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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获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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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还是不说?”
金鱼眼跪在地上很是泄气,“主子,要不让属下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抽经、铁烙、剥皮……”金鱼眼眼露残忍的兴奋,他想到将这些酷刑一一加在橘素身上,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你这法子用在她身上,她倒真不会说了!”竹帘后,人影晃动,“天下女子皆爱美,你毁了她的容貌身子,她必求一死!罢了,如果她真不说,你看着办吧!”
“是!”
橘素又被吊起,这次金鱼眼用的是藤鞭。上次被针扎的地方还一碰就痛,这次伤上加伤,那种钻样的疼痛和火烧的灼热感无情地折磨着橘素。
扑鼻的饭菜香在血腥肮脏的刑房里愈加显得诱人,金鱼眼坐在桌旁,往杯子里倒上了酒。
“这贵妃鸭是益香园的招牌菜!”金鱼眼夹起鸭肉,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真香!”说完,将鸭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鸭肉的香味充盈着橘素的鼻腔,她动了动嘴,喉头一阵发紧,胃痛了起来。
“我看你也饿了三天,想吃吗?”金鱼眼端着盘子往橘素面前走来。
橘素抬起了头,她头晕眼花的靠着本能往有香味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只黄橙橙的烤肥鸭,冒着腾腾的热气,肥鸭四周装点着青翠的菜叶,让人垂涎欲滴。
“只要你说了,你就马上可以吃这只鸭子!”金鱼眼把鸭子递到了橘素面前。
橘素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道: “可是只要我想到这只鸭子身上流着别人的血,系着别人的怨,我就吃不下。”橘素猛的睁开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金鱼眼,森然的说:“你吃的不是鸭,你吃的是一条条人命!你晚上会做噩梦么?你不担心半夜有鬼敲门么?你不怕报应么?”那嘶哑的声音,无情指责的眼神让金鱼眼无端恐慌。
“啪”金鱼眼恼羞成怒抬手给了橘素一耳光,打的橘素眼冒金星,脸高高肿起,“很好!很好!”金鱼眼咬牙切齿的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慢慢折磨你!”
金鱼眼将鸭子扔回到桌上,拿起桌子上的酒走到橘素身前一泼,橘素惨叫一声,疼的浑身发抖,还没愈合的伤口沾上了酒,那疼痛让人无法想象。
“很疼吧!嚯嚯!我会让你度日如年,生不如死!”金鱼眼眯着眼,将细长的指甲戳到橘素的伤口里,不断来回滑动挤压着,鲜血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
“啊!~~”橘素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清甜的水流入喉咙,橘素朦朦胧胧的有了意识,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人在她身上涂抹着什么,冰凉的感觉让伤口没那么疼痛了,橘素嘴动了动,又昏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橘素再次醒来,她浑身软绵,喉咙火辣辣的疼。橘素转动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稀疏的阳光透过洞口枝叶的隙缝照射进来,看得出洞口有人用树枝静心的掩饰住。
橘素动了动手,身下是干枯的草,身上有柔软的皮毛,伤口被包扎。莫非有人救了她?
过了半个时辰,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洞口的树枝被挪走,阳光猛的照到橘素的脸上。橘素眯着眼,看向洞口。
一个男子身形出现,他背对着阳光,橘素看不清他的脸。
“你醒了?”男子手上拿着些东西,见橘素醒来,高兴的走到橘素身边,“你昏迷了两天,再不醒来我就要去绑个大夫来看你了。”
“杜玉?”熟悉的声音让橘素安下心。
“我找了你很久,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杜玉满脸懊悔之色,“我被人暗算,没能跟上你们,害的你和你爹被抓,你,你不怪我吧?”
原来一直帮镖局的人是杜玉。只是,他是哪边的呢?橘素微弱的笑了起来,“谢谢你。”
“那个!”杜玉抓了抓头,“你要吃点东西么?”
“好!”
看着杜玉在山洞口烧水煮粥,听着杜玉唠叨着他被人暗算,然后找地方疗伤,等他伤好后,他又四下打听橘素父女两人去向等等,橘素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橘素感觉有人喂她喝了点稀粥、给她换了药。橘素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了几句,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睡了两天,橘素醒来时精神已经大好,她醒来时已经是夜晚。
晚上狂风呼啸,杜玉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冷风不断从遮掩山洞的树枝灌入,吹得山洞里光影四溢。
杜玉侧身睡在橘素旁边,挡着洞口的冷风,他胡子拉碴、眼底的黑色阴影显示出他的疲惫。
“喂!”橘素小声喊着杜玉,“你醒醒!”
“你醒了?你饿了吗?”杜玉见橘素睁眼看着自己,忙坐了起来,“我留了点粥在火堆旁,现在应该还热着。”
“我,我想……方便!”橘素的脸颊被火光浸染上一层淡淡的橘红色。
“哦……”杜玉愣住了。
“你要帮我!”
杜玉蒙着双眼抱着橘素出了洞口,按照橘素所说的方位,走到一颗大树旁。杜玉小心的放下橘素,期期艾艾的扶着橘素的腰,将脸转到一边。橘素靠着杜玉怀里,尽力让自己无力的手解开衣服,然后,让杜玉帮着自己蹲下。淅淅沥沥的声音让橘素尴尬,也让扶着橘素的杜玉满脸通红。等解决完生理问题,橘素慢慢穿好衣服,杜玉又抱着橘素回到了洞里。
杜玉将橘素轻柔的放到草垫上,橘素解开蒙着杜玉眼睛的布条,看着杜玉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好的样子,橘素笑道:“我想吃点粥!”
“我,我喂你!”杜玉忙端着粥过来。
将橘素扶起来半靠在自己身上,杜玉开始喂粥。
粥煮得很烂,橘素慢慢吞咽着,吃了大半碗的粥,橘素摇了摇头,不再吃。杜玉也不勉强,细心的为橘素盖好了虎皮,。
看着杜玉将粥又放到火堆旁,连头都不敢回的样子,橘素好笑的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跟踪一个人才发现你被他们抓了!”杜玉往火堆里加了些枯枝。
“你跟踪谁?”
“李吉儿!”
“是她?”
“她一直在你和你爹身上下毒。”杜玉的脸被火光印照的忽明忽暗,“我一直帮你们解毒。”
想到那些被毒死的马,橘素有些了然。
“我们镖局保的这趟镖有几方人马争夺,抓我的正是要镖局走镖的人,我被他们严刑拷打了几天,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有那西域魔教的人也在打这镖的主意,那摄魂双仆两兄弟一个叫无阳、一个叫无阴,一直监视我。还有那马九,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橘素问:“你跟踪李吉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杜玉道:“我当时在京城四处打探,无意遇到一老妇人,她的声音和李吉儿一样。于是我尾随她来到一间大院,那大院看似平常人家,但是我却发现一些人行为鬼祟,那老妇人也正是李吉儿乔装打扮的。后来,我夜探大院溜了进去,发现你……被抓,于是救了你出来。”
杜玉想到他当时见到橘素,橘素全身斑斑血迹,身下一汪血水,有一个男人正在生火准备对橘素用那铁烙之刑。杜玉当时一招就杀了那男人,等把橘素从铁链上放下来,杜玉看到橘素的衣衫被抽裂成一条一条几乎不能遮体,和那些触目惊心的疤迹粘连在一起形成一幅恐怖的惨状。杜玉小心的背着橘素,然后将那死去的男人斩成了几块以示泄愤。
出了院子,杜玉来到自己曾经养伤的山洞,然后为橘素清洗身体、上药。看到橘素周身上下血迹遍布,没一片完好的地方,杜玉眼眶通红,上药的双手不停颤抖。他后悔没有好好折磨那男人,让那男人轻易的死了,真该让那男人也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
“你……身上可能会留下伤疤!”想到橘素身上的伤,杜玉内疚的说:“我救你出来时惊动了那些人,所有的药铺都有可疑的人在附近打探,我……我只能在山上找些草药……你……你别担心,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再去为你求药,现在你这个样子我不敢远离。”
橘素笑了,“能被你救了就已经是万幸,我还奢求什么没有疤痕?”
火光映到橘素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躲下细细的阴影,唇角边那一抹潋滟动人的笑意妩媚可人,杜玉脸一红,“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留下疤痕。”
在杜玉的静心照料下,橘素身上那些被鞭打的伤痕慢慢的结痂剥落了,露出一层粉红色的淡纹。等橘素可以照顾自己的时候,杜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上好的去疤药,橘素涂抹在身上,过了一段时间,那些淡纹也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