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愫》夏鲤

45、背叛

　　凌晨时分夜寂如水，海面无波。酒足饭饱的众人都进入了梦乡。

　　四番队走廊的尽头萨奇的房间潜入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挪向桌上的恶魔果实，却不慎一脚踩翻了被丢落在角落的酒瓶，清脆的碰撞声瞬间惊醒了睡梦中的萨奇。

　　“谁！”萨奇警觉的睁开眼坐起身，看见无处遁藏的人影，拉开了吊灯，“你是？二番队的黑胡子？”

　　黑胡子站在原地拿着果实裂开了嘴，毫无遮掩自己所作所为的意思，反而一脸的嚣张：“感谢你啊，萨奇队长，帮我找到了我寻找多年的果实，我潜伏在白胡子这么些年果然没有白费功夫。”

　　明白了其意思的萨奇无言起身拿起了武器。

　　另一边，牢房的门被推开，不是那个总是带着橘色牛仔帽的男人，反而是一头银丝的少女，那个总是媚笑妖娆的凯丝，如今却面寒如冰没有一丝表情。走到牢房前打开牢房门，将手中的一把钥匙丢到地上。

　　“海纳说把这个给你就明白了，跟我走。”

　　滺坐起身望着地上的钥匙出神，凯丝一脸不耐烦地先行离开牢房。

　　这把钥匙，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滺弯腰拾起钥匙将其贴在心口，不禁苦笑。那些甜美幸福的梦，也该醒了。与其让她背叛那些人，不如让羽蛇侵占了身体为好，但是，不是现在。

　　走到船尾甲板上，滺的心不禁揪了起来，夜里的哨兵已经被打晕丢到了一边，更令她惊慌的是坐在血泊里靠在墙上的萨奇。

　　为什么萨奇会在这里？目光扫至在萨奇旁边拿着果实恶笑的黑胡子瞬间便明白了一切。即使是白胡子，也不乏背叛者，为了一己私利，人可以化为恶魔不计前情随手收割别人的性命。

　　奄奄一息的萨奇似乎发觉了滺的到来，被血浸透的眼眸闪着不甘与惊讶，艰难地吐字：“滺……快……快跑……”

　　滺看着萨奇的惨状，回响起三年前刚遇见萨奇时的情景，第一次在外面的世界感受到了温暖，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是坏人，也有那种单纯的无条件为你好的人。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走到萨奇面前，对黑胡子淡淡道：“最后一击交给我好吗，萨奇有恩于我，如果他要死，我希望他能死在我手里。”

　　黑胡子看向滺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赏：“本以为你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背后接受保护的女人，看来是我看错人了哈哈哈哈哈。”

　　被这种人欣赏简直另滺作呕，凯丝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滺抽出腰间的匕首走向萨奇。

　　萨奇满目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滺会背叛白胡子，背叛艾斯，背叛自己，他很清楚这个女孩虽然表面无情，内心却柔软，她的一切孽都是被逼的，其实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本该如此的，却被滺一声呢喃的道歉，终止了他大脑的思考。匕首毫不留情地插入了萨奇的左胸口，结束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么。

　　似乎这一刀斩断了她如今对尘世所有的迷恋，再次回到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多拉米尔杀手，滺笑道：“走吧，回基地。”

　　三人跃下船乘上早已准备好的船只，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日，第一个早起的海贼发现了倒在血泊中已经毫无气息了的萨奇队长，当闻讯赶来的艾斯等人到达时，看到萨奇尸体上那枚熟悉的匕首，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黑胡子凯丝和滺的背叛给白胡子海贼团带来了重创，以信任保护伙伴为座右铭的白胡子十分悲痛，从未想过自己的船上会发生如此惨案。

　　护士班的医生赶来确认了萨奇的死讯，遂拔去萨奇胸口的匕首，想保存好他的尸体，却在匕首拔出的一瞬间喷出了一道血泉，与此同时萨奇竟然咳出了两口污血。

　　“他还活着！”医生激动地喊了起来，“担架！！！一定要小心！！！”

　　悲痛无比的伙伴们瞬间喜出望外，比起背叛，也许同伴的死亡更令他们痛苦吧。

　　艾斯和马尔科望着被抬入抢救室的萨奇的背影，艾斯弯腰拾起那把熟悉的匕首，出神不语。

　　“艾斯，这次你该承认了么。”马尔科冷冷道。

　　男人握着匕首的拳溢出了血，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面前，但是那个女孩……

　　“我还是相信她。”艾斯坚定地抬起头看向马尔科。

　　马尔科不怒反笑，留下一句随你吧便跟众人走进了急救室，留下艾斯孤身一人站在那个满是鲜血的甲板上。

　　※※

　　在海上与黑胡子分道扬镳，再次面向这面时隔3年的大门，但是滺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太多变化，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懂得杀戮的机器人，而是真真正正长了肉心的人类。

　　凯丝点开门旁的传话仪器，显示屏印出一个人影：“谁啊。”

　　“是我。”凯丝应道。

　　银屏中的人看着凯丝的脸有些疑惑，凯丝秀眉轻皱，忽然抬手摸向自己的下巴，指尖用力唰的撕下一张人的脸皮。

　　银屏里的人瞬间明白了：“你是海纳博士的助手凯丝是吧，你带了谁。”

　　“多拉米尔 滺。”

　　那人一脸惊恐地赶忙打开了大门：“请，请进！”

　　似乎发觉了滺在她背后打探的目光，凯丝边走边笑道：“你对我的脸好像很感兴趣。”

　　滺收回目光，冷言：“我只是很感兴趣你能给那个变态科学家做助手，真是勇气可嘉。”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他的坏话，海纳很伟大，不是你口中的那样，只是你不懂他。”凯丝的语气带了些杀气。

　　滺不语，只是安静地跟着凯丝走。

　　多年不回，这里已经改造的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只是唯一不变的，是这条通向地狱的走廊。走了很多道门，搭上电梯终于到了海纳的研究室门口。凯丝放松的肢体忽然有些僵硬了起来，放在门铃按钮前的手指迟迟按不下去，可以感到她在发抖。

　　明明那样维护海纳，表现的如此爱戴他，现在又一副恐惧的模样，真是搞不懂她。最终凯丝还是按下了那个按钮。

　　“海纳大人，我带着那个女人回来了。”

　　几秒后，实验室大门打开，冷空气从笨重的铁门缝隙中溢出，令人一阵发颤。冷气散去，门中出现的那个披着白袍桃花眼的男人看了她们一眼后毫不犹豫地走到滺身边，不容滺拒绝直接抱住了她，在她耳畔叹息着：“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凯丝握紧了拳不吭声，滺余光察觉了凯丝的动作，未挣脱海纳的怀抱冷嘲起来：“你的小助手可是要吃醋的。”

　　“吃醋？”海纳抬起头看向身边低着头的凯丝，没忍住笑了起来，“想必我的助手还没有给你介绍过她自己吧。”

　　海纳松开滺走到凯丝旁边，搂住女孩的肩：“抬起头，凯丝。”

　　凯丝咬牙抗拒着，却无法反抗海纳的命令，最终如他所言抬起了头，走廊微弱的光映亮了她的脸。看清她的脸庞，滺瞳孔迅速缩小，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那是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脸。

　　“现在跟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助手凯丝，因为你三年前逃离这里让我非常无聊，闲暇之余便用你遗留的DNA制造了她。”海纳漫不经心地介绍着，心中却欣赏着滺惊讶的表情，“没错，她是你的克隆体。”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他的坏话，海纳很伟大，不是你口中的那样，只是你不懂他。」

　　所以她那么恨我，带着面具去活着。忽然特别同情凯丝，不谈人生，连最基本的生命都是被人赋予的，她的一切都是海纳赐给他的，这条命都是他的。

　　似乎察觉了滺眼中的同情，凯丝不禁咬唇推开了海纳的手，微笑道：“海纳大人，此行太久，我也好累，先回房休息了。”

　　“好，辛苦你了。”海纳摸了摸凯丝的头，女孩脸上浮起一抹幸福。

　　待女孩离开，海纳拉起滺的手将她往屋里拎，意料之中地被滺打开了手，滺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海纳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往实验室里走，过了实验区和休息区，走到了最里面的小房间，迈入房间，灯光自动打开，海纳拿起桌上一个已经陈灰了的木盒丢给滺。

　　滺接住小心翼翼地拂去表面的灰，拿出口袋中的钥匙打开木盒，一个精致的骨灰盒呈现在面前，看到完美无损的骨灰盒，唇角不禁微勾又立刻恢复之前的面目表情。

　　然而这一切都被海纳看在眼中，摸着下巴看着滺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一盒骨灰，有这么好么？”

　　滺将骨灰盒重新锁进盒中抱在怀里，头也不抬道：“你这种人不需要明白，对于你来说只有实验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海纳听了滺的话不禁笑了，走到滺身边扶着她的双肩：“看来你很懂我，所以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要再想着跑出去了。”

　　“纵使你再逃出去了，世界之大也再无你的容身之地，你背叛了白胡子，估计船上的人都恨透你了吧。”海纳贴到滺的耳畔轻轻吹着气，“包括火拳。”

　　满意地感到手中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滺倔强地抬眸佯装无事：“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那个人只是相处较多，当初还在同一条船上我必定维护他，如今已形同陌路，我便与他毫无瓜葛。”

　　“是么。”海纳妖孽地笑开，“那既然如此，我这样做也无所谓吧。”

　　看着海纳托起自己的脸，身体却不明原因的动弹不得，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的动作，那个男人的体温。无论何种原因，她都不想身体上背叛艾斯，就算是死，她也是艾斯的人。

　　谁都好，来救救我。

　　“差不多就可以了，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