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愫》夏鲤

52、决斗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凤鸣，随即大门被踹开。

　　“艾斯，你的觉悟就是可以这样轻易被别人打碎的东西么？”

　　循着声音望去，灰尘中伫立着他最好的兄弟。

　　“马尔科……”艾斯绝望的眼中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苗。

　　只听身边锁链晃动的声音，一个娇小的影子缩在自己身边折腾着海镂石锁链的锁扣。

　　“蠢货艾斯，我也是能力者啊，居然要本小姐给你开锁。”

　　另一边的凯丝看到爱丽丝手中的钥匙，惊慌地去翻自己的口袋结果空无一物，糟糕钥匙被……

　　余光扫至凯丝的动作，明白了情况的海纳面无表情地看了马尔科一眼，再望向那个脱离了海镂石锁链束缚的男人，故意搂紧身边衣衫不整的滺，扬唇笑了起来：“看来你们比我想象中有能耐多了。”

　　四肢终被解放，即使骨骼被磨得生疼，他依然像座山一样稳稳地屹立在原地，将额前汗湿的碎发向上缕起，深呼吸……漆黑的眼眸里充斥着那两个粘连在一起的男女，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则是破坏了滺一生的元凶。

　　不是很宽阔的房间中，艾斯的滔天怒火从他眉眼流出，灼灼燃烧在空中。右拳紧紧攥起，黑色的武装色逐渐蔓延包住他的右臂，拳头看似无力地击打在透明墙壁上，墙壁却在瞬间从拳头击落点为中心碎纹蔓延，最终全部变成碎渣掉落在地上。

　　海纳看着艾斯，嘴角一斜，左手五指张开，漆黑的武装色也同样包裹住他的手臂，他挑衅一般冲艾斯勾了勾食指。

　　艾斯带着烈焰出现在眼前，映红滺海蓝色的眸子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她完全没有能力去捕捉他的身影，包绕着火焰的一拳映亮了艾斯的脸，他的唇抿起有些发白，眉峰紧紧皱起，眸中燃着无尽的愤怒，即使他没有呐喊出声似乎也可以听见他内心的咆哮。

　　巨大的冲击力从海纳环绕着自己的身体传达过来，她看到海纳接住了艾斯的拳，脸色却有些发白没了之前的从容。只见艾斯拳上的火焰瞬间炸开膨胀，海纳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穿碎几道墙壁最终停落在基地的外壳壁上，深深地凹陷其中。

　　“海纳！！！”凯丝惊叫着朝着海纳飞去的方向追去。

　　滺的身体失力瘫坐在地上，仰头望着艾斯，炽热的火焰从他身体冒出，灼人的温度烤热她冰冷的身体，耀目的火光映亮她无神的瞳孔。

　　“你们都不要出手，这是我的战斗。”低沉喑哑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房间之中，至始至终艾斯眼睛始终直视前方，并未低头看滺一眼便向海纳被打飞的方向走了出去。

　　爱丽丝依偎到滺的身旁，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产生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小嘴巴张开了几次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马尔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到滺的怀里，冷声道：“穿上。”

　　滺紧紧攥着衣角低垂着头，染血的银丝粘在颊侧。

　　“艾斯，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马尔科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滺沉默不语。

　　“我只知道，他即使死，也不会愿意让你做这种出卖尊严的事情。”马尔科看着手中的香烟，十分肯定地陈述着他相识艾斯多年对他的了解。

　　“你太小看艾斯了！”

　　多拉米尔外壁前，海纳抬起几乎散架的胳膊，用拇指抹去嘴角鲜红的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活动了下全身的筋骨，他可以感到体内的细胞正在迅速重新组建自己的身体。

　　看向那个浑身燃着火焰的男人向自己一步步走来，凌厉的杀气比起那些手刃千万条生命的杀手毫不逊色，橘色的牛仔帽在他的火焰映照下更为显眼。

　　艾斯停下脚步瞪视着海纳，双拳攥起，骨骼噼啪作响。

　　“我想问下，你看上了那个女人哪点。”海纳将自己脱臼的手臂掰回原位，斜向艾斯懒散地问道。

　　艾斯听闻男人的问话，愤怒的脸上露出一抹摄人的笑容：“你不需要知道，我不想跟一具尸体多费口舌。”

　　海纳愣住一瞬，没忍住笑了出来：“口气真是不小，可惜就算你杀了我，那个女人体内的怪物也不会消失，只要那个怪物在，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无法安度一生。”

　　“我们是海贼，从未想过能平平淡淡安稳地过一辈子。”艾斯抬起自己的帽檐，冷眼相望，“于是，遗言说完了么？”

　　海纳摊开手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ok，来吧，如你所言，快来杀了我。”

　　艾斯也不客气，闪到海纳面前，掌心朝上火焰形成一个环形，中心包裹着一颗发光的火球：“炎帝！”

　　面对近在眼前的火焰海纳抛却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眉毛微挑眸中划过一丝锐利。

　　艾斯隐约中看到一个细长的东西闪过接住了自己的拳头，右拳用力地发抖却未向第一次一般将其弹飞，待火焰散去，艾斯看清了接住自己一击的为何物，长着黑色鳞片的长尾从海纳身后伸出，尾端如手掌一般张开五瓣弧形包裹住自己的拳头。

　　收回拳，那只细长的尾巴也收回海纳身后。

　　“为了研究连自己也没有放过是吗？”艾斯看着海纳额前冒出两根黑色的利角不屑道。

　　海纳抬起自己指甲变得锋锐的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这项研究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好，可以让软弱无力的人类变得如野兽一般强大，这样美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错过，而且我自己便是这项研究的第一个实验品。”

　　艾斯对他的疯狂竟然无言以对：“废话少说，让我看看怪物的细胞能让你强大多少。”

　　海纳五指一张便带起一阵锐风冲了上去，却被艾斯轻易侧身闪过，随着惯性与艾斯擦肩而过的一瞬，听到了艾斯不屑的低语：“即使借用了外力也只有这点能力？”

　　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海纳再次像子弹一样被弹飞出去摔在墙上。艰难地从地上支起身体，海纳嘴角带血惊慌地瞪大双眼：“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差距……”

　　艾斯走到海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你以那种捷径变强，也许图得一时爽快，但是必定在未来的某一刻会被别人打败，那些付出了血与汗的努力与艰辛，可不是空头白话。”

　　海纳趴在地上微微抽搐着，艾斯握紧拳想给予他最后一击，可是这一拳却迟迟落不下去。忽然海纳无缘无故地笑了起来，笑得疯狂，随即猛然起身，艾斯闪躲不及被他锐利如刀的指甲割伤了手臂，伤口刚好落在之前被激光烧焦的位置，新伤旧痛一起发作，艾斯咬紧牙关忍住几乎叫喊出来的疼痛。

　　“所以海贼真的是很蠢，居然相信敌人的话，不过我承认，你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所以，我用蜕变来送你上路，算是对你的尊重。”海纳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鼻子以下的脸部向前伸长化作了恶犬的嘴部，锋利的牙齿即使比起人鱼族鲨鱼种的牙齿也毫不逊色，脊柱弯曲背部高高拱起，四肢长出了黑色的绒毛，手指也变成野兽的爪，数条细长的黑色鳞片长尾从股后蔓延出来。

　　看起来似狼却又与狼相异，从四肢可以看出比起狮子更有爆发力。艾斯用火焰燎烧着自己的伤口止血，还不忘嘲讽海纳：“什么研究，其实就跟吃了动物系果实的人没什么区别。”

　　海纳听他诋毁自己的研究有些怒了，说话变成了双音：“这可不是普通的狼，这是地狱犬，现在是半蜕变状态，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我看你是无法控制完全变身后的自己吧，就像滺一样。”艾斯一语惊破。

　　海纳恼羞成怒向艾斯扑了过去，两人的速度已经无法用肉眼观测，几分钟内已经出招拆招百式，海纳招招对准艾斯手臂的伤口导致艾斯略处劣势，一个失误被海纳一拳击中腹部掉落在废墟当中。

　　“艾斯！”循着声音跑过来的滺刚巧看到艾斯被海纳打飞的一幕，慌忙跑到艾斯身边，发现他浑身是伤特别是右臂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滺心里绞痛，赶忙拿出自制的止血消炎药想替艾斯涂上，却被艾斯抬起的左手阻止了动作。

　　“不需要帮忙。”艾斯的语气冷冰冰的。

　　滺拿药的手僵在原地，最终缓缓收了回来，裹紧身上的衣服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海纳也看到了滺的身影，察觉了艾斯对她异样的态度不禁调笑：“就算是你这么愚蠢的人，对于被别人用过了的女人也会感到恶心吧。”

　　艾斯没有否认只是从废墟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而滺听到海纳的话身体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

　　海纳毫无顾忌地走到滺身边探身到她耳边，轻笑：“你男人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要走么？你这辈子都只能呆在这个……”

　　话未说完海纳察觉到了艾斯的靠近，尾巴一个勾刺穿向艾斯手臂上的伤口，艾斯根本没有闪躲，尾刺直接穿透了艾斯的手臂，瞬间粘稠的鲜血成片打在地上。

　　“自暴自弃了吗？”海纳看到艾斯的作为，不明所以。

　　“不就是一个手臂吗？这么想要的话，送给你！”只见艾斯握住海纳的尾巴，将其抽出后拉向自己，海纳被他出其不意的一招惊到，想稳住身体却发现艾斯拉扯他的力气就像自己被吸入了黑洞一般，无法挣脱。

　　火焰腾空而起，艾斯的眼睛被映红，拼尽全力的一拳正中海纳的头部：“大炎戒！”

　　地板被这重力一击打至碎裂凹陷，海水顺着缝隙喷溅涌入，打湿了他的胸膛，而那个男人只是抬首望天，低沉的声音有未传入已经昏迷濒死的海纳耳中谁也不知道，但是滺却听得真切。

　　“我的女人，你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