先测试。”
“啊，对，测试！”罗伊德把本子塞回去，“测试室在楼下，都准备好了！”
测试室在地下二层。
走下螺旋楼梯时，林晓月感觉到空气在变凉。墙壁从木头变成石头，上面嵌着发光的蓝色水晶，像路灯一样排列。
“这里是学院的魔力测试区。”罗伊德边走边说，语速很快，“墙壁有七层防护结界，地面是抗魔力材料，那些水晶柱能监测魔力波动——啊对了，你等会儿站到平台中央就行，什么都不要做，放轻松……”
他说了一长串，林晓月只记住“站到平台中央”。
测试室比想象中大。房间中央有个圆形的金属平台，周围立着六根透明的水晶柱。天花板很高，上面画着巨大的魔法阵，正在缓缓旋转。
“站上去吧。”学院长说。
林晓月走上平台。金属地板凉飕飕的，她光脚穿着室内鞋，脚心能感觉到细微的纹路。
罗伊德跑到控制台前，按了几个按钮。水晶柱亮起柔和的白光。
“第一阶段，基础魔力扫描。”他说，“可能会有点痒，忍着点。”
光从水晶柱里流出来，像水一样漫过平台。林晓月感觉到轻微的刺痛，像是静电。几秒钟后，光消失了。
罗伊德盯着屏幕，眉头皱起来。
“……奇怪。”
“怎么了？”学院长问。
“没有反应。”罗伊德又按了几个按钮，“仪器显示零魔力。但昨天艾莉安娜的报告明明……”
他看向艾莉安娜：艾莉安娜正靠在墙边，双手抱胸。
“需要刺激。”她说。
“什么刺激？”
“昨天的银光是在我魔力暴走时出现的。”艾莉安娜走上平台，站在林晓月面前，“所以，再暴走一次试试。”
学院长沉默了两秒：“你的伤……”
“小范围的，我能控制。”艾莉安娜解开左手绷带：伤口已经结痂，但边缘还泛着红。
她闭上眼睛。
赤红色的光从伤口渗出，很微弱，像烛火。但那些光一出现就开始躁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空气温度在升高。
林晓月盯着那些红光。她的指尖开始发痒。
来了
银蓝色的光点从她皮肤下飘出来，很慢，像刚睡醒一样。它们飘向红光，没有碰撞，而是像两种颜色的墨水在水中交融。
水晶柱突然剧烈闪烁。
罗伊德瞪大眼睛
“魔、魔力值……一千……两千……三千……五千……”他的声音在抖，“八千！突破一万了！还在升！”
最近的一根水晶柱表面出现裂痕，发出“咔嚓”的轻响。
“艾莉安娜，停下！”学院长喊道。
艾莉安娜睁开眼睛。红光迅速收回体内。银光也慢慢消散，最后几颗光点还在林晓月指尖绕了几圈，才不情愿地消失。
测试室一片寂静。
水晶柱的裂痕停止了蔓延，但那条缝很明显。罗伊德盯着屏幕，半天说不出话。
“最终数值……一万三千七百四十二。”他终于开口，“这是仪器能记录的上限，实际可能更高。”
学院长走到平台边，她看着林晓月，眼神很复杂。
“林小姐，”她慢慢地说，“在圣百合学院的历史上，学生的魔力值最高纪录是四千八百——是六十年前的一位毕业生创造的。教师们的平均数值在六千左右。”
她停顿了一下。
“而你，第一次测试就超过了一万三。”
林晓月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那些光又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
“第二阶段测试明天开始。”学院长转向艾莉安娜，“你负责她的日常训练。罗伊德，把今天的详细报告给我。”
“是。”两人同时应声。
离开测试室时，林晓月听见罗伊德在小声嘀咕：“一万三……这得是什么概念啊……”
走廊里，露比等在外面，急得直跺脚。
“怎么样怎么样？我听说水晶柱都裂了！”
艾莉安娜没回答，径直往前走。林晓月跟上去，在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
测试室的门还开着，里面传来罗伊德敲击键盘的声音。学院长站在平台边，正用手指触摸水晶柱上的裂痕。
窗外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露比追上她们。“学姐！至少告诉我数值嘛！”
艾莉安娜停下脚步。她看了林晓月一眼，然后对露比说：
“很高。”
“多高？”
“很高。”
“学姐！”
艾莉安娜继续往前走。露比鼓起脸，转头看林晓月：“林小姐……”
“很高。”林晓月学着艾莉安娜的语气。
露比瞪大眼睛，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俩真是的！”
笑声在走廊里回荡。林晓月摸了摸刘海旁的星星发卡，金属在指尖微微发烫。
也许，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早餐的松饼很好吃。
至少有人会送她发卡。
至少……她看着艾莉安娜的背影，银发在光里像瀑布一样。
至少还有人记得问她伤口疼不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晨露与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