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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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滔的住所在美琳照相馆的楼上，他现在是这个照相馆的老板兼摄影师。
跟着方滔上楼，齐佩林习惯地四处打量，“这地方选的挺不错。”
“阁楼上有床，”方滔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床铺盖递给齐佩林，“今天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谈那个黑石的事情。”
齐佩林接过东西突然有点想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这是，现在轮他睡阁楼了。
“好，明天见。”
齐佩林早上从阁楼下来，看到桌子上的生煎和豆浆还看到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些是你要的乔飞公司里面的人事资料，”方滔点点那个纸袋，“先吃早饭吧。”
“你不吃么？”齐佩林坐到桌边夹了个生煎，看方滔不动筷，歪头问了一句，左手把纸袋拖了过来。
“我在外面吃过了。”方滔坐到齐佩林对面，“昨天你说这个‘黑石’很可能是乔飞比较亲近，尤其是在他身边工作的人。目前我们掌握的是，乔飞被捕之后，他所在的极光制冷公司总共有八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中符合年龄范围的有三个人：他的司机、秘书还有前台经理。司机谭连阳，上海本地人，家住在闸北；秘书章玖淩，江苏无锡人；前台经理于骐飞，浙江宁波人。”
“那个司机是本地人，可以排除，”齐佩林吸溜一口豆浆，“剩下的两个，我觉得应该先去查那个于骐飞的下落。”
“为什么？”
“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种傻事，乔飞不会干。我们能查到这几个失踪人员，鬼子那边肯定也知道，虽然他们不能限定范围，但是人多，还可以公开搜随便抓。也许这份情报，乔飞可能会弄出来两个版本让这两个人分别带着，或者是一人带一半，这其中，关系疏远一些的人带真本的几率更大一些。”
方滔赞同地点头。“那好，就从这个于骐飞查起。”
挂在门口的铃这时响了，楼下的伙计在叫方滔下去，方滔站起来，“我先下去，这几天街面上鬼子四处抓人，你就呆在这里。”
吃完早饭齐佩林无事可做，再次仔细看了一遍这三个人的资料。三个人里，乔飞的司机和秘书他都见过，只有这个于骐飞听说过名字没见过面。齐佩林试图从他曾经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黑石”和于骐飞这两者之间的特点和关系，想着想着忍不住想摸支笔勾画一下，四下看了看，连个铅笔头都没。他起身拉开柜子门寻找能写字的东西。
“这是什么？”没发现笔，齐佩林倒是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件他认为不可能出现在方滔住所的东西，“珍珠粉？”
想象方滔拿着珍珠粉的样子，齐佩林嗤的笑出声来，实在不像给他自己用的。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判断这盒珍珠粉的用途，但是又一一被他自己的分析所摒弃。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方滔这里有女人？
齐佩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那撇小胡子翘了翘，大男人有个女人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把粉盒放回原位，关好柜子，继续找他要的笔。
等方滔忙完上楼，齐佩林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我已经让他们去找于骐飞的下落，如果他没离开上海没被日本人抓到，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
“嗯，我要最近的这几份报纸，”齐佩林递给方滔一个纸条，“全版不方便带的话，带广告版就可以。”
“可能么？”方滔知道通过报纸传递信息的方式，但是现下的情况他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方法。
“难说，总要注意一下。”齐佩林手里转着那支铅笔，“外面情况怎么样？”
“日本人在到处抓人，这边虽然是租界，情况只能说稍微好一些。”
“那我一直在你这里，不会不方便吧？”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齐佩林琢磨了一下于是采取曲线救国方式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方滔显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颇有些奇怪为什么齐佩林会问什么方便不方便，“怎么会，这家照相馆的真正老板在上海滩各方面都吃得开，很安全。”
“咳，我是说，万一你女朋友来了，我这个电灯泡不是很碍眼？”看方滔一脸莫名的表情，齐佩林咳嗽了一声只好挑明说。
“女朋友？”听齐佩林说，方滔愣了一下，“哦，已经去美国了，她家有亲戚在那边。”
“去美国了？”齐佩林这下真有点意外了，还真有个女人啊。
不过，美国嘛，大洋彼岸，很遥远的一个地方。齐佩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个似乎有点庆幸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