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英雄》双鱼座的兔子

16、受刑

　　夜深人静，九皇子穿着白色里衣坐在床头，他的怀中有一只白色的小兔子，这兔子正是橘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九皇子轻轻抚摸兔子，低声问：“你可看清楚了？”

　　“回主子，是一副宫中地图！”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

　　九皇子眸光一闪，喃喃自问道：“她要宫中地图做什么？”看着怀里发抖的兔子，九皇子有些烦躁，他抓起兔子耳朵，将兔子放进床边的笼子里，“除了这个你还发现了什么？”

　　“小香姑娘偷偷给人写信。”

　　“写什么？”

　　黑衣人呈上一封信，“这是按照小香姑娘所写信的内容照抄下来的！”

　　九皇子忙接过信，细看了起来。

　　看着信，九皇子突然皱起眉头，“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她，有什么尽快告诉我！”

　　“是！”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了。

　　九皇子拿着信，沉思了起来。

　　橘素还不知道被人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忙了一天，匆忙梳洗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十三依旧喜欢窝在她的怀里，抱着十三暖呼呼的身子，橘素睡的很香。

　　夜半三更，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一个黑影悄然无声的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从草木中掠过来到了橘素的屋前。那黑衣人一个跃起，如灵巧的黑猫趴到了房顶，他轻轻揭开一片瓦，往屋子里扔了一把黑色的粉末。黑衣人等了片刻，见屋子里没什么动静，轻轻跳了下来，用刀撬开窗口，悄然无声的滑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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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的一声响，橘素感觉有无数冰冷的蛇在她脸上爬过，打了一个激灵，橘素猛的睁开眼。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败的味道让人欲呕，橘素发现自己被吊了起来，她的四肢被铁链拉开，就像被困在蜘蛛网里的虫子。环顾四周，橘素发现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墙上只有一盏烛灯，烛心哔剥作响。昏暗的烛光下，那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的墙面让橘素顿时清醒了过来。墙面上挂着常用的鞭子、带刺的铁棍、绳索、铁链、夹手指的竹片、铁钩等等一些连橘素都不知道的刑具。橘素苦笑，看来她被抓了！

　　“醒了？”

　　冰冷的声音让橘素打了个寒颤，她转头才发现自己左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五短身材，一脸横肉，突出的金鱼眼正牢牢的盯着橘素。

　　“东西在哪？”金鱼眼问道。

　　“什么东西？”橘素动了动手指，锁住她双手的镣铐居然紧贴着手腕，除非用钥匙开锁，否则根本不可能挣脱。

　　“玉观音里的东西!”金鱼眼狞着脸，嘴角带着一丝邪气。

　　橘素一震，这人知道玉观音里有东西，莫非……

　　“嘎嘎！”金鱼眼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乌鸦在叫，“这么个小美人，如果身上留下伤疤就不美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那东西交出来，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那镖是你要我们镖局走的？”橘素见这人一身的狠辣阴沉之气，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当下心一沉。

　　“哼！”金鱼眼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你还是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好，别想什么歪主意！”

　　金鱼眼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插着一排细细的针，金鱼眼拿出一根针，斜着眼阴阴笑道：“凡是在人身上上敏感区的穴位一般都会是比较疼痛的。比如：肩井穴、天宗穴、中脘穴、涌泉穴......”金鱼眼边说眼神边在橘素身上游走，那眼神仿佛要透过衣服看到橘素的皮肤，“对于美人我总是会比较心软。”金鱼眼伸出手在橘素身上猥琐的摸了摸，“不错，这身子骨，这块上好的料！怎么样？你是乖乖的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呢？还是想尝尝这针扎的滋味？”

　　“那东西不是被吕员外拿走了吗？”橘素装傻。

　　“哼！玉观音里是空的！”金鱼眼缓缓将针扎入橘素的肩井穴，“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的！”

　　钻心的疼痛让橘素咬紧了牙，说还是不说？说了，必会被人灭口，不说，将会受到无尽的折磨。

　　金鱼眼瞪着灰白的眼，噙着笑将针刺入橘素肩膀，疼痛像一头被激怒的恶魔，疯狂地在橘素身体里乱串，像电灼、像刀割、像撕裂、像火烧。橘素深吸口气，指甲陷入了死死攥起的掌心，尖锐的疼痛分散了橘素的注意力，肩膀针刺的感觉似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一根针扎入了肩膀，金鱼眼又拿起了一根针，走到了橘素的身后，“这次是天宗穴！”

　　天宗穴在肩胛部，随着细针刺入，更强烈的疼痛钻入了橘素的体内。冷汗从橘素的额头冒了出来，橘素疼的浑身发抖，她一声不吭的咬紧了牙关。

　　“怎么，还不想说？”金鱼眼贴在橘素耳边慢慢说：“最能忍受痛苦的人我也只见过一人，不过，那人已经死了。你知道他被我扎了多少针吗？”那声音如一条蝎子在橘素耳边耀武扬威着，“五十针!不过，我猜你忍不过二十针！”

　　下一刻，剧痛蜂拥而至，橘素痛得几乎要昏过去，金鱼眼将第三根针扎入了橘素的中脘穴……

　　“怎么样，她说了吗？”一白衣男子站在刑房外，他身披狐皮披风，腰间银带上吊着一块龙形白玉。

　　“回主子，这丫头……嘴硬的很！”金鱼眼跪在地上，一脸的焦虑慌张，“请主子再多给点时间……”

　　白衣男子一愣，掩不住神色的惊讶，“在你手下还有开不了口的人？”

　　这王橘素难道是铁打的？

　　“这……”金鱼眼屏息说道：“属下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硬气的人。”

　　“她现在如何？”

　　“已经昏迷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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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房，暗黄色的烛火摇曳。橘素身上斑斑血点，她垂着头，散落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白衣男子缓步上前，银光点点，他看到橘素身上满是细细的针头。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这样的极致痛苦都不能叫她低头么？抬起橘素的下颌，橘素把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嘴角暗红的血迹一直流到胸前，那紧闭双眼平静的面容却没有一丝的害怕。
　　白衣男子伸出拇指轻柔的擦去橘素嘴角的血迹，他长叹一声，“这样的人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

　　等橘素醒来，她已经被放了下来，冰冷的地上爬过几只蟑螂，有一只肥胖的蟑螂爬到了橘素身边，蟑螂的触角不断晃动着，有些犹豫的往橘素身上爬去。

　　蟑螂爬到橘素腿上，橘素猛的伸手抓住了它。想都没想，橘素把蟑螂放入口中。

　　“看不出来我这样折磨你，你都不想死！”金鱼眼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那双灰白的眼睛露出一丝欣赏。

　　死？说的容易！如果可以一死了之，自己又何必苦撑？橘素将蟑螂吞下肚，她饿了两天，再不吃点东西，说不定就真的顶不住了。

　　反正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橘素倒不在意自己是生是死，她在意的是，大彪镖局连同那些沾亲带故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一天不交出那印章，大彪镖局的人就安全一天，她怎忍心让这些无辜的人为了她丢了性命？斩草除根这样的事情对于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来说，算什么？

　　“我家主人说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他不但会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与你。”金鱼眼现在对橘素不只是有些怀疑，他还有些敬佩。主子说这小丫头是初闯江湖，可是据他观察，这小丫头临危不乱、坚强不屈、意志坚定、还知道如何将自己的痛苦减轻到最低，那种遇到对手的感觉让金鱼眼有些亢奋，如果不是主子要暂停行刑，他还真想在橘素身上试试别的刑罚。

　　橘素抬头看着金鱼眼，面无表情虚弱的说：“水。”

　　金鱼眼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往小碗里倒了一点水，他端着碗，走到橘素身边蹲下，“慢点喝，我倒的不多。”

　　橘素就着金鱼眼的手，将水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金鱼眼突然面露慈祥之色，“你这丫头，听我一言，能被我家主子看上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跟着我的主子，你以后绝对荣华富贵。怎么样?你好好想想！”

　　橘素抬起头，问：“你家主子是谁？”

　　金鱼眼恢复冷漠神情，“我劝你还说不要动别的心思的好，想跟着我家主子就想将东西交出来，我家主子自然会见你。不然，哼！就凭你也想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不管橘素如何打探幕后之人，金鱼眼回答的总是滴水不漏。橘素垂下眼，重新躺下。

　　金鱼眼站了起来，“你大好年华，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而且，那东西，你留着又有何用?”金鱼眼见橘素不出声，冷笑连连，“我话与尽此，你好自为之！”