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愫》夏鲤

47、真相

　　有些人生来便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人虽不大富大贵但通过后天的努力也获得半生稳定的生活，然而有些人就连他们的诞生都是不被祝福的。

　　「恶魔！离我远一点！」

　　「你这种孩子就不该被生下来，罪人的孩子！」

　　「快点去死吧，孽种！」

　　艾斯从梦中惊醒，抹去额上冒出虚汗，坐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凉水，大脑似乎清醒了一些。自从滺离开白胡子，到现在为止说多不多也有一个星期了。这整个星期自己一直在做噩梦，即使自己再不相信滺的叛变，这么久没收到她的任何行踪消息，心里也是乱的不行。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

　　打开窗户，朝阳初醒映亮了海际线，朦胧的晨雾中似乎有一片黑影，那是……船？

　　海军么？艾斯走出房间翻上瞭望台，拿起正在熟睡中的瞭望兵的望远镜观察着。

　　那个海贼旗，是和路飞同期的十一新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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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乖孩子，这样才是我的作品应有的风采。”海纳的声音兴奋得有些颤抖，凯丝捂着嘴站在一旁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这样同情她。

　　在他们面前，一个浑身浸满鲜血的少女站在尸堆上，欣长的银丝上挂满了明明暗暗的血痂，双目空洞没有焦点，看起来和死人无二，如果无视她指尖尚存的一丝温度，没有一个人会把她当作人类吧。

　　“杀人杀到麻木了吗，滺。杀人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小事，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复杂，适者生存，弱者就只能跟家禽一般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海纳走到滺身边，轻抬起她的下巴，女孩毫无任何反应，“这样就对了，你只需要听从我的指示就好，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毕竟是我把你创造出来的，天知道我给你移植羽蛇的细胞时为了不破坏你的美感花了多大的功夫。”

　　“可是那些混蛋居然说你是个失败的作品，比其他的实验品还要劣质！”海纳的桃花眼中满是憎恶，“居然怀疑我的能力，所以我在考试时安排了那么一条巨蟒，想刺激你体内的细胞。”

　　“什……么……”滺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那条巨蟒原来是他……

　　“不要怪我。”海纳贴近滺的耳畔，嘲讽地笑了起来，“我也没想杀了马琳，她的死只是一个意外，相信我。”

　　滺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只是那样看着这个男人，她好恨，但是已经满手鲜血的她又怎能为了一条性命摆出正义者的面孔，那些刃下的亡灵是不会放过她的。看着手中的匕首，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捅向海纳，杀了他后再自杀，这是她已经无法运转的大脑中最后的一个计划。

　　匕首如她所望插进了海纳的身体，而旁边的凯丝毫无动容，她便知道自己失败了。

　　“想杀了我么，滺，现在的你还不够格，想杀了我吧，让那个怪物出来陪我玩玩。”海纳拔出滺插在自己身上的匕首，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完毕。

　　滺空洞的眼眸漆黑一片，望着海纳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你休想。”

　　滺何尝不知道海纳的目的是羽蛇，海纳之所以一直不放过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基因，他对自己本身这个存在根本毫不关心。只要羽蛇能出来，无论是他还是多拉米尔都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对于他们来说，自己体内的怪物是他们的最终兵器，一旦将羽蛇放出来如能为他们所用，倾覆天下不是梦。

　　因此她绝对不会把羽蛇交出来的，羽蛇这个怪物只配与自己一同去死，如果将这个怪物放出来，世间必将生灵涂炭，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是么。”海纳的笑容瞬间消失，冷若冰霜地看着滺，滺觉得自己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般，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但是滺又何惧，只要他们一日不放弃羽蛇就不会杀了自己。所以她连自行了断都做不到。

　　“那你是不管这个女孩了么。”海纳再次打开银屏，屏中的爱丽丝正趴在船舷上跟旁边的马尔科说些什么，一边小手还指着海面。

　　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前的尸体全是为了她为了白胡子所杀，这些人是唯一自愿称为她家人的存在，所以自己才会不惜手染鲜血也要救下他们。但到此为止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都怪自己太弱小，如果可以驾驭羽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有来生，她愿用尽一生去赎罪，去变强，善待众生，孤老终生。

　　“看来你已经放弃了。”海纳看着滺的表情，戏虐地笑了起来，“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屏中的爱丽丝炯炯有神的大眼忽然变得一片浑浊，默默地从靴子里抽出平时拿来防身的小匕首，这一切身边的马尔科都没有发觉，他似乎专注于跟其他人的交谈。

　　滺嘴角浅浅地弯起，绝望与希冀并存的笑容，与她满身的发黑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恶魔与天使共存。

　　到此为止了吗。

　　海纳手一抬，屏幕中的爱丽丝一个瞬移手中的匕首刺向马尔科的左心房。

　　“叮！”一柄太刀挡住了匕首，马尔科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Room。”伴随一个磁性的声音，爱丽丝手中的匕首随即消失落入海中。

　　“赶上了！”艾德赶忙冲上去控制住爱丽丝，“快来帮忙！”

　　反应过来的马尔科立马伸手阻止艾德的行为：“你们做什么！”

　　艾德怒吼：“这个孩子被控制了！想救她就赶紧帮我按住她！”

　　马尔科将信将疑地看着这几个莫名出现在船上的男人，不明敌友的情况下不敢轻信。

　　“要做什么赶快。”沉稳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随即一个强壮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用力按住手中不停挣扎的爱丽丝。

　　艾德看着面前的艾斯，不仅咬牙切齿：“待会儿我再找你算账，火拳！现在紧要任务是把这个小女孩的芯片取出来，罗！快点！芯片会自爆的。”

　　“啰嗦，scan。”罗斜了艾德一眼，紧接着闭上眼睛，仔细搜索着女孩大脑中的芯片所在，不出一秒眼睛猛然张开，“屠宰场！”

　　一颗粘着血丝的芯片随着罗的语落出现在了艾德掌心，与此同时，一直挣扎的爱丽丝停止了下来，陷入了昏迷。马尔科抱起昏迷的爱丽丝，确认她的脉搏后询问的目光探向艾斯。

　　“这些人是滺之前的伙伴，可以信……”艾斯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断。

　　“我让你好好保护她！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让她再次回到那个鬼地方去了！”艾德咬牙冲艾斯吼道。

　　艾斯抹去嘴角的血迹：“是我没保护好她。”

　　“你这混账！”

　　艾德再次挥向艾斯的拳头被马尔科截住。马尔科看着艾德道：“是滺杀了船上的兄弟先行背叛离开的，她离开后去了哪里又跟我们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有何关系？？？”艾德怒极反笑，举起手中的芯片，“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多拉米尔的芯片控制器！！这个小女孩曾经也是多拉米尔的受害者！被抛弃后被你们捡来了而已，但是安装在她脑中的芯片没有取出！多拉米尔以此为要挟，滺为了不让这个小姑娘受伤或者被操控才不得不离开这里回到多拉米尔的！你们居然说她是背叛，真的可笑！”

　　周围的所有人听了这番话都是一脸不可置信，一个人接口道：“可是滺杀了萨奇队长。”

　　“他死了吗？”艾德反问。

　　“没有……但是滺确实是想杀了他。”

　　“一头野兽会咬不死昏迷在眼前的猎物吗？你们以为她杀过多少人，你们以为杀手这个名头只是过家家的么？如果她真的想杀，绝对不会出现失误让他活下来，那个女孩只是用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手段救了他！对于她来说，让一个人陷入假死状态并不是难事。”艾德将手中的芯片摔到甲板上，“她曾经告诉我，这里是她的家，有一群爱着她的人们，可笑，这就是所谓的家人？最基本的信任，你们有吗？”

　　全船陷入一片死静。

　　“说完了么，艾德。”罗冷声道，“说完了就走了。”

　　“没有，要我骂一天一夜我都停不下来。”

　　“走了。”

　　“可是！”

　　“这是船长命令，我不想跟白胡子扯上关系，我有自己的目标，帮那个女人不是义务，是情义，但是我们不是慈善集团，其他的交给白胡子就行了。”罗扛起长刀跃上船舷。

　　艾德沉默了几秒，遂跟着罗跳上了船舷，两人的身影随着一声room消失在视野里。

　　“他们说的没错，是滺救了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们循着声音望去，正是日前差点被死神收去性命的萨奇。

　　“萨奇队长！你刚醒不能随意乱动！”一个小护士跟着追了出来，却被萨奇抬手的动作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那天晚上我被黑胡子打伤，滺以给我最后一击救了我。她没有背叛我们，恰恰相反，她是为了救爱丽丝和我，才被迫离开了白胡子，回到了多拉米尔。”

　　良久，马尔科坐到地上扶着脑袋：“我实在太糊涂了，一直责怪他人不信任伙伴，其实最不信任伙伴的人正是我。”

　　“不仅仅是你，马尔科队长！我们都……”一个海贼接道。

　　“我也是……觉得滺背叛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居然会这么想。”

　　正当大家纷纷忏悔自己曾经的思想时，一声隐忍的笑声愈来愈大，所有人都循着笑声将目光放到了艾斯身上。

　　笑声忽止，艾斯压了压牛仔帽，拳上冒气滔天火焰：“一直坚信你没有背叛……真是太好了。”

　　滺，等我……

　　我这就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