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愫》夏鲤

56、陷阱

　　街边的酒吧中，艾斯疲惫地倒在吧台上叹气，滺则无趣地拨弄着面前的酒杯。

　　“呐，已经两天了，这个镇上应该没有认识蒂奇的人了吧。”滺偷摸着将酒杯凑近嘴边想尝一口。

　　脸闷在吧台上的艾斯好似察觉了滺的小动作，左臂一伸将酒杯稳稳夺下放在桌上：“可是我记得他之前说过，这个镇上有他的朋友，叫什么冠军，而且这座岛距离我们的航线最近，他应该是会来的才对。”

　　滺对着酒杯扁扁嘴，好久没尝过酒的味道了，真的好想喝啊，猛的站起有些撒气道：“那就赶紧继续找啊，别耽误时间了。”

　　“喂，你要是也着急的话就出力帮忙啊，别总是跟在我后面吃啊玩啊看啊。”艾斯支起下巴抱怨地斜向滺。

　　“怪我咯！话说为什么要一直死咬着他不放啊，反正萨奇也没事不是么？”

　　艾斯的眼神微深：“这是原则问题，不能放纵这个背叛者。有第一次就必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白胡子不是他说惹便可以惹的。”

　　滺虽有不满，但是对艾斯的说法却是非常认同，第一次离开白胡子在多拉法加尔的船上那时，在赌场听到有人说白胡子坏话，自己也非常不理智跟那些人发生了矛盾。

　　“啊啊烦死了，比起找蒂奇的消息不如去搜寻那个什么冠军的相关消息来的快吧！”滺埋怨着往酒吧门口走去，拉门之际说巧不巧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险些跟滺撞个满怀。

　　滺正直火气上头，遇上这么一出抬头就想骂人，没想到却被这人一句话打断了含在口中的咒骂。

　　“丫头，你找冠军做什么？”

　　还不等滺问出口，艾斯已经从后方冲了过来：“你认识他？”

　　那个男人犹豫不决道：“你们说的可是芝沙斯巴沙斯？”

　　“我不清楚他的全名，只是听说是什么格斗冠军。”艾斯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早知道当初多问蒂奇一些就好了。

　　那男人眼中精光一闪：“这个镇上敢称格斗冠军的也只有他了。你们找他何事？我是他邻居。”

　　艾斯惊喜道：“你能带我们去找他么？”

　　“这个我做不到。”那个男人接口，“因为他已经不在这个岛上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么？”艾斯没有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那个男人沉声道：“这个他走时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他跟着一个叫蒂奇的男人闯世界去了。”

　　艾斯叹气，有些颓废地蹲下扶着帽子，果然这条路也走不通吗。

　　“不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转音。

　　滺抱着手臂斜着面前这个大个子，脚尖不耐烦地不停点地：“我说你这个人，有什么一次性说完行么？”

　　还不等那个大个子抱怨，艾斯先行发话：“滺，不能这么没礼貌！”

　　“我！”滺生气地瞪大了眼睛，抚胸顺气，“哼！”

　　艾斯抱歉地压了呀帽檐：“这丫头不懂事，兄弟别跟她计较。你刚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呢？”

　　男人斜了眼在旁边气得跺脚的银发少女，倒也不小气：“我知道他住哪，说不定你们去他家能找到些线索。”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艾斯眼睛一亮。

　　男人点了点头：“随我来吧。”

　　一路上三人之间的气氛倒也谈不上尴尬，艾斯和那个叫拜耳的男人走在前面相聊甚欢，而滺则一脸幽怨地跟在他们后面引无数人回首相望，猜测着三人之间的关系以及发生了什么会使得那个漂亮的女孩一脸阴郁。

　　走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拜耳停在了眼前有些破旧的石瓦房前。

　　“他不是这个岛的人，约莫5，6年前搬来的，平日经常不在家但是性格豪爽倒也对我的胃口，所以每当他回岛的时候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在这个岛上，我应该算得上跟他走得最近的人了吧。”拜耳回头冲艾斯解释道，“巴沙斯是个粗人，从来不锁门的，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进去看看吧。”

　　“多谢你了！”艾斯笑着冲拜耳道谢。

　　拜耳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我先回家了，喏，就隔壁那间，有事再来找我是了！”

　　滺望向拜耳所指的房子，眼神微深先行步入了巴沙斯的房间搜索信息。

　　屋中空空荡荡没什么家具，客厅就一套茶几与沙发连一个映像电话虫都没有，东面的墙壁上立了一座书架，里面密密麻麻倒是列了不少书，大多都是航海以及拳击的相关书籍，没想到这种听起来就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居然会看书。

　　艾斯进屋发现滺在逐个翻书架上的书籍，便走进了其他的房间搜索信息。卧室里面就一张床一个书桌，床上的床褥完全没有收拾，明显搁置太久已经有了些霉味。艾斯嫌弃地拎起一角抖了抖，把枕头和被单都扯起检查了一番甚至连床底也没有放过，可惜并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艾斯将目光投置到那张破旧的书桌上，逐个翻过抽屉，除了一些拳击比赛的海报和几张他持奖杯的照片，只剩下一个存折和画着一张奇怪图形的纸张。

　　“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滺倚靠在门框上懒散地问道。

　　艾斯摇了摇头，将找到的东西拍在桌上：“看起来都没什么用处。”

　　滺走过来翻了一遍，拿起最后那张画着古怪图形的纸张蹙眉：“这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不等艾斯追问滺就先行从里屋跑了出去，艾斯追出去看到滺在一本本地翻找着书架的书本。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滺边自言自语地絮叨着，顺手将翻过的书籍直接丢到地上。艾斯看得那个纠结，她真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找到了。”不惊不喜的语气，将手里这本航海录递交到艾斯手中，“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书页中展示着几张海岛的绘制图，其中一张右侧用笔勾勒了一道弯线。

　　“维纳里瑞尔……”艾斯念着海图上岛屿的名称，抬头惊讶地望向滺，“这么短时间你居然把这些书全翻完了还记得这里做了笔记？”

　　滺歪了歪头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很稀奇吗？”

　　“当然……很厉害啊，我就做不到。”艾斯感叹道，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迈入某人的圈套。

　　“哦？”滺无辜的表情瞬间消失，眼眸微眯唇角翘起一抹坏笑，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嘲笑艾斯，“毕竟这里的运转方式不是一个次元的嘛。”

　　艾斯吃瘪地抽了抽嘴角，抹了把脸心里自我安慰，不要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那这个岛是他们下个目的地的可能性很大。”

　　“不一定是这里，毕竟船长是蒂奇不是他。”滺对艾斯的说法并不认可，但随即话锋一转，“但毕竟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去看看倒也无妨。”

　　“嗯，只能这样了。”艾斯低头思索着从这座岛去维纳里瑞尔岛岛航线。纠结于如何前往下一站的艾斯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旁的滺目光向身后扫了一眼，嘴角意味深长地弯起。

　　“这座岛离这里有些距离，我们还是搭乘客船过去吧，毕竟不能让你在天上跑个几天。这座岛的港口在东北边，刚好离这里不远，但是我们得先去把停靠在东南面的船只取回来。”艾斯井井有条地分析着。

　　听闻艾斯的分析，滺忽然可怜兮兮道：“诶？好远啊！人家走不动了啦！你去取船我直接去港口那里等你好不好嘛。”

　　艾斯被滺毫无前兆的撒娇惊得直冒冷汗：“那你就去港口等着是了，我去取船。多大事情，好好说话。”

　　“就知道艾斯最好了！”滺完全不在意艾斯的冷嘲热讽，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满意得看着艾斯的耳根像晨光一般泛红了起来。

　　艾斯有些仓促地走出巴沙斯的房子：“好了我先走了，你乖乖到港口等我不要乱跑，不要乱跑！”

　　“喂，说一遍我就知道了！不用重复两遍好嘛！要走就抓紧！真是墨迹！”滺生气地冲艾斯翻了个白眼。

　　“一点也不淑女。”艾斯小声絮叨着。

　　“你说什么！”滺拔高音量。

　　“没什么，我走了。”

　　看着艾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滺敛去骄纵而无理取闹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轻轻飘向之前拜耳所走进的那间房子，海蓝色的眸子闪着戏虐的血光。也许是因为在多拉米尔呆得那些日子杀了太多的人，又也许是幼年接受了太多攸关生死的教育，即使再厌恶但是她骨子里依旧留着杀手的血，对太多的事情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敏感。

　　鬼魅一般的步伐无声无息地靠近拜耳的房子，轻倚在窗口向内打望见客厅四下无人她又绕至卧室墙侧发现此人窗户竟然未关。

　　“哈哈哈这一单做成之后可以享受几年了。”拜耳抱着电话虫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了之前沉着成熟的模样。

　　“你们一定要做足准备了，那个男人毕竟不是个小人物，不过他带了个漂亮小妞，任性得不行，火拳倒是宠着她，估计是他女人。你们也可以从这里入手，直接正面冲突胜率不高的。”拜耳说完停顿了一下，好像对面在劝说些什么，但是他依旧漫不经心地笑，“那妞是什么人都无所谓了，反正情报费你们先给我，余下都是你们的事不是么。”

　　背后忽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嗤笑，拜耳警惕地转头四处观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心里感叹着自己太敏感了，回来打算继续与合作方相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意料之外的长腿。

　　随之向上看去，坐在桌下的银发少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脸上漾起邪魅的笑：“你们在谈论的话题好像很有趣哦，能让我参与进来吗？”

　　拜耳愣一瞬，也许是考虑到艾斯还在附近的可能性，他选择了圆谎：“你不是艾斯身边那个小姑娘么？来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滺一声冷笑：“不用装了，即使你能骗的了他也没法过我这关。”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拜耳还在挣扎。

　　“无偿提供给我们信息，还带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倒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好人啦，人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但是心律的变化却是最诚实的。”滺从桌上跃下，仰视着这个近三米高的大汉，“艾斯已经不在这附近了，你大可原形毕露哦。”

　　电话虫那端传来喊声：“拜耳！发生了什么！”

　　拜耳撤去无良的外表，奸诈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火拳的女人自投罗网了。”

　　电话虫：“什么！你快点跑！那个女人不是普通人”

　　“一个女人而已，能有多大能耐。”拜耳不屑地啐了一口痰，将滺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待会儿我就把这个女人给你们送过去当制服火拳的俘虏，在那之前先让我享用一番。”

　　面前的少女非但没有露出胆怯的模样，反倒笑得张扬：“你来啊。”

　　魔爪向滺伸出，尚未触碰到只觉手臂一麻鲜红的血液便如泉涌出，拜耳只觉一瞬头晕目眩便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你……做了什么……”

　　“只不过挑断了你手臂上的大动脉，以这样的失血速度计算下去，不出十分钟你就会下地狱吧。”滺蹲下身轻快地笑道。

　　电话虫那端的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声喊了起来：“多拉米尔！我们不会对火拳出手！你是想知道有关黑胡子行踪的消息吧！我知道！只要你不杀拜耳我就告诉你。”

　　滺饶有兴趣地起身走到电话虫前，冷声道：“哦？我怎么知道你所说情报是真是假呢？万一又是一个陷阱怎么办。”

　　“我们只是一群小小的赏金猎人，平日靠抓些海贼调剂生活。但是我们清楚自己能耐，本来也没有打算对火拳出手，毕竟得罪的可是白胡子，我可没有自信能在白胡子的追捕中活下去……拜耳是最近赌博缺钱有些鬼迷心窍了。”

　　“哦，很有自知之明嘛。”

　　“但是巴沙斯是他邻居这件事是事实。黑胡子蒂奇和巴沙斯出航前向我们问过路，所以我大概知道他们之后去了哪里，只是现在还在不在那里就不知道了。”

　　滺思索了片刻，考虑到这些人应该也不敢撒谎，既然走投无路了拿些真假难辨的消息也比空手而归强啊：“行，我不杀他。”

　　本来也没打算杀他，她早就决定不杀人了，做这些只是为了吓吓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以免之后给他们使坏。

　　“硒鼓岛……”

　　离开之前，滺将一枚小玻璃瓶丢到了拜耳面前，并吩咐其将之涂起便能止血。去港口的路上买了些苹果边走边吃，硒鼓岛……我记得是座小国，他们去那里做什么。买好船票便坐在港口的岸边发呆，等待艾斯的归来。

　　当艾斯带着动力船来到港口便看到坐在港口岸边倚着铁柱休憩的滺，海风温柔地撩拨着她的发丝，眼眸闭起好似熟睡的模样。

　　居然在这里睡觉，太不小心了吧。

　　艾斯走过去打算教训滺一番，而刚靠近她五米之内，滺立刻睁开了眼扫向自己，好似百般无赖地打了个哈欠便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终于来了，我以为你迷路了呢。”

　　艾斯为自己方才多此一举的担心表示后悔，低头叹气。

　　“对了，刚才拜耳来找我，说想起巴沙斯好像是去了硒鼓岛，不是维纳里瑞尔。”滺从纸袋中掏出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咬了起来。

　　艾斯走到滺身边一脸的疑惑：“他之前不是说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么？”

　　“可能忽然想起来了嘛，毕竟人老了容易健忘。”滺坏笑着打趣道，“喏，这是船票，晚点就要开了。”

　　“嗯好，咦你肩膀上怎么有血。”

　　“哪里呀？”

　　艾斯伸出食指将滺肩上的血迹抹下，递到滺的面前：“你看。”

　　谁知滺直接弯腰含住了艾斯的手指，柔软的小舌轻轻舔舐吸吮着，艾斯只觉一股热血充斥大脑，欲望如火燎原一般熊熊燃起。滺微微张嘴松开了艾斯的手指，暧昧的银丝在她的嘴唇与艾斯的手指间粘连崩断，空气中似乎还带着苹果的清香。

　　“什么都没有呀。”滺无辜地歪头，海蓝色的猫瞳一闪一闪地眨着。

　　艾斯虽然不擅猜忌，但是也不是傻子，之前一直对拜耳十分厌恶的滺居然会说拜耳的好话，加之她身上的血，艾斯大概可以想象出事实是如何了。但是……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像那日在旅馆的声响：“你再玩火，我可就不管了。”

　　滺挑衅一般的笑：“那你来呀。”

　　“你！”

　　看着滺笑得似小恶魔一般躲在铁杆后，红色的裙摆掀起一片鲜艳的波澜，艾斯扶着帽子无奈地笑。

　　算了，谁叫我喜欢上了你这个混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