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英雄》双鱼座的兔子

22、再遇刺杀

　　回客房的一路上，橘素发现有不少的小丫头在偷看她，那目光带着好奇、嫉妒、羡慕以及八卦……

　　橘素转头细看媞红的表情，媞红满脸紧张，眼神闪躲。不就是在为二皇子准备的房间里睡了一夜，为何气氛如此诡谲？橘素正奇怪着，珥宝带着暗香迎面而来。

　　“王姑娘昨夜睡的可好？”珥宝面色不愉，冷冷打量着橘素说：“程小姐在花厅已久候多时。”

　　程单来了？橘素心中一喜，面上却不见轻狂喜色，只是淡淡道了声谢，拖着媞红往花厅走去。

　　来到花厅，程单见到橘素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说：“你，你是个姑娘家。”

　　“隐瞒了你这么久实在是情非得已。”橘素拉着程单的手坐到椅子上，说：“我和我表哥躲避仇家，不得已我才女扮男装，今天请你来是想你帮我问问我表哥的伤势如何。”

　　程单觫然色变，紧抓橘素的手，问：“你表哥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納寒山庄会失火？我还以为你们葬身火海…...”

　　“说来话长。媞红，去给程姑娘拿点点心来。”橘素打发走了媞红，才小声对程单说：“納寒山庄失火是追杀我们的仇家故意为之，我表哥在逃离途中身受重伤被上官琪所救。上官琪曾请你爷爷来为我表哥看过伤势，我想请你回去问问你爷爷，我表哥伤势如何。”

　　“我这就回家问问。”程单心中一急，起身时撞到了桌子，几乎打翻了桌上的茶碗。

　　“别急！”橘素拉着程单，劝阻道：“我到相府住了几天都不曾见过我表哥，只怕事有蹊跷……而上官琪居然会在大雪寒日救了我们，一切事情太过巧合……”

　　程单轻噫一声，娇躯一震，“你，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希望程姑娘你多加小心”橘素眼中带着深邃难懂的悲凉之意，“納寒山庄的人只怕……”

　　“他......他们全被烧死。”程单脸色惨白，她虽刁蛮任性，但也知道，納寒山庄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都死的不明不白。

　　恐怕橘素他们惹的事……难以善了了！

　　“不过，上官大人素来仁义，他怎么会……”程单不信上官琪会做出软禁杜玉的事情，更不信上官琪会牵涉其中。

　　全死了？橘素周身汹涌的怒意最后化为轻叹一声，却终究什么也没解释，“反正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我。”

　　程单匆匆离去，橘素意兴阑珊的离开花厅，跟在她身后的媞红提着装着点心的食盒。媞红很想开口问橘素是吃点心呢还是吃饭，橘素起床后除了喝了一碗醒酒汤就一直没吃东西。但是媞红不敢问，因为公子交代特地对她交代过了，说：以后王姑娘说什么她就按照要求做什么，不需要通报谁，包括去账房拿银两。这样的殊荣，就是珥宝也不曾有过。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从脚底传来，橘素想到那些无辜丢了性命的人就烦闷，她踢了一脚前面的雪，撞击的漫天都是大小不一的雪团。媞红缩了缩脖子，暗想：这王姑娘性格捉摸不定，一会喜一会怒的，还是少说为妙。

　　“好！”橘素握紧双拳，“我自己去问。”

　　问什么？媞红还在纳闷，橘素怒气冲冲的就往前走去。

　　“上官琪在哪？”橘素见到一小丫头，抓住就问。

　　“不，不知道。”小丫头吓得结结巴巴。

　　“上官琪在哪？”又抓到一丫头

　　摇头。

　　“上官琪在哪？？？？”

　　橘素逢人必问，似疯如狂。跟在她身后的媞红有苦难言，她是拦也不敢拦，劝也不敢劝，还得忍受其他丫头们的指责和白眼。

　　“在府内大声喧哗成何体统？”听闻此事的珥宝一路赶来，她叱喝道：“虽然王姑娘是我家公子的客人，但是这里是相府，还请王姑娘你自爱……”

　　“上官琪呢？”橘素一口将珥宝的话截断，“我有事问他。”

　　“我家公子上朝去了！”珥宝面色怒极，“你再闹事我可就要赶你出府了！”

　　“不用你赶！我自己走！”橘素目光如电，直视珥宝，“只要你告诉我我朋友在哪即可。”

　　“媞红，送王姑娘回房！”珥宝手一甩，不再理会橘素。

　　橘素紧握的手松开又紧握，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媞红跟在橘素身后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走着走着，媞红发现不对，“王，王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出府！”橘素虽然压抑住了内心的怒火，但是她是片刻都不愿意呆在这相府了，三十多条人命呀！就一把火化成了灰烬，叫她怎么忍？

　　媞红也不敢放下手中的食盒，就这么傻傻的跟着橘素，出了相府。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橘素心中的憋闷之气才得以舒展。虽然说她以前做卧底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也曾经助纣为虐眼睁睁见那些毒贩子为了利益杀人灭口。牺牲一些人的生命换得罪证在她的职责里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真要她一点都不在意还真是让她良心不安。

　　橘素不知不觉的来到一件喧哗的酒楼旁，酒楼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正是刚刚开业。

　　橘素抬头一望，酒楼正在挂牌匾，牌匾上金光闪闪的鎏金大字潮凤轩晃花了橘素的眼。腹中一响，橘素这才发觉自己饿了。

　　“王，王小姐！”跟在橘素身后的媞红气喘吁吁的拎着食盒走到橘素面前。

　　“媞红，你饿了吗?”橘素身上带了上次跟上官柒零借来的50两银子，她歉意的对媞红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可好？”芳蜻被赶出相府橘素已隐隐猜到是因为她，如果再连累媞红……橘素很无奈，这种什么都不能自己把握的心情，让她有些失落。

　　“好，好！”媞红连连点头，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进了潮凤轩，橘素找了个靠窗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三两个菜，叫了一壶热酒，橘素胡乱吃了几口菜，拿着酒杯小酌起来。

　　“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橘素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见一青衣男子站在桌前，问：“你家公子是谁？”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橘素上下打量这男子，寻思着这京城还有谁认识她？那青衣男子也不催促，只是低着头，态度恭顺有礼。

　　沉思片刻，橘素站了起来，那青衣男子忙在前领路。

　　“你在这等我。”橘素拿出那50两纹银放在桌上，“如果我过了一个时辰还没回来，你自己回府。”

　　“王，王姑娘……”媞红快哭了。

　　橘素本想说，如果相府不容你，你去找程单。但是这念头随即一转，橘素就想到了现在帮媞红就等于害了她，说不定媞红就被人注意了，下场或许更惨。橘素硬起心肠，跟着青衣人往二楼的厢房走去。

　　还未走进厢房，一阵悦耳的琵琶曲隔帘传来，曲中有水声、船语、风声，夜半潮生，小舟随波俯仰，舟中之客彻夜不眠，不禁让人联想“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无奈中的自在。

　　好一曲《秋江夜泊》。

　　青衣人推开门，橘素走进厢房，一歌姬怀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带情的眼神脉脉盯着桌旁的男子。

　　那男子见橘素来了，一笑，“王姑娘！”

　　“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摆了摆手，歌姬失望的抱着琵琶离开，青衣人忙服侍橘素坐下，然后走到门边站好。

　　“我们真是有缘！”二皇子为橘素倒上一杯酒，道：“无意见姑娘在外独饮，于是请了姑娘过来，我见姑娘满腹心事，不知为何事烦恼？”

　　“也不是什么大事。”橘素拿起酒杯敬二皇子，“只是快过年了，想家而已。”

　　一杯热酒下肚，橘素脸上浮起淡淡红晕，二皇子笑问：“姑娘家在何处？”

　　“钦城。”

　　二皇子高深莫测的看了橘素一眼，饮下酒。

　　“主子小心！”站在门口的青衣人突然大喝一声，拔出了藏在腰间的软剑。

　　几声巨响，厢房的门和窗户被撞开，几十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手中的刀剑反射着寒光，杀气腾腾。青衣人一声长啸手握软剑就迎了上去，橘素和二皇子退到墙边。很快保护二皇子的人也冲了进来，小小的一间厢房里挤进来一群人，简直就是人贴着人在肉搏，橘素额上流下一滴冷汗，这样的大规模刺杀怎得一个夸张了得？

　　“喂，你得罪人了？”橘素和二皇子被挤到房间一角，她紧贴着二皇子的胸口，二皇子的侍卫们围着他们跟那帮黑衣人困斗。

　　二皇子苦笑一声，小声说：“不知。”

　　一黑衣人杀了护着橘素和二皇子的人，突破围困，眼见那把冷飕飕的剑以一种类似于超光速的速度向橘素的脖子飞来。当的一响，快刺到橘素的剑被另一把剑撞飞，一紫衣男子从天而降，几招就将那黑衣人杀死。

　　这男子俊美的脸带着十足的压迫的气息，那满眼的杀意让橘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