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愫》夏鲤

57、客船

　　滺抱着腿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沉默又无趣空间。滺静悄悄走到坐在桌前看报纸的艾斯身后，想要吓他一跳，不料不仅被他发现而且反被他一句“干什么”的质问给做贼心虚的自己吓了一跳。

　　滺恶作剧未果，顺势坐到桌上晃着腿吹口哨。

　　艾斯撇了滺一眼，继续将注意力放置报纸上：“你好像很无聊。”

　　“才不无聊。”滺不屑道。

　　艾斯没忍住笑出声：“来，给你看个东西。”

　　女孩立马被好奇心所驱使地探过头来，艾斯将一张海贼的通缉令向她挪了挪，通缉令上的海贼是个年轻的少年，笑得单纯灿烂。

　　看到滺疑惑的眼神，艾斯再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张通缉令，脸上挂起发自内心温暖的笑颜：“以前跟你说过的，这个就是我弟弟。”

　　滺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将通缉令夺过来观察再三有些疑惑道：“路飞……和你一点也不像啊。”

　　“那是当然，我们是结拜兄弟。”艾斯说至此顿了顿，语气有些僵硬，“本来是三兄弟，还有一个叫萨博，可惜小时候出事故去世了。”

　　滺深知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却又不知如何用语言去安慰艾斯，有时候她真的挺不善言辞。为了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滺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跟弟弟一起出海？”

　　“我们约好的17岁再出海，因为我们都是为当上海贼王而离开家乡的，所以不能上一条船。”艾斯将通缉令收好，转首望向滺，“硒鼓岛刚好在路飞他们船的航线周边，说不定他也会去这个岛，已经好多年没见了，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见见他。”

　　“伟大航路这么大，如果真的可以遇到只能说明你们确实缘分很深。”滺不合时宜地泼凉水。

　　“你的思想怎么这样黑暗呢，不就能对未来怀有美好的希望吗？”艾斯埋怨道。

　　滺从桌上跳下来，拍平自己的裙角嗤笑：“我只是客观分析情况而已，如果对现实没有清楚的认知最终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这已经不是一个靠梦想就可以纵横世界的时代了。”

　　看到滺打算走出房间，艾斯回身追问道：“你去哪？”

　　“去甲板上找水手要副牌来玩，我可不想这三天的航行都对着天花板发呆。”滺甩上门就走了。

　　没错，他们已经上了前往硒鼓岛的客船，除却昨晚，今日是航行的第一天，大概在后天便可以抵达硒鼓岛。

　　两人并不像普通情侣一般话多到说个没完，反而两人相处的时候要么无话可说，要么就是在谈些正事。两人对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一天在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一路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的天气变化，毕竟是客船，走的航线相对于那些勇敢的海上冒险者要稳定许多，缺点就是绕了些远路速度慢了很多。

　　第二日，滺和艾斯正坐在床上玩着牌，忽然船外响起一声巨响，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海上漂流的人最清楚不过，这是炮弹落入水中的声音。紧接着又有数个炮弹落入客船周围的水中，这攻击听起来，对方是想挟持这艘客船而非击沉，船内的走廊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滺瞪着手中的鬼牌：“海贼么？”

　　“大概吧。”艾斯犹豫间抽了滺手中的一张牌，随着她脸上衍生的坏笑艾斯就知道遭了，看着手里的鬼牌叹了口气。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船内各个舱室的喇叭响了起来。

　　“想要活命的人把值钱的东西带上到甲板上来！”粗鲁的说话方式。

　　滺和艾斯都仿若未闻，手中的鬼牌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正值最后关键时刻，房间门被猛的踹开，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海贼手持武器走了进来。

　　“你们没听到广播吗！让所有人到甲板上去！”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海贼持着狼牙棒吼道。

　　见艾斯和滺都无视他，这海贼面上挂不住想冲过来直接抡棒，却被他的同伴阻止，他的同伴对他耳语说了些什么，脸上笑得格外猥琐。

　　那个猥琐的人走到滺旁边，伸手拍了拍滺的肩膀：“小美女，你没听到广播吗？这艘船被我们海贼团劫持了，想好好活命最好乖乖听话。”

　　滺停下手中抽牌的动作，挑眉斜向眼前这个笑得特别恶心的海贼：“我偏不听呢？”

　　正眼看过，这个海贼似乎对滺更加满意，伸手便想去摸滺的脸，而行径未遂便被旁边橘色帽子的男人扼住了手腕，那海贼刚想开骂，便被几乎可以捏碎他腕骨的力道疼得嚎啕起来。

　　艾斯微微抬首，露出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凛冽的血光：“别碰她。”

　　其余两名海贼看到同伴被袭击，立刻持着武器冲了上来，艾斯一个翻身随意两拳将其掀翻在地，手提着那名企图对滺动手的海贼，英眉紧皱：“我上去看看，虽然不是特别想管闲事，但是被这群人耽误了航程就麻烦了。”

　　“嗯。”滺冲艾斯的背影轻轻应了一声。

　　待艾斯离开，滺躺倒在床将自己抱成一团，脑中回响着方才艾斯的眼神以及语气，感觉脸颊烧烧的。

　　怎么办，真的好帅。

　　滺愣了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我打气：滺！振作点！你这样跟花痴有什么区别！天呐，女人恋爱了后真的太可怕了，全世界的男人都没法再入你眼，而你即便天天看着他依旧可以被那个人简单的一个动作，一个句话，心动到不可自拔。

　　甲板上传来一片躁动的喊声以及杂乱的脚步，没多久这些声音渐而平息了下来。

　　房门打开，艾斯走进房间首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坐到床上拿起自己的牌打算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牌局，抬头想示意滺继续，却意外地发现她脸颊泛红死盯着自己手里的牌。有些担忧地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怎么了？不舒服吗？”

　　滺回神，慌张地拍开艾斯的手：“没事！我好着呢！”

　　“真的？”艾斯眉毛微挑，漆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其中映满了她的影子。

　　滺看愣了神，不可控制地背过身咽了口口水，这个混蛋太犯规了！

　　“不玩了不玩了！睡觉！”

　　滺将牌一丢，直接跑到自己的床上钻进被窝将自己裹起来，留下艾斯一个人不明所以地坐在原地。

　　※※

　　终于在三日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然而走出船舱的一瞬间，滺只有一个想法：人生重来算了。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是个冬岛。”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以为你知道。”艾斯很无辜地摊手。

　　“混蛋你是借机报复吧！”

　　“你很冷么？”艾斯问滺。

　　“废话！！！”滺吼道。

　　“我觉得温度刚好。”

　　“你是火当然不觉得冷！我只是个普通人！”滺紧紧地抱着自己，一袭红裙在雪地中格外显眼。

　　艾斯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入眼的除了皑皑白雪别无它物：“要买衣服得到岛中心去，这里可没有。”

　　滺白了艾斯一眼，艰难地在雪中前进。

　　“要不这样吧。”艾斯走到滺身边，不顾其反抗一把抱起，身体释放出微弱的火源增高自己的体温替滺取暖，“这样会暖和一些，坚持到岛上买了外套就好了。”

　　滺偎在艾斯怀中，艾斯的体温确实很高令她难以割舍，但是……

　　“放开我你个混蛋！我才不要公主抱到岛上，丢死人了！！放我下来！！”

　　滺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却丝毫动容不了艾斯，擒住她对于艾斯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艾斯苦恼道：“别折腾，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总比生病要好吧。”

　　“我宁愿生病！”滺挣脱无果，“你个混蛋，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吧！”

　　艾斯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一副假正经：“胡说！”

　　“还狡辩！你都笑了！”

　　“我没有。”

　　“混蛋我咬死你！”

　　“疼疼疼！你再咬我把你丢雪里了啊！”

　　“你丢啊！丢啊！我的天！真丢啊！别别别我错了……”

　　“早这样不就对了。”

　　漫天飞雪，天地融为一体，晃眼的白蔓延整个世界，唯有带有温度的喧闹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