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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不败双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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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素正在房里擦枪,听见有人敲门,将枪放到枕头下,问:“谁?”
“是我!”
“杜大哥?”橘素忙起身开门,杜玉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见杜玉喜不自禁,橘素打趣的问:“杜大哥这么乐呵?!莫非你捡到银子了?”
“是你大嫂有喜了!”
橘素心里一空,好像失落了什么,但是她脸上还是浮出了真诚笑容,“恭喜大哥!”
“妹子!大哥要去安州,待会就会启程,不如,你也一道去吧!”
“……好!”
御兽庄的一干人等收拾包袱,连夜出发。橘素在御兽庄闲来无事,也学会了骑马,她穿上小号的兵服,御马跟在杜玉身后,曾不在队尾。连同玉厨子、几名伙和夫马夫都是全副武装一脸肃气,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人沿着小路在山中穿梭,往安州疾奔。
路过最险的虎嘴口时,山路崎岖,大雨让路面泥泞不堪,有些地方只能牵着马慢慢走过,橘素裹着披风,小心谨慎拉着缰绳防止马蹄打滑跌落山崖。一百多人没人说话,默默赶路,偶尔的马嘶声也会被马夫低声喝断。
赶了两天路,伙夫煮些野菜野鸡野兔什么的,一百多人只有吃的时候可以稍微休息下。橘素和其他人一样,几乎没睡过觉,匆匆吃了点肉,喝碗野菜汤,就翻身上马。橘素大腿内侧的皮都磨破了,她方便的时候给自己上了点药,也不多问杜玉为何连夜赶路,只是咬牙坚持。
第三天赶到了安州,橘素震惊了。安州城外遍地都是面黄肌瘦的灾民,老人抱着熟睡的孩子满眼呆滞,衣不遮体的年轻人在煮着树皮野菜。有些灾民生了病,被扔在一旁,没人照顾。还有些孩子找不到爹娘,哇哇大哭。
“杜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橘素问。
“今年涝灾,有人扣下了安州递的折子,九皇子恐安州有变,所以叫我连夜赶来。”杜玉眼中闪过怒气,“看来,我来的晚了!”
杜玉一干人等御马走到安州城前,其他灾民看着这队人马都眼露祈求之色,有些还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喃喃说着“官大老爷行行好吧!官大老爷行行好吧!”
杜玉压住心里的不快,御马走到城门前,敲着城门大喝道!“开城门!”
城里有人问:“你是何人?”
“我奉旨前来安州调查灾民状况,快开城门!”
城墙头上冒出了个,低首看了看,见杜玉一行人身穿盔甲,杜玉身上正是统领官服,于是忙叫下面的小兵开了城门。
杜玉一见开门的小兵就问道:“为何不让灾民入城?”
“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听令行事。”
杜玉不再问,问了声安州府衙在哪后,就往安州府衙赶去。
城门缓缓闭上,隔绝了那些灾民的求救声。
曾不带着士兵们进了安州府衙旁的驿馆休息,杜玉和橘素进了府衙,杜玉给衙役看了手谕,然后和橘素坐在椅子上等安州知府出来。
安州知府听说朝廷派人来了,忙穿戴整齐,赶到了正堂。“大人远来,小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安州知府脑满肥肠,一双鼠眼滴溜溜只转,一看就是个贪官。
杜玉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为何不让那些灾民入城?”
“下官还不是怕灾民闹事!”安州知府唯唯诺诺的解释道:“下官也曾经跟朝廷说过安州城外有无数灾民,希望朝廷派人赈灾救民,可是……”安州知府闪烁其词,杜玉心里顿时明白,定是上官琪一派的做了手脚,让这些灾民聚集在安州城外。
杜玉估算了下,他在城外见到的那些灾民,少说也有几千人,这里离京城也不远,万一闹起什么事来,后果难测,于是问:“你这还有多少剩粮?”
“安州无剩粮!下官在家也是喝稀粥呀!”安州知府假装摸了摸眼泪,“今年涝灾,大水淹没农田,颗粒无收,只能靠着去年那些积粮过日子,下官也为那些灾民痛心,可是下官也不能为了救那些灾民让安州城的百姓也饿死呀!”
“打扰大人了!”见安州知府不愿开仓救民,杜玉心中暗怒,但是他也没辙。九皇子不愿打草惊蛇,杜玉只有来查看灾民情况的手谕,并无开仓的权利。于是杜玉抿了抿唇道:“连夜赶路,有些累了,我等歇息一会再做查看!”
“恭送大人!”安州知府弯腰行礼。
杜玉跟橘素走出安州府衙。
安州城内倒是看不出有一丝被涝灾影响的状况,杜玉和橘素在街边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安州城一片繁荣景象,连乞丐都很少。橘素吃着包子直摇头,感慨的说:“城里城外两重天呀!”
“安州知府不肯开仓,这如何是好?”杜玉深锁眉头,食不下咽。
“他不肯开你不会抢?”橘素一口吞了包子,看着卖豆糕的又想买块豆糕来尝尝。
杜玉一愣,抓住橘素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橘素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在杜玉耳边小声说:“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打家劫舍还不容易?”
杜玉摇头,“抢官粮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不能连累那一百多弟兄。”
“谁叫你抢官粮了?”橘素白了杜玉一眼,“我不是说了打家劫舍?安州这么多有钱的大爷,你随便抢一两家,不是什么大罪吧?”
见杜玉还愣着,橘素气不打一处来,“笨死了你!你就不能假扮大盗,偷了银子然后买粮救人”
于是杜玉拉着橘素就往驿站走,两人匆忙回到驿站,和曾不定下抢钱方案,晚上就动手。曾不听了橘素的计划,不由感叹,这丫头,实在是狠。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时。
罗员外正抱着新娶的第九房小妾做在花园里喝着小酒作乐呢,两个黑影唰唰的跳了进来,冰凉的刀驾到了罗员外的脖子上,只听一声低喝:“打劫!”罗员外吓得“咣当”一声,酒杯掉到地上,那小妾也吓得脸色发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晕得好!橘素点了点头,看着小妾相当配合的份上,收了架在那小妾脖子上的刀。
“吾乃东方不败、西方求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败双盗!”橘素假装穷凶极恶的压低声音说:“要想保命,就快把银子交出来!”
“大,大侠饶命!”罗员外抖着小肥手,指着一间屋子说:“银,银两在那!”
“走!”杜玉低喝一声,押着罗员外就往那间屋子走去。
罗员外带着两名“大盗”走进了屋子,为了和新娶的小妾恩爱一翻,罗员外还特地交代下人不得打搅,这下倒好,让杜玉和橘素歪打正着,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罗员外带着杜玉进了屋子,橘素看守那晕过去的小妾,顺带把风。看得这是一间账房,桌子上摆着算盘,罗员外流着泪,把装着银票地契的小铁盒打开,哆哆嗦嗦的说:“大,大侠,就这么多了!”杜玉看了一眼,将那些没有记号的银票拿了,反掌将罗员外打晕,和橘素出了罗府。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安州的富人都被打劫,第二天安州府衙挤满了前来喊冤的老爷们。安州知府大着脑袋听完那些老爷们的抱怨和不满,陪着笑脸说:“在下一定将那不败双盗捉拿归案!”好不容易哄走了那些大爷,安州知府阴沉着脸,吩咐着下面的衙役们去银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那些银票数额巨大,不败双盗一定会留下些马脚。
结果第三天安州城所有的米商都跑来喊冤,原来米商米仓的米也在一夜之间没了,空空的米仓里用石块压着银票,那些银票正是被不败双盗打劫的那些。这下子,安州知府也猜到了这些米的去向,他带着一帮衙役士兵赶到城门楼。城门外的那些灾民正在煮粥吃,安州知府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跟身边的师爷说:“写封密函给上官大人,将这事告诉他。”师爷点点头,匆忙下了城楼。
事有反常必为妖。橘素见安州府衙里前来喊冤告状的人几乎敲烂了大鼓、踏平了门槛,但是安州知府只是耐心安抚,并无任何查案现象,心里就犯了嘀咕。拉着杜玉坐在安州府衙斜对面的聚红楼里叫了一两样小菜,商量了会儿,决定让曾不回去跟上头说,劫富济贫只能管一时,不是个长久的法子,如果能让这些灾民安顿下来,在给些种子、地、农具什么的,让他们有田可以种,生活有奔头,这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