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英雄》双鱼座的兔子

24、所谓王道

　　“听闻王姑娘在府内找我，不知所谓何事？”上官琪清澈明亮的眼神里透着让橘素毛骨悚然的寒意。

　　难不成现在要秋后算账？

　　橘素落落大方地笑了一个，说：“我只是想问问你我朋友在哪？他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我关心一下他也是应该的不是？”

　　上官琪不疾不徐的瞥了一眼橘素，“地狼魔君一向独来独往，想不到却和你做了朋友，你的本事倒不小呀！”

　　橘素停止嘴角的微笑，警觉起来，“都是为了在江湖上混口饭吃，我们镖局吃的是四方饭、靠的是八方的朋友，只要是支持我们镖局的，就是我们镖局的朋友！”

　　“那就是说，如果我支持你们镖局，我也是你的朋友了？”二皇子笑嘻嘻的问，眼神里隐含威吓。

　　“当然！当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橘素能说不是？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橘素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以后只要二皇子有需要我橘素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万死不辞。”

　　“好！”二皇子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橘素身边，“我们击掌为盟，有我的一天，我保证没人能伤害你！”

　　很好，很好，橘素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叫你傻吧？叫你往火坑里跳吧？这下子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橘素是二皇子这边的人了。二皇子现在用你，你就是鹰犬；等二皇子不用你了，你就是那烹狗，就等着被人拿捏吧！

　　尽管不愿，橘素还是很识相地和二皇子击掌为盟，上官琪眼瞳中光华流转，举起酒杯敬橘素。

　　二皇子手一抬，跟在他身后的青衣人马上拿起案几上的酒杯递到二皇子手上，橘素忙端起酒杯和二皇子对饮。这时，上官柒零走了进来，她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如夜雾暗卷着月华，如梦似幻，飘渺迷离，美得无法言语。

　　上官柒零见二皇子站在橘素身旁，眉头轻皱，对太子行了个礼后，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二皇子饮完了酒，上官琪又举杯上前，橘素只得陪着这二人饮完一杯又一杯。二皇子很开心，和上官琪讨论起诗歌来，橘素站在一旁陪着笑脸，不断拍着马屁。

　　紫衣一闪，马九坐到自己位置上，他一脸的落寞，不停的往上官柒零那里看去。而上官柒零回避着马九的眼神，只是看着二皇子。

　　一旁注意到这两人表情的橘素暗中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是灰常灰常同情哪。。。。。。

　　在门口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二皇子，橘素和上官琪一前一后的往府里走去。大门咣当一声被下人关上了，橘素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有些丧气。王大彪被魔教的人囚禁了，杜玉被上官琪软禁了，连自己也成了二皇子的傀儡……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

　　“似乎王姑娘对二皇子殿下有些不舍？”上官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是珠玉着地一般掷地有声，让橘素猛的回过神来。

　　“哪，哪有！”橘素眼珠子一转，“你没发现那个马九不在二皇子身边么？”

　　“你看了那么久就是在想他？”上官琪凝望着橘素，目光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邪魅，让橘素后背一凉！

　　“喂，你是二皇子这边的人吧！”橘素肯定的说：“那么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了，相互关心下也很正常吧！”

　　上官琪淡淡一笑，抬脚转身。

　　橘素跟在上官琪身后，问：“杜玉他，伤好了吗？”

　　“……快好了！”

　　“他人呢？”

　　上官琪停了下来，橘素差点撞到他背上。

　　“你不信我？”上官琪声音寒沉，四周寂静，阴森的雪地透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橘素打了个激灵，“信！怎么不信！我只是想见见他，表达下我的感激之情。”

　　“过几日吧!”上官琪往前走去，“这几日你还是不要出府的好，外面不怎么太平，今天的事情把媞红吓坏了。”

　　呃……这是威胁还是劝告？

　　橘素裹着披风，往自己屋子走去。

　　要过年了，上官府上下忙碌起来，贴窗花的、贴对联的、准备年货的、做新衣服的，人人都忙的脚跟不着地，连上官柒零这个大小姐也被长辈抓去准备拜年礼物。

　　橘素成了上官府最闲的人，媞红是第二闲的人。橘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媞红每天除了伺候橘素吃就是伺候橘素睡，两人都觉得闷得慌。

　　虽然上官琪允许橘素在相府里乱窜，但她总不能什么地方都去吧？比如上官老爷夫人的房间、上官柒零的房间，橘素就没去过。反正橘素是没找到杜玉，程单也没任何的消息。倒是二皇子时不时会叫人送些好玩新奇的礼物来，橘素一边拨弄着制作精美的走马宫灯，一边张开嘴让媞红喂着冰糖燕窝。

　　腐败呀！腐败!

　　橘素感慨万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她适宜了这样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她以后恐怕是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不行！一定不能泥潭深陷！虽然很享受敌人的糖衣炮弹，但是基本的觉悟还是要有滴！这是身为一个卧底人员应有的基本素质！

　　“王姑娘！”门帘被掀开，暗香走了进来，她对橘素行了个礼，“二皇子派人来请你！”

　　橘素吞下燕窝，转头让媞红擦干净了嘴，然后喝了口媞红的送到面前的茶，这才站起身。跟着暗香走到了花厅，就见穿着紫衣的马九站在那儿。

　　“马兄别来无恙？”橘素很友好的打着招呼。

　　“王姑娘客气了！”马九的表情带着薄薄的冰霜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马九不高兴？

　　橘素不再多说，乖乖跟着马九上了马车。

　　第一次来到二皇子的府邸，橘素还是很好奇的，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二皇子的宫殿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豪华！

　　如果说上官相府是奢华中带着雅致，那么二皇子的府邸就是豪华中带着霸气。白玉铺地、银砖砌墙，到处都是美婢秀仆，看的橘素是眼花缭乱。一个不小心，她撞到了马九身上。

　　“不好意识，没注意，没注意！”橘素连连道歉。

　　马九铁青着脸，将橘素拎到自己前面，“进去！”

　　橘素往前看去，一美婢强忍笑意，为她掀开了绣着金龙的门帘。橘素走了进去，二皇子正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橘素也不出声打搅，慢慢走上前。

　　二皇子头也不抬，问：“你对太子有何看法？”

　　“你是问太子这个人，还是问太子这个位置？”橘素气定神闲的反问。

　　二皇子一愣，抬起头，“问人如何问位置又如何？”

　　“问人的话，我对太子一点都不了解，问位置的话……”橘素笑了笑：“那个位置是个鸡肋。”

　　“哦？何解？”二皇子放下手中毛笔，一副专心听橘素发表见解的样子。

　　“历来太子之位都是兄弟窥视，皇上压制，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太过激进，会惹得皇上起疑，太过低调，又会镇不住其他兄弟。在朝廷中帮手太多是拉帮结派，有逼宫之嫌，如果在朝中没帮手……皇上又会觉得太子无用。”橘素一脸的怜悯，“整日战战兢兢，看着眼前的肉骨头吃不到不说还得防着别人吃。而且……”橘素歪着嘴，痞气的说：“当不当的了皇帝，也不是你做了太子就十拿九稳的。一切，还不是当今皇上说了算。”

　　“那依你而言，如果太子想坐上那把椅子，该怎么做才好？”

　　是你想坐那把椅子吧！二皇子说的含蓄，橘素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下万物围绕的都是一个‘利’字，对自己有利的，就会接近，对自己不利的就会排斥。就算是皇帝，他如果众叛亲离、失了民心，也会被人拉下那个位置。”

　　“你的意思是……”

　　橘素细心且耐心地解说着，“第一、要搞好身边大臣们的关系，他们就是你的战友。第二、搞好你和百姓的关系，百姓就是你的衣食父母。第三、要搞好兄弟关系，兄弟可以为你两肋插刀。”虽然，兄弟往往是拿来出卖的。

　　“一手抓人心，一手给利益，还有何事不成？”橘素见二皇子眼神如饿狼，唰唰往外冒着绿光，有些不寒而栗，“这些纯属个人见解，二皇子别太在意，别太在意哈！”

　　二皇子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问：“你可知道那玉观音里藏是什么？”

　　“不知！”橘素一本正经的摇头。

　　“是太子私制的玉玺。”二皇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他想逼宫！”

　　太子在犯傻么？橘素眨着眼，奇怪的问：“只要不出错，那椅子迟早是他坐，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等不及了！”二皇子表情傲然，“我父皇现在并不宠爱于他。”

　　“我说二皇子殿下，你可别被别人当枪使了！”橘素好意提醒，“既然皇上都不在意太子了，你就这么抓着太子的小辫子不放，一定要皇上办了太子，你叫皇上怎么看你？你叫你其他兄弟怎么看你？”

　　落井下石、图谋不轨、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