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剑]我是路过的》寂离

2、第二章 正式成为五毒教一员

　　转眼七八年又过去了，这些年无论是总教还是万妙山庄都没有出什么大事件。何九越来越爱喝酒，整天泡在酒坛子里，在外人面前对蔾芦照旧是呼来喝去，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同样会偷偷教导蔾芦。
　　不过这些年他能教蔾芦的东西越来越少，相反的，很多时候何九都会被蔾芦的突发奇想吸引住心神，然后很快忘记两人的辈分，凑到一块热烈的讨论研究。至于研究的内容，当然就是被蔾芦捡回来的那只小仓鼠。

　　小仓鼠如今也有了名字，就叫做毛球。其实它原本是有个还算亮晶晶的名字，小金。可惜据说教里某位大人物养了条小金蛇也叫这名字，蔾芦跟何九便二话不说给它改了名。可是避讳了一次，未必能避讳第二次，教中上下蛇啊蜘蛛啊各种宠物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重名的情况。蔾芦可不想因为叫错名字这种小事被记恨上，所以干脆省事的就把小仓鼠叫做毛球，反正教里那些毒虫长毛的还真没几个。

　　对于擅自被更名这件事，毛球曾经奋起反抗过，什么绝食啦自闭啦，基本上以它小小的脑袋能想到的它都没放过。小金这名字虽然挺俗的，可是好歹也比毛球强上百倍吧！只是巴掌大的小东西怎么可能斗得过被深藏不露的何九养大的蔾芦？
　　绝食？好啊，一年份的坚果取消，想吃东西的话毒龙洞里多得是，自己饿了自己去抓。那时候毛球才开始被蔾芦喂毒没几年，毒性拼死能和五花打个平手，根本比不过毒龙洞里的鹤顶，去毒龙洞觅食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自闭？更好！蔾芦正烦恼仓鼠的多动呢，巴不得毛球老老实实的缩在它自己的窝里，少满哪儿乱跑，给她添麻烦。可毛球哪里抗拒的了自己的天性，才蹲在墙角没两天就浑身发痒，爪子都没地方搁，就想着扒到什么地方好好跑上几圈。

　　几个回合下来，毛球彻底认输，再不敢对蔾芦的决定有任何异议，叫它吃蝎子绝对不敢吃蟾蜍，叫它吞蛇胆绝对不敢弄破。不过蔾芦没事也不会虐待它，除了偶尔逼着它练练速度，间或掐着它塞塞毒药，有时按着它泡泡药浴，真的什么都不亏着它。不说别的，单从毛球已经活了将近十年，并且依然健健康康有继续活个十年二十年的趋势，就知道蔾芦在它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毕竟让它这种短寿的小动物活得健康长寿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对于毛球的机灵聪慧，不光何九，连捡回它的蔾芦都大为意外。开始蔾芦只是想把毛球训练成总教里那条小金蛇一般，后来却完全偏离了方向，把毛球当成了可以平等交流的伙伴、亲人，该宠时死命的宠，该骂时狠劲儿的骂，改变毛球体质的时候也慎重了许多。在这七八年里只有一次是蔾芦算错了药量，让毛球僵直的躺了大半个月，其他的时间里，可以说毛球都是在循序渐进中达到了毒物的顶峰。

　　如今的毛球早就不把毒龙洞里那些号称咬一口三步就死的鹤顶毒蛇放在眼里，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偷几颗蛇胆吃吃。要不是蔾芦掐着它的脖子不让它多吃，早晚有一天毒龙洞的守卫会发现洞里的毒蛇在锐减。也不知道是不是归功于蔾芦的各种灵丹妙药，毛球吃的比猫还多，长得却比一般老鼠小。应该说它的体型从被蔾芦捡回来以后就没怎么变过，只是养的更圆更像颗球了，毛色也更加光亮，而动作起来却不是一般的快速。

　　蔾芦曾经尝试过偷偷把毛球放出去，确定在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全速飞窜的毛球，而五毒教的一般教众也基本会当成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再往上的，蔾芦没敢冒险，不过她有信心只要不是碰上传说中华山派的那个掌门，毛球绝对能在一堆武林人中间来去自如，偷偷咬上一口抓上一把什么的就更不是问题了。

　　就在蔾芦自豪于毛球的本事，并且以为日子还会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平淡度过的时候，总教传来消息，少教主何铁手夺权成功，终于正式接管了五毒教。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何铁手也不例外，不说其他分舵，单是总教就从上到下血洗了一番，因而空出不少的位子。

　　有空自然就要填，底下的人顿时蠢蠢欲动起来，就算捞不到一官半职，能够在总舵抢个随侍的位子也比在万妙山庄长草要强上百倍啊！一时间人心浮动，谁都想趁着何铁手来山庄巡视的机会表现一下。好巧不巧的，根本不想掺和到里面的蔾芦却倒霉的被不知道哪一个‘好心人’给推荐了上去。这件事还用不到何铁手亲自过问，她贴身的婢女简单调查了一下，确认了蔾芦从小长在五毒教，没什么突出表现却也没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就把蔾芦安排到了总教的外堂，做个跑腿的。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真的觉得蔾芦跟着何九没前途还是其他什么，总之蔾芦是没了在万妙山庄安稳度日的希望。以前何九被人抓差总有这样那样逃避的理由，这次他却没给蔾芦搭把手，自己收拾收拾包袱，也不在万妙山庄看大门了，给蔾芦留了封信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自在去了。

　　“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蔾芦攥着何九留给她的信，咬牙切齿。世上哪有这样当人家爹的，把她一个人扔狼窝里，自己到躲得干脆！
　　“你说他跑哪儿去了？”蔾芦捧着毛球，蹂躏着毛球可怜的小身板。
　　“吱吱……”我怎么知道？
　　“也是，问你也白问，你成天除了吃啥都不知道。算了，总教就总教，在哪里不是混，这么些年了，干爹那几手我没学过十分也有个七八分，应该不至于丢了小命吧？”
　　“吱吱吱……”总教？什么地方，有蛇胆吃么？
　　“一天就知道吃！放心，总教毒物比这儿只多不少，不过你得小心点，可别偷嘴让人给抓到，到时候我可不救你！”
　　“吱吱，吱吱……”有吃的就好，没人抓得到我的。

　　蔾芦嘴上埋怨何九，心里却明白得很。何九困在五毒教数十年，为的不过是守着他那班一同入教的兄弟。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何九却抛不下过往的兄弟情，宁可远远的看着。前几天传来消息，最后那人也死于仇杀，何九又怎么会继续在这个葬送了他所有兄弟的地方待下去？
　　而蔾芦也相信，何九把她留下来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或许是想让她独立，又或许是相信她的自保能力。不过假如真有一天蔾芦遇到了生命危险，她相信何九绝对会在最不可能的时间地点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

　　放下何九那边是如何的游山玩水醉生梦死不提，蔾芦把何九的信烧掉后，简单收拾了收拾行李。想着一般教众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式，她这些都用不上了，便连衣服都只拿了一套换洗的，就跟着总教的人离开了万妙山庄。
　　蔾芦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从不明不白半仆人半教众正式转为了五毒教一般教众，根本连见何铁手的资格都没有。她倒也没想一起被挑选出来的那些人那样好奇，只是默默的尽量把自己缩到一边，偶尔跟熟识的人打个招呼闲聊几句，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发呆。同行的人开始还以为是她初次离开万妙山庄不适应，时间长了，便流出另一种说法，说是蔾芦被消失了的何九给付了身，这次去总教恐怕得跟她爹当初一个下场，被人给退回来，可惜了举荐她那人的一番好心。

　　传言这东西，一个人说是怀疑，十个人说是半信半疑，要是所有人都这么说，那就是事实。总教负责蔾芦这批人的小头目算是有些资历，没见过何九却见过何九其他的兄弟，也没少听那些人感叹何九的没出息。听了底下人的议论，自然而然的就把蔾芦归到了可有可无，不可委以重任的那一栏。

　　所以到了总教，蔾芦被分配到了一间四人的合间，又发了两套衣服之后就再也无人问津，一个人被撂倒一边发霉长草。看着其他人或者匆忙来往于各个堂口，或者被集中起来学这学那，蔾芦虽然对自己的处境有些莫名，但更多的是随遇而安的淡定。反正她也没真打算为五毒教鞠躬尽瘁，就把这里当成第二个万妙山庄好了。

　　至于毛球，它压根就没这么多烦恼，整日眼巴巴的等着太阳下山。天色大黑之后就偷偷窜出去，总教里的毒物毒性虽然说不上比毒龙洞那些蛇强，可是却复杂很多，相当对它的胃口。短短一个月，毛球就又胖了一圈，而教里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护法还是初窥门径的菜鸟，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养的毒物似乎脆弱了许多，动不动就会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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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