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与疯人院》穿花寻月

12、双重人格6

　　顾庆也说不上来，陈戈也不是那种会和女生作对的人，只是他觉得，陈戈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谢芷，每次看到谢芷都是一副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得亏是谢芷性格好，要不然谁能受得了跟陈戈同桌。还是一个把别人脑袋打开的同桌。

　　“哎呀，”顾庆看着陈戈那张脸，“算了，你这张脸就长这样，欠揍的很。”

　　陈戈：“......”

　　“说。”

　　“你他妈长着一张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脸，你说你对谢芷什么态度？”

　　陈戈抱着臂，好笑道：“那还怎么样？”然后他突然眯起眼睛冲着顾庆笑了一下，露出两排牙齿。顾庆正埋头喝汤，一抬头，差点吓得喷出来。

　　连忙紧急咽了下去，“咳咳咳！”陈戈坏笑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顾庆擦擦唇角，“你还是别笑了吧，我害怕。”

　　“......”

　　一分钟后，话题又扯了回去，“你说我学美术行不行？”

　　陈戈不耐烦了，“行行行，学吧，我看看你画乌龟还是王八？”

　　“你咋这么损呢？”

　　陈戈笑着把顾庆伸来的手挡掉，“顾姨有这么多钱供你吗？”

　　“没有。”

　　“那你学毛。”

　　顾庆又犯愁，“那要不然我找个兼职做做，一个月赚的钱买纸总可以吧？”

　　陈戈：“哪个地方用你哦，未成年。”

　　“谎报不就行了。”

　　“哎，你跟那个网吧老板熟，你不老在那里打游戏吗，我要是在那里当网管，刚好，我俩还能一块回来。”

　　“娘们啊你，”陈戈用顾庆的话怼他，“还一块回来，死不死啊？”

　　顾庆：“你大爷的，我说认真的，我要赚学费。”

　　陈戈又继续说，“你有这个空还不如好好学学文化课。”

　　顾庆哀嚎：“得，天又聊死了。”

　　-

　　二人吃完饭，准备去上晚自习。教室里依旧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的景象。马上要期中考试，也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氛围，更没什么人复习看书。

　　陈戈第一次在班里上晚自习，只有一个感受，吵得要死，吵得他脑壳疼。

　　于是带上手机去心理教研室那边去了。心理教研室安静，晚上没什么人，最适合打游戏了。

　　他刚准备进去，就听到刘芳的声音。

　　“谢芷，你爸妈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从陈戈回来后，谢芷仍旧按部就班的去刘芳那里汇报他的动向，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今天一直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陈戈对这位同桌，知之甚少，他也没准备窥探别人的隐私，这会儿却听到刘芳说：

　　“能不能告诉老师，你家里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刘芳第一次问她了，谢芷不是不想说，只是她也不知道。

　　“老师，我不知道。”

　　刘芳叹了口气，三番五次的问谢芷，她都是这样回答，无奈问：“你要说出来，老师才能帮到你啊。”

　　谢芷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家人在这边吗？”

　　谢芷再次摇摇头。

　　问不出什么，刘芳只好叮嘱一句，“马山考试了，你好好复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我说。”

　　“谢谢老师。”

　　“哦对了，陈戈的学习不错，我觉得你们或许能取长补短，”刘芳想到这里也是头疼，陈戈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他那性格，不能逼的太紧，不然只会适得其反，但是回来学校了，也是件好事，想到这里，她突然好奇陈戈是怎么回来的。

　　“你这学习委员干的不错，用的什么方法让陈戈回校，我得向你学习呢。”

　　谢芷想到那天打游戏的场景就后背一身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匹配上的都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对手，她的菜鸟操作最后居然赢了游戏，也是运气奇好了。

　　谢芷回道：“也没有什么方法，”刘芳看着她，还挺想知道下文的，但是谢芷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打游戏的事情，“不是我劝的，是顾庆。”她撒了个谎，脸不自觉的泛起浅浅的红晕。

　　“顾庆？”刘芳惊讶。

　　“嗯，他们关系挺好的。”谢芷没多说，把头低下，实在编不下去。

　　刘芳没想到是顾庆，但觉得顾庆劝的倒也合理，毕竟两个人天天在一块。

　　“老师，我还有作业没写，我先回去了。”

　　刘芳点头，“回吧。”

　　陈戈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红着脸撒谎，然后无比镇定的从前门出去。她喜欢抠手指，就连掩饰的模样也格外认真。

　　谢芷回来后，一直低着头在座位上写写画画。

　　她在班上没什么朋友，也不喜欢一直呆在宿舍里，要说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座位。

　　她有一个白色的笔记本，里面画满了漫画。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里面涂鸦。

　　江雨梦刘亿假装不经意的经过，谢芷正沉浸在创作之中，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她的右边。刘亿突然撞了江雨梦一下，江雨梦失去重心，手指在谢芷的桌面上撑了一把，刚好碰到谢芷的笔记本。

　　咣当一声。

　　笔记本掉了下去。

　　江雨梦愕然，连忙说抱歉。弯腰捡起谢芷的笔记本。这时却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

　　谢芷正在画漫画，她正在画男主的人物外形，有好几页纸被她打上了草稿。

　　好窘迫，不能被发现。于是自己赶紧去捡起地上的笔记本。

　　“没事的，谢芷，我来捡。”江雨梦一把推开谢芷的手。

　　她终于看到谢芷在画什么了。

　　“你这是画的哪个男生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你看错了，这是服饰图。”谢芷说。

　　“刘亿，你不是要学画画吗，谢芷可以教你，她画的太好了。”江雨梦喊了喊正坐在前排来哦八怪的刘亿，刘亿闻声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凑热闹般往谢芷这边走来。

　　谢芷脸色一红，其中有一页与陈戈有关。她有时候会写日记，记得她把第一天见到陈戈的场景也画了进去，还加了很多语言描述，这可不能被发现。于是她赶紧伸手抢了过来。江雨梦早有防备，“谢芷，帮帮刘亿吧，都是同学。”

　　“哎，同学们，你们看啊，这是谢芷的画，以后要去美术班的，可以过来看看。”

　　此时正值课间，有些同学下楼去小卖部了，有些在班上的同学这会儿已经凑了过来。

　　“什么呀，给我看看。”

　　“等等，我翻一下。”

　　谢芷脸红的要命，这可是她的日记本，再次伸手去拿。

　　江雨梦个子高，把手稍微往上抬点谢芷就拿不到了。

　　“画的什么呀，”有人问，“好看吗？”

　　江雨梦哗啦哗啦翻了起来，“有一只......”话没落音，书就被人从头顶上无声的截走。

　　“谁？”

　　江雨梦仰头一看，便看到清晰的侧脸轮廓，刀削般清晰锐利。

　　所有人噤声了下来。

　　是陈戈。

　　“走开。”

　　陈戈说。

　　江雨梦愣了一瞬，“啊？”

　　“我要进去。”陈戈偏头指了指里面的座位。

　　谢芷这个时候往外挪了挪，给陈戈让了一条路出来，却一不小心撞到了江雨梦，“抱歉。”

　　江雨梦个子高，体型也宽。即使谢芷让到一边，也还是被江雨梦挡了一点。

　　“让开。”陈戈重复。

　　江雨梦看到陈戈面无表情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要是再不让，感觉能把她扔出去丢了，于是气愤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陈戈把那本白色的笔记本丢在谢芷的座位上，“自己的东西收好。”

　　谢芷连忙把笔记本藏到抽屉里，刚想说一句谢谢的时候，陈戈又趴在座位上开始睡觉了。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谢。”谢芷小声说。

　　-

　　周末，陈戈回了趟市里的老房子，不为别的，只为收拾衣服。

　　马上到十二月了，天冷了，他还没有什么厚衣服穿。本来觉得去学校只是做做样子，但是没想到真的要长期待在郊区那个破学校了，得拿点衣服回爷爷给他租的那个毛坯房里。

　　陈戈刚收了几件衣服，就被顾庆催。

　　“早点回来，你顾姨做了红烧鲫鱼，等你吃饭呢。”

　　“知道。”陈戈收了几件衣服就匆匆下楼，路过网吧的时候，想着要不要再打一把的时候，又碰到了谢芷。

　　这会儿不早了，她也下班了，正在门口打车准备回学校。

　　师傅恰好过来接。

　　这会儿瞄到陈戈推着个行李箱，车轮嘎吱嘎吱的，师傅觉得有戏，“小伙子，去哪啊？”

　　“三中。”

　　“哎呦，上车。”

　　陈戈推着行李箱，累死人的，看也没看就坐到了驾驶座。

　　一上车又是睡。

　　中途顾庆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搁哪呢？”顾庆问他，“我和我妈在学校这边儿买东西，你打车打到学校门口捎我俩一起回。”

　　“嗯。”

　　“还有多久？”

　　陈戈看了看路线，“十分钟。”

　　“行，我等你一会。”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秒不带耽误的。

　　谢芷还没下车，顾庆就拉开车门冲了进来，“妈，你先进。”

　　顾妈低着头，和准备出的谢芷面面相觑，互相都迟疑了一秒钟。

　　顾庆看他妈磨磨唧唧的，“看什么呢妈，进去啊。”

　　“有人呢，让人先下。”

　　“谁啊？”

　　陈戈这才回过头来，居然是谢芷。他车里坐这么大个人他居然都不知道？

　　顾庆探头，看到是谢芷，咧着嘴道：“怎么巧呢，妈，这是我同学。”

　　“你同学？”顾妈笑道：“这么巧？和陈戈拼车来的？”

　　“我们三一个班的。”

　　“一个班的？那好啊。正好，我晚上烧了好几个菜，喊上你同学一块去吃饭啊。”顾妈热情，说话也带着乡下人的质朴，“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她叫谢芷，名字很好听。”

　　顾妈没什么文化，不知道是哪个芷，“喊你同学一块吃饭。”

　　“谢芷，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做的菜老好吃了。”

　　谢芷挠挠头，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知道怎么回应，在她还没想到怎么拒绝的时候，顾妈已经坐到了中间的位置。

　　“师傅，开车，一直往前开，拐个弯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